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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淡淡地道:“皇上今儿悄悄地来,悄悄地走了,大约也没谁知道皇上来过。再说咱们跟皇上一句话都没说上,还能生出什么事来?”
一尘却不无忧虑地道:“咱们永宁宫里被那样折腾,想来也是因为前次皇上来慈恩堂喝了几杯茶缘故。师父,只要跟皇上接近一些,太后娘娘便不高兴。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是。”
妙玉点头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皇上接近谁,太后娘娘便不喜欢谁。咱们几个幸而是修佛之人。还不至于被荼毒成什么样子,但昨儿个情形也够咱们受了。太后娘娘厉害,皇上也不能不忌惮一些,咱们以后可也得想一个周全法子,不让太后娘娘抓了把柄。生出事来。”
如意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昨天事情便就说明了这一点。你想得再周全,也抵不过太后娘娘一念之间。她不喜欢谁,随意想个法子便能弄得死去活来。”
妙玉想一想,道:“这倒也是。只是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害咱们,咱们好歹是这慈恩堂人。又是出家修佛之人,她也只能是变着法儿地折磨一下,也不能就将咱们弄死弄伤。所以先看看吧。看以后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让太后娘娘打消了对付咱们念头。”
正说着话,却见小福子院子里叫:“吉祥姐姐,如意姐姐,太医来了,你们出来接一下。”
如意忙出去。吉祥已然带了一个须发皆白身着官服老者进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二十来岁年轻人。
一尘先将妙玉床帐幔子放下来。遮了妙玉面目,然后站到一旁,低头合十行礼。
如意道:“原来是萧大人萧公子两位。你们怎么知道咱们这里有病人?咱们这些人如何敢当两位大人亲来诊病呢。”
那萧太医道:“刚才是布公公亲来太医院传话,说是皇上亲自吩咐,让下官到慈恩堂来给妙玉法师诊病呢。下官不敢怠慢,忙带了犬子过来。”
如意便笑道:“原来是皇上开口,不然也请不到萧大人这样德高望重,医术高超太医来呢。”
萧太医拈须笑一笑,道:“皇上旨意,非同小可。妙玉法师竟能惊动圣上,想来也非凡人。下官能来给妙玉法师诊病,也是下官荣幸。法师,请伸出手来吧。”
如意将妙玉手从帐子里拿出来,又垫了一只锦垫。
那萧公子一直随着父亲太医院供职,一起诊病,宫里嫔妃也见得不少,但皇上亲自看重出家人这倒是第一个,眼看着那只手纤白如玉,指如葱尖,正自猜想那容貌该是如何倾国倾城,如花似玉。
萧太医诊过一只手脉,又诊了另一只手脉,沉吟一阵才道:“可否露出金面,让下官瞧瞧气色,也好确定病症,对症下药。”
如意不敢就掀帘子,妙玉沉声道:“无妨,那就看看吧。”如意这才上前掀开帐帘,让萧太医瞧。
萧太医看了看,点点头,如意这才放下帘子。
萧太医道:“好了,妙玉法师只是感了时气,这天气冷了,不加小心便感了风寒也是有。还好,这病刚起,两剂药服下便好了。”
如意旁道:“这位一尘师父也病了,烦请萧大人一并看一看吧。”
萧太医点点头,挪了步子,到窗前椅上坐下给一尘诊了脉。然后便起身出去开方子。但却不见自己儿子动身,仔细一看,才见他仍望着妙玉床帐发呆,心里不免有气,重重地咳一声,道:“明远,还不去开方子,还站那里做什么?”
