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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村!”
朱姬话音刚落,接连几声惊呼同时响了起来,这下镇定如朱姬,也不免奇怪起来:“为何你们如此惊异!”
大牛的身世本来刚开始只对项少龙、方夏说过,后来陶总管也知道了,乌堡主当然就也知道了。再后来赵盘成了项少龙的徒弟,还当了师兄,出于关心师弟的原因,更何况他们本来也越来越亲近,大牛的身世对他来说当然也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等荆俊这个项少龙的义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成了师叔,大牛的身世更是又被大家唏嘘感叹了一番,特别当时项少龙其实已经得到了方夏的剧透,更是刻意加强了一番大家的记忆。
所以刚一听到朱姬提到牛头山、牛家村,几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都忍不住惊叫出声,而一向沉稳的几个也都面露惊异,简直比听到辛辛苦苦救出来的王子是假的还要震惊!要是早知道王子就在身边,他们还忙活什么劲儿啊!直接大家包袱一卷就到秦国去了呀!
不过惊讶了也就那么一会儿,众人就连忙去看当事人的反应了,于是刚刚发问的朱姬,也就自然发现,竟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项少龙身边的其中一个少年身上。
朱姬也不由得将目光投了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高挑的少年,虽然略瘦,但是看得出身体强健,只因年纪关系才略显清瘦。朱姬的目光上下扫了一下,便定格在了他的脸上,此时的少年,满脸的震惊、迷惑,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茫然般得转头寻上项少龙和方夏。
朱姬继续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就见项少龙似在低头沉思,并没有注意到徒弟的目光,倒是一旁的项夫人,很快迎上了少年的目光。
大牛这时候是相当得惊慌失措的,他仿佛看到了找到父母的希望,但是又并不完全确定,心里自然是很怕再度失望的;再则秦国王子这个身份给他的冲击,更是难以言说得沉重。所以一看到作为师娘的方夏,他心中的迷茫仿佛终于找到了支持,变成了急切,口中急称:“师娘!”
方夏见状连忙移过去几步,轻轻拍了拍大牛的手,权作安慰,并轻声道:“别慌。”
大牛终于平静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此时已经全都集中在了大牛的身上,除了状似沉思的项少龙,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什么,室内出现片刻奇异的安静。
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终究是朱姬身份不同,又思子心切,她再度开了口:“项将军,是否有何不妥?”
“啊?哦!”项少龙仿佛刚刚反应过来,单手托着下巴,仍是思考状询问朱姬,“夫人,你确定,你是把王子送给了城东牛头山脚下那个牛家村的一户农人家中?”
朱姬微微蹙眉,似是对项少龙的反问有些不满,但仍耐着性子回答:“那是自然,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的孩儿,自然将他的所在记得清清楚楚!”
“那好!”项少龙轻击掌心,又问,“那老爹是不是姓牛,家中没有其它孩子,他的夫人左脚有些残疾?”
这下轮到朱姬震惊了:“你是如何得知?”
项少龙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还给那位牛老爹留了一个信物?”
“你,你是如何知晓的!”朱姬此刻几乎是大惊失色了,她惊叫着站起身来,又很快无力般跌坐回座位,眉间紧紧地皱成了三条线,满脸的哀愁与焦急化都化不开,然后喃喃道,“我,我并不曾告诉任何人啊……”
项少龙这时终于不再追问了,而是转身拉过身后的徒弟大牛,轻声道:“去吧。”
大牛从项少龙开始发问,便只死死地盯着朱姬了,到此刻眼中的激动已经完全无法掩盖了。项少龙让他上前,他也没有去看师父的心情了,而是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一直带在身上的白玉戒指,紧紧地攥在手心,然后两眼发直得,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直到走到了朱姬身前两米处,他才在朱姬充满疑惑、不解,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伸出手,摊开掌,露出上面一枚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白玉戒指。
朱姬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很快眼里又蓄满了泪水。项少龙问了那几个问题,加上周围人的反应,她便早有了猜测,到了现在,她不等大牛再说什么了,就已经认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于是瞬间她便起身向前,只是一步,便将个子高高的大牛揽进了怀中,泪水同时喷涌而出,催人泪下的哭喊道:“政儿,你一定就是我的政儿,我苦命的孩子,你都长这么大了……”
大牛原本还是很忐忑的,但朱姬这样动情又激动,终究是母子连心,期待了亲生父母很久的他,一声“娘亲”出口,也已是泪流满面。
这时一切似乎都不用多说了,项少龙和乌堡主对视一眼,便带着知趣的众人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悲剧却又幸运的母子。
