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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个望风的,你看清那女的样子没有?”范医生问道。
“没。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吧?”莫古诧异的说。
“总之,小心为上。”范医生再一次强调,“当你被人盯上的时候,只要你存在一丝的懈怠,就会成为对方下手的机会,所以,自我保护最为重要。”
“明白了。”莫古感激的应道,拉上范医生往厨房走去,“帮我洗菜做饭吧!做好了再叫他们过来吃。”
范医生听了有些窘困,他结结巴巴的说:“好久没做过这些事情了,以前在西藏流浪多年,跟着师傅风餐露宿,唉。”
莫古没有多问,厨房中顿时有了生气,范医生不怕辣,竟然生吃辣椒,更让莫古惊讶的是,洗干净的生牛肉切碎后,他也会偷偷的吃上一口。
两人有说有笑,这些日子有不少的交流,相互间的关系仿佛更加融洽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医的?”莫古边切菜边问。
“小时候,和我爹学过。”范医生停下手里的事情,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在他脸上,分明透着快乐。
“那你学的是中医吗?学医的目的是什么呢?可以开个诊所嘛!”莫古呵呵笑道,“这年代,如果有手艺还是不愁吃穿的。”
“其实,我学医不是为了治别人的病,而是为了治好我自己。”范医生叹了一口气,很是失落的说。
“治好你自己?”莫古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脑海内不禁想起了在十里沟的山洞里看到的那一幕,那到底会是什么病?而且,即便到了现在,俨然还没有治好。
一阵敲门声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莫古放下刀和范医生对望了一眼,见他瞅着案板上的菜刀,莫古点点头,顺手带上还沾着鸡血的菜刀往厅内走去。
敲门声还在响,透过门口,只见敲门的人竟是刚才在楼道口看到的女孩。
“是谁?”范医生倚在厨房口问。
“是刚才那个女的。”莫古轻声答道。
“开门,看她是搞什么的。”范医生挥手示意。
门开了,见开门的男人手里提着一把血淋淋的菜刀,女孩嘴角微微的抽动了一下,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意。不远处的范医生见状,心中大呼不妙。惊恐中,几个箭步冲上去把莫古往后一拉,→文·冇·人·冇·书·冇·屋←顺手就往女孩的脖子抓去。
“你干什么?”女孩厉声喝道,双手却丝毫不怠慢,啪嗒一声便反扣住了范医生的手腕,正想掰开袭来的手腕,却发现哪里能掰动。
“说,你是谁派来的?”范医生掐着她的脖子,阴声问道,这女的刚才使用锁手擒拿,毫无疑问,她会功夫。
“放开我。”女孩口中咳嗽不止,痛苦的说,“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的?找谁?”范医生继续问。
“我,我找莫易。”女孩张着嘴巴,嗓音已经嘶哑。
听罢,莫古大惊,知道搞错了,赶紧让范医生松手,见那女孩蹲在地上猛咳不止,过了好几分钟,苍白的脸色方才恢复正常,当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很是愧疚的说:“不好意思,搞错人了,请问你找我弟弟有什么事情?”
“搞错了?靠,什么人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恨,二话不说便要置人于死地?”女孩喝了一口水,还没吞进喉咙,猛的一口呛出喷在莫古的脸上,看着莫古一脸的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是有意的?”范医生瞪着眼睛问。
女孩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显然对范医生心存惧意:“我说了是无意的,我是莫易的同学,现在警察报名快杀尾了,他好像没有报名,所以来问问他,他是不是不知道这回事?”
“这么说,你也是警校毕业的?难怪你会功夫。”莫古笑着接过水杯,这才有机会打量眼前的女孩,虽然她留着个不长不短的男生头,长的倒是很清秀纯美,就连此刻生气,也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我的话带到了,真是倒霉。”女孩扯了扯衣领,白了莫古一眼,“下次见到女性,别老盯着人家的脸。”
莫古大囧,竟是无话可说,见她出门准备离开,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恬静。”女孩头也不回的应道。
吃了午饭,老卫三人早已等不及了,莫古知道他们心中挂念着冯老留下的那张字条,收拾过后,示意大家围到桌前,小心的拿出了纸条。
看着字条,莫古忍不住轻声念道:“三川归河,吐浪牂牁。跛脚踉跄,江中两山。阴阳石现,神临人间。禁地之门,为你开启。”
“第二句的最后两个字怎么读?”猴头不解的问。
“zangke。”莫古解释道,看了一阵,似懂非懂的说,“这字面上的八句话,肯定隐藏着什么机密,可是,冯老为什么不明说出来呢?”
