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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她跟她姐姐不是又胞胎,却长得一模一样,他奶奶的,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母体的复制人!
后面俞明生罗里罗嗦地又讲了些什么,小礿再也听不进去一个字了。这个发现比四年前得知自己是了孤儿时还让她难以面对,这件事带给她的不再是伤感,而是是诡异!她居然是一个古人的复制人!妈的,她一直把自己当成普通的芸芸众生的一员,没想到自己只是这群人寄养在黄花岛的实验品。三年来这群怪人一个个走进她的生活,是来验收他们的实验成果的!
小礿周身血液凝固,要不是仅存的理智支撑她,要她在俞明生面前保持镇定,以便让他说出更多的实情出来,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如果是三年前,她早就完全崩溃了。这几年诡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尤其是到了阿尔泰,看到了这个阴谋集团的幕后真容后,她真的感觉世上无奇不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会发生,还偏让她给碰上了。
没想到这件事不是她“碰”上的,而是一开始就是有关她的!
俞明生自顾自地罗嗦着,没发觉小礿已经浑身发起了抖。小礿咬着牙,握了一下拳,想让自己镇定下来,无奈怎么都做不到。
“老俞,你怎么还不睡觉?”俞明生的老婆披着外套,从走廊尽头拐出来。
“来了来了……”俞明生朝她老婆答应着,若无其事地跟小礿道了声晚安,就跟老婆回房间了。
小礿兀自站在原地挪不动脚步,只听见俞明生夫妇边说着话,边渐渐走远。
俞太太:“小礿脸色好像有点不好看,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俞明生:“我没说呀!是她自己跟我说,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俞太太停住了脚步,“什么……”
俞太太可没像她老公那么粗枝大叶,她立即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把每个人都从房间里叫了出来。
他们找到小礿时,小礿正躲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她不想看见这些人,又没办法不见,阿泰山山区的夜间温度很低,躲到外面去不是冻死,就是迷路。
所有人都挤到了她的房间里,小礿闭着眼睛说:“我没事,只是有点困。”声音里却打着颤音。
林玲从身后抱住她,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见小礿一直不转过身来面对他们,明显是有情绪,俞明生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好好的……”
俞太太知道自己老公神经大条,马上把他拉到了外面细细询问,刚刚和小礿都说了些什么。
一会儿俞太太进来,和几个人耳语了几句,大家都知道小礿到底知道些什么了。
“好孩子,”林玲抱着她安慰,“是我们自私,我们以为一辈子不告诉你真相,你会过得跟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以为自己有个正常的家庭,正常的出生……”
他们以为她会一辈子当自己是净远的亲妹妹,是黄家村的女儿,谁知道净远不想跟小礿做兄妹,说出了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事实,然后,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
难怪黄镛说她跟净远是“乱伦”,派起血缘关系来,她还是净远的“祖宗”呢!
说起黄镛,小礿浑身又一僵,“黄镛是不是也跟我一样?”
黄镛的出身这么扑朔迷离,户口挂在俞明生的家庭里,明摆着也是来历不能跟人道出的。
“他……”林玲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向身后的众人寻求智囊。
黄镛也站在众人中间,见众人都不知怎么应答,黄镛走到小礿的床边,俯下身柔声说:“是呀,跟你一样,你不会觉和孤单了吧!”
黄镛的话一出,众人都愣了愣。
黄镛果然是黄乐鸣的复制人!怪不得他们要将她和黄镛凑成一对!
“黄乐鸣的尸体也保存着吗?”小礿背着身子问。
黄镛被难住了,还是俞太太机灵,马上答道:“火化了,黄镛出世后就火化了。”
“对,火化了……”众人一起附和。
小礿虽然觉得众人的口气有些怪异,很有撒谎的味道,但也没深究,反正黄镛是黄乐鸣的重生人,就是最大的发现了。黄乐鸣是埋了还是火化了;是几百年前火化了,还是在黄镛死生火化的,都不重要!
听说黄镛也是复制人,小礿马上感觉自己的身世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像在茫茫大海中漂流时发现了同样遭遇的人,心灵有了依靠。
黄镛能淡定面对自己的出生,她为什么不能呢!
感觉小礿的身体松驰下来,不再发抖,林玲总算松了口气,给身后的众人作了个手势,告之小礿已无事。
这些人虽然人都不坏,但并不是个个都心思细腻,关心小礿的情绪问题,他们中有些人更关心的是,他们付出多年甚至毕生心血的实验成果,一定要好好地活在世上,别像她的母体那样,一想不开就得了精神病,年纪轻轻丧了命。
天已晚,见小礿没事,一群人都打着哈欠退出了小礿的房间,只能黄镛一个人还坐在小礿的床边。
“你为什么不去睡?”小礿总算转过了身来,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原来刚才偷偷哭过。哭了一顿之后,她心里反而舒畅了些。
黄镛从卫生间绞了湿毛巾,帮她擦了一把脸,“我晚上睡在这里。”
他比林玲他们担心小礿多好几倍,他很怕小礿会整夜胡思乱想。
小礿没有反对,她今晚真的很需要一个人陪,尤其是像黄镛那样跟她有共同际遇的人,反正她跟黄镛又不是第一次睡一张床上了,无所谓了……
第一百一十六 章 埋葬
诊所的东西终于搬完了,一群人准备往地下室里填土。这个荒山僻岭稍微像样点的工具都弄不到,更别说推土机之类的大型机械了,所以他们只能用蚂蚁搬家的方式人工运土。
放棺材的地下室有普通的卧室那么大,要把这么大的一个空间填满土,对这群基本不干体力活的人来说,别提有多严酷了。填土工作还没开始就一个个犯起了怵。
有几个年轻点的想偷懒,提了几个用爆破之类的省力点子,都被方达等几个年长稳重的否定了。这里虽然人烟罕至,但并不是绝对没人烟,山下的草场还住着几家牧民呢,引起外人的警觉,惹来注意就麻烦了!
