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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来,我们把剩下的活做完了啊。做完了我和你去做饭去,让他们好好谈谈,”成澍动起了锄头,“等会吃饭不要乱说话啊,知道了吗。”
“哦,知道了。”无色嘟着个嘴应道。
“师兄,菜都快凉了,要不去叫一下他们吧,”无色用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成澍,“我可是饿了。”
“知道你饿了,再等一等,好吧。”成澍伸手摸了一下无色,“一会就开饭了。”
“师兄,那个周大哥好凶啊,有些怕他。”无色说道。
“怎么会呢,周大哥其实人很好的,比你师兄我可好多了。”成澍笑笑,他猜测,戒空和周晓东可能是父子,而戒空一直在找的人应当就是周晓东,可是听戒空说对不起他们,他们又是谁啊,除了周晓东还有谁啊,但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现在见面的。
“没有,师兄和迪姐姐最好,这个周大哥太凶了,还有那个什么华呈松,我每次见到他都会不舒服,反正我不喜欢他们。”
“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啊,什么人对你好,什么人对你不好都不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啊,师父,师父和迪姐姐对我好啊。那个华呈松在这里我们照顾他这么久都不说声谢谢就走了,而且也不来看我们。”
“你小孩子知道什么,大人呢有些东西只是心里面,而不会表露出来的。”
“真的吗,但我看师兄什么表露出来,包括威胁我。”无色重重的说。
“呵呵,你小子知道什么是威胁啊,你还记仇是不是,那我带来的东西等会就不给你了。”
“师兄,逗你玩呢。师兄,我们还是去叫一下他们吧。”无色站起了身,肚子还咕咕的叫了起来。
“我听到了,你肚子在唱歌呢,哈哈,看来是真的饿了,走吧,我们去叫他们下来吃饭。记往话不要乱话,懂了吗?”成澍在无色点头后拉了无色向西厢房方向走去。
“爸,既然回来了就回去吧,妈妈在你走后的第三年去世了,妹妹我也送她去了国外,现在在英国读博士,我们一家人这么多年才见面,就跟我回家吧。”西厢房里来周晓东的声音。
“孩子,我对不起你们,我也不知道你妹妹还能不能原谅我。”戒空说道。
“爸,我也知道你其实也挺苦的,过去的就过去吧,妹妹她也是一个开朗的人,她会明白这些的,而且她现在是读博士,不会这种道理都不会明白的。”周晓东安慰道。
成澍听出来,这两人应当把话也说明白了,于是拉了无色敲响门后进去了。“师父,大哥,该吃饭了。”
“哦,好的。”戒空说首起身,起来时晃了一下,周晓东忙过去扶住。戒空望向周晓东,成澍明白了,原来他们已经重新接受了对方,心下暗想,真的是血浓于水啊,而且师父和大哥也是知理之人,否则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啊,这样就好了。
“你就是无色啊,前头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周晓东扶着戒空笑道,眼光看向无色,无色十分自然的躲到了成澍的身后。
成澍拉出无色,“还不叫人啊,这就是周大哥。”
“周大哥好。”无色脆脆的叫道。
“好了,我们快点去吃饭吧,这菜啊都快凉了,而且无色的小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叫了。”成澍说笑着,拉了无色在头前走了。周晓东扶了戒空也出了西厢向厨房边的饭堂走去。
“师兄,我还是有些怕那个周大哥,你看他刚见师父那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啊,现在怎么又这样了啊。”无色小声的说道。
“你啊,少管闲事,我只是告诉你啊,周大哥可是好人啊。”成澍低低的训了无色一句。
“嗯。”无色说着重重的摔开了成澍拉着他的手,“不理你了,你也开始欺负我了。”说完自己先跑了去。戒空和周晓东走在后面看着笑了。
“来,周大哥,这寺里的菜可都是素的,你得自己习惯啊。”成澍正在给各人盛饭,“这里可不比外面,你得委屈一下啊。”
“哪里的话,我什么时候有挑过食啊。”周晓东笑道。
“好了,都动筷吧。再不吃菜冷了就不好吃了。”成澍坐下自己先拿起了筷子,“来,无色,小孩子得补钙,多吃点豆腐,大哥,你就自便了。”说着给无色夹了些豆腐。
四人就这样吃完后,成澍本想起身去收拾,但戒空把成澍和无色就叫住了,“成澍,无色,都坐下,今天师父高兴,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家人,这位周大哥就是我的儿子。叫你们留下呢我是想把事情都告诉你们,我说过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想再埋你们了,一家人就要像一家人的样子,所以今天也当着晓东的面告诉大家我之前犯的错误,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家人的情况,也没有告诉你们我的过去,是因为为师的也是个俗人,始终是一步步才走到今天的。”
“师父,晓东是谁啊?”无色问道。
“笨蛋,就是周大哥啊。”成澍说着瞪了无色一眼。
“人家不知道才问的吗,你们又没有告诉我周大哥叫什么名字,哼,就知道欺负我。”无色说着唏了一下。“再说人家是小孩子吗。”
“你,你找打啊。”成澍恶狠狠的说道,“你不会好好听师父讲啊。”
“成澍,你不要这样,无色确实还只是个孩子,你们就听我爸把事情的原委给你们讲一讲吗?”周晓东看到成澍那表情就劝到,“我和父亲现在既然相认了,大家就是一家人,父亲不隐埋什么就让他说,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问吗,大家又不是外人。”
