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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梓书把叶南珏藏在屋舍后面的破屋里,每天瞅着空给他送点吃的喝的,为他换药。
说道换药,关于药的来历,颜梓书只能抬头望天哀悼她那光明磊落的一生,虽然偶有欺负弱小之嫌,但是偷之一途她就没干过,现在为了一个捡回来的麻烦,半夜溜出陈家到村上大夫家偷药。
真是说来都是极其的惭愧,愧对颜家列祖列宗啊。
那家被偷的老大夫也不知是年老头昏还是根本就不记事,家里丢了这么多药材被翻的乱七八糟居然也没在村上闹出点事。
实在不是她想留下些许痕迹证明她曾到此一游,而是她不认识这些草药,在她眼里草药和杂草是没有区别的,黑灯瞎火中寻找成品药瓶的过程中免不了就弄乱了,她一时又忘了自己现在五短三粗的小身板,够着药瓶的时候一不小心扳倒了小柜,然后噼里啪啦倒了一地。
颜梓书被吓一跳,还真没这么心虚过,抓了一堆乱七八糟分不清弄不明的药,凭着娇小的身材和灵活的身手逃之夭夭,迅速遁回了陈家。
每每思及此处,颜梓书深觉自己行为之不妥当,实在说不过去,左思右想她将攒了六年来才积攥的十五文铜钱挖了三枚出来,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将她五分之一的财产三文铜钱给老大夫送了去,即使她心疼的要命,她很穷啊。
不知道该说是叶南珏命硬还是颜梓书“医术”高超,在破屋的环境中,他居然连个高烧都没有发,颜梓书是啧啧称奇。
一个月的时间,叶南珏那一身可怖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再是之前的奄奄一息,除了因为伙食不好,原本俊朗的翩翩少年变得有些面黄肌瘦起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颜梓书自己也吃得不好,说到底还是陈家的伙食不好,可是颜梓书偷偷给叶南珏送吃的。
陈家每天食物的减少,陈家大娘以为家里有耗子,准备了一堆耗子药放在一个菜饼上,那次颜梓书差点就拿了这饼子给叶南珏送去,要不是陈大娘去了田里忘记带锄头折了回来正看到颜梓书拿了饼,叶南珏这一条命又危险一次。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陈大娘以为家里少了的食物是颜梓书饿了吃掉的,唯有摇头哀叹,傻就傻吧,饭量还见长,本来还算伶俐的模样可别长的像村西家杀猪家的女儿,肥得像头猪,这个颜梓书自然是不知的。
夜半,夜幕漆黑一片,议论弯月散着清幽的冷光,几颗星子相伴。
夜风吹过,树枝摇晃,树叶哗哗作响,犹如恶鬼张牙舞爪而来。
这时候的鬼林更加的恐怖而阴森。
颜梓书靠在槐树上,双手环臂,借着月光,看着舞动着手中长剑的瘦弱身形,长剑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在叶南珏的手中刷刷左相,一道道剑气划破夜的宁静。
叶南珏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也不枉她又是做贼又是做偷的给他捎食捎药的,救个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以后再也不相信小说中随手就能救个高手的鬼话了,这明明就是一个麻烦。
什么家仇,什么被夺的,没准哪天就牵扯到她头上了,果然思虑不周,不应该躺着一趟浑水的,还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傻子,当然这干系也不大,谁会在意一个村姑是不是傻子。
看着叶南珏挽了一个收势的剑花,颜梓书出声道:“你走吧。”
她淡淡的说道,一如平时她和他说话的语调,甚至有些颐指气使。
可是听到她让他离开,他的身体蓦然一僵,她不是说她救了他之后就要认她做主人的,现在为什么呀放他走?虽然他很想离开这里,游走江湖去磨练自己的武艺,可是这一刻由颜梓书提出来,他觉得心口一滞。
对于颜梓书,他一点都看不透,她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
“阿珠,为什么?”
