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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洞内,连喊着张大哥和小文,却始不见人来应答。忽听得背后有声,原来裹衣人也进了来,只听他道:“你别喊了,他们在下面,这样是听不见的。”
荷心不觉愣了愣,师父以前俱称呼她心儿,怎么此时听他讲话,却觉得这般生疏,他的声音虽与师父极似,昨晚还见他使出了《道陵尸经》中的术法,然而还是生疑道:“你是谁?究竟是不是我师父?”
裹衣人少刻沉寂,伸手回到后腰,取来一只木柄子,递上道:“南阳仙人走时,要我把这个交于你。”
荷心接过,只看了两眼,眼眶便就一热,落下泪来。她认得此物是师父经年随身的拂尘木柄,柄身之上还有极其熟悉的镂花篆刻,如今尘尾已不在,难道师父真已仙逝了?
裹衣人又道:“南阳仙人除了要我把此物交给你,还有四句话要我相传,他说‘竹子无心,实则有心。朽木有心,却是无心’。”
神秘人物
荷心道:“竹子无心,实则有心。朽木有心,却是无心。不知师父这话可是什么意思?”
裹衣人道:“南阳仙人既要我把这四句话带给你,其中必藏另意,能否参悟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荷心道:“听前辈如是说,与我师父定十分熟悉,前辈可知我师父老人家?”明知结果,但此人只说南阳仙人走时,并未直说仙逝,难免留存一丝遐想,禁不住再有一问。
裹衣人面蒙黑巾,表情不知,只听他道:“二十年前,南阳仙人便已死了,临走之际,要我遵照他的遗嘱,将他的身子火化成灰,制成可克制阴尸巨鸟蛇的骨厄巴乩罗,如今仙人只留剩这支拂尘木柄,你可要好生保存,将来重树南阳一门。”
荷心紧握拂柄,道:“前辈可知我师父是因何故逝?”
裹衣人道:“此事说来话长,当年我受人暗算,险些送命,是南阳仙人搭救了我。我伤愈后,一日听说湘西双尸欲寻仙人斗法,此二尸在江湖上臭名昭彰,手段残辣,我生恐仙人受其暗算,连夜赶往南阳观报讯,劝仙人暂避一时,岂知你师傅热血傲骨,只是谴退了观中道人,自行怎也不肯躲离,本来我欲要留下陪你师父一道迎敌,可这时四平街不巧发生了一件怪事,使我不得不脱身离开,待我回过头时,仙人已是遭了歹人毒手。”
荷心道:“照此说来,前辈只知阴阳二尸要寻我师父斗法,却也不晓到底是遭于谁之手上了。”
裹衣人道:“我回来时,仙人尚还存在一丝气息,听他断告,我走之后,便有一个神秘人物出现与他斗法,二人直相持了数个时辰,伯仲难分。之后不久,又来了两个男人,三人同与仙人相斗,你师父终究寡不敌众,受下重伤。”
荷心奇怪道:“不说阴阳双尸,怎会是三人?”
裹衣人道:“听仙人言道,后来的二人当中,有一人擅使巨鸟蛇,他猜知这便是阴尸无疑,至于先来的那神秘人,仙人已然也是知其身份,可不论我如何追问,他始就不肯言出,只说此人生性多疑,要我日后多加小心。”
荷心喃喃道:“师父为何不肯道出此人的名讳,这当中到底有什因由?”忽然心头一振,道:“难不成是他?”
裹衣人道:“你知是谁?”