“好吧,来,无色,我抱着你,要不然等会你肯定会睡着的。”成澍说着去拉无色。
“不要你抱,我今晚保证自己上床睡觉,不要你抱。”无色像是真的生气了,并不理成澍。
“好吧,我和你们讲啊,解放前我是国民党的兵,解放后我被关了几年也就出来了,回到了这里,本来是想找到自己的亲人,可是回来后才知道家里人在那场战争中都没了,于是我一个人在这寺的边上的一个村里落下了户,也就是在那时认识了晓东的母亲。”
“啊,师父,你也有媳妇啊。”无色接道。
“呵呵,为师有的。和晓东母亲就是在这村里认识的,后来我们结婚,但后来那是搞运动,我被划为黑五类,天天被批,为了生活,我就带着他们母子去了城里,托了关系在一家食堂里做饭,后来也有了晓东的妹妹,当晓东十一岁那年,我去了广东,那时那边正在建特区,为了让家里日子好过一些,和晓东他母亲商量后,我就同我一个老乡一起去广东,谁知我们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了一家黑工厂,没日没夜的干,过了两年,那位老乡因为开机器时被机器搅了进去,大家一起出去,却不能一起回来,我就想向老板讨些补偿,但老板不但不给,还让一群打手将我打伤后拉到了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丢下。也许是缘份,在那里我被我的师父救了,他也是一位出家人。后来我才跟着他出了家,识了字,学了好些东西,什么经书、药理、武术等等,都是师父教给我的,我一直想回这里找我的老婆孩子。可是我中间回来过几次,也没有找到,于是听了师父的话跟随他四处游走,虽然学了东西,我师父去世前将他名下的所有财产给了我,我也就是在那以后才决定回到这里盖了这寺,是希望在这里有朝一日能和家人相见。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就在我的身边我却没有找到啊。我对不起你们啊,晓东。”戒空只是说了个大略,成澍也明明白了,只是无色还没有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看到戒空眼睛的泪水,冲戒空说:“师父,你哭了。你说过男子汉不能流眼泪的。”
“为师没事,为师是高兴啊。”戒空说着擦去脸上的泪水。
“哦,这样啊,大哥,那师父后来怎么回来几次也没有找到你们呢?”成澍问道。
“哦,因为当时我母亲和我们兄妹两人都没有城镇户口,父亲走后也没有了生计,母亲捡过垃圾,帮人打临工,可是母亲说一定要送我们兄妹上学,没有办法,后来求了一个远房亲戚,离开这里,去了那亲戚那边,在亲戚的帮助下争取到了土地,母亲就干农活,还养了好些鸡、鸭、猪的,她硬时把我送到了大学,但我大学快毕业那年母亲也因为劳累过度而去世了。我一直以为是父亲抛弃了我们,但没有想到原来是这样。”周晓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话,说着他自己也是眼泪直掉。
“大哥,那后来你怎么样送你妹妹上的大学,又送出国留学的呢,这一定很难。”成澍明白,肯定是周晓东又一手把妹妹供出来的。
“那时因为要毕业了,但也是最需要钱的时候,好的我们那时工作是包分配的,我就边上学边打临工供妹妹用,也变卖了家里一些值钱的东西。其实说是值钱,现在回头想想也就是把那些养的东西全买了,因为妹妹和我都在上学,家里没有人管,只有买了。这样渡过来的。好在工作分配后我工作还不错,在一个机关单位里上班,这才有钱供妹妹上学,后来也是自己冒险从机关里出来,自己从开始办补习班开始做,一步步才做到今天这个局面。”周晓东说话开始平静了下来。“我妈去世前告诉我一定要记今天住自己是哪里人,要我记清父亲的长相,她说父亲会回来找我们的。以前看母亲受了那么多的罪,我其实很恨父亲,但没有想到其实父亲也很苦。爸,晓东以前都错怪你了。”周晓东说到这儿一下子脆到了地上,抱着戒空大声的哭了起来,“爸,爸。”
“孩子,快起来,是爸对不起你们啊。”戒空也是老泪纵横。
“大哥,起来吧。”成澍眼睛也是湿湿的,忙起身扶起周晓东。“我能体会到那们艰难,也能体会那种亲人不在的痛苦,当年师母那样全力的养育你们,师父也从未放弃找你们的希望,今天终于相见了,团聚了应当高兴才对啊。”
“师父,大哥,你们别哭了,你们这样无色也想哭了。”无色虽然不明白其实的感情,但眼泪早已经掉了下来,而且不断的流。
“晓东啊,明天能带我去你妈坟上看看吗。”戒空哽咽的问。
“好的,明天我们就去,妈的坟其实就在你们相识的那个村后的山中,妈走前说一定要葬在那里,她说如果你回来你一定会去看她的。”周晓东说着又哭了起来。“爸,妈这辈子苦啊,我没有能好好的保护她。也没能为她分忧,如果当年我放弃学业,自己去做农活,妈也不会功累过度而去啊。”
“孩子,不要哭了,都是爸对不起你们啊。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更不是一个好丈夫啊。爸爸这些年一年也是在内疚中渡过的啊。“戒空用手搂了周晓东,父子两个相依着放声大哭。
“无色,走,我们收拾碗筷去。”成澍叫了无色,抬了碗筷出了饭堂。成澍知道,感情是需要一个出口的,就让他们在那里流泪,相互说说话,相互安慰,至少这多年的感情始终得到了谅解,失去也许再也找不回来了,但今后的生活将不再自责,不再怨恨,不再内疚,不再苦苦寻找,终于有了一个结局。成澍想着,也想到了自己,自己是不是还要去逃避,还是需要去面对那曾经放弃自己的生母呢,还有那个阻止自己见生母的那位同母异父的兄弟呢。原来只相信这些事只会在文学作品中才会出现,但没有想到这种事竟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发生在师父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