东西搬完后,方达就带着几个人下到地下室里,拆去了地下室的所有现代设备,包括棺材外的密封玻璃和开启棺材的装置,把棺材板启开了几条缝。
方达忙完后上来,问几个人:“恒冻仓怎么办,也埋掉吗?”
几个人都异口同声说把恒冻仓也埋了,说那东西已经没用了,他们随时都可以造出更好的出来。
小礿猜想“恒冻仓”应该就是地下室里的那个铁制的“大摇篮”,不知以前他们是拿来干什么的!既然放在地下室里,应该也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一群人开始从山上掘土往地下室运,活像一群运食的蚂蚁。这个地下室几百年前就已经存在,嘉祥公主的遗体一直藏在下面。据俞明生回忆,他年轻时第一次到阿尔泰的时候,地下室上面是几间木屋,后来才被翻成了现在的房子。那时他们花大价钱请了工程队进山,只说他们都是医疗志愿者,想在这里建个诊所。工程队到来之前。他们把地下室入口伪装得严严实实,整个工程结束,工程队也没发现端倪。
小礿看着土一车一车地往地下室运着,心里的感觉很怪异,这种感觉有点像忧伤。她既希望朱延礿的遗体早点入土为安,让自己摆脱心理阴影,又舍不得自己唯一的血脉来源从此消失在世上。
每个人都有一群有血缘关系的人在自己身边,近的是父母、兄弟姐妹,就算是独生,父母早亡。也还有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和一大堆的亲戚,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而这世上唯一跟小礿有血缘关系的“人”却是这具遗体。
每个人的血缘都是代代相传而来,而小礿的血缘却是相隔了几百年“跳跃”着传过来的。他的血缘上的亲人都早已在几百年前作古。
因为这么想着。所以想像着朱延礿的遗体正在被泥土埋没的时候,小礿心里被难以名状的忧伤缠绕,一整天都看着诊所发呆。
埋遗体前,林玲来问黄镛“你想要做什么仪式吗?”,黄镛只摇摇头没说什么。
说起黄镛。小礿纳闷同样是“复制人”,他怎么能那么“入戏”!他又没有继承黄乐鸣的记忆,怎么也会爱上她!
黄镛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陪在小礿身边,寸步不离的,生怕小礿一想不开,就会怎么似的。
岳风去帮林玲他们运土去了。小礿因为昨晚知道了自己了身世。一直处在混乱的情绪之中,她能安然无恙地呆着,众人已经谢天谢地了。从遗体的填埋一开始。黄镛的脸色就雪上加霜,比前段时间还阴霾。小礿的脑子乱乱的,不时地从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抽出来,留意一下黄镛,对他怪异的反应百思不得其解。
天黑后。填埋工作告一段落,离睡觉还早。林玲也没闲着,抓紧时间向小礿询问朱延礿生前的记忆,一边用笔记本记录着。
据林玲说,当初净远叫小礿打电话给林玲,林玲叫小礿戴上项链,既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小礿延续朱延礿的记忆,也是想完成前辈们未完成的工作,记录下朱延礿生前的故事。
对这个,黄镛是持坚决的反对态度的。常静和净远开始时和林玲态度一致,希望通过小礿一窥念空祖师出家前的经历。后来见黄镛反对,常静觉得自己没资格再继续坚持,也就不诱导小礿追查朱延礿的历史了。净远是在出塔后发现小礿精神异常后,才强烈反对小礿戴项链的,他是纯粹出于关心小礿的健康。
而黄镛一开始就反对小礿戴项链,反对常静把小礿引入朱延礿的角色,却是因为什么,小礿至今还没弄明白。他只说嘉祥公主的故事结局很凄惨,小礿不太相信这就是原因。
小礿从越女寨初遇黄乐鸣和宁非扬开始,把梦中的故事一路娓娓述来。那些梦境就像看过的电视剧一样,印象非常深刻,连朱延礿的微妙的心理活动,她都能一一回想起来。唯一想不起来的,就是梦中人的脸。现在想来,梦中的黄乐鸣也应该长得跟黄镛一样吧!
林玲一边听,一边埋头打字作记录,别的人都闲散地坐在旁边,兴味盎然地听着故事。岳风也听得很专注,可能想把听来的转述给常静吧。只有黄镛,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呆呆地出着神,目光涣散没有焦点。
听到激动处,俞明生总是忍不住插上几嘴,感慨一下自己的心声,“唉,这个女孩子,生错时代了,要是生在现代多好,宁非扬跑了就找别人嘛!黄乐鸣找小三,她就离婚呗……
俞太太看看黄镛,瞪了他一眼,“就你废话多,这个道理谁不知道!”
俞明生马上闭了嘴,另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却应起道:“她还生错了家庭,她要不是明英宗的女儿,一辈子住在越女族,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也不至于这样……”
这时,另一个人也发表意见了,“是越女寨的自由平等思想害了她。她要是一出生就长在宫里,说不定男人三妻四妾她早就见惯不惯了。像黄乐鸣那样对老婆体贴,只收几个房里人的男人,她早就很知足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各抒已见。岳风不安地看看黄镛,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嘿,我说各位,现在就别说这个了嘛!”
众人回过味来,看看黄镛,都闭了嘴。
小礿正听到兴头上,见众人闭了嘴,觉得没趣。她不明白岳风这个凡事不上心的人,刚刚在顾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