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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心不明白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文道:“倘若哪天有人误闯进这屋子,打破了这只坛子,那姐姐和我不是有救了,不过小文在此受困了这么久,一直没听见有人来过这里,小文刚刚说十年八年,可能还太短了些。”
荷心焦道:“莫说十年八年,便是十天八天我也等不急了,张大哥还在外面等着我,我一定要出去。”纵身跃起,撞在那堵无形的墙上,给逼了下来。
小文劝道:“姐姐不要撞了,没有用的。”
荷心道:“没用我也要试,我一定要出去。”又接连冲撞了多次,均是无果。盘膝坐了下来,口中默念着咒语,双臂缓缓向上平举,一股无形的劲力从掌心源源冲撞出去。但那堵无形的墙实过厉害,荷心使出了毕生的法力,仍是无法破开,她逝不死心,依是与其苦苦相持。
小文慌道:“姐姐快快住手,我们另想办法,一定能够有法子出去。”
荷心咬牙道:“你在这被关了这么久,都未能够出去,此一时半刻,又有什么办法可想。”
小文道:“可是姐姐若敌不过坛子的法力,到时自身的劲力给逼退回来,势必伤了姐姐自己,那时可就。。。。。。”话未说完,再也接不下去,呜呜大哭了起来。
荷心动容道:“你先不要哭,小小的坛子,伤不了我,你大可不必替我担忧。”嘴上虽这么说,心下却想:“那瞎子的法力果然不容小觑,只可惜所有的法器都在肉身上,不然胜算就大了不少,如今只好与其相持到底,为了张大哥,便是魂飞魄散我也愿意。”思之想处,掌间又加推了几分劲力。正当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荷心一惊,道:“你干什么?”
飞蛾扑火
刚落话音,又是一声砰响。原来小文见荷心相持不下,暗自焦急,先见荷心用身体去撞坛子,得以启示,便也学着撞击。但他与荷心不同,荷心乃修道之人,其是元魂出窍被困在此,黑坛的法力虽一时不可破除,倒也不惧它何。
小文是只小鬼,任何道力法术原就是其克星,他此番做法无疑是飞蛾扑火,乃是与自残无异。
黑暗之中,荷心听得这几下声音,已明了胸,但她却腾不开手来拦止,一时急道:“你不要这样傻了,你和姐姐不同,再要撞下去,你会魂消魄散的。”情急之下,不觉亦竟以姐姐自称。
小文道:“姐姐这般艰苦,若生出个三长两短,小文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小文在这坛中困了这许久,等的就是要和姐姐有相聚的一日,小文说什么也不要再和姐姐分开了。”砰砰砰,接连又撞了好几下。
荷心心恸道:“我果是你的亲姐姐?”方得此时,心下才有些相信。
小文道:“姐姐轮回再生,不认识小文自是情理当中,只要姐姐从今把小文看成亲兄弟,以往的事姐姐不记得,又有何妨。”
荷心道:“倘若你我前世真是亲姊弟,那外面的小文说我当初骗了你,亦不是假了。”
小文沉寂了半晌,道:“姐姐莫要听他瞎讲,姐姐爱我还不及,岂能够骗我,他诱姐姐来此,小文以后都不想再要他了。”
说话之间,荷心渐觉手上吃力,手臂似托着一座大山一般,愈来愈重。心知自己终是难敌黑坛的法力,再将坚持,势必元魂受损,但此时若收回法力,不与相抗,怕已不行,自身的劲力反击回来,后果亦也不堪设想。情危险境,自不能顾暇和小文再作对话,当下乃是且撑得一时便算一时了。
小文不知事有变故,还以自己没讲真话,给姐姐瞧了出来,当下头一低,踌躇道:“姐姐,小文。。。。。。小文无心瞒骗你,姐姐当年。。。。。。”突觉得身体一晃,有如腾空起来的感觉,忙喜诧道:“姐姐,有人过来搬起了坛子。”
