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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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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妩媚一笑,道:“曾老板这样看着人家的脚,难道就不怕嫂子吃醋么?”

曾老头脸红了红,遂然攀上崖来,然后解去腰带,扶瞎子坐到一块山石上,才道:“如此夜晚,三娘怎会来到此地?”

柳三娘一笑,道:“老娘是。。。。。。”微顿下,又笑了笑道:“老娘心情好,来此散散心不成吗?”

曾老头微怔,这样的借口,只怕连鬼也不会相信,因为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凤凰落可不是个干净的地方,哪怕心情就算再差,恐也不会来此地散心的。他尴尬一笑,道:“老夫不管三娘为什来此,但今晚若没有三娘,只怕我二人都要困死崖底了,故此,老夫还真得要好好谢谢你。”

柳三娘道:“这话老娘爱听。”抿嘴一笑,又接着道:“其实老娘怎会在此,告知你也无妨,只因老娘瞧见你留给张画师的东西,就好奇着跟来了。”

曾老头悠悠道:“原是如此。”

柳三娘瞧了瞧他,复又转向活眼神算,似刚才看到道:“瞎子怎了,你二人怎连头都全白了?”

曾老头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又深深叹气一声,接着道:“我等着了他人的埋伏,匠头也遭了不幸。。。。。。”语塞之下,急侧首过去,半晌才回转过来。

柳三娘脸之微惊,道:“以你等三人的身手,竟也一死一伤,莫非。。。。。。在他失踪了二十年后,江湖中又出了号厉害人物?”

曾老头道:“三娘所指的他,莫非是‘啸阴天王’么?”

柳三娘帘目微动,道:“不是他,还会有谁。”说完,不禁叹息一声,悠悠将目光望向了那断崖绝底。

调息片刻,活眼神算终于开口道:“曾兄,三娘,咱们即刻下山吧!天应快亮了。”

曾老头望了望苍茫的天色,喃喃一声,道:“确实是不早了。”他又将活眼神算背起。

活眼神算道:“曾兄,还是让瞎子自己走吧!”

曾老头道:“你身体尚虚,还是由我背着你下山快些。”说着,即展开身手,往竹林奔去。柳三娘怔了怔,嘴上嘀咕一声,道:“要走也不说一下。”施开步法,径随而去。

下了一夜滂沱大雨,使得山道泥沼非常,但三人的脚步好似丝毫未受影响,只闻得那呼呼的风声,飘动起三人的发丝,在胡乱地飞舞。柳三娘边行边问道:“曾老板,王铁匠是怎样死的?”

曾老头心下一阵迟疑,如等的伤事,他实不愿再多作提及。活眼神算却道:“是瞎子拖累了匠头,若不然,区区的几具尸人,又则可以伤他分毫,我。。。。。。”语声哽处,余下的话久久无法出口。

柳三娘眉间一紧,闻之话语,脑海中顿现上一幅残不忍睹的画像。

曾老头道:“瞎子,其实老夫一直有一事未明,匠头死前,怎连话也说将不出口?”

轻功佳绝

活眼神算思之片刻,道:“依瞎子想来,定是在血骷髅爆裂之时,我等吸入了过多的瘴气,瞎子体弱,当时就给昏迷了过去,而匠头虽一时似无大碍,但后不幸侵上了尸毒,如此两厢抵合,才使得他周身顿然麻却,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停了停,不免又自责道:“说来道去,此事多怪瞎子,若没有瞎子的拖累,匠头也不至于。。。。。。”

曾老头打断道:“瞎子莫要责己,此间事情,怪不在你,只应那设陷之人,实心太狠手段使得过于毒辣了。”

活眼神算一阵沉默,临晨的夜,似突变得更加黑更加的黯,就连天边刚升起的那抹曙色,亦也不知何时让黎明前的黯夜,给感染的全无生生之气。

柳三娘微喟一声,道:“曾老板,三娘的车马就停在山下的关帝庙前,我可先快行一步,牵来在道口处等你。”

曾老头思量一番,道:“三娘莫急,我等的马车也在那侯着。”

柳三娘脸上现出一丝疑色,道:“曾老板莫会记错了吧?三娘后脚到来,怎未在庙前瞧见有曾老板停留的马车。”

曾老头惊讶一声,心中已然明了,马车定是给他人牵走了,而盗车之人,不仅一直跟着他们,就连断崖处的绳索,也应是他给砍去的。一念至此,不免又想:“此人应不是想要我等的性命,而更像是有意在拖延我们的时间,难道。。。。。。此会和习老板的怪病有关?”

