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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玉道:“有没有好处,那只是她的心意。其实慈恩堂本就是皇上建的,咱们得的是皇上的好处和恩惠,又何用别的人来多施恩惠呢。好了,以后也别再提这样的话了,还是安安分分地过咱们自己的日子吧。”
吉祥和如意本自一片兴头,却不想被妙玉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便有些无趣起来,一起出去做事去了。
妙玉见两个丫头出去了,才叹一口气道:“这样的事,在别人看来是无上的荣耀,可我怎么只觉得心酸呢?”
一叶道:“那也只是因为你将事情都看透了,将后宫里男女的情感事都看穿了而已。我看,有些事情说穿了,看透了,便觉无味。人活着也无趣之极。倒不如那些蝇营狗苟、终日碌碌的人快活自在。”
一尘道:“师兄这话倒是大有禅理呢。只是我看佛经上说,要得大自在大欢喜,那便是四大皆空、心无挂碍才成的。师父本自悟得比咱们深,只是心里记挂着玉垚姑娘,有了牵绊,便少了多少欢喜自在了。”
妙玉噗一声笑,道:“你们两个倒说起佛理来教训我了。好了,我这师父倒也惭愧,禅理领悟不及你们两个,不如我反过来拜你们两个为师吧。这主持也不拘你们两个哪一个当都使得。”
一尘便扭了脸笑:“师父这是打我脸呢。我也不过胡咧咧几句,师父便要来调侃我,拿大话来压我,我可是受不起的。师父,你也不用吓唬我,即便你不想要我了,我也终身只当你是师父。”
一叶拍拍一尘的肩,道:“你放心。师父不会不要你的。你这样体贴又细心,伺候师父比她原来那个丫头凌霜还好,师父舍不得你的。倒是我,晴雯走了,终有些不习惯。唉,如意虽然也好,只是始终不如咱们一直相处的人来得亲近。”
妙玉却想起另一桩事,道:“吉祥好像也有二十好几了,想来过不了多久也该放出宫去了。也不知道又会派谁来当差呢。”
一叶道:“吉祥年龄大一些,说话做事要老成内敛得多。只是我看她始终有些阴郁的样子,跟咱们这些人也不大亲近。”
“正是这样。”妙玉道,“也正因了如此,我想着好些事也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咱们几个倒没什么,知根知底的,也都是一条心的,别的人却是不能知道是不是可靠。如意看上去是个没有心眼的人,如今跟你在一起,你却也不能什么都要跟她说。一来她如果是真没心眼,将你的话说了出去,也是不好。二来若不是,那便是有意为之,将你的话说与有心人听,那就更是不妙。你说呢?”
一叶笑道:“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我也不傻,可不像晴雯那样,直肠子,想说就说,给自己招祸。”
一尘叹一口气,道:“晴雯如今在蕴秀宫,侍候的是容妃娘娘和皇上这样的人,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若是晴雯再像从前那样,冒冒失失地说话,那就不是从前那样,只是被撵出去那样简单了,一不留神便是性命之忧啊。”
一叶笑道:“你担心她是情理之中,可她其实也不傻,她可是聪明得很呢。就因了从前她吃过亏,才不会再犯从前一样的错误了。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哪能一成不变呢。你也是太过虑了。倒是你,你这样谨小慎微,步步为营,倒也真适合在这后宫里施展。依我看,就让师父也荐了你到蕴秀宫去做事,或许有一天就跟玉垚一般平步青云了。”
