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梦有些诡异,顾铭的神情让我想起临别前那一番话,心慌,努力想醒来,但身体仿佛被什么束缚住了,不能动弹半分。
这时苍义道长燃起一张符,那符瞬间烧完竟变成一根细细的明黄色线,顾铭拿起红色晶石绑住一端,然后直直插入自己的额角,他身体一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疼痛,脸色瞬间苍白,我心口一紧,正想喊他,却见那线的另一端飞出了窗外,紧接着,我的额角像被重物刺入般疼痛,一丝奇怪的气息正顺着那根线从额头向外钻出,挣扎着想起身,可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被压制住了。脑子清晰的感觉那气息越来越多的涌出额头,顺着那线到了顾铭身体里,顾铭的额角渗出了血,一道一道滴到肩头。
这气息是什么?
是什么东西藏在我的额头?
灵体!
心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泪瞬间崩溃,昏厥过去的瞬间,那气息也完完全全的消失……
梦,依旧是梦,清晰得接近残酷。
一个蓝一红两个身影出现在二狗山庄,那爬满了蛆虫的红色肉团正牢牢的把吸附在蓝衣人的头发上,我终于看清楚了蓝衣人的相貌,瓜子脸,水嫩的皮肤过于苍白,嫣红的唇,柳眉大眼,只是眼里全是痛苦和挣扎,她,是夫易。
我听不到梦里的声音,但空气里却弥漫出淡淡的香和浓浓的腥臭,我知道那香是夫易身上月下素的味道,而那腥臭来自血灵。
这时血灵忽然伸出红色细小的手臂,腐烂的肉掉落在地上,那地有感应般开始颤抖,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白色唳气,有一道又一道的魂魄从地里钻出,附近的山也开始震动,放眼望去,整个二狗山庄就像一个吸尘器,莹绿色的鬼魂飘忽着朝这个方向奔来,带着寒冷的气息,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
光越来越粗,泛着浓郁的莹绿色,若是不加以阻止,上万条魂魄凝集而成便可催动万鬼聚邪了,心下大急,却连眼睛睁都睁不开,身体更是僵硬着无法动弹。
就在此时,一柄利剑闪着红光在无数条鬼魂中出现,四周的魂魄有的被那红光吓得逃散,有的被剑气劈得魂飞魄散,而那道莹绿色的光也停止了增长,这拿剑之人正是苍义道长。我的心顿时放下,既然苍义道长来了,那其他人肯定也在不远处。
果然,苍月、苍雨、苍朗、苍珍珍,还有夏残月、夏爸爸、小白各个拿着法器紧跟着苍义道长追来,众人脚刚落地,就使出各种法术把那奔来的魂魄打得四散,看那些鬼魂瞪大的眼睛和被法器打中时溅出的绿色黏液以及张大的嘴巴,此时的二狗山庄必是一片鬼哭狼嚎。
眼睛仍在不断寻找,为什么顾铭没来,他在哪?脑中是刚才他额头流血时的画面,心一阵一阵绞痛。
