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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报了个外出,然后下楼直奔长途车站,出租车上,他才想起来应该先拨个电话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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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王笑笑微笑着放下电话,李元亨通过律师事务所交割的现金会在后天晚上零点到她帐上,三天时间,相信足够那个双口吕的保险代理折腾了,以她的预测,今天双口吕就可以见到刘玉山,以他保险调查的身份,涉及到三百万元的巨大金额,还涉嫌保险诈骗,刘医生是不敢有所隐瞒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还会提供足于让双口吕兴奋起来的书面证据。明天,双口吕会坐在报社的办公室,提供对方兴奋的内幕,或者他们会要求保存复印件等等,后天,这个城市将会掀起一个热烈的新话题,当然,会有两人,也许不止两个人,他们该有多么的震惊,郑小燕明白过来的时候,捧着那张价值三百万的转赠合约,转眼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纸,哈哈,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而那个时候,她的钱已经到帐,也是收拾行李的时候了,突然她想起来,自己会去哪里呢?一直在想要离开,要离开,可是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哪里,脑子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具体的城市名称。
她想,在这个城市里她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是时候考虑下一站的目的地了。离别在即,她变得伤感起来,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几十年,扔在这里的记忆是任何城市也无法替代的,她要洗去的不是城市的环境,而是生活的记忆。她羡慕起国荣来,他已经喝过了孟婆汤了吧,他已经洗掉了记忆,而自己才开始,能不能洗去它,还不知道。
后天将那笔钱都转入她帐户外,李元亨会上来取那些照片和底片,她一定会交给他的,自己留着有什么用呢?既然记忆都要洗掉,甚至她都不想带着一件属于这个城市的行李。看着手里的这些照片,郑小燕咬牙闭目的陶醉样子,王笑笑突然怜悯起她来,同是女人,都在周国荣的手里不幸福地活着,她得到了寂寞的名份,而自己呢,得到的是虚无的爱情。
对于周国荣,仿佛这个人象被风吹散的乌云,再也激不起自己心里的一丝涟漪。整整十年的感情,自己一直以为它有多么深刻和永恒,结果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便可以被稀释得如此轻淡影渺。当她那几天见了刘玉山回来后,她便明白了自己深刻永恒的爱情,只不过价值一笔诈骗而来的保险金,想想也很恰当,这份爱情与诈骗而来的保险金都一样毫无安全感,到头来的结果一样的可笑,不值一文。
世人最推崇和向往的爱情,在这一刻,被贬到了世间最阴暗的角落里,甚至,它都发不出一声委屈的呜咽哀号。
王笑笑半躺地沙发上品尝着由身体至心灵的虚无幻境中,突然一声刺耳的门铃将她瞬间扯了回来。
拜访的人竟然是刘子强,更意外的是,他手里捧了一大束的百合,王笑笑奇怪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上门,不过从百合花的意境里,她感觉到不会有什么坏消息。
王笑笑要去倒水,刘子强连忙说:“不必了,我是想来请你吃饭的。”
王笑笑再感意外,望着他。
“是这样的,我听说你要离开这里,我想,可能就这几天了吧,怎么说也朋友一场,我想请你吃顿饭。”刘子强解释说。
原来如此,王笑笑心里泛起一丝感动,她原来还是有朋友的,至少有这么一个朋友。“那,你可以到楼下等我么?我要换衣服。”
“行,你慢慢来,我在车上等你,就停在门口,”刘子强高兴地先下楼去。
王笑笑发现刘子强竟然是个细心的人,他早已预订好了地方,临江酒楼三楼雅厅的靠窗之位,可以在用餐的过程中不时凭窗眺望,江面帆影尽收眼底,让人不由自主产生志向高远,天高海阔之情,难怪前人爱爬名山访古寺,喜登楼阁亭榭,想必也有用感染出来的高远志向来麻痹自己眼下迷茫凄婉之境。
王笑笑感激地说:“谢谢你,刘律师,现在还当我朋友的人可不多。”
“别律师律师的叫了,呵呵,既然还有幸挤身了你不多的朋友中,那就叫我子强吧。”刘子强笑呵呵地说,一边给她斟上飘香扑鼻的菊花绿茶。
王笑笑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不错,就试着叫了一声,“子强,呵呵,谢谢你。”
“哈哈,你怎么了?今天三番五次谢我,好象我做了多大功德似的,不就一顿饭么,要是这样,以后我天天请你吃饭吧,你可能不知道,作为律师,被人明里暗里骂得多了,感谢的话还真是稀罕物。”
“不对啊,你打赢了官司,人家会感谢你的呀。”
“呵呵,”刘子强笑了,“赢了官司的人会觉得你收费贵了,不值,因为他只见到你不过动动嘴皮子而已,心里还是骂你的。”
王笑笑说:“律师倒也不容易做。”
“是的,律师其实名好听,干的却是奴才的话,委托人要你干嘛,你无权过问是非对错,你只能利用你的知识为委托人尽一切努力规避法律风险,从正面来说,我们促进了法律的完善,因为我们的最主要工作就是寻找法律漏洞,从反面来说,正因为我们能找出法律的漏洞和空白点,让一部分人逃脱了法律制裁,没有受到应得的惩罚,助长了某些人的侥幸心理,所以,最精通法律的人,并不是维护法纪的人。”刘子强一脸的无奈,摇头轻叹。
