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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已然不易,加之身为神魔的骄傲,他又怎么会有心思去考虑什么叫□□情?
却不想,身为仓颉的他在人间跟那个他选中的目标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悠闲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战场,不需想着怎么躲过追杀,不需考虑天道带来的压迫。可笑他在不知不觉间落下了一颗心。
然后把刚刚功成的女妭气得走火入魔,最后被盘凤送进了混沌珠。最终,为了将九玄从那方世界里逼出来,更是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自从把九玄赶到天庭,他便忍不住在暗中观察着她。看到黄帝毫无顾忌地抱着她,他的心里酸酸的;看到她为嫫母的死流泪,他好像将她抱进怀里;然后,当看到她与陆压商量婚礼,手中拿着喜服的时候,哪怕明知那喜服是给喜鹊穿的。他终究无法再按耐住想见她的心情,动用了这具本不该再出现在洪荒的身体,接下了陆压送帖子的命令。
然后就……
白泽没有回答九玄的问题,因为他知道,无论现在他说什么,像个鸵鸟似得喜欢将自己藏在地底的九玄都不会全信,他的信用,早就在那一次次轮回中破产,唯有持之以恒的行动,才能让九玄卸下心防,更何况,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先保住他的真灵,这样,他才能有长久的时间,来抚平她心中的伤痕。
像在紫霄宫练习了无数次一样,他将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制住她如同猫挠一般的挣扎,笑叹:“怎么,本座如你所愿,与你结为道侣,难道,你还不乐意了吗?”
“你,谁愿意与你结为道侣,九玄不过小小人族,哪里高攀的上道祖大人,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九玄可经不起大人的玩笑……”说着,九玄的声音有些哽咽,让白泽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若是依仙子所言,这世上,那还有配得上我的,难道仙子忍心我孤独一世?”
“你怎的这样无赖?”声音里带着娇嗔,更让人在意的,是那小心翼翼掩藏着的欣喜。白泽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在那白腻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满意的看了看那瞬间染上的胭脂,笑道:“怎么,仙子不喜欢?”
“哪有你这样的?”趁他放松情绪,九玄挣脱了那带着让她依依不舍的温度的怀抱,嗔道,“你不是说了,那不过是一具躯壳,我也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怎么,如今,圣人老爷准备动用我这枚棋子了?”
白泽无奈,能说他确实是自己作的吗?好怀念当年那个从来乖乖跟着他,哪怕心中有怨念,也只敢在背地里最鬼脸的兔子样的女孩,如今,却是越来越刁钻了,虽然,也越叫他无法放下。“璇儿,你且听我说……”
九玄浑身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泽,那一世,这个称呼,他竟还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 乎,双更好累
☆、商定
因为这个称呼,九玄心中五味陈杂,也同样因为这个称呼,九玄的眼神,渐渐冰冷了起来,直直跃过白泽,她亲手将大门打开,对这白泽做出了一个请离开的手势,她斜靠在门沿上,像是被抽取了骨头似得搭在上面,慵懒一下:“不好意思,本座这里太过简陋,容不下您这样的人物,道友,你可以走了?”
“阿璇……”白泽满脸无奈,虽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却别无他法,“当时我是真的来不及通知你。”
“来不及?”九玄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那一世,是他们最快活的一世,深居幽谷的邪王之女,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说来也怪,一世世轮回里,仓颉的地位因为各种原因总是在九玄之上,唯有那一世,九玄亲眼见证了他从默默无闻到一心习武,经历种种常人所不能想之事,成为一代宗师的过程。
在想起轮回记忆的以后,说来,也唯有那一世那个质朴的小子不经意惹下的那些小麻烦,方能让九玄在鸿钧的面前有些成就感。瞧,你最落魄的时候我都看到了,除了我,又有谁如此的了解你?
然而比起那一世世的悲剧,短暂快乐之后的那份幸福的破碎,却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九玄冷冷一笑:“难道不是道友一心问道,连我这结发妻子的最后一面也不肯见吗?”
“阿璇,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里只有九天玄女没有什么阿璇!”九玄毫不客气地打断白泽的解释,强自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背过身去,不再看白泽一眼,指着门口说道:“道友若是想要叙旧,还请另找他人,九玄刚刚略有所得,正要闭关,恕不招待了。”
白泽无法,知道强求不得,他板起脸,又变成了那个一言不发的大妖,留下一句我等你出关,便离开了,既然出来了,有些事情,他自该亲自去谋划。
如果说以前他确有利用九玄的心思,那么在这一次他在踏出紫霄宫的时候,便已然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就像九玄不管如今有多气他多不想面对他却始终在一旁谋划一样。
白泽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因为自己陷入危局,这一点担当都没有,他怕是真的会被盘凤取笑死,就是被他封印的罗睺,恐怕都会立时从沉眠里笑醒过来。
感觉到那道气息的消失,九玄失魂落魄的将大门紧闭,软倒在地上,半晌,九玄自嘲一笑,自己还真是,他不留情面地将她送到天庭,纵是心中有怨,修为上的天堑以及对天道的了解,让她望而却步的同时,依然不死心的为了能让他摆脱束缚拥有感情而谋划。
然而就在她的计划即将开始的时候,这个人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还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吓(惊喜)。她却不敢相信了。
九玄,你可这没用。手中拿出一个纺锤,她来回的抚摸母亲留下的遗物,咽回了眼中的泪光,“阿娘,你说,我该信他吗?”
