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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她有点糊涂了,“到底有什么事?”
“嗯……茶坊环境好。”杜森一边回答,一边走到了门边,开门的时候,他又转过头来对她说,“你的主管说可以給你一个小时的假,他可真是通情达理。”
搞什么鬼!有什么话非要到茶坊去说!你们凭什么让我去!人权!你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人权!我有权利拒绝!张小青望着会议室那扇徐徐关上的门,喉咙里涌出一大堆反驳和诘问,但是两分钟后,好奇心还是战胜了逆反心理,她终于挎上她的皮包,急匆匆走出了她所在的那栋办公大楼。
张小青一跨进那间名叫9798的茶坊,杜森肥胖的身躯就挡在了她面前,他手里拿了个白色的瓷盘,正在茶坊门口的一桌自助零食前驻足观望,看见她进来,他脸上立刻露出讨好的微笑。
“张小姐来得可真快。”他道。
“你不是跟我们主管请过假了吗?”她瞥了一眼他盘子里的话梅和开心果,心情忽然愉快起来,她语调轻快地说,“如果有人请我喝茶吃零食,我为什么要拒绝?”其实,她还想趁机听听陈奇的案子。
“呵呵,非常欢迎。”杜森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
“可你们找我到底要想知道什么?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就是为了那个箱子呗?”杜森往盘子里放了两根蛋卷,接着又转动肥胖的身子,四下张望起来,自言自语道,“咦,蓝莓饼干呢?刚刚还看见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她刚开口,就被杜森的一声“嘘”打断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响了,有几个客人在朝她这边看。“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我把它扔了!”她压低嗓门说,同时帮杜森夹了两块蓝莓饼干在他的盘子里。
“啊啊,谢谢谢谢。”杜森受宠若惊一般,欠身对她表示感谢。
“当时我很恼火!他应该跟你们说过,我们是怎么分手的吧!他被一个野女人勾引得七荤八素,他们有了一夜情……额,算了,别提了……你还想要什么?”她问。
“再来点儿……琥珀桃仁吧……”杜森道。
“你吃得可真多。”她帮他夹了点琥珀桃仁,没好气地说,“别再问我那箱子的事了!想起它我就生气!”
“谢谢你。”杜森接过了她手里的盘子,笑道,“呵呵,所以我想让另一个人来问你。”
“另一个人?”她困惑。
“瞧,就在那里。”杜森朝角落里驽了下嘴,她朝那边望去,当她的目光接触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时,她的心差点跳出来。是他!
“我觉得让他亲自来问你更合适。当然,你们不可能单独交谈,我们也会在场,因为他现在是嫌疑人。——我们走吧。”杜森在她耳边说。
但她仍站在原地,有那么一刻,她想转身逃走,她根本不想见他!虽然自从他们分手后,她想的越来越多的是他的好,她也怀念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们已经分手了。见面,只能提醒她的失败。
“张小姐。”杜森已经走到了座位边,他在朝她招手。
她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了过去。她对自己说,好吧阿奇,我来了。我没必要感到丢脸,该感到羞愧的应该是你,瞧瞧那个女人把你变成了什么!
他显然已经料到她会来,看见她时,神色很平静。
“小青。”他叫了她的名字。
她本来想对他冷淡点,她也没准备看他或跟他打招呼,但一走到桌边,她的眼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到了他身上。她发现他消瘦了很多,脸色泛黄,面容憔悴,眼圈也黑得厉害,这些日子,他一定过得很不好。他的身边还坐着另一个便衣,他的双手则放在桌子下面,他是不是戴着手铐?她心里猛地一抽。
“阿奇。”这声招呼,不知不觉滑出了她的喉咙。
他看着她,笑了笑。
“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道。
她默默坐了下来。
“张小姐,请坐请坐。想喝点什么?”杜森也在她身边坐下。
“随便。哦,要不,咖啡吧,我要杯蓝山。”她心不在焉地答道。
杜森吩咐了侍者,又问陈奇:“你呢?”
“我也要一杯咖啡。不要加奶。”他刚说完,她就皱眉斥道:
“为什么要喝咖啡?!你不是一直睡不着觉吗!喝咖啡不就更睡不着了吗!不要喝咖啡!不许喝!”
她知道这些话很惹人厌烦,当初他就很不喜欢听她教训,但她还是忍不住要说,她觉得,她心里有好些话,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
换作以前,他一定会马上提出抗议,然后就像是故意跟她抬杠一样,仍然按自己想的去做,但是这次,他只是笑了笑说:“小青,你还是没变。老爱管我。现在有别人管我了。那好,我不要咖啡了,給我一杯水吧。”他温和地对那个正在做记录的侍者说。
“阿奇……”她看着他,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脆响。
他们最后那次见面,她打过他一个耳光。她知道有些男人是打不得的,陈奇就是。自那之后,她就明白他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那声耳光的脆响不时会在她耳边响起。
“我们两个要冰乌龙。”杜森在吩咐侍者。
“好,我再报一遍,你们要的是一杯蓝山咖啡,一杯矿泉水,两杯冰乌龙。对吗?”侍者彬彬有礼地问道,杜森朝他点头,他迅速填好单子,正准备离开,她叫住了他。
“等等,矿泉水不要了,请换成一杯咖啡,黑咖啡。”她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陈奇,立即又把目光移开了。
侍者作了修改后,很快退场。
陈奇对咖啡的事没有作任何表示,他转过头去望着窗外。桌上一片宁静。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陈奇,你可以说了。”最后,还是胖警官杜森打破了沉默。
陈奇这才转过脸来看着她。
“小青,请你把我的箱子还給我。”他道。
她不说话。她不太喜欢他说话的口气,虽然他今天很温和,但她觉得这种温和是有条件的付出,他只是想要回他的箱子。
“箱子我可以給你,我只要里面的东西。”他似乎已经感觉到她的不满,连忙补充道。
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说道:“你瘦了。”
“那个箱子是红木的,是我奶奶的外公留下的,我知道它值点钱。你要的话,可以拿去,我只要箱子里的东西。”他道。
“你的眼圈都黑了,失眠症是不是又犯了?又睡不着觉了?”她冷冷地问。
“那个箱子里有我妈留下的东西,警察说,那些东西对我的案子可能有帮助。”他低声下气地说。
他的态度让她微微有些得意,想当初分手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胡子都不刮!越来越邋遢了。”她嗤笑着,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记得我曾经給你看过箱子里的东西。我也对你说过,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把它还給我吗?”他望着她,眼神有些焦虑。
她不为所动,仍然嘲笑他、
“哼,你有多久没换衣服了?白衬衫都有污点了!”