正想着,一道白色身影出现,身卷巨大唳气向苍义道长等人击去,幽幽香气传来,这白衣女鬼正是那食魂一块精肉所化的陈思。苍义道长急忙回身抵挡,周围那绿色魂魄紧跟着抓向他后背,就在那滴着黏液的手快到接触到道长背上时,一道银光闪过,那鬼的那只手臂落地,下一秒,伤口处冒起白烟,那鬼抓住自己的脑袋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还没哀号出声,整个身体便全冒起了白烟,迅速溶解消失在眼前,而夏爸爸冷着眼手拿一柄黑色的长剑站在他身后。
苍义道长此时正和那女衣女鬼打得天翻地覆,夏爸爸忽然加入,对着苍义道长喊了句话,道长立刻跳出,白衣女鬼一掌袭来,夏爸爸飞身用剑挡开。而苍义道长加入到夏残月等人的队伍中去与无数鬼魂缠斗。
不一会儿,鬼魂被消灭掉很多,但四周的山上还有源源不断的莹绿色朝二狗山庄飞来,夏残月大喊着,看口型是在说,“太多了,远远不止上万条。”
再看夏爸爸,黑色长剑在手,道道寒光在那女鬼的白色唳气中划过,可那唳气极重,根本不是上次顾铭与她打斗时的程度,看来那时陈思故意隐瞒,怕自己食魂的身份暴光,如今大家心知肚明,她定是放出了全部唳气,白色气息的浓度竟要强上百倍不止。夏爸爸额头布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水,拿剑的手微微的抖动,白衣女鬼看出破绽,变换手势一掌劈下,浓郁的唳气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夏爸爸转身不及,眼看一掌下来定要受伤,于是顺势往地上倒去,刚碰触地面便向一边翻滚,那唳气速度极快,纵使如此还是劈到了夏爸爸的肩膀,一道极长的伤口出现在左肩,血花飞溅。
白衣女鬼见夏爸爸受伤,当然不放过机会,招招凌厉的袭来,一旁的夏残月看到如此,一脚踢飞缠在她身上的鬼魂飞身而来,反手三张符咒朝那女鬼丢去,符咒放出巨大的红色光芒,那女鬼没料到这突变,被那红光一射,翻滚着倒退了好远。
夏残月趁机急忙帮夏爸爸止住血,满脸焦急的问着什么,夏爸爸摇摇头,脸色苍白,被唳气所伤果然不寻常,更何况是那么强的唳气。再看那白衣女鬼已经挡住那三张符,左手结印,三道唳气直直穿过符咒,火光四溅后,那符咒便化成飞沫消失不再。
夏残月眼快手更快,拿起夏爸爸的剑,不等那女鬼便主动出击,招式虽不及夏爸爸,但她毕竟是抢了万鬼聚邪重铸的身体,那女鬼如何厉害也伤不了她,只见唳气虽划破了她的身体,血染红了衣服,但衣服下的伤口不一会儿就自动愈合了起来,两人缠斗多时,夏残月体力已快不支,那女鬼周身的唳气也淡了一点,但两人仍分不出胜负。
就在此时,夏残月脚下一个不稳,白衣女鬼看中时机一脚踢去,那脚带了纯白色的唳气,正中夏残月小腹,夏残月喷出一口鲜血,一时无法恢复倒在地上。而白衣女鬼见她受伤并不继续攻击,反而向另一方向奔去。
顺着那白色身影的方向看去,一蓝一红面前莹绿色的光柱巨大了到极点,心嘭嘭的跳个不停,难道那一万个魂魄已经聚到了一起?苍义道长他们不是在打散鬼魂吗?
眼睛焦急的寻找着那些人,却发现苍月苍雨等人已被鬼魂团团围住,剑挥得如闪电般快,但那鬼魂像是决堤的洪水,灭掉一片又扑上一片。小白和苍义道长虽没被包围,但从满脸满身的汗水和渐渐放慢的速度看,他
顺着那白色身影的方向看去,一蓝一红面前莹绿色的光柱巨大了到极点,心嘭嘭的跳个不停,难道那一万个魂魄已经聚到了一起?苍义道长他们不是在打散鬼魂吗?