荷心当亦知道,只是一时不便分心开口讲话。小文又道:“这人来得好生轻巧,怎么我竟连一点声响都未听到。”二人只感坛子被人抱起后,悬在半空不再动作。
小文急道:“快把坛子砸碎,快把坛子砸碎。”正叨念着,黑坛果被那人砸向地上。但听冬得一声,坛子摔在地面,竟未碎裂。
荷心盘膝坐着,与黑坛较劲正急,哪知坛子突然翻滚不已,受此牵引,身子亦也跟着颠摇起来,重心不稳,手上力续接不上,自身的劲力尽俱给反弹了回来。
亦尸亦鬼
黑坛在地上翻滚数圈,停下来时,坛身横躺。也幸得如此,荷心方从坛底滚落至坛肚中,此时坛中的劲力反弹回来,自不会再转弯击到荷心,统数直打在了坛底。但听得喀嚓嚓一声,坛底竟给击破了一个大窟窿。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荷心万万没想到,自身劲力方竭,晚一刻,反弹回来的劲力势必伤上自己,早一刻,方与坛法相持,便是击在坛底,怕只力道欠微,无法将其击穿。想必在此黑坛布法之人,亦也未想到,他的坛法尽会给人这样子破除掉。
荷心从洞口爬将出来,正要瞧一瞧外面搭救的人是谁,哪知目光落处,眼前的竟是一只雪白的碧眼猫儿。这时小文跟着从破洞内钻出,未及起身,先道:“姐姐,到底是谁救了我们?”
荷心微微一笑,道:“当然是它了。”侧过头来,蓦地脸色一变道:“小文,你。。。。。。你的身子,怎。。。。。。”
小文本欲站起,突听荷心如此惊色,赶紧缩起身子,偻鞠在地,道:“姐姐不要怪小文,小文一时忘记,小文不是有意要惊吓到姐姐。”
荷心看到小文的模样,当即心下一亮,道:“我明白了,为何会有两个声音一模一样的小文,一个在外面,一个则被困在黑坛,一个满带怨恨,一个心善如镜,原是如此。”
小文道:“姐姐你走吧!小文。。。。。。小文不跟姐姐去了,姐姐早去救了张大哥,过晚,怕是要遭了毒手。”
荷心确是心急朱慈烨,但她怎能弃小文不理,且不论他是否自己的亲兄弟,便就是不是,又何尝狠得去那心。她道:“小文跟着姐姐一起走,姐姐一定要想办法替小文恢复原形,助小文早日转世投胎。”
小文道:“小文不愿去投胎,小文要一直伴随姐姐身边,永远不再离开。”
荷心上前,扶起他,但见小文整个人俱是血肉殷红,血水淋漓。原来,小文的皮已给人扒去,只剩下一具没皮没脸的身子,想必附在朱慈烨身上的那个小文,应就是小文的那张人皮,难怪之前小文在坛中会说,他以后都不想再要那个小文了。
小文站起身子,想起自身的模样,仍满存顾忌。实其讲他是只鬼,方不尽全,鬼能遁行飘忽,他却不能,若说他是具尸,更似不恰,一般的僵尸都是行跳走路,不会开口讲话,倘就有那陈年老尸,炼就了双脚走路和以眼视物,却怎也炼不出开口讲话的道理。
肉身不见
故此,小文既是鬼且还尸,但又无鬼的那般神来没隐的本领,亦不像僵尸那样直挺生硬,倘要跟随荷心一起,必得要真身现于人前,可他的模样,实的不行如此,无奈事结,叫人好生为难。
小文道:“姐姐,小文还是不走了,姐姐自行去吧。”
荷心心下一动,忽地一笑道:“你等等,我马上就来。”奔出厨房。过得一会,回来手上已多了一张兽皮。
这张兽皮颜色多样,不甚规整,仔细一看,才知是由数块较小的兽皮缝合而成,显然正是房间门口的那张兽皮门帘。荷心将这张奇异的兽皮作衣披到小文身上。小文原就是个孩童,兽皮往身一裹,直遮掩没脚跟。荷心接从墙上摘下一块白狐的皮,经她手上翻来折去,片刻竟成一顶精雅的狐皮小帽,戴在小文的头上,刚好称头。
小文一阵欢喜,连拍小手称赞。
荷心道:“待回去后,姐姐再想法子给小文制一块面罩,这样小文以后就可以相伴姐姐四处行走了。”
小文开心不已:“是不是姐姐到了哪里,小文也可以跟着到哪里?”