正连续忖思,不想柳三娘已奔过前头,只见她一疾快行而去,不时便已在了遥远,只闻那柔软的声音随风飘来道:“曾老板,三娘在道口等着你。”

想来,柳三娘也已猜到了什么?曾老头心下怔处,不得不佩服道:“三娘的‘踏雪飘飞’,果然名不虚传。”心想之下,自也施出绝妙的‘燕子三抄水’轻功,朝山下急掠而去。

黎明来的第一道阳光,终于洒向在四平街,凡是风雨过后,就必会难得的平静,但今日或许有些例外,经受了整夜风雨的侵扰,古老的四平街,难得在三竿之前,会有如此这般的热闹。

或许,四平街本就不是条寻常的老街,这里来往的也不是些寻常的人,而是些精明的生意人,昨日早先闭门,那么今日就必得行早上个好兆头。故此,连那清早不带生意的飘飘院,此时也有好几个粉黛妖迷的姑娘杵于门口,半瞌起那尚未睡足的眼皮,拉拢娇喊着过往商客及行人。

忽地,喧闹的大街上,突响来一阵焦急的马蹄声,人们纷纷举目望去,只见一名花须短衫老者,骑着匹健气的黑色的域外宛驹,策奔疾来。马背一侧,则挂着一只金丝锦织包袱,在晨阳下闪闪亮着光彩。

晨阳之下,短衫老者的脸上似也挂着惺忪疲惫之态,但闻切急的马蹄声落,短衫老者突精神一振,‘噔’一声跃下马背,凛凛的目光扫之一扫,道:“花嬷嬷可否起来?”

奇怪的是,飘飘院门前的姑娘们瞧见他后,突个个一扫脸上的睡意,摆弄起各种婀娜娇人的姿势,好似这眼前的老人,实是一个倜宇不凡的英俊公子,大家都想极力地讨好于他,多吸引起他的注意些。

短衫老者怔了一怔,又问道:“花嬷嬷可有起来?”

一个黄衫女人跨前一步,挺了挺胸,娇媚地抬起纤纤玉手,撩过鬓角的发丝,莺声细语道:“嬷嬷还未起来,要不你老先移驾去我的房间再等?”

清晨来客

短衫老者瞧了瞧她,冷冷道:“不必,我就在这等着,麻烦你进去通告一声。”

黄衫女人遭受了拒绝,似有不悦,边回身边嘀咕着道:“臭老头子,真不识抬举。”

短衫老者目光一凛,如刃般冷瞧过去,黄衫女人心下一惊,脸变了变,赶紧将头垂下匆匆跑进了屋子。

少顷,屋内响起一阵急碎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妇人的声音即飘道:“哎哟哟,老身今日不知王管家要来,真是有失远迎的很,怠慢了你老,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呐!”声到人到,妇人出了大门,即向短衫老者微欠一礼。

短衫老者抬了抬眼皮,但瞧妇人的衣衫有乱,发间亦无一金半银之饰,便知,她必是刚起床后,就匆忙而来,他道:“花嬷嬷,我家公子今晚要来,特叫我来先告知一声。”

花老鸨一脸陪笑,小心问道:“你家公子不是吩咐说明晚才来吗?怎。。。。。。”

短衫老者脸一变,道:“难道我家公子心情好,你这还不方便么?”

