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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破译吧,我们对你有信心。”
王玲想说,其实现在他们这个小组所用的其中一套中文密码的编写方式还是沐涧颖教她的呢,那就是汉字互换法:将几千个常用汉字选出来,按照一定的拼音规律排列成多组,各组汉字个数相同,一一对应,加密时用对应的字替换。比如要加密“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的”这句话,现在用一种三组编码的方法来加密:
1。天水炮军杀后中可机不
2。胜华决地南族下的飞女
3。是药战米弹死复车民兵
就可以用1——2——3——1(即需要用到第一组中的某个汉字时就用第二组中与之相对应的汉字替换,同理,第二组的就用第三组的替换,第三组的用第一组的替换)的方式替换加密成:“下药机死天女的炮是车。”解密方用同样的密码表反过来推就可以还原。当然为了加密方和解密方的工作效率,需要按照一定的拼音规律来编排汉字,为了加强保密等级,还需要按照通讯双方事先约定好的方式进行按日周月进行一些汉字位置的变换。王玲自己也认为这套密码的等级特别高,敌人很难破译。因为这样的密码的密钥就是一部厚厚的密码本本身。
沐涧颖曾经告诉过她,用诗词、小说、字典等编写密码都是十分常见的,如果破译方一旦分析出加密者用的是什么诗词、小说、字典,破译出来也就很容易了。其实对于单表字母替换密码最有效的破译方法是用频率分析法,因为无论是英语、德语还是其他字母(包括我国现在用的汉语拼音)语言,二十六个字母的出现频率的高低都是可以统计出来的,无论你怎么变换字母,根据其出现的频率高低,比如英语中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字母E,出现频率第二高的字母是T。有点像古汉语在活字印刷时代,人们也是按照汉字使用频率来雕刻各汉字的多少,比如“之乎者也”之类在文言文中出现频率特别高的汉字就雕刻得特别多来备用。按照这个思路,再做一些适当的微调和语言学上的猜测,以及观察,经验,归纳,排除,演绎,分析,假设,文字连接的特征和语言连接的特殊性等,一个个辨认并标定其他字母甚至字母组合,完全可以将密文的字母全部还原为明文字母,进而彻底破译明文。其实汉语编写的密码破译难度要比英语等编写的高得多,因为英语等语言无论你怎么加密,通篇以及无数篇电报中都是二十六个字母在变换,而汉语的复杂性决定了一封电报的内容中重复的汉字会很少,而且完全可以在编写密码时避开重复。破译密码最重要的可能还是人的天赋,虽然从教育大众的角度讲,成功靠的是努力,即使提到天赋也只能占百分之一。但是历史告诉我们,那些成功破译敌方复杂军事密码的密码专家们确实称得上是天才,主要是数学和语言学方面的。
但是她还是没有说出这些秘密来。毕竟这些专业的密码知识普通人是难以理解的。但让她想到的另外一层却是:为什么上级会把密码原文发来?按理说在各个通讯部门是都不应该有这样的事情的。密码专家当然都是聚集在总部机关的,破译密码那是他们的事情。当初她在接受电讯学习时,教官偶然知道了她具备密码破译的能力后,就有了让她继续深入学习密码知识的想法,虽然当时的共产党党内严重缺少具备相当高文化程度的人来从事电讯工作,但是比起有能力从事密码破译工作的人而言还是要多得多的,像她这样的人才肯定是要被安排在总部工作的,因为这样的人才是不能被派到上海这样危险的地方来冒险的,而且在上海也不具备专心破译密码电报的条件。狡猾的她也意识到了上面的决定,而她心里明白,自己不能留在总部机关,一定要回到上海,因为这里还有她自己的事情等着她来完成,那就是查清楚父母的死因,要为爸爸妈妈报仇,虽然私自行动调查是违背纪律的,但是不成熟的少女的心情还是使她决定要这么做。于是后来就假意对密码不感兴趣,面对交给她的密码也开始反应得特别迟钝,一份都破译不出。又因为本身就是上海人,在要求回到上海工作后很自然地就得到了批准。可是来到上海后却又奇迹般地破译出了些自己所截获的日本人和国民党的密码电报,她以前的教官觉得奇怪,要求发回密码原文查看,但是她却胡乱地把那些密码原文改成特别简单的初级密码发回去,这也算是违反纪律的事了,但是少女顽皮的性格却使得王玲就这么把上级欺骗了,而她身边的人对密码一窍不通,自然不知道她所搞的这些手脚。反正她是不想被调回总部机关的,欺骗就欺骗了呗,再说自己又没有任何恶意。所以对于上级发来的这份密日军码电报,她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一份假的电报,只是那狡猾的教官的鬼主意?拿来欺骗我?是想考察我的破译水平?但是她马上就明白过来,现在这里的工作量这么大,上级是不会拿一份假的密电来开玩笑的,但是借用这份电报顺便对她进行考察的用意肯定还是有的。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尽全力破译的。至于成功破译后自己会不会被调回那就是后话了,大是大非的事情她还是会很认真地对待的。
陈婧道:“对呀!说不定还能青出于蓝呢。”王玲撅起小嘴道:“站着说话不腰疼。破译密码犹如海底捞针,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十套密码中能破译出一套也算是万幸了。你认为容易,你来破译好了,译出了更是蓝胜于青了。”几人听了又都笑了起来。余劭昀笑道:“小鬼又闹情绪了。”
黄逸夫严肃地道:“在密码学这方面,你婧姐姐可没你的本领大。她可有另外的任务。”
陈婧喜道:“什么事?”黄逸夫道:“你中学时的老同学沐涧泉明天要回上海了,你负责到火车站接一下他。”陈婧脸色微变,奇道:“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隔了一会儿又道:“我去……”黄逸夫道:“这可是党组织交给你的重任。”
