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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样说,可喝茶便是讲究情致。你这里喝茶,虽是一样茶叶茶水,但感觉就是不一样。”
此后,妙玉每常做完功课,便到惜春蓼风轩去,一起喝喝茶,描描画,讲讲经,谈谈诗,偶尔也说一说世事野闻。
这日妙玉刚出了庵门,往山下走,便见山路上来了两个人。走近一看,却是一个婆子领着穿着粗使衣服傲雪。
虽然妙玉和凌霜早见了傲雪,心内激动难捺,却碍着那婆子眼前,不敢造次说话。
那婆子见了妙玉,道:“芸二爷说这孙嫂子会修剪花木,让我带了来让妙玉师父看看,栊翠庵可有什么要修剪?”
妙玉对凌霜使一个眼色,站着并没有说话。
凌霜会意,上前对那婆子道:“我们正想着这修枝季节也到了,怎么府里还没动静呢。庵里梅树早该修剪了,今年冬天正好开花观赏。大娘只将这孙嫂子留下,我们带去安排差事便可。大娘自去复命吧。”
那婆子巴不得早些交割清楚,好去自做自己事情,便跟傲雪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妙玉先转身回了庵内,凌霜拉了傲雪手一起跟过来。
进了庵门,傲雪便给妙玉跪下叩头。妙玉忙扶起,傲雪执意不肯,叩了三个头,然后又跪下,又叩了三个头,道:“祥贵说,他也很是想念小姐。要我见了小姐,定要替他叩了这三个头,也当他亲眼见了大小姐一般。”
妙玉拉起傲雪,大家也都眼泪汪汪。妙玉从傲雪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奶香,知道她正亲自哺乳。
王嬷嬷和缨儿等人也都闻声出来了,妙玉让庵内那几个粗使婆子自去做事,把她们支开了。傲雪重又给王嬷嬷见礼。缨儿也来给傲雪行礼。大家彼此厮见过。
大家一起到侧院去,一起到了外间小厅。妙玉请傲雪坐下,傲雪不肯坐,凌霜硬把她按椅子上才坐下了。
傲雪哽咽道:“小姐,自从你们走了,我这心里就一直悬着,不知道你们那荣国府过得怎么样。俗话,侯门深似话,当真是不错,你们只管进来了,却是出不去,我也进不来。我跟这府里人没一个认得,又没有门路。本来我们家祥贵卖珠宝古董,有时也跟荣国府人有交道,但却是不能跟内眷有交道。我仍是进来来。幸得上次来了一个这贾府芸二爷,找着了祥贵,说是小姐托他来打听消息。我听了心里也急切,亲自见了芸二爷。芸二爷倒也是好人,说可以带了我进府来见小姐。只是那时候我已经身怀有孕,祥贵不让我出门。这不,我出了月子,便来求了芸二爷,芸二爷也甚是义气,竟真带了我进府,只说这正是给花草树木修枝时节,进府来也没人盘问。”
妙玉便问:“你竟也当娘了。我还没恭喜你呢。傲雪;你生是一个丫头还是小子?”
傲雪道:“托小姐福,是个小子。”
妙玉便道:“小小人儿,正是吃奶时候,你这时候出来,可不是委屈了他吗?让你们母子分离,可不是我们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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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雪有良心;还能想着故旧之情;想方设法来见妙玉以后还会怎么样呢继续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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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小姐领命画园子 雪丫头设法见故主2
“小姐怎么说这样话来?我有今日,都是小姐恩典,便是那小小子,也都是托了小姐福,才能出世为人。我们一家人也都要感激小姐恩德才是。别说是少吃一口奶,分离一时半刻,便是为小姐捐出性命去,也是应该。小姐以后可别再说这样话了,我们一家人也都当不起。”
妙玉便不再说,对凌霜道:“你去把那贵妃娘娘赏笔墨宝砚拿来,给傲雪带回去,只当是我给她家小子见面礼吧。只望他以后能多读一些书,做一个知书达理人,好好孝敬他爹娘便好了。”
傲雪忙道:“这怎么敢当!那是贵妃娘娘赏东西,小姐应该留着自己玩赏才是,给了我们,可不是白白糟蹋了吗?”