花老鸨脸一惊,诺诺道:“不是不是,老身不是那意思,王管家千万别误会,江公子何时高兴,便就吩咐一声,老身定当将一切都安置的妥妥当当,恭候着公子的驾临。”她显然已是无措,一付慌乱的摸样,赶紧向短衫老者作出解释。

短衫老者冷嗤一声,面色一转,道:“有花嬷嬷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他遂眼瞧处,眉梢忽然皱起,道:“我家公子有话,明日以前,飘飘院都不要再接其余的客人了。”说着,随手抓下马侧的金丝锦织包袱,扔向过去,道:“行得匆忙,只带来这么多,但我想应够飘飘院所有的姑娘买胭脂花粉的了。”

花老鸨瞧了瞧他,蹑手解开金丝锦织包袱,但见一只琢有丰富图案的白玉盒子,顿现眼前,她小心揭开玉盖,但只瞧了一眼,脸上就急一变色,立马将盖子重新合上,匆忙抱在胸前,然后复又瞧了瞧左右,才笑嫣如花道:“江公子实在太客气了。”

短衫老者嘴角一笑,道:“如果花嬷嬷无什异议,那我就回身给公子复话了。”

花老鸨展颜一笑,道:“无异议,无异议。”她紧紧抱住玉盒,向短衫老者深然拘下一拘。

短衫老者道:“那便就好。”话落,人也即身跃上马背,在原地打了个圈,向来路策奔而去。

花老鸨望了望他出去街口的背影,楞了楞,自叹一声,才回身屋内。

黄衫女人看了一眼她,灵机动下,急走两步,上前道:“嬷嬷遇见了这等好主顾,为何还要叹气?”

花老鸨瞧了眼她,道:“那尚未谋面的江公子,也不知是何许人物,但瞧他之管家前后的出手,已足可将半座飘飘院买下,这样的主顾,能不叫人叹气么?”

黄衫女人呆了一呆,满脸疑惑道:“嬷嬷的话,女儿怎听不明白?”

少爷失踪

花老鸨停下身子,侧目看着她,道:“不明白更好。”又行之两步,似想起了什么,止足道:“你去把门外的人都叫回来,今日除了江公子,不接他人的生意。哦。。。。。。将大门也索性给关了。”

黄衫女人答应一声,看着她踏上二楼的木梯子,才悠悠朝门外走去。

早晨的天气,变得极是迅捷,一晃就已带了数分热气,四平街上熙攘喧哗的行人,看到飘飘院突然将门闭起,无不都在纷纷议论。不知何时,纷论声中突有一个声音道:“大伙可知晓,今日飘飘院可是怎了?为何刚开门,就不做生意了?”

随即有人应和着道:“青楼事乱,有什可奇怪的。要我来说,清早辛府迟迟都不见有下人开门出来,倒是极不寻常的很。”此人一语,遂勾起人们将注意力从飘飘院转向了辛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啥的都有,总之,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满着好奇。

正所谓,潮起潮落,日月替交,朝之辉煌,就必有衰落,而衰落之余,定会存在新生。古老的四平街,辉之当年的历府,誉名今时的辛家,自也是这个道理。

晴空晨阳,淡化了昨夜风雨的痕迹,几缕阳光自屋角斜照下来,落在院中,十来株精神抖擞的植物,反而吸足了水分,看去更显得英姿勃勃。沈珂雪冷冷站在主客厅门前,眼睛始终盯着昨日被木头砍伤的那株老榴树,那依然清晰的疤痕,就如她此时脸上的表情一样,难看的不免让人心中害怕。

数十名黑衣刀手,四下而站,个个面容如铁,守住了所有的出入门口。两排站立整齐的辛府的家丁下人,分别瑟瑟杵在院中的左右,竟都低着头,似连大气也不敢出得一声。

沈珂雪悠悠转过目光,瞧了眼院中的三具尸体,面沉似冰道:“谁能告诉我,二少爷昨晚何时出的府门,又去了哪里?”

半晌,没有人回答,甚至连动都没人动过一下,像都被生生钉在了地上一般。

沈珂雪缓目一扫,又道:“好,你们都假装不知道,这真是好极了。”她目光往右一侧,立时就上来一名腰悬弯刀的黑衣人,站于她的身右。

她接着道:“你们不想开口,我也不会逼你们,但是。。。。。。辛家可是立有家规家法的。”

辛府的下人们,一听说家法二字,无不都顿惊失色,几乎都把脑袋垂到了胸前,却还在拼命地往下压去,就生怕自己站得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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