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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尸经-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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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珂雪止步回身,怔看了习娇娇数时,心叹道:“她果然是很美,倘不是年纪大了些,身子憔悴了些,应当还更要美上三分。”

要说男人欣赏女人,越漂亮那种冲动就越强烈,而女人看女人,妒嫉之余,瞧的兴许比男人还要细致更多,何况还是美女看美女,那味道就更不同了。

习娇娇一路走的缓慢,目光已不知瞟了地上的架子几眼,那白如雪的遮布下到底是什么?令她不禁心慌意乱,但还是强起镇静道:“姑娘找我有事么?”

沈珂雪道:“你就是习娇娇?”话刚出口,便已知自己问的太多余了,于是又道:“这是朱老板的遗体,你看一下吧!”

在场所有人俱都一惊。

习娇娇呆了一下,心中最不愿不敢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颤巍巍蹲下身子,抖晃着手轻轻揭起白布一角,果然,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她一下瘫在地上,眼泪跟着不住簌簌滚落。

曾老夫人忙鞠身扶住她。

老朱双目禁闭,容貌发黑,像是中毒死的迹象。

临危不惧

活眼神算大喝一声,道:“妖女,还我兄弟命来。”袖衣一拂,三支命签接连射出。

沈珂雪声色不动,却见她身旁一条大汉脚下一移,右手挥处,三支命签,竟给掌缘切落,纷纷掉在地上。

在场人俱是一惊,不想这汉子以掌作刀使出,竟毫不逊于刀锋的快狠准。柳三娘当即抽开双刀,挺身上前,其余人也尽都围将上去。

沈珂雪面无惧色,冷冷观看着众人。

习娇娇微微抬头,道:“朱老板是怎么死的,你能告诉我吗?”

沈珂雪道:“朱老板昨夜擅闯辛府,杀了几名家奴,被府中的铁甲卫队擒捉住后,就因力竭而昏倒了过去,到了今日早晨,便就死了。”

习娇娇呆滞半晌,不想她对一条性命竟解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不禁情绪一下失控道:“那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不早点就把他给送过来——”说完这句话,忍不住眼泪又是泉涌而落。

沈珂雪平静道:“他杀了人,我放他回来,就没法子和辛家的人交代。”

门衍暴喝一声,道:“杀人偿命,那我也该向你讨要了。”一掌劈向近前的一条汉子。

那汉子身子一挪,滑开三丈,避了开去。

紧接这时,柳三娘也双刀一横,刷刷两刀迎头砍去。

沈珂雪不避不让,便如就此束手一般,两把利刃,眼见就要削了这样的美人胚子的脸蛋。

哪知,习娇娇却道:“三娘住手。”声音虽轻,还显得无力,但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柳三娘硬生生收刀于半空,茫然道:“你不要报仇了?”

习娇娇道:“仇当然要报,但不是现在,夫君刚去,我不愿让他看见血腥,今天——还是让他们走罢。”

柳三娘愣了一愣,活眼神算大喝道:“不行,今天绝不能让她走,否则,我等如何对得住冤去的朱老板。”

司马天南也道:“这事习老板就别管了,这笔帐今天非算不可,纵虎归山,岂不养来为患。”

门衍当即附和道:“对,绝不能就此算了,干净利落,杀了干脆。”

沈珂雪冷冷一笑,看向他道:“那你还不赶快动手。”四条大汉即身上前挡护。沈珂雪道:“你们都给我让开。”四人只得极不情愿的让出一道,但俱不敢离得太远。

这等时候,沈珂雪还这般冷静不惧,倒使得众人一时真不知所做。

习娇娇再次看了看老朱,含泪起来道:“你走罢,这笔血债,我自会讨要的。”

沈珂雪瞧着她道:“我等着。”撤身要走。

曾家奠堂

忽听活眼神算喝道:“慢着。”

沈珂雪冷声道:“还有什么事?”

活眼神算指间弹出,把一只小虫子弹在她脚前,道:“你可瞧清楚了,那是什么?”