荷心道:“我也只是猜测。”忽地想起到这之事,不免暗生愧疚,心想:“我来是寻找张大哥的,怎么一见师父遗物,便把这事给忘了。”抹开眼泪,道:“前辈说张大哥他们在此处,烦请快快带我前去。”
只有死人才能下去
裹衣人道:“我潜心多日,终令我探得入口所在,然进下地底的机门我却还不曾发见,只知玄机就在这暗道口内,我曾前来寻过多遭,均是无果,你既深得南阳仙人衣钵,带你前来,便是要你同我一道找出机门,尽下救人。”
荷心呆了一下,想起张大哥被困于此间地下,心中不免焦慌起来。旁观两边道壁,尽显陡峭不整,二人沿暗道口往内一路摸寻了三四米,几乎遍敲细探每一寸石壁,却未发现任何蹊跷之处。荷心有点沉耐不住,道:“前辈。。。。。。”只方说出两个字,只听裹衣人突嘘一声道:“有人。”一把拉起荷心,往暗道深处掠躲。
荷心暗震,当得这一下,就已知此人身手确十分了得。心神方定,隐约见得外面一人快身闪将进来。
此人一身污碎旧衣着扮,昏黑黯色,难觅其貌。二人半鞠地下,见来人慌张奔来,脚未站稳,身就猛地一阵狂抖。
荷心暗忖:“鬼取三灯。”再之细瞧,见来人左手以迅捷之势抓去右肩,右手抓去左肩,双臂交叉,脖子后仰,长长吁出一口气,过得片刻,此人额角隐隐升出一滴绿火,幽幽冉冉,但见他交回双臂,张开十指,双掌中间竟有一滴同等绿火,似如三滴鬼火,在这阴昏之地,点点飘去壁顶,瞬眼间渗隐入石。便就这时,只听暗道外水声流转,此人顿了一顿,便即狂奔出去。
荷心二人起来追出,见得花池中的水粼动不止,那人已无踪迹。
裹衣人道:“走的好快。”
荷心道:“前辈毋庸忧担,晚辈以知此入口的开启之道,要下去已是不难,只是。。。。。。”欲言又止。
裹衣人道:“说来便是。”
荷心道:“只是此下有极大的风险,前辈可当听过,活人身上有三把火,各分左右双肩与额中,乃护身定神之用,然此下乃是地狱之门,养尸重地,阴气凌盛,要下此处,就得拿掉这三把火,定火一去,活人就不再是活人,能否全身回来,晚辈实不敢断言。”
裹衣人道:“救人当要,便就是十八层地狱,那也非得闯它一闯了,你快领我下去,其它休顾。”
荷心道:“晚辈明令。”当下二人重折暗道,荷心自身取出一道火符,施法引起,此刻心下有底,再观暗道石壁,见得那些凹凸不齐的石面,连起细摩,竟已不在是章节全无,禁不住诧声道:“九芒星异归阴阵。”
九芒星异归阴阵
裹衣人一惊道:“九芒星异归阴阵?难道外面的花池就是月尊拜天明?这不可能,当年我听仙人提言,此二阵法相附相依,独一不可,九芒星异归阴阵布施阴棺,聚收阴气,较为简便,月尊拜天明却极为苛刻,须九面同炉锻造出的黑月镜,用以吸取九月精光,日耀阴棺,养尸蓄气,可是。。。。。。”
荷心紧接道:“可是此处既无阴棺,更不可有九面同一的黑月镜,要知锻造黑月镜就得有足够的天外飞石,师父早年遍走江湖,也只寻得锻制两面黑月镜的天外飞石,要凑齐九面黑月镜,那是极其的不易,何之便是有了足多的石料,要铸成镜子,亦不是朝夕之功,师父曾诫,炼镜中途,功力稍浅,魂魄易给镜魂所摄迷,重则丢了性命,轻则走火入魔,唯有可解之道,便是用处子之血祭煞,当年师父他老人家遍寻飞石,就是不想其落入他人之手,免生灵枉残,邪长道消。”
裹衣人道:“南阳仙人一生为正道律己,叫天下人敬服,如今邪魔盛起,你快带我下去,欲拖久时,悔之晚矣。”
荷心面色一正,道:“晚辈明白。”身子站定,肘垂两翼,双掌平伸,轻轻道:“前辈跟晚辈一道,晚辈念一句,前辈跟着念一句。”
裹衣人依样照样,点了点头。
荷心念道:“三阴归心,罘守中矩。”
裹衣人跟道:“三阴归心,罘守中矩。”
荷心接着念:“地起明火,矢之胜起。”
裹衣人道:“地起明火,矢之胜起。”
荷心道:“鼎阳沸顶,汩泄。。。。。。”边念左手抓向右肩。
裹衣人亦步业随,过得片刻,见得暗道中六滴绿火冉升壁上,外间听得水声淙淙。二人急出暗道,来到池水边,但见池水中竟出现了六个黑洞洞的入口,池水在入口旁不断翻滚,犹如潮头,愈收愈拢。
荷心一怔道:“六个入口,怎么会有六个入口?看来当中的五个必是不死之地,进去就休得再能回来。”
裹衣人道:“你可有何法子?”
