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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圣音师太,萧剑通略微耳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是何等人物,只能问道:“师傅何不自己收她们做弟子?”
黄药师瞪了他一眼,怒道:“还收弟子,不非得给你们活活气死。如今圣音师太不知去向,为师打算去重阳宫拜祭故人,再做打算。”
萧剑通一听是两个姑娘,心中一动,低眉搭眼地凑上去说道:“既然师傅嫌麻烦,不如将她们交给弟子,弟子准能为她们寻个好师傅。”
黄药师大喜:“当真?”
萧剑通肃然道:“师傅的吩咐徒儿岂敢应付了事,师傅放心云游去吧。”
“好,好,好,真不愧是我黄老邪的关门弟子。那两女子就在前方闲云客栈,你且去接她们离开,为师这便走了。记得千万不可落下功夫,老夫虽非良师,但也不希望你弱了桃花岛名头。”
声音落下之时他人已在数丈之外,听他言语间极为高兴,萧剑通也不禁为这样不负责任的师傅哭笑不得。
李莫愁叹道:“东邪黄药师果然脾气古怪,潇洒无羁。如他那般纵横江湖,此生无憾了。”
萧剑通轻笑,那笑容干净明媚,带着阳光的味道,“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大名在江湖之中比之师傅也弱不到哪里去,你若想如师傅那般清风明月不萦身,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大漠望月,南海逐浪,东西纵横,笑傲江湖。”
她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却最终也没说出话来。
洪凌波听完之后嘁道:“就你那身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和师傅纵横江湖,不出一年师傅就得给你拖累死,还笑傲江湖,做春秋大梦呢。”
萧剑通瞪着她,恶狠狠道:“半年之后,让你这小丫头明白什么叫三脚猫功夫。”
洪凌波红唇嘟起,斜眼望天,一脸不屑。
从客栈将黄药师带过来的两个小姑娘接出来,萧剑通见了不禁吓一跳,这,这不是南湖边上奔跑的那两个姑娘,师傅怎么会带他们来这里?
想到某种可能,他霍然转身,神色有些可怖,咬着牙质问道:“你将陆家庄灭了满门?”
李莫愁冷冷看着他,“赤练仙子李莫愁做事需要向你汇报?”
洪凌波想解释,却给师傅的眼色瞪了回去,小嘴嘟哝着,心里将这个平素里平和近人今日却蛮不讲理的萧大哥骂了无数遍。
陆无双听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萧大哥知道陆家庄,虽然庄子毁了,但爹娘都好好的,怎么能叫灭了满门,想要说话却给他扭曲的面容吓了一大跳。小姑娘虽然活泼,但终究是第一次出远门,许多时候还是放不开。
程英性情贞静,胆子较小,此刻更是不会说话。
最主要的是她们知道那个道姑就是去陆家庄找麻烦的李莫愁,这些事那黄老头早给她们说过,并且交代她们不得胡蛮纠缠。她们心里害怕之极,哪里还敢前去纠缠。
萧剑通的神情愈发凛冽,无比痛心说道:“萧某原以为能帮你放下执着心念,能帮你化解与江湖中人的仇恨,能让你幸福地活下去,原来一切都是自作多情。”
想着她的欺骗,自己的真心,他心里犹如被刀砍剁,痛苦难言。况且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与她就是一厢情愿之事,很多时候他恨不得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里边到底有没有他这个人。