一尘红了脸,啐一口道:“亏你是大家闺秀出身,又是修行之人,也会说出这样俗之又俗、俗不可耐的话来。我再怎么愚笨,却也有自知之明。我不过是命薄如纸的人,亏了师父跟你两个施救,才有今天这样安宁的日子过,跟晴雯比尚且差上一大截,就更不用说玉垚姑娘了。我只当你是师兄,你开我的玩笑,我也不计较,以后可是再不能说这样的话了,不然我就再不跟你说话了。”
一叶一笑,还要说什么,妙玉道:“你就饶了一尘吧。一尘不爱说话,胆子又小,这是因为她从小吃了太多的苦,被人吓着了。咱们可得多关心着一些,才是做师父和师兄的本分呢,也不枉人家尊咱们一声师父和师兄。”
一叶便笑:“一尘,你看,师父处处维护着你,我以后可不敢再说你了。不管怎么样,一起从荣国府出来的四个人,如今还有三个,咱们在一处平平静静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妙玉点头,心里却另有所思,为玉垚的处境有一些惋惜,也有一些祝福,还有一些担心。
正说着话,只见如意跑了进来,道:“师父,我正在大殿打扫,就见淳王爷来了,问起惠贵人的事,我不敢乱说话,只让王爷在外面等着,便忙进来报信。您看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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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垚是皇帝的女人了;可淳王爷却仍念念不忘;这以后还会有什么故事发生呢?继续关注吧
95。听消息面冷实心热 瞒下落无情却有情2
妙玉皱了眉头,跟一叶对视了一眼,然后才道:“这件事你可不能再跟别的人说起。玉垚如今身份贵重,圣眷正隆,可不能出岔子。我亲自出去跟他说明情况,打发他走了便罢了。”
如意答应一声,自去做事。
妙玉便带了一叶和一尘一起往前边来,果然见淳王爷一个人正站在凋零的梅花树下,痴痴地出神。
妙玉叫一声:“淳王爷,贫尼妙玉有礼了。”双手合十,打了个问讯。
欧阳玺这才回过神来,也双手合十行礼,道:“法师在上,欧阳玺有礼了。”说着便往妙玉身后看。
妙玉明白欧阳玺在找什么,心里叹息,口里道:“王爷一个人前来,可是又想讨梅花?可惜这梅花已是凋残了,不能再赏了,王爷还是等明年再来吧。”
欧阳玺没看见甄玉垚,心里不免失望,只得道:“梅花虽残,梅意却是一直存在我的心中。这慈恩堂因为有了这梅,便平添了多少春意。让本王一往情深,心驰神往呢。”
妙玉知道欧阳玺意有所指,便微笑道:“这慈恩堂虽是方外之地,却也是后宫之地,王爷这样流连往返,可是要坏了大内规矩了,贫尼虽知王爷是留恋梅树,可外人恐怕不会明白王爷的心情,无端猜疑,又要生事了。”
欧阳玺见妙玉装聋作哑,自己又不好明说,只得另想别法,道:“本王既到了这里,便得进殿上柱香。请师父领路吧。”
妙玉知道欧阳玺是有话要说,便让一叶和一尘候在殿外,引了欧阳玺一起进殿。
欧阳玺按规矩上过香,对着宁太妃的画像又跪拜过。然后起来。妙玉便要领了他往外走。
欧阳玺止步不走:“呃,这个……”
妙玉回身:“王爷还有什么事?”
欧阳玺只得道:“上次我来这里,是甄小姐替我剪的梅花。今儿怎么没见甄小姐呢?问打扫的小宫女,那小宫女却吞吞吐吐不肯说,是不是甄小姐出了什么事?她没跟你们一起出来,是不是病了?”
妙玉答道:“贫尼替玉垚多谢王爷的关心了。王爷请放心。玉垚并没生病,只是到别处去了。”
“哦,原来如此。”欧阳玺放了心,又道:“那她何时才能回来呢?我还想跟她说说话呢。”
妙玉心里叹息一声,只得道:“玉垚到别的宫里当差去了,大约以后也不会回慈恩堂了。”
欧阳玺听甄玉垚不在慈恩堂了,到别处当差了,便又想到那个地方去想法子寻人相见,因又问道:“那甄小姐是到哪一宫去当差了呢?”