妙玉道:“其实也不东西上头。我想,你们家也不缺金银什么,单是这贵妃娘娘赏东西,别人家也难得到,不过得一个好彩头罢了。”
傲雪便起身躬身道:“小姐赐下东西,那我们就拜领了。我替我们家小子谢谢小姐了。”
妙玉摆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也不用太过拘礼,咱们自说说话吧。凌霜,你去把东西找出来吧。”
凌霜欢欢喜喜答应着,自回里屋去找东西去了。
王嬷嬷和缨儿听说傲雪生产了,也忙忙地回屋去准备自己礼物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妙玉和傲雪两个人。傲雪先给妙玉亲手斟了一杯茶奉上,道:“我只当再也见不着小姐了。谁知还有今日,还能再服侍小姐一回。”
妙玉也感叹不已。
然后傲雪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妙玉。
妙玉奇怪:“这是什么?”
傲雪道:“这是小姐上次借给祥贵做生意五千两银子,有了这些本钱,加上祥贵本身勤谨小心,头脑活络。生意也越做越大,本钱也早翻了几番了。这次我来,祥贵就让我带了这些银票来,说要连本带息还给小姐,只怕小姐要用。”
妙玉并没伸手接,只问:“这里有多少?”
“两万两。”
妙玉想了想,道:“你是清楚。原来我爹给了我两万两银票,中间花费了一些,还余得一万七八千两。再后来,借了这五千两给你们。又打发了一些嫁妆银子,我还剩得一万银票身上。我只这荣国府里,并不出门。吃穿用度也都是府上供给,另每月还有月钱,所以这些银子我都用不着。这样吧,这些银子你仍带了回去,就当我继续投股了。以后我用得着时再问你们要去,可好不好?”
傲雪见妙玉这样说,也不坚持,仍将银票收好了,道:“祥贵做生意是一把好手,我原来跟着小姐也学了不少赏宝鉴宝本事。因此上我们生意越做越兴旺。这也是托了小姐福。这银子小姐既然暂时用不着,我替小姐保管着也是一样。便是以后做别生意,用去投资作本钱也是好。赚得钱也都是小姐。”
妙玉叹道:“你们只管好好做生意,把自己日子过好了便成了。我这里还好,你们也不用挂念。” 忽地有些伤感,拉了傲雪手,珠泪滚滚:“你如今倒好了。有家有室有孩子,丈夫疼爱。生活富足安乐。竟是个有福。我倒不如你……”
傲雪也滚下泪来:“我都是托小姐福。没有小姐,便没有我今日福气。小姐,我知道你心里仍是挂念着二公子,所以我便让祥贵趁着做生意怕便利,到金陵去打听了一下。”
妙玉一听,便怔住了,半晌才问:“好好,你提他做什么?我现已经是出家修行之人,于家于室无望,心如死灰了,跟他已是再没有缘分了。”
“小姐,你也别太灰心。祥贵带回来消息说,甄府里也张罗着给二公子提亲,可二公子死活不同意,因此也一直被甄老爷关府里,哪里也不许去。只是看管人先时还警惕一些,后来时间长了,也便放松懈怠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事情,二公子就失踪了。害得甄府上下都找遍了,后来连金陵城里也找遍了,也没找见人。这两三年过去了,二公子还是不见踪影。听说,二公子师父还给江湖武林中人打听消息,却始终也没找着。依我私心里看,二公子只怕是找小姐您呢。你这荣国府里猫着,二公子又上哪里找去呢。找不着,依二公子痴情性子,只怕也不愿就这样回府去,一直会找下去。”
妙玉心里起伏不定,半晌才道:“这么些年了,只怕他也早忘了。这世上出色女子也多,他见多了,只怕便把那性子转移了,把我忘了也说不定。”
傲雪便道:“小姐,你只扪心自问,若你见了别男子,是不是就变心了?若你没变心,我想二公子跟你是一样人,他也一定不会变心。那年蟠香寺,听说见不到你,他竟急得吐了血,你就记不得了?二公子这样痴情人,这世上也没几个。小姐,说不定哪一天,他听说你这荣国府里,打听了来,求了这里老爷和老太太,把你赎了出去也说不定。”
妙玉凄然一笑:“你可是说傻话了。我这荣国府里,别说二公子打听不到,便是打听到了,他如何去求这里老爷和老太太。便是他求了,这里老爷和老太太也都是老学究好面子人,怎么肯把我这样一个出家人交给他呢。这可不是笑话吗?还有,贾家和甄家本就是世交,若二公子找到这里,只怕这里人早就派人去通知甄老爷了,甄老爷正愁找不见二公子,听见这里,还不带了人直接把二公子拿了回去,哪里还能让二公子把我弄出去呢。再者,我这里,也并不是贾家什么人,只是以一个出家人身份客居这里,不用人来赎,谁也赎不去。你明白吗?”