许久之后放佛下定了决心,失魂落魄道:“你走吧,你回你的终南山,从此以后永不相见。”
李莫愁闻言娇躯一震,俏脸瞬间又白皙了几分,“凌波,咱们走。”
以她的性子,自然是不屑于解释什么,或许这几个月来有所改变,可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李莫愁终究是李莫愁,是那个心狠手辣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赤练仙子。
洪凌波鞋尖碾着地面,可怜兮兮地望着师傅,又看了看那个泪流满面的大哥,磨磨蹭蹭。
但师傅已经走远,她不得不跟上去,回头朝萧剑通喊道:“萧剑通,你这个大笨猪,呆头鹅,凌波恨死你了。”
一边是最敬爱的师傅,一边是最可亲的大哥,她心里难受之极,却又没什么办法,说到底她自己也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孩。
第五章 罪愆
他这般生气是有道理的,如果是普通江湖中人,或许他会不高兴几天,但绝不会和心爱之人这般说话,然而那是江南陆家庄。
江南的陆姓人家千万,说起陆家庄更是数不胜数,但在武林人士心中江南的陆家庄只有两个,一个是嘉兴南湖的陆家庄,一个是太湖的陆家庄。
陆展元当年少年英雄,行侠仗义,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大侠,其妻武艺高绝,仁心仁义,夫妇二人在武林中声望隆重。虽然后来隐居嘉兴南湖,但在武林中依旧有很高的名望。
如今李莫愁灭了南湖陆家庄满门,江南武林的英雄豪杰自然会想方设法讨回来,到那是任她李莫愁艺业通天也难逃一死。
他不怕麻烦,也不惧死亡,但他怕她还是如当年那般十几年后葬身火海,或许有人怜悯,却无人疼惜爱惜。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深深惧怕着舆论的威力,千夫所指无疾而死,更何况她的仇恨早与江湖人士结了许多年,再添这一桩大罪业,将来定然死无葬身之地。
他想用话语将她逼入终南山,即便一世不相见,但只要不入江湖,那么她就是安全的,他也能心安了。
他痛苦难言,却又不可奈何。眼见着窈窕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犹如丧了魂一般,踉跄着进了一家酒楼。
陆无双和程英都给这个萧大哥吓着了,刚见之时他亲近平和,转眼就声色俱厉,如今又这般丧魂落魄,她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静静陪着。
当初爹爹说一定要拜那老头子为师,将来遇上李莫愁也能有自保之力。那老头子倒是答应教她们功夫,却说要给她们另找师傅。后来那老头子又说让她们先跟着这个萧大哥,找师傅的事以后再说。
陆无双撅着嘴早将那老头子骂了无数遍,却又没什么办法。
看着那罐酒越来越少,陆无双轻轻扯了下表姐的衣袖,努了努嘴。
程英轻轻叹息,见萧剑通又要倒酒,她一把抱住了酒坛,道:“萧大哥,李莫愁虽然将陆家庄烧了,却未害死人,想来你是误会她了。”
萧剑通闻言一怔,良久才哈哈笑道:“如此就好,如此就好,理当再干三碗以示庆祝。”
李莫愁心中气苦,带着洪凌波往终南山方向行去,半路上回想起萧剑通绝望表情;心中微觉不安,然而他那决绝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终是抹不开脸面说回转的话。
洪凌波小心翼翼凑到她身旁,低声道:“师傅,要不……要不徒儿去劝劝萧大哥?”
