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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跟我们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您,我们等你好多年了,好多年了……。”
小水猛的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附近长满了灌木荆棘和金黄色的野花,微风带着暖意,这是秋日的黄昏。朦胧的树影里,有很多人躲在暗中,在偷偷的看着她,不住的对她指指点点,却因为黑暗的缘故,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而看不到他们的面貌。
“她好像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是的,好像迷路了,她好像听不到我们说话……。。”
“啊,这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把她带回去,那么多人都在等着她……。。”
一片叽叽喳喳的议论,像一连串音符一样,从树林中不断的传出来,一股脑儿的全部塞进了小水的耳朵里。
那些人说话越来越快,整个树林里,仿佛到处都是一片话声,小水感觉自己的脑袋装不下了,一种要炸裂的感觉,让她痛苦的抱着头,忍不住大喊道:“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啊?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
树林中的话声倏地安静下来,小水睁开眼睛,夕阳的余晖下,她突然看到莫易,正满脸笑容的站在树林边望着她。
“丫头,丫头……。”莫易伸出手,深情的喊道。
还在惊恐中的小水正想扑到莫易的怀抱中去,却见莫易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他依然向她伸开着双手,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整个人消失的无法捉摸,再也没有了踪迹。
“莫易,你别走,你别走啊——”小水撕声大喊道,惊恐中猛的从浴缸里坐起,水,哗啦一声从浴缸中溅出,打湿了一大片地板。
“梦中梦,双重梦境。这到底是梦,还是幻觉?”小水闭上眼睛,强烈的恐惧,让她的胸口还在喘息不定。
恢复镇定后,小水擦干身上的水渍,她看了看对面的镜子,镜子里的女人身体,有着优美曲线,想到刚才的梦,小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刚把睡袍穿上,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丫头,你怎么了?”
是莫易的声音,小水把头发盘好,打开房门,只见莫易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怎么了?我听到你的叫声,是不是做噩梦了?”莫易问道。
小水点了点头,之前的恐惧和委屈,让她忍不住靠到莫易的怀里,一种强烈的安全感,霎时驱散心中的阴霾。
“我刚才梦到你消失了。”小水低声说。
“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做梦而已,不怕。”莫易伸着手,既不敢抱住她,又不知道该把手放到哪里,当下只好尴尬的任凭手臂伸开着。
不远处,猴头、老卫和麻吉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范医生见状,悄悄的将他们拉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刚亮,莫古便带着大家离开了酒店,早上有些微雨,朦胧空寂的街道上,除了偶尔能看到几辆交班驶过的的士车,很少有走动的人影。
过了舞水桥,一行人搭上了第一趟前往中方桐木的车。
望着整座城市渐渐的被甩在了身后,莫古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暗暗的祈祷着,希望此行能甩掉那些黑衣人,如果再与天狼组织的人撞上,后果恐怕不会像上次那么的平安收场。
沿途上车的人很少,车子一路出了城,上车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知道此去将会迎接新的挑战,或许所有的秘密就会揭晓,大家心中都有些激动,但没有一个人说话。
范医生忖忖的望着窗外的雾色,整个人却仿佛呆了。倒是小水和莫易,两人经历了那么之后,仿佛终于确定了关系,此刻,小水正闭着眼睛,懒懒的把头靠在莫易的肩膀上。独有猴头,很是好奇的打量着沿途经过的村庄,偶尔还会和麻吉小声的唠嗑两句。
汽车行进了个把小时,便到了中方县境内。这是一座正在新兴发展的小县城,由于紧临市区,交通便利,此处成了房地产开发和市郊工业新的汇聚地,透过车窗,公路旁边可以看到成片新修的住宅区和工业园,对于在市内买不起房子的工薪人士,无疑会在这里做出新的选择。
穿过中方县城后,莫古终于忍不住问司机道:“师傅,去荆坪还要多久?”
“还有三四十分钟吧!”司机笑着说,见车上只剩下了莫古那一伙人,问道,“你们去荆坪游玩?都是一个单位的吧!这时候去,也未免太早了点。”
“是啊,今天没事,大伙就趁机抽空出来溜达溜达了。”莫古解释道。
“师傅,荆坪那地方咋样?我们还没去过呢!”老卫好奇的问。
“一个小村子,倒没啥风景可以看,不过,那村子是个天然古村。”
老卫边和司机有搭无搭的闲聊,一边在心中暗暗的估算着时间,终于,司机把车靠在了路边。
“你们到了,从这里下车,往前走三四十米会有条路通向河边,你们要到那里搭船,河对面就是荆坪。桥还没修好,或许你们下次来就不用搭船了,祝你们玩好。”司机说罢,开着空车飞快的去了。
晨雾还没有散去,莫古抬眼往河对岸望去,只见对面有一座村庄,正隐藏在蒙蒙雾霭的笼罩中,当下对大家挥了挥手,快步的往河边赶去。
舞水河傍村而过,想到当日老杨说的话,莫古略有所悟的说:“三江交汇,吐浪牂牁,看来纸上无虚言啊!”
“嗯!”范医生点头应了一声,望着宽阔的河面,说道,“我们要尽快的找到那个地方,才能弄清冯老的意思。”
七人赶到码头处,河边已经有过河的村民等候,不多时,一艘机板船便从河对面驶来。
站在船上,莫古仔细的打量着舞水河,这里的河面很宽,水很深,水流却并不湍急,安静的像个文静的姑娘,船在慢慢的靠岸,远远的就能看到古意盎然的潘家祠堂和关圣庙,想不到当年的踉天古城遗址,就在这么一处古村附近。
靠岸后,莫古给了船费,沿河的路旁搭建了好几家专卖粉面和各种特色的小店子,见到来了陌生人,卖主们以为是游客,便热情的吆喝着他们,希望能招揽到一些生意。
莫易摸了摸肚子,对大家说:“正好没吃早饭,我们就在这里解决了吧!”