沈珂雪轻瞟一眼,道:“这是我们苗族的蛊虫,你是从何得来的?”

原来,在清理过老大和小马的尸体时,活眼神算便就拿了一只血骷髅,他道:“你心里应当清楚的很,那是你们苗人的毒虫,却还要来问我。”

沈珂雪道:“是我们苗族的虫子,那又怎样。”

活眼神算道:“果都是你做的好事,哼——老朱刚去,瞎子也不想开杀戒,今天且就先饶了你,过了日后,统统再来问你讨要,你赶快走。”

沈珂雪冷冷道:“我在辛府静侯奉陪。”大步而去,一直出了门口,身边的一条汉子终究忍不住道:“小姐,这事分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为什么不跟他们说清楚。”

沈珂雪道:“既是有人存心嫁祸,越解释他们就越觉得我们心里有鬼,况且,就算我们想解释,也没人会相信我们的。”

那汉子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沈珂雪停了一下,道:“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老爷,这么多天,居连一点消息都没。”

那汉子道:“小姐是担心——”

沈珂雪道:“苗战,你马上派人出去,一定要找到老爷。”

苗战道:“是,小姐。”

一干众人眼睁睁看着沈珂雪大步离去,门衍心有不甘道:“司马兄,咱就这么让她走了。”

司马天南道:“走就走罢,还待如何。”

门衍愣了一下,忖思:“司马兄到底是什么意思?”正不解着,曾老头道:“夫人,你先送习老板回屋去吧!”

曾老夫人扶住悲痛万分的习娇娇,静静走了。

曾老头看她们走后,接又道:“张兄弟,你和福伯抬着朱老板跟着一起。司马兄,咱们走吧!”

司马天南道:“曾兄弟先请。”

曾老头看一眼大伙,面色极为沉重,领身先走,余等陆续跟随,张大胆和管家福伯则抬着老朱,居身最后。

离开厅院,沿廊檐一直走,越过十数间房,穿过两座石门,又走了片刻,来到最靠宅后的一间房前。张大胆小时在曾府生活过,记得这间房屋长年都是挂着锁,他从未进去过,以前听府中下人讲,此屋乃是一间祭堂,里头奉着曾家的列位先祖,府中上下,只有曾兄和老夫人,别人断无得进入,便就是管家福伯,也是一样,如今曾兄把众人带来这里,不知是要做什么?

曾老头打开大锁,领着众人来到屋中。

张大胆看见,屋内有一巨大石造供台,确供奉着十数面牌位,以梯字型上下排列,当中最前的两块,左边牌位上写:曾父宇检之灵位。右边则是:曾母宋璺氏之灵位。

烈火飞鹰

曾老头上前,跪在蒲团上,冬冬冬连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道:“曾家列位先祖,不孝后人曾天寿如有罪失之处,请列为先祖莫生怪罪。”说着,大吼一声,双掌猛推击向供座,看似坚磐无比,巨石砌做的供座,猛地发出一阵闷响,上面十数灵位,哗哗啦啦往前倒下,无一完整。

张大胆心中诧异,灵位俱摆着好好的,曾兄为什要都将其推倒。不过,片刻之后,他心中便已有些分晓。

直听见一阵格格格响动,从供座肚内生出,听来似是机括转动时所发出的声响,又过片刻,格格声变成喀喀音,供座也开始颤动,实不光供座,甚连整座房屋都在颤抖着,如地震了一样。

很快,但听见长长的一声‘恩’响,供座化分为二,中央露出一条石阶暗道,抖动也随之消失了。

张大胆暗为钦佩,方才虽已猜测出这供座下必藏有玄机暗子,但观之下来,还是大为惊讶此机关竟设的如此巧妙。

原来,此机关之原理是内括与十数灵位相连,要想开启此暗门,须同时转动所有的灵位,少一不行,迟一也不可,唯有同一同间默契进行,方能启动。而曾老头以内力震塌所有灵位,就如同时有十数人一起转动灵位一般,当真巧中见智,但更让人惊叹的是,研设此机关的人,居把灵位做开启门道,确过隐秘十分,人鬼难料,加则要十数灵位同间进行才可,方更是妙之惊绝。