王笑笑听得新奇,忍不住附合说:“这世界本来就很矛盾嘛,不是说对立促进和谐么?和谐孕育了发展,你们还是有贡献的啊。”
“没错,黑格尔说,存在就是合理的,既然犯罪一直存在,那么它也肯定有合理的地方,呵呵。”
“子强,其实,”王笑笑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没关系的。”
“其实我曾经错怪过你,就是向报社提供了国荣遗产中关于我的事情,我见到你从报社出来,想必是受郑小燕委托吧,但是在这次转赠合约和证券合约中的专业公正态度,我也看出来了,你就是站在律师立场,为委托人办事而已,与你个人是无关的,所以,在这种私人场合,我还是为有你这个朋友而高兴的。”王笑笑说得很真诚,眼睛里闪着友好温暖的光芒。
刘子强听完,禁不住扑滋一声笑了出来,“笑笑,我想你搞错了,我在报纸事件之后,一共去了两趟报社,也的确是受郑小燕之托,但是你错怪郑小燕了,报料的不是她,而她反而促成了报社的道歉声明,在这件事情上,她在保护自己,保护周医生,也在保护你。”
“什么?”王笑笑顿时怔住了,张着嘴巴看着他。
刘子强将事情的始末向她一一道来,完了叹息一声说:“你们之间有太多误会,当然,这也是不可避免,也可以理解的,但是周医生人已经不在了,这段恩怨也就应该了了吧,活着的人毕竟还要继续生活下去。”
王笑笑已经没有用心听他后面的话了,刘子强告诉她的事情真相令她感到差愧,原来从头至尾,这都不过是她一个人的战争,而郑小燕,从来就没有正式迎战过。在前一刻,她还认为自己是个胜利者,但是现在,她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一台独角戏罢了。
王笑笑这时感觉自己象一只表演拙劣之后,仍留在舞台上被众人嘲笑的公鸡,一身华彩羽毛被扯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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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傅强刚刚迈入刑警队办公室的大门,便有人将报纸塞到他手里,“傅队,报纸都帮我们破了案了,我们是不是太丢脸了?”
傅强疑惑地摊开报纸读起来,首先看到的是巨大的标题——《名流医生绝症自杀,真相牵出诈保丑闻》
报纸上详细讲述了一个惊人的故事,名流医生周国荣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利用友情关系骗得体检证明,成功投下价值三百万的保险,之后精心策划了一起交通事故,提前半年结束自己的生命,为家人朋友骗得了一大笔保险金,还成功令到本市警队相信他死于谋杀,致使案件迟迟悬而未决。本市保险业青年调查员孤军作战,胆大心细,最终找出确凿证据,揭露出骗保真相,成功避免了一笔巨额损失,为本市的保险同行树立了更专业,更正规的行业典范……
报道旁边还赫然刊出周国荣真正的体检报告,以及出示报告的医生口录证明文件。
傅强恼火地将报纸狠狠扔到地上,虽然报上没有明写,但全篇几乎都在赤裸裸地嘲笑警方无能,竟不如一个小小的保险员。
傅强脸色铁灰,大声喝令所有人立即开会。
人员迅速拉椅子拖凳子,一分钟之内,围着傅强形成了一个会议架式。
“老刘,等一下你去报社一趟,首先向他们提出严厉警告,他们手里的证明文件只能说明周国荣有自杀的可能,并不能就此断定他自杀,这是不负责任的报道,并让他们在明天的报纸上刊登更正启事,对了,还要明确指出,只有公安机关才有权利对一个人的死亡原因下结论,任何媒体不得妄加评论。”
“张大勇,你去保险公司,要他们提供消息来源及他们手上那所谓的证明文件,我们要对此展开调查,如果真实性被推翻,他们需要负担法律责任的。”
“小三,你去将刘子强律师请到局里来,要不,我们过去也行,你和他商定好时间,但一定要在今天。”
一通布置完后,他顿觉胸口郁气舒缓一些,口气也随之缓和下来,他扫视一遍众人说:“大家对今天报纸的报道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是真的,虽然还不知道周国荣绝症的具体消息来源,也不知道保险公司是怎么查出来的,但是我感觉他们不敢拿这事开玩笑,更别说弄虚作假了。”张大勇说。
“嗯,我也认同,”老刘发言:“由于保险公司出于自己的利益考虑,他们只针对周国荣是否自杀展开调查,比我们更专一和专注,先我们一步找到证据也是有可能的,并且,我们好象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推理过,谁会想到他有绝症还能买到保险啊。”
“其它人的意见呢?”傅强看看大家,眼睛落到小章身上。小章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说:“我来说两句,就感觉来说,我认为报道可信程度相当的大,既然现在被他们抢先了一步,不管周国荣是否自杀,我们都必须要尽快将这条线索摸清楚,如果还是没有能找到他自杀的确凿证据,我们之前的调查一样要继续,要是趁此找到了他自杀的证据呢,那就更好了,结案,大家回家睡觉。”
小章的话引来笑声,小三举手提问,“如果一直找不到自杀证据,结不了案,而保险公司又一次比我们更快找到证据,我们是不是又要丢一次脸啊?”
傅强白了他一眼,说:“放心吧,这种机会不存在了,保险公司不会再为此事花费心思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
小章又站起来说:“傅队,我们既然要开始调查自杀可能性,那么,我提议马上去他诊所。”
“说说想法。”
“我们回溯推理一下,周国荣如果是自杀,那么,汽车的破坏行为就肯定是他干的,这里有一点很说明问题,他不单要死,还是自焚,为什么呢?当然是怕我们对他进行尸体解剖时,发现他的绝症,这样他所有设计就全泡汤了,那么,他去龙山顶,就不是会见什么人了,只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