李莫愁脚下微微一顿,继而速度不变地前行,也没有说话。洪凌波见了心头一喜,娇声道:“师傅,那徒儿去了,待会儿我和萧大哥一起来追您。”
随着洪凌波脚步声的消失,她脸上微微呈现空旷辽远之色,有些落寞,“天下男儿皆薄幸。李莫愁就啊李莫愁,你到底还是对他动了心,却亦是另一段伤心的开始。”
她已经二十五六岁年纪,早非那些十几岁的怀春少女,对自己的情绪思维能够很好地解剖。或许最早遇上萧剑通之时,那人大呼小叫地说喜欢自己让她心中羞恼,想要将他杀了。可是他一次又一次为了不让自己杀人而挡在别人面前,看着他一次又一次昏倒吐血,她心中微微有些悸动。
男人最难得的是真心,最难能可贵的是恒心。她不知他是否真心,可是她看见了他的恒心。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心软,他早已死去多时。
直到同行这几个月,她忽然发现,原来天底下还是有值得她喜欢的男人。或许他武功不高,不是什么大侠豪杰,很多时候还轻薄无良,可她午夜梦回,却陡然发现那干净明媚的笑脸竟而已走入心海,激起涟漪无数。
想起他在樊川城里那绝然的语气,那副决绝的神色,她的心一阵纠痛。
相见不相亲,怎如不相见。从此以后江湖再无赤炼仙子,我便一生隐居终南山又如何。
微微一声叹息,抬头见山野空旷,秋季里漫山的枫叶红遍,思绪有些低沉,红唇轻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声音幽幽袅袅在山间回荡,农人只觉曲调清婉,别有哀怨**之意,闻者心头悌然。
山间道路上行来一群道人,为首之人须发皆白,身形高大,面色红润,方面大耳。陡然见到通往山上的道路上出现貌美仙姑,众道人皆停足不前。
其中一青年道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年纪,乍然看见前方那仙姑粉面红唇,肤白如玉,行走间婷婷娜娜,神似富家千金小姐田野漫步。她眉宇间有些许忧愁,青年道人神思恍惚,心头千万般情绪涌动,心道这仙姑比之当年的黄蓉小师妹还动人心魄。
他当年随师尊赴漠北找寻小师弟杨康,曾见过郭靖与黄蓉,当时惊为天人,想不到如今还能见到容貌与之不相上下的仙姑。
他身旁另一位年龄稍长的道人见他模样,心头冷笑,假咳一声,将他惊醒,瞬间面红耳赤。
山间道路本就狭窄崎岖,道人们有心避开,却又避无可避。只能分开人群,为她留出一条通道。
李莫愁神思不属,只是察觉身旁有许多人,看了几眼也没言语,径直走了过去。暗香习习,幽香阵阵,也不知她用了什么香粉,道人们只觉从未闻过如此好闻的味道,许多年轻的道人们眼中甚至露出了某种生理本能的焰火。
尹志平看着从身旁走过的仙姑,她的群袂滑过指尖,让他心头颤颤。道袍虽非紧身,却也能在行走间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让人无限遐想。他喉结滚动,捻动指尖,韵味无穷。
为首的老道人见李莫愁模样,若有所思,忽而惊觉,出声询问道:“敢问可是赤练仙子李莫愁李道长?”
李莫愁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号,停步回头,皱着眉道:“你认识我?”
众道人听说她是赤练仙子,霎时紧张起来,呛地拔出宝剑,警惕着她。
李莫愁轻笑,却不言语,转身准备离开。
为首的老道人再次说道:“赤炼仙子大名如雷贯耳,丘处机虽长居山野,却也久闻大名。素问李道长心狠手辣杀人无算,今日既然有缘,还请李道长随我等上重阳宫喝杯素茶。”
尹志平只觉得她那笑犹如春风拂面,灿若桃花,想来世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看的笑脸了。听闻师傅要将她请回终南山喝茶,心头顿时欣喜。
一旁稍年长的道人却是他的师兄赵志敬,此刻见他模样冷笑道:“师弟,别做春秋大梦啦,这妖道乃是武林公敌,师傅这是要为武林除害呢。”
李莫愁回头冷笑道:“原来是长春真人丘道长,幸会幸会。不知道长准备如何请我喝茶,我现在可没多少时间呢。”
丘处机低眉垂袖,“李道长能自愿随我等去重阳宫自然是极好,如若不愿,求某人虽年老体衰,却也要勉力相请。”
李莫愁虽是女子,这近十年来的行走江湖却早就了她一身孤傲之气,加之她原本性情倔强,怎会任那丘处机几句话就被带去重阳宫?
丘处机知道眼前女子身手不凡,更不会随意由他带回重阳宫,于是呛地拔出宝剑,挽起剑花,斜指向地。
眼见双方就要动手,尹志平颤声道:“李道长,师傅只是请你前去用茶,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丘处机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软,见他这么说也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