叶南珏站在原地,看向站在光影斑驳阴影中的小女孩,她靠着树,粗大的树干是她的好几倍,她是那样的不起眼,可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瘦弱女孩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救命恩人,是他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主人。
听到叶南珏叫她的名字,颜梓书跳起脚来,破口冲了回去,“不要叫我阿珠!”
她讨厌这个名字,非常的讨厌,一开始是因为这个名字很土,现在对这个名字简直是痛恨。
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也不算长,但是很可气,村长家那黄毛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白色的小狗,取名珍珠,这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偏偏她带着那只珍珠经常在她面前转悠,冲着那只狗喊阿珠。
如果她真得是个傻子,就不会懂得这么大的讽刺,也不会气的内伤,也许还会呵呵的傻笑两声。
古人的取名艺术她不敢恭维,尤其是乡村,随便叫个阿猫阿狗的都有,至于村长家那黄毛丫头有一个不错的名字,还是村子里的老夫子苦思冥想一个时辰给定的,大名陈阿娇。
没错,就是陈阿娇,虽然同名却是不同命啊,她没有那么好的命生在帝王家,不过好歹村长也算是个村官不是,家境自然要好上些,她的待遇也好上些。
她没有陈阿娇式的家世,但是却有陈阿娇式的娇脾气,而她又长得娇柔如花,村长甚是欢喜,指望着她将来能嫁入一个乡绅富贵家,对她更是宠的不行。
本来这事就该这么平淡下去,她也不会和陈阿娇有什么关系,可是晨起下田傍晚归家吃饭睡觉没什么娱乐活动的古代乡村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嚼舌根,东家常西家短的八卦。
这不,有一天陈阿娇就听到了一句让她讨厌起颜梓书的话,大概是在他们四岁的时候。
“我们秀水村下一代的第一美人当属阿珠,那个水灵样!”
四岁的陈阿娇自此就怎么看颜梓书不顺眼,一个傻子也敢和她村长的女儿相提并论,甚至爬到她上面,简直是奇耻大辱,以前也就抛两个白眼,现在还会指桑骂槐了……
不得不说古人真是早熟,四岁就懂羡慕嫉妒恨耍小心机了,颜梓书一开始不和她一般计较,可是她有得寸进尺之势,被一个女娃娃欺负到头上,她要是能忍,她就不姓颜,当然她确实不是颜,姓陈,不过在她心里,她还只是颜梓书。
上次陈大娘放耗子药事上,她顺手捞了点“一不小心”在珍珠啃的骨头上撒了点,然后和她同名的某只再也不会被它主人拿来乱叫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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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期间更一章哪,真的好没感觉,尘重新慢慢上手,争取在下个月之前的左右能开始更上
尘的国庆节到今天就结束了,还是要祝亲们国庆节快乐!
谢谢树梢弥弥的花
☆、007 村长夜访
月色下,颜梓书熟门熟路的回去陈家,而身后被她放走的叶南珏却是没有离开,亦步亦趋,不紧不慢隔着一段距离的跟在她身后。
她弄不懂了,难道真得有人如此欠虐?做个自由人不好,非得做个佣人,还是她一个未发育的“傻子”村姑的佣人。
莫不是她偷来的乱七八糟的药起了副作用,不小心弄坏了叶南珏的某根神经,所以他脑子不正常了?
跟在身后走的叶南珏丝毫不知道颜梓书如此想,他看着走在前方走的沉稳的小小身影,微弱的月光将她小小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他站在他影子的末处,站在她的阴影之外。
俊美的脸上因为仇恨变得不苟言笑,冷硬的板着一张脸,稚气未脱的脸上可是却沉淀起了一点沧桑。
她总是不断给他困惑,而她的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困惑。
在这个离着他仇恨最近的,最最危险的地方,却因为她而给了他一份净土。
她将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即使她将他折腾了个够,住的地方不好,吃的东西不好……但她却是生命逝去时的黑暗中唯一出现的光亮。
叶南珏黑眸中闪过挣扎与困惑,离开,他要去哪里?可是不离开,他的仇如何得报,日夜提心吊胆?