暗道石阶延不见底,每隔四五丈间距,壁左便有一盏灯火,故此暗道当中,比得外面还要亮堂些。

曾老头走先进去,司马天南其后,接下是门衍、粉蝶花、咬舌媒婆、欧阳逍遥、活眼神算、房掌柜、柳三娘,张大胆和管家福伯则仍走最后。

青溜色的阶梯,左三拐右三拐,进到底时,是一条深长的石道,道壁左右,均用花岗巨石打造,再行片刻,眼前出现了一道金刚石门,厚重的石门上,雕琢着一只烈火飞鹰,鹰眼前右下方则是一个似字非字的怪模图案。

曾老头忽道:“张兄弟,你可知道这些图刻是何意思么?”

张大胆放下架子,上前看了下道:“小弟看不出来。”

曾老头手指烈火飞鹰,道:“到了此刻,我就告诉你也无妨,这飞鹰乃是我们兄弟当年的旗号,烈火腾燃,便是要向他人复仇的意思,而我们的仇人,也是张兄弟的仇人。”又一指那个似字非字的图,接着道:“张兄弟,你觉得这个图像什么?”

张大胆细致瞧了瞧,道:“乍眼看下,倒似一个囚字,只是囚乃口中人,但这个字。。。。。。口中则是八,曾兄莫怪兄弟才疏学浅,这字我倒真不识得。”

曾老头道:“兄弟讲的没错,其实这正是一个囚字,只因我等把它改了模样而已。”

囚解江山

张大胆不解道:“既是囚字,为何要改?”

曾老头道:“囚乃困的是人,而我等要的却是一座江山,张兄弟,这你明白么?”

张大胆更不解道:“江山何以困得?”

曾老头道:“江山不可困,囚的是坐江山的人。”

张大胆仍是糊涂道:“坐江山的人?莫非是——”

曾老头道:“满清鞑子入主中原后,皆分八旗治理天下,囚八而非囚人,正是要把满八旗俱赶回东北老家,复还我汉室山河。”

活眼神算插口道:“张兄弟,那烈火飞鹰实还存着另层意思。火在五行中正为明,明火复燃,寓意要重建我大明王朝。”

张大胆奇忖道:“不想着区区两个图刻,当中竟包藏有这许多的内意。”不免又观看了一下。忽地,似想起什么?喃喃道:“明为火,依得五行推算,满、清皆属水,水乃火之克星,火又焉能驱赶的了水。”

喃语虽轻,活眼神算却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不悦道:“张兄弟休要长他人本事,难道你不曾听过杯水车薪么?倘若这场火烧的够大够猛,岂又怕他杯中之水。”

张大胆挠挠头,傻傻笑道:“神算莫怪,我只是随口讲讲罢了。”

活眼神算道:“瞎子不怪。曾兄,可以进去了。”

曾老头摸着厚重的石门,在那个囚八的图刻上用力一按,里头的八字顿陷入进去,闻得一阵骨碌碌声音,石门由里半转向打开。

这座石门开启的竟这般简单,想必入口设的精巧,里面便是不设任何门道,该也安全的很。

众人随之都走了进去。

石门里面是一间很大的石室,各个角落及显要位置都打着灯火,当中有两排雕做精细的梨木椅子,椅背尽竖立着一面旌旗,旗面俱都只有一个字,张大胆看了下,由下往前,左侧依是:刀、面、白、花、青、行、五,右边则是:魂、剑、三、血、冷、鬼、病,再前是一个八级石阶,阶面俱用软玉铺就,有数种颜色,阶顶又是四张更显精致的大梨木椅子,面向正道,每张椅后也有着一面旌旗,从左至右依序:紫、木、金、铁。

四张椅后约过丈许,是一排长长的苏绣屏风,挡住了往后的事物。

众人从中央正道往前走去,各自挑了座位坐下,最后只剩得张大胆和管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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