眼睛焦急的寻找着那些人,却发现苍月苍雨等人已被鬼魂团团围住,剑挥得如闪电般快,但那鬼魂像是决堤的洪水,灭掉一片又扑上一片。小白和苍义道长虽没被包围,但从满脸满身的汗水和渐渐放慢的速度看,他们也应付不了多时了,而夏爸爸也吃力的单手劈散那莹绿色的东西。再看夏残月,血还不断从嘴里流出,手上满是泥土,挣扎着爬起来却又倒在地上。
怎么办?我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该死的,快醒醒,我一遍又一遍的暗示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走进视线,一身黑色衣装显出挺拔的身型,细碎的头发被夜风吹起,露出精亮的眼睛和额头的伤处,那伤显然是刚造成的,丝丝血迹已透过纱布。我想到刚才那条连通我俩的线,心碎了似的疼。
顾铭,你这么做对我太残忍。
眼见着那莹绿色的光柱慢慢旋转起来,白衣女鬼站到了那一蓝一红身边,顾铭却没看上半分,只是抬起头对着某个地方翘起嘴角,张开嘴轻轻说了句话,眼睛弯成月牙,甜甜的笑着。然后他深深的点了下头,转瞬藏起了所有温柔,冰冷的看向那莹绿色光柱和其后面的三人。
我已经没有丝毫力气了,像尸体一样躺着,眼睛依旧睁不开,也不想再睁开,梦里的情景不断的传到脑子里,拒绝不了,只感觉眼泪随着顾铭的一举一动淌下来,一道一道滴在枕头上。
我看着他迅速转换着步法跳到那光柱前,看着他伸手撕开额头的绷带,看着一道白光从他额头飞钻出来冲破那巨大的莹绿色,在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震动后,那巨大的光柱瞬间灰飞烟灭,而那道白光也直直射向那团红色,腥臭、腐烂、阴暗、潮湿,一切一切在那一秒散开来。
红色肉团惊恐的看着瞬间的变化,瞳孔里写满了不可置信,又是一股灼烧的味道,白光已经刺穿了肉团。惊恐已经被疼痛取代,那肉团上的白色蛆虫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遇土便发出吱吱的声音,冒出白烟消失不见,而附着在蓝衣人头发上的部分也开始下滑。
那蓝衣人呆呆的站立不动,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和绝望,她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的下坠,慢慢死亡,一点一点,最后那红色肉团彻底消失不见时,她的嘴角竟勾起一抹笑,那笑很轻很轻,轻得就像是所有烦恼再无踪影,一片云淡风轻。
白光刺穿血灵后并没有消失,那白衣女鬼见到如此突变,鼓起全身唳气欲与那白光抗衡,谁知一阵低沉的乐器声响起,白衣女鬼周身剧烈的抖动起来。顺着她的视线,夏爸爸和苍义道长嘴角满是鲜血对坐在地,两手相抵之处是一张漆黑的符咒,那符咒像是一扇门般渐渐开启,发出明亮的光,伴随着乐器声从那门里出现的还有两个高大威严的影子。
白衣女鬼见此更是动也不能动,那两个影子满是阴气的来到她面前,她膝盖碎了般跪在地上叫了句“鬼差大人。”
不待看清,两个鬼差已携着女鬼消失在低沉的乐器声中……
此时的夜空安静得让人窒息,夫易缓缓抬起脚走向众人,保持着笑脸对大家深深一福,眼里平静如湖水,然后猛然转身对上那白色光芒扑过去,白光和蓝色的身影一起化成碎片飞散入夜空。
夏爸爸和苍义道长看着那一幕并没有松口气,而是和夏残月一样颤抖着身子盯着某处,那是顾铭倒下的地方,血鲜红鲜红的流了一地,那么多,那么多,多得和他的笑一样刺眼,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般,脑子里只有他刚才弯着眼笑着对我说话。
他说,好好的,要好好的。
我摸着脖子上的小石头,只沾了一手的粉末,那块他送我的小石头,在他倒下的一瞬间,碎得肝肠尽断……
下午回到了那个城市,天空下着瓢泼大雨,树被洗得绿油油的亮,真好。
到学校直接去了实验室,毕业设计可不能拖,小毕说我终于积极向上了,我鄙视她才发现我的积极向上。
晚上回宿舍睡觉,雨没停过,一路上我的裤角湿了个透,有点冷。睡觉前肚子饿得要死,和小毕商量一下,两个人泡了四包面,真有生活……
05年5月11日 雨
雨下了一个晚上,今天也不见小,学校的地下通道都被淹了,害得我们要绕道走,真讨厌。
早饭吃了两个鸡蛋一碗粥一碟辣白菜,顺便抢了小毕一块发糕,她小心眼的骂了我一上午,我发誓如果她下午还骂我,我就把她挖鼻屎的照片贴到网上……
中午做完实验都已经一点了,邓飞和贾延迟建议去吃火锅,四个人围着碳火吃得正欢,小毕说要服务员拿一碟豆腐卤汁调味,可当我看到那一片红色时,脑子僵住,胃里开始翻滚,冲到洗手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邓飞送我回寝室,临走的时候他问,“你回来后去‘月色’了没?”
“没。”
“为什么?”
“要做实验啊。”
“哦。”邓飞看了看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但终究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