原来妙玉刚才露了面,萧明远本就注意,此时是仔细看了一回,只见妙玉虽然脸有病容,但眉如远山,眼若秋水,肤如凝脂,唇若花瓣,真真是少有美人,加之病中,增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之意。一时不禁看呆了,半天也回不过神来,虽然帐帘早已放下,但妙玉影像已是牢牢地刻了他脑子里,直到父亲断喝一声,这才醒悟过来。忙跟了父亲出去,一起开方子。
如意拿出一尘平日用笔墨,伺候萧太医开了方子。萧太医道:“这些药,姑娘就跟了下官到太医院去拿了来吧。”
萧明远旁边道:“这里没人,姑娘走了就没人伺候妙玉法师了。父亲,不如待会儿取了药,我送过来便是了。”
萧太医看他一眼,点头道:“也好。只是你拿来,也只交给门上小太监即可。”
“是,父亲。”萧明远何尝不知道这宫里规矩,只是能亲自为那绝色天仙一般人物再做一回事情,一心,心里也是怡然。
叹寂寥天子慕雅友 惊传闻宫女探虚实
待萧氏父子一走,一叶和一花便进来了。一叶道:“我和一花竟如死人一般,皇上来了竟不知道。这里人来人往都走了几拨人了,我们都不知道。”
妙玉笑道:“这会子怎么又知道了?”
“两位太医这里,我们哪里敢进来呢。只外面跟小福子说话。小福子自然是知道这些事情呀。姐姐,皇上刚才来,做了些什么?跟你又说了些什么呢?”
妙玉道:“你问一尘就知道了。我说出来,只怕你还不信,只说我糊弄你呢。”
一尘便将刚才皇上来,自己和妙玉两人都装睡事情说了一遍。
一花笑道:“你们也好大胆!若是皇上摸到你们床上来,看你们还敢装睡不敢装睡。”
妙玉嗔道:“这些话亏你也敢说!皇上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样下流无耻。咱们可是出家人,这里又是皇上生母佛堂,神佛洁净之地,皇上也不能不顾忌一些。”
一叶若有所思,道:“这里以后只怕就不那样清静了。”
大家也都知道她语中所指,不禁默然。
有了名太医方子,妙玉和一尘病自然也好得了些。
这日妙玉和一尘已然大好了,便穿戴整齐,做了一回晚课。刚出大殿门口,只见门前站了十来个人,前面正是皇上欧阳璧。
妙玉几个忙双手合十,躬身行礼:“贫尼见过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迎接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欧阳璧笑道:“你们做功课,修佛法,朕也乐得旁听,也好沾些佛法道行。妙玉,你烹得好茶,上次朕喝过之后,颊齿生香,久难忘怀,今儿朕正巧路过,想起这事儿来。就顺道进来想再品一品你泡茶呢。”
妙玉便道:“薛贵人有心想烹茶给皇上喝,她茶也好,皇上何不到她那里去喝好茶呢。”
欧阳璧道:“她嘴上说说要学茶道,可朕只见她回宫摆弄了两回茶具而已,茶道却是半点儿也谈不上。她也说要跟你学,可朕也知道她根本就没再来过。”
妙玉微笑:“薛贵人心思便是可贵;皇上又何必苛求别呢这喝茶并不茶本身好坏,只心情,皇上何不领略了薛贵人苦心,好好品一回薛贵人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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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需要朋友;妙玉恰逢其时而已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继续关注吧
80。叹寂寥天子慕雅友 惊传闻宫女探虚实2
欧阳璧道:“妙玉这话说得好。喝茶本就是看心情,说来也怪,朕她那里便没有了喝茶心情,到你这里才有品茶兴致呢。怎么,你说了这许多话,难不成不想给朕喝那一杯茶?”
妙玉只得道:“阿弥陀佛,贫尼不敢。皇上,请到偏殿奉茶吧。”
吉祥和如意早将茶具拿了来,给红泥炭炉生好了火,将水烧上了。
欧阳璧此时也不客气,只座上坐了,其余太监和宫女也都殿外候着。屋子里只有妙玉和欧阳璧。
妙玉等着水烧开。欧阳璧见妙玉低着头,一言不发,便笑道:“妙玉,朕是不是长得很难看?是不是很可怕?”
妙玉低头道:“贫尼不敢。”
“什么不敢?你意思是不敢说朕难看,还是不敢看朕?”