荷心道:“那是当然,姐姐走哪,就带小文去哪。”
小文重重点了下头:“恩,小文永远再不和姐姐分开了。”正自欢快,碧眼白雪猫‘喵’的叫了一声,蹿到了厨房的门口,回过头瞧了一瞧荷心,晃着尾巴蹿了出去。
荷心拉起小文的手,道:“我们要走了。”
小文四下看了看,脸上一片无肤,瞧不出表情留恋亦或不舍。紧紧抓住荷心的手,点了点头。
二人出了屋子,碧眼白雪猫已身在十数丈外,赶快追了上去。白猫等她们快近到身后,方才起来向前蹿行。一径不停,直至关帝庙前。
小文犹有鬼气,却无法穿墙如无物,还须得荷心开了地道机关,方可进入。二人下得黑石阶,眼前竟无一人,来到室中,亦同是空空如也,只见独在石桌上卧着一只白猫。荷心明清,这是白猫的肉身,然自身的肉身,张大哥,阳尸都不知所向。
白猫蹿上石桌,回魂返身,喵儿一声,跳下桌面,箭一般奔至一面墙下,连着叫唤。
荷心跟将过去,见得白猫身旁的地上写着一行断断开开的字迹:‘墙上有门,机关字下,肉身遭劫,速险。’
绝密机关
但瞧字体歪扭不齐,显是在极匆忙中所作。荷心心想:“这地道隐秘之极,谁会来此,劫掠去我的肉身又要作什,莫不是阴尸来了此地。”阳尸曾与她讲过,这地道是当年她们的主人带她进认,当时阴尸亦在一起。
匆匆一想,深觉阳尸既留下‘速险’二字,想必情况当是十分的急迫,既写了‘机关字下’,便就检查起那几块写有尘字的石砖来。蹲下身子,用手在那四块有字的石砖上左敲敲,右按按,发觉它们生得甚是牢固,底下断不可能会是空心,更不用说可藏机括启扭。
荷心心道:“不会是阳尸走得匆忙,启机关之处告知有误?”想处,查验起四块字砖周边的石砖来,一番细致打敲,然均无果。突地,听得小文道:“姐姐,上面有四块石头亮亮的。”
荷心一怔,抬头仔细看了看,果是其然。环顾了下石室四面室顶,发见相隔数丈便有四块相同发亮的石头镶嵌在上面,但这些亮石光微如萤,先前和张大哥居此多日,竟未有发觉。看来是每在室中,必燃灯油,灯油的光亮都把石光给遮没了。
今刻虽未燃灯油,但此间荷心是魂非人,魂鬼行于夜间,黑暗便是白昼,倘若这里如白昼一般亮堂,常人来到此中,量也不会在意到亮石的微光。然小文不同,长久被困在极黑的黑坛中,对于一丁点的光亮,亦是敏感之极。
荷心道:“这些亮石怕只是石室内的装点,没什么好奇特。”
小文道:“可是小文觉得这地上的字,比之旁边的石砖都要明亮不少。”
荷心道:“是么?”看了一下,摇头道:“姐姐怎么没有瞧出来。”
小文慌道:“那可能是小文长久接触黑暗,眼睛坏掉了。”
荷心笑道:“小文的眼睛怎么会坏掉,要是坏了,怎么还能够看得清姐姐。”正自说着,见得白猫正拿前爪在抓地面的字迹。不一片刻,‘墙上有门’四字已给抓成一痕一痕的,石砖当还完好,痕迹只是砖面上的尘印而已。荷心忽觉眼前一亮,顿然醒悟道:“我明白了,‘机关字下’,我怎就没有想到。”赶紧用袖衣把其余的字迹给抹了去。
四块石砖上的字迹一除,立现明亮如镜的砖表。原来阳尸指的‘机关字下’,正是要荷心把砖面的灰尘去除。但此中到底隐藏着什样的玄机,荷心一时亦也想不出来。
但听得小文叫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