夜色幽光,两人一前一后,互不相言的默默向前走着。
颜梓书拨开挡在眼前的丝瓜藤蔓,露出竹篱笆上一个可供人通过的豁口,她躬身钻了进去。
到了院子里原本猫着腰在看到陈家窗口透露出来的灯光,她倏地蹲了下来。
她出去的时候明明已经熄了灯,这会儿怎么又亮起了灯,昏黄的灯光透出,窗户纸上映出三个人的身影。
其中两个是陈铁柱和陈大娘,那还有一个较胖的影子是谁?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来陈家?
颜梓书警惕着,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叶南珏矮下身,准备通过那个对于他勉强能通过的豁口,才探出头,就磕到了颜梓书的背。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撞上的是什么,但是心头一骇,怎么说他都是躲藏在陈家的,要是被陈家人发现了,阿珠肯定会有麻烦的。
颜梓书回头作了个嘘声的动作,叶南珏会意,缩回了脑袋,蹲在了篱笆外面,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他看不到篱笆内陈家院子里的情况,夜色空寂,虫鸣蛙叫,却听不到院子里有何动静,他不知道陈家出了什么事。
他的武艺是在太弱,内力修为太弱,父亲告诉过他,内力越深厚,眼通目明,几里之外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可现在只不过几尺之间的声音,他都听不见。
叶南珏抿着唇,紧紧咬着牙根,他该离开,离开去拜在名师门下,然后……
颜梓书只盯着门框,里面的谈话听不清楚,倒是不远处的猪栏里的猪开始哼哼起来。
不一会儿,房屋的门突然打开了,颜梓书连忙往旁边缩了缩,掩埋在藤蔓之间,以防被人发现。
颜梓书看清了从陈家屋子里出来的人影,正是秀水村的村长陈阿娇的爹陈升,他大半夜的来陈家是做什么?
看向屋门口,陈铁柱没有出来送陈升,和陈大娘两人站在门口惶恐的看着陈升匆忙离去。
夜半行事,必是有鬼祟,从来都没有见陈升和陈铁柱家有什么来往,连陈阿娇经常跑来陈家欺负她,也没见陈升和他家婆子来这里看上一眼的,现在大半夜的,要不是陈铁柱也在,她都要怀疑是不是陈大娘偷汉子偷到村长家了。
颜梓书在这边胡想瞎想的,隔着一道竹篱笆的叶南珏听到屋子里的响动随时准备动手。
门吱呀的一声关上,颜梓书回神,哎呀,蹲的腿都酸了。
颜梓书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活动活动了脚踝,屋子里的烛光熄灭,院子里一下子变的暗下来。
她靠近竹篱笆,轻声说道:“小叶子,进来吧,小声点。”
叶南珏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名,只说叫南叶,颜梓书如果只有六岁必是信了她的话,可是她都二十二,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
他的衣着和教养都说明他不是乡野村夫,怎么可能叫这么挫的破名字,不过颜梓书没有拆穿叶南珏的谎言,自顾自的叫他小叶子。
叶南珏小心的迈过竹篱笆钻了进来,看到颜梓书扭动手脚做着他始终看起来很是怪异的动作,环视了一下院子里,一片平静,但是他没有出口问什么。
“要走不走,你自己看着办吧,困死我了。”颜梓书无所谓的说道,猫着腰向着她的房间移动。
叶南珏没有搭话,停了一会儿,才猫着腰向着和颜梓书相反的方向移动,他仍是住在那个破屋子里。
颜梓书的房间在最里面,原本是一间大屋子,但是被隔开成了两个房间,她一间,陈大为一间,她要回她的房间就需要经过陈大为的房间。
正当她移动到陈大为房间门口时候,陈大为的房门突然打开了,颜梓书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