“皇上是天之骄子,威仪并重,贫尼乃一介草民,哪里敢瞻仰皇上仪容呢。”
欧阳璧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朕恕你无罪。你们是方外之人,本也不用那么多礼节,以后你见了朕,只如见了老朋友一般,轻松一些,才好自说话。”
妙玉仍低头道:“不敢。”
欧阳璧忽地长叹一声,道:“可恨朕生于皇宫,身不由己,不然也不会这样连一个能正常说话朋友也没有。妙玉,可惜你也是绝顶聪明之人,连朕一片心思也不明白。”
妙玉听这话奇怪,不禁抬头问道:“皇上,您高高上,没有人不敢听您,您要谁做朋友,谁敢不做您朋友?妙玉只是出家之人,不管红尘世俗之事。皇上却是脂粉队伍中英雄,皇上心思自有娘娘们去揣测,不用妙玉来懂。”
欧阳璧皱了皱眉头,道:“妙玉,你也不用拒朕于千里之外。按说朕想要什么样女人也都能得到,可是偏生对你有些无可奈何。朕是真心喜欢你,敬慕你。朕不想用对别妃嫔们法子来对你。你跟她们不一样。朕也别无所求,只想能跟你好好地说说话,喝一喝你亲手泡茶,便也心满意足了。”
妙玉默然。刚巧水开了。便提水泡茶,将茶叶洗过,又是泡壶。洗杯,凤凰三点头,将茶注入了一只上用官窑白瓷杯中。然后亲手捧了,送到欧阳璧面前。
欧阳璧接了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闭目品那香气。然后才睁眼看见妙玉仍站面前,便道:“这样喝茶也太别扭了一些。你也斟一杯,咱们两个坐下来,一边品茶,一边说话,岂不是平生乐事?”
妙玉只得也去斟了一杯。坐欧阳璧下手一张凳子上。
欧阳璧道:“这样也别扭。咱们两个不要有尊卑之分,只分宾主,可好?再者。这佛殿里,你才是主人,朕不过是世俗中人,你只将朕当作寻常善男信女便好。”
妙玉此时才明白过来,这个皇上这宫里呼风唤雨。生杀予夺,可是身高处。高处不胜寒,内心甚是空虚寂寞,只想有一个能平等对待能说说话朋友,也就是说有一个可倾述对象。这种情形,妙玉贾府里也见得多了,宝玉和黛玉以及鸳鸯等人,也是喜欢将心里话对她说,也是因为无处可倾述之意。只是妙玉也不明白,自己性格并不是可亲可近之人,有时倒也有些孤傲之意,为什么这些人就喜欢跟她说话,而皇上也就选中了她作为倾述对象。
也许因为自己是方外之人,孤傲才说明内心是真纯净,所以别人才会放心,不用再武装自己。
不提她心中思忖,知道欧阳璧并不会难为自己,妙玉心里也踏实多了,精神上便也放松了许多,笑道:“皇上,您是万万人之上,妙玉如何敢将您当普通之人呢。若只将您当那广施善缘,挥金如土财主,只怕又亵渎了您身份。妙玉不敢将您比作别,只将您比那得超然物外隐士,若能与皇上能这样相交,也是妙玉衷心所愿。”
欧阳璧大悦,笑道:“朕什么都做过,做过儿子,做过夫君,做过父亲,做过父皇臣子,做过天子,只没做过隐士。只是朕这样隐士似乎有些不大确实呢。”
妙玉微笑道:“古人有云,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皇上您就是大大隐士了。隐士不身处何地,只要心地高洁,心怀天下,穷刚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这才是真正德行高洁隐士情怀。”
欧阳璧笑道:“你这般说法,倒让朕内心惶恐,只怕不能如你所说,做到真正隐士精神呢。”
“皇上过谦了。其实每个有抱负人心中都有一方净土,皇上也不例处,只是皇上身份特殊,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罢了。但只要皇上时时能守着自己心里那块明净之地,不失真心,便当得起那个称号了。”
欧阳璧心中愉悦,点头笑道:“想不到跟你说话,还能有这样大收获,比这朝中跟那些酸腐臣子们说话可是清雅有趣多了。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