荷心道:“我乃人鬼共体,其心分裂,师父收养我后,教会我一段修心秘咒,方可免食死人心肉之苦,如今成不成,只能赌一赌了。”抬手拔下头上一根发丝,伸出舌尖,捻起头发在舌上横刮一下,舌裂血出,发身粘裹。
下地狱
裹衣人颇觉讶异,人发圆而不韧,稍轻轻用力便可扯断,何来能割破绵软的舌头,若非功力渊深,就极是有非一般的巧机。
只见荷心从怀摸出小半袋子朱砂,悉数倾在池边,捋成一堆,如小山一般,接着取来一道黄符,把带血的发丝裹在里头,捻符成一根灯芯状,竖插朱砂之上,借火折子点燃。
符芯缭起丝丝青烟,烧燃甚促。裹衣人不知荷心此举何意,但想定和觅找入口有关,当也不置多问。眨眼间,符芯已烧见了底,灰白色的符灰不经风摧,自立而倒。
荷心着眼一看,手指一处入口道:“如无出误,应当就在这里。”
裹衣人瞧了瞧,符灰倒倾之后,灰头正指此处,当下想也不想,纵身跳了下去。
荷心一怔,不想他这般心急。银牙一咬,自随一跃。
入口下黯地无光,荷心只感身子犹如一具无躯的灵魂,轻轻荡荡,飘飘缓坠。亦不知多久,眼前忽感有了一些微亮,心知再过片刻,就可到得养尸重地。
地狱养尸,自不是真处地狱,乃是指得世间最为阴寒之地。但凡养尸人觅得一处至尊养尸地,便会在地下修筑一座封尸台,此是整个尸地中最为阴邪所在,就因此台阴气甚重,似如地狱一般,故此称其作地狱门。
活人要进得养尸重地,断是万难可行,如此间直落无阶的入口,曰谓死人路,人一旦掉入,就即要给摔死,而阴人(未死,但已给取了三堆护身火的人,便就是阴人)、尸人却可如鸿毛般,轻尔安落。
荷心二人落到地面,发现此处是一所无顶石间,周围竖着八口无盖大棺,里头各杵着一具尸人,每口大棺左侧,尚有一道石门。荷心道:“看来此人极是精明,这八棺尸门阵,走错一门,八尸立便醒转,届时想脱身,可大是不易。”
裹衣人道:“那可如何破解?”
荷心叹道:“若是师父在临,必有十分的把握,可惜我道修尚浅,实无过多胜算。”
裹衣人恨叹道:“不想此人这般厉害,你我刚下来,就给困了住。”
荷心道:“我们已无退路可去,如今只得由我试它一试。”褪下腕间金铃,双掌合抱,直起左右手中的中食二指,将金铃套在四指上,指过头顶,轻摆微颤。
便就这时,突听得一人大呼一声:“慢等,住手。”
女人有什本事
荷心一怔,听声音是从头顶传下,仰首去看,见有三人一前二后如落叶般飘落下来,不禁暗道:“怎是他们?”此三人正是那先前所见的赶尸人及其手下的两具死尸。
那赶尸人先落到地面,一看荷心,翻翻眼皮道:“老鬼险些给你害你。”
荷心道:“你究是何人?来这作什?”
那赶尸人道:“老鬼是谁,到哪都只管收尸,不过你不需担心,看你面色饱满,活得定比老鬼还长。”
荷心暗忖一声:“这人语不搭调,看似没正经,实则身份断不寻常,能来到此地,可见修为自不在我下。”
此时那两具死尸亦先后落来,二尸头上的黑布已去,一人白髯飞须,摸约六十上下,一人双目精光,稍显年轻。荷心见得二尸,已知他们决非真是死尸,先前极是装扮无疑。
这二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