收拾好心情,九玄缓缓走到白泽刚才的位置,指间不经意地在茶杯的边沿滑过,这一日,这些年,她要好好想想,好好的,却思考该怎样面对这一段纠缠不清的感情。
就在这边思绪剪不清理还乱的时候,身为现任天庭之主,哪怕再不济,对于太阳星上那根本就没想过遮掩的动静,又怎么可能感应不到。
本来还在享受素心从人间带来的“新鲜玩意儿”的昊天一举将酒盏放下,他挥退了正载歌载舞的仙婢,对一脸尴尬笑容的天奴说道:“去把你家娘娘请来,朕有要事相商。”
天奴看着他突变的脸色,不敢大意,点头哈腰、连滚带爬地向门外跑去,与拖着一壶新酒进来的素心正好擦肩而过。
素心望着天奴慌张的背景若有所思,不过转瞬,她便收敛好眼中精光,带着一抹温柔的笑颜和些许紧张,款款向昊天走去,“陛下这是怎么了?底下的人不知事,若是那里冒犯了陛下,陛下可千万不要为了一群蝼蚁气坏了自己,素心这儿啊,正好有一壶花了极大心思才酿成的好酒,还请陛下赏素心一回,喝一口酒好消消气儿。”
好一朵温柔体贴的解语花,昊天听了,脸色稍缓,在素心满怀期待的眼神拿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细细品尝。
不一会儿,感受到一股灵力随着清冽的酒香从舌尖涌入,如涓涓细流一般滋润着经脉,昊天眼神一亮,赞道:“好酒!”
素心满脸喜悦,趁机自夸到,“怎能不好?奴为了集齐这酿酒的仙露,可是每天赶着在太阴太阳星交替的那一刻一点一滴不敢用半分法力干扰,从娘娘的蟠桃园里的那颗母树上摘取露珠呢,虽说我等与天地同岁,但就是这样,也花了奴十年时间,才精挑细选出了……”
“哼,太阳星,怎么什么都跟太阳星扯上了关系!”不待素心说完,昊天一把将酒盏推在地上,眼见精心准备的佳酿转眼间喂了凌霄宝殿的地砖,顾不得心疼,素心连忙跪在昊天脚边,她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紧身襦裙,瑟瑟发抖地跪在那里,从上往下看去,女性娇柔的曲线和那被水光浸湿的双眸,还有那欲语还休的模样,让满心烦闷的昊天顿时有一种满足的征服感。
正准备将素心拉起来,温柔细语一番,却不想瑶池就在这时大步流星的走进殿来,急慌慌地收回手,昊天略显心虚,为了掩饰心中尴尬,他没好气的对瑶池训斥道:“怎么没有通报一声就进来了,你是王母,为众仙之表率,不可失礼!”
瑶池对于昊天的这话半点不以为意,只道他是因为太阳星的动作心情不好。对于其他人,瑶池能千般算计,能小肚鸡肠。可是面对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一直从守门童子走到如今统御天庭的昊天,她始终单纯的将他看做是当年那个爱护妹妹,每每都让着她的师兄。
瑶池智珠在握地笑道:“怎么,这里除了你我便是你我的心腹,你还怕他们出去乱说不成?”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还跪在地上的素心一眼,说道:“好啦,你也快别拿小婢出气了,还不让她们都下去?”
昊天闻言,看了瑶池一眼,见她脸上并无异色,便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对素心命令道:“没听到娘娘的话吗,还不退下。”
素心也不多言,只是似嗔似怨的看了昊天一眼,就领着天奴等一干人离开宝殿,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夫妻。
不等昊天招呼,瑶池随意地走到昊天身边坐下,随手摘了块葡萄喂进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不过是太阳星上降下了些许功德,我们的玉皇昊天大帝就这样没法忍受了?”
“你说的好听,如今这天庭之上的高阶仙人,除了那些听调不听宣的,基本上都是当年妖族残部,如今陆压大婚,你能保证他们没有二心?”对瑶池的动作皱了皱眉,可如今却不是指责她言行的时候,压下心中不满,昊天正颜道。
瑶池运筹帷幄地一笑,说道:“怕什?你我二人是道祖亲许,天道加封的现任天庭之主,若是帝俊复生,你我怕是真要好好筹谋,但那陆压不过帝俊遗子,先不说当年他闯下的那番恶业如今是否还能还清。他若想要上位,怕是西方那两位第一个不肯,要知道……”
昊天闻言,不待瑶池说完,便捂住她的嘴,明知不可能被人听到,他依旧心虚地看了看左右,见瑶池终于将话咽了回去,才放开了她,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的姑奶奶,祸从口出,祸从口出,三清能不怕那两位,老爷能不怕那两位,可是咱们可不成。”
瑶池一脸愤愤地绞着帕子,牙咬切齿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老爷偏心,有什么好宝贝都给了三位师兄,到了我们手里,除了一颗镇压气运必需的蟠桃树,就只有一面破镜子和一把破簪子,半个可用之人没有不说,看你我这些日子为了天庭之事殚精竭虑,那还有时间去修炼?结果,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又出来一位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九玄。”
对于瑶池说得这一点,昊天也同样感到愤愤不平,所以,他才默许了瑶池的小动作,更是一手扶植出了素心,然而在他看来,九玄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修,当务之急,是他们却是没什么可用的人手,考虑了片刻,昊天抬起头,想到了那个已经在心中萌生很久的念头。
然而,看了看犹自不平的瑶池,昊天心想,怕是又要“劳烦”师妹一回了。
他宽慰地拍了拍瑶池的后心,说道:“如今人间事定,你的蟠桃,也快成熟了吧。”
瑶池一愣,眼珠一转,她便明白了昊天的话中之意,她一拍额头,轻叹道:“你瞧我,为了等这蟠桃第一季成熟,竟是连三皇证位,妖族太子大婚这样的大事都没去祝贺,如今可不得好好的坐一回东,一向这几位赔罪;二嘛,自然是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