猴头欣然同意,当下便选了一家小店,店主赶紧招待他们坐下,自是忙的团团转。
莫古和范医生没有入座,对面就是关圣庙和潘家祠堂,冷清的关圣庙门口,四个老人正端着热茶,围在一起下着打伞棋。
在潘家祠堂和关圣庙的墙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旧时的古字、被雨水淋刷的斑驳脱落的油漆以及文革时候留下的残缺标语,在这雾蒙蒙的早上,更让莫古觉得古意盎然。冷清阴森的潘家祠堂大院内,隐约的可以看到无数的灵位,密密麻麻的陈列在一起。
“据说,这里的潘姓人是潘仁美的后代,潘仁美丢人现眼,当地的潘家人一直不肯承认他,不知道潘仁美死后,是不是进了祠堂。”莫古耸了耸肩膀,硒道。
“等下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范医生笑了笑,对莫古说,“我们去那里瞧瞧,那好像是村里的地图布局。”
两人走近后,只见墙上果然印着村子的景观布局和相关说明。
莫古细看了一番,地图上标志的很清楚,伏波庙、溆州古城遗址、贞周墓、七星古树、潘士权故居、灵官树、踉天古城废墟等等,无不清楚的标志在地图上。
转头看向古村介绍,其上写着该村五万多年前便有人在此生活等等,很是详细的介绍了村子的过去和历史,莫古试图捕捉到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但他从头看到尾,却是失望的一无所获。
“那潘士权什么人物?我倒是没听说过。为何要标出他的故居,而没有潘仁美的故居?”范医生问道。
听罢,莫古赶紧示意他噤声,轻声答道:“那潘仁美作为大奸臣而留下千古骂名,其族人以他为耻。哪里还会在他身上大做文章?至于这潘士权,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只听闻此人曾是乾隆的帝师,据说他通音律、晓占卜、精五行八卦,是个奇人。”
“听上去果然很奇。”范医生答道,顿了顿,却惊讶的说,“哇,这村子附近还有大量的古墓葬群。”
“嘘——”莫古无奈的做了个嘘声状,轻声说,“你这么惊讶,村民听到了,还以为我们是来盗墓的。”
两人还想继续看看,不远处的小店内,老卫已经在招呼他俩入座。
“走吧,我们先吃东西,然后找住处,安顿好之后,再到村中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我们想要的信息。”莫古说道。
村内到处可见历史遗迹,就连脚下的石板路,也曾是明清时期的古驿道,那些上千年的古树,虽然已经肢体残缺不齐,但在人们的精心爱护下,仍然艰难的保持着几丝生命的绽放,身处这样的地方,让人心里不禁无比的庄严肃穆。
在店主的指点下,莫古带着大家往村中客栈赶去,沿着石板路走了几分钟,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写着古体酒字的旗帜,高高的挂在客栈旁的木杆上,正随风飘扬着。
莫易笑了笑,说:“当地人借着旅游,还搞起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堂出来。”
“没啥稀奇的。”莫古给他泼了一瓢冷水,说,“每到一个地方,你必须要习惯当地的各种作风。”
一行人安顿好,莫古总算嘘了一口气,有人提出了自由活动的请求,范医生猜测着那些黑衣人应该没有跟来,当下便同意了。
七人休息了个把钟头,莫易和小水首先出门而去。不多时,便是猴头和麻吉。
见状,莫古笑道:“既然来了,我们岂可蜗居在房里?”
范医生和老卫俱是会意,顿了顿,老卫问:“那我们该往哪里走?”
“河边。”莫古和范医生异口同声的答道。
舞水河在村子东边傍村而过,按照老杨的说法,吐浪牂牁之地,应该在村子的西北靠东的方向。
莫古简单的算计了一番,三人认清方向后,出了村子沿着河边往村北走去。
半个多小时后,在离古村四五里的地方,莫古终于找到了三川归河的具体位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的缘故,两条汇入舞水的溪流并没有莫古想象中的那么气势磅礴,三川交汇处,也并没有那种水浪滔天的奇异景观出现,不过舞水河江面,到了这里却变得格外的宽广,两条从别处汇来的溪流与之交汇后,三股水势互相缠绕,在河中央卷起了一个大如水桶的漩涡,即便远远的站在岸边,也能清楚的听到漩涡发出的嘶嘶叫声,听之让人心中栗意顿起。
范医生站在路旁的一座高高的土包上,指着东南方说:“你们看,那边的废墟应该就是踉天古城的遗址了。”
莫古愣了愣,爬上土包顺着范医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可以看到一处宽逾两个篮球场大的废墟遗址,因为被政府列入了保护范围,废墟遗址倒是没有被附近的村民破坏。
“这里,当年应该是楚军进攻夜郎的登陆点。且兰,且兰,水势过了这个交汇处之后就变小了,大船再也无法往舞水河的上游前行。”莫古感叹道,眼前仿佛看到无数的舰船和身披铠甲的士兵,阵阵呐喊声中,谱写出了让后人只能依靠想象去还原的历史场景。
老卫笑了笑,他知道莫古此刻的想法,当下说:“这里当年应该是水势冲天,舞水河面肯定也比现在更加宽广。滚滚江水东逝,岁月也随之消逝,历史已经不在,但历史上留下的东西,却仍让我们后人继续的在追寻着。我现在很好奇,那个什么冯老留下纸条,还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