妙玉不想欧阳玺再去打扰甄玉垚如今的生活,也不想让欧阳玺知道了甄玉垚已被皇上看中临幸过的事。只怕他年轻冲动,放不下,想方设法到蕴秀宫去找她,会给她如今的地位和生活造成伤害,因此道:“王爷就别打听了吧。玉垚如今过得很好,请王爷别挂念了。”
欧阳玺毕竟年轻。见妙玉一味推诿,便有些不耐了,道:“法师不是玉垚小姐,怎么能知道玉垚姑娘心里想的什么呢?她若是愿意见我,愿意听我说说话,法师又何必做这恶人呢?”
妙玉知道欧阳玺情急,便也不计较他口不择言,道:“王爷有什么话,就请放在心里吧。这宫里规矩大,王爷是皇室贵胄。身份尊贵,是懂礼之人,玉垚是这后宫的人,按说也是皇上的女人,王爷应当知道私下跟宫里人交往都是不合规矩的。一不小心,便是塌天大祸。王爷是皇上的手足,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可玉垚却是无权无势之人,生死也只在皇上一念之间。我劝王爷,若王爷真为玉垚好,就别惦着她了,便是有什么话,也别说出来。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欧阳玺有些悻悻然,道:“你不说,我也有法子打听出来。你这样做,也是枉做小人了。”
妙玉不禁皱了皱眉头,道:“王爷说这话可是有些不合王爷的身份了。贫尼这样做,也不过是为着王爷和玉垚两个人都好。王爷年轻气盛,又是皇亲,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毕竟这是后宫,是你皇帝哥哥的天下,你若是胡来,到时候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吃罪,还得连累一大帮的人呢。我劝王爷,王爷的年龄也渐长了,以后还是少在后宫走动,免得引人猜疑,若出是非。”
欧阳玺这时也知道自己性急了一些,说话过了些,忙歉然道:“法师恕我一时情急,说话有些毛燥。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玉垚小姐,我昨儿个刚打听得她父亲的案子已经提交重审了。仍是上次替容妃父亲翻案的南安王和北静王一起协助审理。看来她父亲的冤案不久便会审明,便能脱离囹囫了。”
妙玉道:“贫尼替玉垚多谢王爷费心了。王爷,不是我存心要瞒着王爷,做什么恶人要拆散你们,而是我真是为你们两个人好。玉垚如今境遇已是不同了,别的话我也不敢多说,相信王爷不久便能明了玉垚的处境。她父兄的案子大白天下的一天,就应是她出头的一天,到时你就明白了。我只能劝王爷,不管对玉垚是什么样的感情,以后就只能放在心里了。”
欧阳玺是个聪明人,听了妙玉这话,心里不禁一阵失落,只觉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和企盼一下子落了空,那种苦涩和伤心真是无可形容。他咬了咬嘴唇,强忍住快要夺目而出的眼泪,低声道:“法师好心,我心里明白。罢了,若是有机会,还请法师转告玉垚小姐一声,只说将来不管她有什么遭遇,只要有需要,让人给本王托句话,本王便是舍了性命,也要替她办成的。”
妙玉心里感慨万端,躬身道:“多谢王爷对玉垚的一片赤诚之心。这句话贫尼一定会转告玉垚的。”
欧阳玺此时再也无话可说,说了声“多谢,告辞。”抬脚便走,出了大殿,头也不回地去了。
妙玉也慢慢地出来。
一叶看了看妙玉的脸色,道:“淳王爷的脸色不大好,你是怎么跟他说的?”
妙玉叹一口气,道:“我还能说什么,不过是劝他别再打听玉垚的下落。”
一叶道:“他早迟也会知道玉垚已经封了贵人了。你直接告诉了他,一了百了,多好。”
妙玉摇摇头,道:“你不知道,正处在热恋中的少男少女,那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是不惧的。此时淳王爷正当情热,若是直直地告诉了他,一瓢冷水浇在烧得正旺的火盆里,会出什么样的状况,那却是咱们谁也无法预料的。或许便是尘烟骤起,一屋子的乌烟瘴气,一屋子的人无不波及。我不替他的处境着想,也得为玉垚着想啊。玉垚刚刚承恩,皇上也正自情热,若是让皇上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