“冯老的用意,或许他不想让人轻易的看出字条的意思,那样,就算被其他人找到了,也不怕出事。其中有一句话和范医生说过的很像,当阴阳石出现的时候,神的光辉,将临幸人间。”老卫摇了摇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指好事,还是坏事。”
“那么,字条上说的禁地,是不是指天狼山?这阴阳石的秘密,难道冯老也知道?”范医生惊道,说话间忍不住摸出项链,仔细的观摩起来。
众人沉默了一阵,莫古说:“依我看,我觉得字条上的关键是在前面四句话。”
“怎么说?”老卫一脸茫然的问。
“三川归河,川指水。如果从字面上去理解,便是三条河流汇成一处,成为一条新的大河,这里,肯定指的是一处地方。只是,这吐浪牂牁,却是让人有些摸不清,既然这两句连在一起,是不是说,三川归河之后形成的那条新河,河水的浪头刚好在牂牁奔腾狂涌呢?”莫古点上烟深吸了一口,看向大家说,“对于牂牁,我倒是略知一二。古代曾有牂牁国的说法,后来又设置了牂牁郡,但流落至今,关于牂牁究竟在哪里,说法不一,有说在贵州,有说在湘西。因为牂牁国的具体地点与古夜郎的具体地点有不可割舍的关系。九十年代,夜郎之争几乎到了白热化,湖南和贵州,吵的不可开交,但却没吵出任何结果,最终只能各执一词,所以关于夜郎的说法,有说在湘西怀化境内,也有说在贵州界内的。不过,现在倒是的确有条江叫牂牁江。”
“是啊,现在关于名人的出生地、下葬地,和那些古老神秘的古国旧址等等,很多省市都在争,他说在我这里,他又说在他那里,大家争曹操,争赵云,争夜郎,我看以后还会争孙猴子,争楼兰。某县说某某历史名人是在我么这出生的,另外一个县就会说他是在我们这长大的,是哪里就是哪里,争来争去,有意思么?”老卫很是愤慨的说。
“江,什么江?”猴头兴致盎然,激动地说,“字条上提到的吐浪牂牁,应该就是说这条江。”
“现在贵州的北盘江,又有牂牁江的叫法。”莫古弹掉手里的烟灰,却立时打消了他的说法,“可是,虽然有牂牁江的存在,但这个北盘江,明显和冯老说的不一样,字条上讲到有三川归河的特征,北盘江不符合。所以,吐浪牂牁,这牂牁肯定不是指贵州境内的牂牁。”
“有道理。”范医生点头赞同,顿了顿,说,“冯老是湘西人,他了解湘西吗?”
“很了解,他除了收集石头,还对湘西的历史文化有很专业的研究,这也是我能和他成为忘年之交的一个重要原因。”莫古没有多想便肯定的答道。
“这么说来,可以毫无疑问的断定,他必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过与你大爹的那块石头有关的事情。如果能搞懂前四句话的意思,或许,我们可以找到天狼山的重要线索。”范医生搓了搓手,眼里竟然放出了亮光。
见他很是激动,莫古莞尔一笑,醒悟道:“你的话提醒了我,看来,我还得去请教高人。”
“高人,什么高人?”猴头诧异的问。
“呵呵,你误会了。我说的高人,是指懂湘西文化的人。”莫古嘿嘿笑道。
“好吧,那我等你回来汇报结果,现在没事,我也好趁机在城里四处走走。”猴头望了一眼窗外,饶有兴致的说。
“也好,你可以去太和塔,鼓楼,受降坊走走。”莫古提醒他。
老卫不想出去闲逛,便和范医生、莫古同去文化馆。猴头无奈,只好约上麻吉去了。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小城不大,但很热闹。三人进入主街,不用半个小时便赶到了文化馆。
这文化馆,并没有大城市文化馆的那种规模和气氛,平日里来参观的人很少,记录和典藏也缺乏,完全就是一个鸡肋单位,所以也只能靠着政府济养,馆内就两个老人。莫古曾到这里查过县志,认识馆内的老杨。
找到他的时候,老杨正在眯眼打盹儿,见到莫古,他把手里装着烟丝的塑料袋丢给他,说:“自己卷,上次你要的县志,我给你找到了。”
“多谢杨叔,这次又要来叨扰你了。”莫古呵呵笑了几声,麻利的卷了一个喇叭筒,大口大口的抽起来。
老卫打量了一眼馆内的情况,很阴幽破旧,除了一些古书图画,收录最多的是和当年湘西战役相关的图片。
“有事直说,我老人家还要做我的清秋大梦。”老杨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说道。
“好。”莫古点头,问,“您老是湘西通,据我所知,当年您也参与了夜郎之争,您可否知道三川归河,吐浪牂牁。跛脚踉跄,江中两山的意思?”
“哦?”老杨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戴上老花镜,笑问,“你这后生,以前只爱搞那些神神秘秘的事情,现在也钻研这方面的知识了?孺子可教,可教。”
老卫大喜,当下赶紧递上香烟:“您老先抽一支。”
点燃后,老杨眯着眼睛长吸了一口:“这四句话,可是包罗了很多深奥的东西啊,牵扯出来的事情,就多了。”
三人不敢出声惊扰,老杨坐直身子:“这四句话,讲的是一个地点,一个事情。牂牁吐浪地,跛脚踉跄城。楚国当年派庄豪顺着沅水、舞水逆河而上征伐夜郎,由于河段滩多浪险,还经常遇到浅水阻拦,最后在一个吐浪之地登陆步战。那个地方水浅,多有阻拦,便将其地取名浅拦,后来转音且兰,也就是当时的‘踉天古城’。而楚军的登陆地点是在浪头的吐浪之地,所以又将‘踉天古城’取名‘牂牁’,或曰‘牂牁国’。以显示楚军的军威和战绩。”
“也就是说,楚军登陆后步战攻下的第一座城池就是这里?”莫古很是好奇的问。
“不错,我这可不是空口泛泛而谈。那古城南向浪头的地方,就是牂牁吐浪地。河边,考古人员曾经掘获了楚军的进攻型铜制勾杀长兵器武王戈、城墙外垣、鬲腿残件、纵横交错的尸骨和骷髅遍布的藏盖。”老杨解释道。
“也就是说,吐浪之地,就是楚军登陆后的踉天古城牂牁?”莫古欣喜的说,“那三川归河,又是什么意思?”
“这就牵涉到了牂牁之争了。很多人认为牂牁就是现在怀化的荆坪,三川归河,说的就是这里。荆坪古时候是一处被低山群绕,四面环水的洲岛。古城遗址就在洲岛的北端,其东临舞水,北边有奔腾宛转而下的山泉穿沿古城北侧与舞水河交汇,西北角也有一条宽阔的溪流,一路穿沿西南侧的田垅,到了荆坪码头处与舞水河交汇。最后舞水又与对岸的毛利溪交合,交汇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