余劭昀道:“老黄,这个沐涧泉到底是什么人?”王玲笑道:“那个沐涧泉可是个痴情种,为了爱情放弃亿万家产,在上海可是出了名的。婧姐姐,你和他既是中学同学,而且还是远房表姐弟,听说你们俩……”她故意不往下说,好比用枪指着别人却迟迟不开枪,让人心中比死还难受。
陈婧趁她没开枪,反驳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当他是偶像,那你嫁给他得了,他妹妹不是教你密码学的老师吗?现成的媒人。你嫁给他就成了我表弟媳妇了,我们的关系也就更亲了。”王玲向黄逸夫道:“黄组长,你看她。我可没说她什么吧,她却这样来编排我。”
黄逸夫听到这些婆婆妈妈的谈话,有些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俩都不许再闹了,让特派员听了可要说我没好好管教你们。”余劭昀笑道:“这可是他们年轻人的美好生活方式,他们为了祖国抗战已经放弃了很多应有的欢乐。我们也不能因为战争和工作,让他们连玩笑也不能开嘛。”陈婧笑道:“谢谢首长关心。”王玲笑道:“还是特派员说得有道理。”
黄逸夫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余劭昀说道:“这个沐涧泉倒没什么,但他的父亲沐正英先生生前帮过我们很多忙。前些年由于我们内部的不完善和党内叛徒的出卖,以及国民党的疯狂镇压,使得我们上海地下党损失惨重。我们有好多同志都是在沐正英的暗中保护下脱险的。沐正英是身份显赫的巨商,树大招风,黑白两道想打他主意的人很多;他暗中帮助我们的事,中统和军统的人也有所察觉,也可能对他家人下手;日本商人宫本太郎也极力接近沐正英,而据我们多方面收集的情报分析,宫本太郎很可能是日本的大特务,也会对沐家不利。另外,前不久沐正英帮我们送过一批药品,由于国民党查得紧,他只能将药品藏了起来,那批药品的下落,可能只有他女儿沐涧颖知道,我们不但要通过他们兄妹寻找那批药品,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我们就对不起沐老先生了。”
余劭昀点头道:“不管他的后人愿不愿意继续帮我们,我们都应该保护好他们。”陈婧道:“请二位首长放心,我会完成这项任务的。”她心里不由得在想:已经几年没见的沐涧泉会是什么样了呢?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吗?希望他别被卷进这些斗争中来。
第三回 两套六位数密码
宫本太郎的府邸是上海英租界里一幢豪华的欧式别墅,房子的周围都有日本武士看守。从大门进入第一层,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在大厅的后面是一间密室,一张长条会议桌首席位后面的木架上放着两把武士刀,墙上挂着的太阳旗上写有“武运长久”的字样,六名身穿军装的日本大特务正围站在会议桌周围。站在上首的男子四十来岁,身体肥胖,正是此屋主人宫本太郎中佐;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和他年龄相当,但身材瘦小,是日本军部的大特务和久田幸助;站在他左边的青年男子是友永佐知少佐;另外三名美艳的女子分别是石川清子大尉、泽田樱子中尉、今村秀子少尉。
宫本太郎道:“我首先代表本部谍报人员欢迎和久中佐到上海来巡视。”和久田幸助道:“宫本君不必客气,咱们可都是从同一所学校毕业的,算是校友了。我想知道,诸位对此次‘飞雪行动’有何看法?”说完双目扫视着几人。
友永佐知以年轻军人特有的勇气直接说道:“回特使阁下,请恕下官直言,我认为此次‘飞雪行动’并无多大把握。”今村秀子也附和道:“我也赞同友永君的看法。依我之见,这是一场无益之战,注定要失败。”
和久田幸助心里不悦,但却不动声色地道:“但这次行动是川岛芳子亲自策划的,并且得到了关东军情报总部土肥原贤二将军在内的几位优秀的谍报专家的一致认同。川岛芳子是我们的‘帝国之花’,她的才能乃众所周知。”友永佐知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道:“‘帝国之花’的大名在亚洲谍报界早已是如雷贯耳,我也非常仰慕她的才华,但这次行动里面有魔鬼的影子。在中国,早就不知有多少人行刺过蒋介石,这其中还有‘暗杀大王’王亚樵。这个曾经用炸弹炸死我皇军白川大将、炸伤我们众多高级将军的人,都被蒋介石取了性命……”
和久田幸助不由得皱了皱眉,道:“可是这方面我们也曾有过辉煌的业绩,早在九年前,我们就成功地完成过刺杀奉系主帅张作霖的‘皇姑屯事件’。”友永佐知以一个情报专家的丰富知识分析道:“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中国有句古训,战争的胜败要依靠天时、地利、人和。这三者虽然不必全部拥有,但如果一样也没有,就注定会失败。当年我们是在铁路途中炸死张作霖的,占据了地利。而今天,在日中大战的局势下,蒋介石身为一国元首,身边守卫何等森严。尤其是经历了‘西安事变’后,他在个人安全上更是做得滴水不漏。他的侍从是特别警卫组,是由戴笠亲自领导的。”
和久田幸助终于按捺不住了,道:“友永君言下之意是要放弃这一行动了?不错,这一行动非常危险,失败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身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越说越大声,已经以命令的口气回应对方的观点了。因为和久田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