不过离开了议事房间,众人心中那股兴奋却是再也压抑不住了,特别是仍旧年轻的赵盘、荆俊和乌廷威,哪怕老成如陶总管,也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惊异,这其中又有毫不知情的乌廷威和范齐,大家难免要兴奋地交流一□边的普通少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为秦国王子的狗血剧情,对于娱乐业贫瘠的古代,这样狗血的大剧,简直令所有人都兴奋得不能自已。
项少龙这时候当然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不同,便也留下和大家一起讨论,方夏虽然不与这些男人交流,但她也不轻松,她还得去把如此震惊的消息转告另外三个女人,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和项少龙交流了一个互相保重的眼神,方夏便斗志昂扬的去寻雅夫人她们了。
大家如何看待这件事,都不会影响事情的真相。朱姬与大牛两人哭完之后,彼此间已经认定了对方,朱姬拿出成对的戒指与大牛又确认了一番,彼此间都安了心,才说起这些年的各自的事情。如此种种,母子俩从上午一直说到傍晚还没说完,竟又将赵倩请了过去,直到夜已深,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七十九章 返秦
第二天大家再次聚到一起时;就见一直萦绕在朱姬眉间的忧愁减轻了不少;从前是眉间带愁;现在则是双目含笑,纵然还是自持身份;但她周身气质都温柔了不只一分;这让方夏暗暗感叹;果然母性的光辉是最伟大的。
这边方夏心中对温柔多了的朱姬更多了亲近之感;那边朱姬对方夏更是满心感激。
在朱姬与大牛的交流中得知,若不是当初方夏对大牛伸出的那一只手;恐怕她就永远地失去了再见儿子的机会了。对于大牛来说,方夏救的是他的命;后来项少龙又给了他良好的教育,他们两人对大牛之情恩同再造,完全不下于朱姬对他的生恩。
朱姬纵然从前只是一小小歌姬,却也不是见识浅薄之人;对项少龙和方夏,她很是感激;更何况大牛对他们两人的尊重和仰慕,都令朱姬不得不更加敬重两人,心中的亲近和感激,自然也是十足十的。因此朱姬对项少龙两人,乃至对这里所有与她的儿子相处愉快的人们,都散发出了满满的善意。
这种善意,包括大牛的身份,都给众人了强大的激励,令接下来众人的逃亡行动都顺利不少。
所以尽管赵穆因为“质子被刺杀”而加强戒备,众人还是一帆风顺的逃离了赵国,无风无浪的到达了秦国境内。
赵穆并不敢把“秦国质子被刺杀身亡”一事宣扬出来,所以他一直在偷偷派人追查刺客,想要凭借已经查到的蛛丝马迹,找到刺杀的凶手。
关于这点,项少龙早有所准备,线索早就安排上了,所以赵穆忙活半天,不过找到一些假的证据,去找善柔他们那个刺客团体的麻烦,完全不知道其实真正的朱姬和质子正在逃离赵国的路上。
项少龙很沉得住气,在赵国境内的时候,大家全都很低调,只求早日离开。在他们快到赵国边境的时候,留下的乌堡主及部分兵强马壮的乌家堡勇士,也按原定时间不声不响地从地道离开了邯郸,再快马加鞭追赶大部队。
等到邯郸城里的人发现乌应元不见了,巨鹿侯赵穆就只能更加忙碌了,他一边要彻查质子一事,一边还要应付乌家牧场的一大摊子事。
乌家堡的事是赵王给赵穆安排下来的,本来赵穆与乌应元斗了十几年了,现在让他负责追捕乌应元,他自然是很想出一口恶气的,只是他府中质子一事还未完全抹平,便有些腾不出手,更没想到的是,乌应元居然还坑了他一把,直让赵穆恨不得将乌应元抓到然后千刀万剐。
为了保证返秦一路顺利,给赵穆制造一些麻烦是必然的事情,而赵穆又是项少龙他们这边的很多人的敌人,比如朱姬,比如雅夫人、赵盘,当然还有被针对了十几年的乌堡主。在大家的献计献策下,他们最终制定了一个虽然不算完美,但是足够给赵穆添麻烦的计划。
乌堡主等人在出逃前就开始给赵国寄养在乌家堡的战马喂毒药,剂量是精心控制的,所以在赵穆刚开始追查乌堡主下落的时候,这些战马只是略有萎靡,形似饥饿几天所致,加上乌家堡内故意留下的一些线索,让赵穆很是摸不清乌堡主众人离去的确切时间。而等赵穆在乌家堡调查了两三天后,战马却突然全部离奇死亡,令赵穆不得不背上了黑锅。
战马死亡对赵国的战力是个巨大的打击,赵穆心里是暗自窃喜,然而战马却是在他的人留在乌家牧场时死亡的,而他之前又根本没有发现战马的异样,纵然他可以令赵王相信自己是被乌应元陷害,可战马死亡兹事重大,不可能赵国所有臣子都附和赵穆的说辞,甚至还有人说是赵穆杀了乌应元及乌家堡人,为自己毒杀战马提供便利,于是这一系列的事情搞得赵穆焦头烂额。
赵穆到了此时心里也有些疑惑了,他与乌应元争斗了十几年,心里很清楚乌应元是秦国的人,一心促成质子获救,然而就在他这里质子被刺杀后,乌应元居然放弃赵国经营了十几年的家业,离开赵国了,让他很是怀疑是不是乌应元知道了什么。
若说乌应元是不是可能救走了质子,赵穆也想过,不过若是他救了人,应该早就逃走了,不该等这么多日,何况地牢里的两具尸身,以及那些没用的侍卫的交代,当时那些刺客并没有带人离开,种种迹象都表明,应该不是乌应元救走了质子,但是赵穆心里还是莫名的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很快,赵穆的这种预感就开始变成现实了。
就在赵穆好不容易把战马被毒杀一事稍稍平息,赵王突然收到一封举报信,正是乌堡主离开邯郸之前写给赵王的。当年赵穆曾经与连晋设计把乌应元是秦国奸细的事情揭发出来,不过最终因为项少龙的插手,事情没有闹到赵王面前。现在乌应元在临走之前,也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举报了赵穆一把。
举报信是乌堡主亲自写的,无外乎是赵穆乃楚国奸细,赵王宠信奸佞小人,害的忠臣义士不能为国尽忠,所以“看不下去”以及被赵穆逼的“混不下去”的乌堡主决定离开赵国这个伤心地了,只是离开前不免再尽一尽心,要将赵穆逼迫忠臣的行径揭穿那么一下,至于赵王信是不信,他也不管了,反正也算尽力了。
乌堡主这么一封信,总算是洗脱了赵穆杀人灭口的嫌疑,可是毒杀战马的行为却因为“楚国奸细”一事的爆出,而再次被有些大臣提出来了。到了这时,纵然赵穆如何向赵王解释这信是乌应元的离间计,赵王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