傲雪竟被这话说得语塞了,半晌才道:“小姐,不管怎么样,只要二公子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我就相信你们还会有相聚一天。小姐,你就别把事情想得那样没指望了,不然而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妙玉淡淡一笑,道:“还能怎么过?反正我是清静修佛之人,成日价诵经礼佛便是了。这也是对我自己性子一种磨炼。等我真正修到了无欲无求,波澜不惊之时,那也便修成正果了。这不是皆大欢喜,是大大一场功德吗?”
“你和二公子事情且不说,难不成老爷和二小姐冤仇也就这样罢休了?”
“你这话说得差了。我爹和玉节妹妹冤屈,也只能靠天意。这个世道,我一介弱女子,自保尚且为难,何谈报仇?也只得先保全了自己,才能想着以后冤情得雪可能。若是一味地想着报仇之事,不但于事无补,会让自己被这些意念所蒙蔽,反倒会犯下不少错误,自取灭亡。连自身性命都难以保全,又何谈报仇呢。”
傲雪想了想,才道:“小姐,我明白了。你这是韬光养晦,只要有机会,便不会错过机会,才能有报仇之日。小姐学佛,还真是把性子磨炼得加深沉了呢。”
说着话,凌霜也把东西找来了,用红布包包好了,放一边。然后拿出一只虎头帽和一双虎头鞋,道:“上次听芸二爷说,你生产了,我便想着给你准备小孩子东西。我偷着给他做了这几样东西,我手笨,针线上及不上你,可好歹这也是我一片心意。幸好你今儿来了,我正好亲手交给你,你就一并带了回去,不嫌弃就将就用一用吧。”
傲雪忙接过来,感激道:“凌霜妹妹这样有心,我哪里还敢嫌弃。我家小子有了这么一个疼他姨娘,那是他福气。我这里先替我家小子多谢你了。我们家小子挺乖,见人就笑,见了你,包定冲你笑,你见了一定喜欢。”
凌霜眼里不禁含泪,哽咽道:“我还不知道什么能出去呢。若是能出去,我一定要抱一佻抱你家小子,定要他叫我一声姨娘呢。”
妙玉道:“傲雪,我这个姨娘也是当定了。以后若有缘见你家小子,他可也要叫我大姨。”
“一定,一定。”傲雪忍着泪,连连点头。
王嬷嬷和缨儿也来了。王嬷嬷送了一只银锁片,缨儿送了一只碧玉扇坠子。那扇坠子还是到惜春那里去,惜春一时兴起赏。
傲雪忙把那扇坠子递还给缨儿道:“这么贵重东西,你自己留着吧。咱们家本就是做这些金玉生意,也不这些东西上面。倒是你留着还有用处。”
缨儿瞪了眼,咬着下唇,半晌才道:“傲雪姐姐是打我脸呢?她们送东西,你都收下子。偏我送就不成。我知道你现也有钱了,是掌柜娘子了,也不把这些东西放眼里了。那好,我把它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