“碰”!他突然用戴着手铐的双手狠狠捶了下桌子。
“够了!张小青,这个箱子是我的!你没权利占为己有!我从来没说过要送給你!它是你偷的!”他愤怒地低声喊道。
要不是这时候侍者恰巧送上了四个人的饮料,她真的可能对他大吼:偷!没错!我是偷了,可我偷的只是个破箱子!那个女人偷的是我的男人!我的爱情!我的生活!该死的!如果没有她,你现在应该是我的人!你根本不会戴着手铐坐在这里,笨蛋!
她喝了一大口咖啡,试图平复情绪。她很生气,想立刻起身走人,但同时,她又想继续坐在他对面,好好看他。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她想看他,舍不得走。自从她有一次莽撞地掀开他的被子,无意中窥见他的身体后,她便对他产生了完全不同的感觉,以前她只觉得他长得清秀,那次之后,她才觉得他很有魅力,之前,她从未产生过触摸他的冲动,但在那次之后,她经常梦见他跟她缠绵在一起。所以,她舍不得走,尽管自尊心一直在逼迫着她,但她可以借着喝咖啡,假装木知木觉。
“她说她扔了。”杜森啜了口冻乌龙后,轻描淡写地对陈奇说。
“什么?”陈奇再次朝她看过来,他的目光里先是充满了疑惑,“你真的扔了?”他轻声问道。
“是的。”她望着眼前的咖啡说道。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受伤的眼神,很容易令她再次想起,她打他的那个耳光。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问:“你是把箱子里的东西扔了,还是把箱子也一起丢了?”
“都扔了。”她迟疑了一下,才说,“对我来说,那些都是垃圾。”她觉得自己的口气不够有力。
“你撒谎。”他平静地望着她,“对你来说,箱子里的东西才是垃圾。至于箱子,你知道它的价值,如果你不喜欢,你只会把它卖掉。”
她耸耸肩,故意冷笑了一声。她听到他说道:“你一向只认识钱,你一开始愿意跟我在一起,也是因为我奶奶有钱。你看不起我。”
“你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看得起的?”她立刻反击,“你根本没上进心,既不会赚钱,也不懂得关心别人,让你干家务你就叫苦不迭,你完全被你奶奶宠坏了。其实你就是个败家子!你从来没給我买过任何礼物!”
“可我把我的奖金卡給了你!当时你说,这是最好的礼物!”
她紧咬嘴唇,一时答不上来。那张奖金卡,现在还在她手里,他们分手后,他没向她要,她也没还給他。她知道三个月前他注销了它,但那时候,她已经把卡里的钱全转到了自己的卡里。她从来没怀疑过,那笔钱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但现在,当他提到这事的时候,她还是微微觉得有些尴尬。
他狠狠盯着她,忽然转头对杜森说:“她扔了。没什么好谈的了。”说完话,他似乎准备站起来,但就在这时,杜森开口了。
“对不起,我插一句。”杜森道。
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开,她还想再多看他一会儿,并且开始有点后悔的行为,为什么非要激怒他?他还不够惨吗?她听到杜森在问她:
“张小姐,你是什么时候把箱子以及箱子里的东西扔掉的?扔在哪里了?”
“嗯……这个……我记不清楚了……”她支支吾吾,她当然没把它扔掉,她还一直指望他会因为这个箱子再来找她的。
“因为我们在陈奇家找到一份他祖母留下的财产记录,那里面清楚地写明了这个箱子的价值。它可能值……10万。”杜森一边剥开心果,一边解释道,“因为它的价值较高,所以,如果在没有经得主人同意的情况下,它被转卖或扔掉的话,陈奇有权追偿。张小姐,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把箱子扔掉。或者,你想想,有没有可能找回这个箱子。”
10万!不会吧!
“追偿?是什么意思?”她瞪大眼睛问。
“他可以告你。他其实并没有把它送給你。不是吗?”
不问自取是为偷,这道理她也明白,其实,她也知道一直以来,陈奇对她都很宽容,如果换作别人,没感情了,早就报警了。其实,还給他也可以,……只是她心里有点不甘心。
“其实,在找到你之前,我们已经作了调查,昨天上午,有个户籍警和一个居委会的干部曾去过你家,当然他们找了点别的理由,但其实,是我派他们去的,他们看见了你放在大衣柜上面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