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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做了夫妻,还有一生的时间,来日方长,也不争在这几日。”
“好。”海山伸手自腰间解下随身宝剑,递给我,笑道:“张大人新婚之喜,这把宝剑名唤湛卢,利能断金,跟随本王多年,就算作本王恭贺之礼吧。”
木颜大喜道:“还不谢过王爷。”
见他喜悦,心知这把宝剑必然意义非常,我急忙双手接过,躬身道:“多谢王爷赏赐。”
海山起身告辞。木颜拉我起来,正欲相送,被他抬手止住:“相爷止步,只需张大人相送即可。”
出了书房,海山一路默默无语,伴着他的脚步,我忐忑不安地跟在后面。走到拐角处,海山忽然放缓脚步,和我并肩而行,语气和缓道:“张大人,让你离开新婚妻子,远去北疆,你心中一定怨恨本王吧。”
我慌忙拱手道:“这是王爷对下官的信任,也是王爷给下官一展抱负的机会,下官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怨恨呢?更何况,建功立业,方是男人一生至爱,儿女情长,不过点缀。下官怎能为了点缀,弃了一生至爱。”这句话本是海山说过的,此时说出来,正合他的心意,果然,海山脸上露出笑容。看着我,徐徐道:“你很象一个人。”
“哦,不知是何人?”
海山不答,转而道:“张大人可还记的江宁县那桩谋反案?”
我心中大惊,忙道:“王爷说的是孟仕元一案吗?”
“这个人就与此案有关。可惜,本王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海山的声音渐渐变低,扭过头,不再看我,看着远处夜色中蒙蒙的城楼。楼上点着灯火。象暗夜中闪烁的繁星。
难道他说的,竟然是我。那这桩案子,岂不是永无昭雪的可能了,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脸上却只能堆上笑容。
海山走到府门前,停下脚步,静静地望了我一阵,笑道:“江宁县的案子,本王自有主张,刑部不必再管了。”
果然如此。我心中暗恨,脸上假意露出迷惑的神情:“下官不明白,还请王爷明示。”
“因为,她欠了我的,还没有偿还,只好由她爹娘抵债……”海山说到这里,忽然顿住,大步离去。留下我怔怔地立在原地,望着他绝尘而去的背影,脑中一片茫然。
我何时欠了他的?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只为他说的那一句,要好好地惩罚我吗?微风吹过,身上起了一阵阵寒意。不知站了多久。一个下人走到我身边道:“姑爷,该回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忽忆起他就是那日引我去明月戏楼的人,也就是大哥的人,如今只有靠他传递消息给大哥了。我急忙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下人会意,凑到我身边,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下人点头离去。
校场比武
明月戏楼。
大哥和少华在我面前摊开一张斗大的地图,少华手指北方一角,“大哥,三弟,这就是匈军占领的七座城池,家父手中只余三万兵卒,退至雁门关,据险死守,粮草无继,岌岌可危。”
铁桢顿首道:“必须马上去信皇甫老将军,命他无论如何再坚守几日,等待朝廷大军救援。”
我汗颜道:“大哥,这次小弟自作主张,说动海山举荐你率军出征。不知大哥可会怪责小弟。”
铁桢扭头向我笑道:“三弟此言差矣,大哥自幼熟读兵书,早盼着上场一战,更何况这是一个从海山手中夺取军权的大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若非三弟力谏,海山定会派手下亲信率军出征,若败,百姓何其无辜,若胜,海山在朝中地位更趋稳固,连皇祖父亦无法钳制他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掌笑道:“大哥所言极是,海山横行朝中,倚仗的不过是手中军权和皇后的宠爱。此就如飞鸟双翼,必先折去一羽,方能打消他的气焰。大哥此仗若胜,不但可获得民心,军中威望,还可因功封王,对太子助益非浅。”
少华笑道:“三弟之能,让二哥佩服之至啊。”
“就会哄人。”我登时红了脸。
铁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少华,开口道:“好是好,只是军中将领大多是海山门生或手下,只恐被他们所制。”
我想了想道:“大哥不必忧心,只须明日早朝向皇上进言,要求在民间选拔武艺高强之人,充任将领之职,以弥补军中人员不足。这些新选拔的将领,自然听从大哥的军令。海山一党若想在军中生事,大哥可以杀一儆百。镇镇军心,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海山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到了北疆,一切就由大哥作主了。”
铁桢喜道:“说得有理。就依你之言,大哥现在就拟折。”
少华在旁忧道:“大哥,只怕你离京后,海山会对太子殿下不利。”
铁桢叹道:“这也是我所忧虑的,为此我已嘱咐左拾遗梁大人设法保护父亲。”
这也正是我所忧虑的啊,海山听了我的谏言,定会对太子不利。我心中忐忑,嘴上忙道:“大哥,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须暗中派人守护东宫,一旦有变,也可护送太子到安全之所。”
“言之有理。”铁桢点头。转向我道:“三弟,大哥接到消息,海山已经明令江宁县府维持原判,你叔叔的案子已无昭雪可能。”
我苦笑了一声:“是啊,海山今晚还曾当面明示我,要刑部不得再干预此案。”
铁桢面露疑色:“你叔叔一家一向安分守己,海山为何一味针对他们。”
少华道:“大哥说得对啊,你叔叔本是平民百姓,又与朝廷无甚瓜葛,按理海山不应如此。莫非你叔叔在无意中得罪了海山。”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小弟再向两位哥哥解释。”我背上冷汗直流,总不能说是因为我吧。
看出我为难,铁桢笑了笑,不再问,转而道:“我已命手下赶往江宁,在立秋之前将你叔叔救出监牢,安置到一个隐秘的所在。”
“多谢大哥。叔叔一家若真得逃出生天,小弟一定和他们一起感谢大哥再生之恩。”我弯腰一拜。
铁桢轻轻扶住我:“谢字不必说了。只是明日海山会举荐你为监军,你毕竟是个文官,如何能上战场,不如我想个法子,另荐他人吧。”
少华道:“是啊,战场上风云变幻,随时会有危险,你还是留在京中更安全些。”
“如今在京中也未必安全,不如暂且离开。”我轻轻叹息,留在朝中,每日与那个男人见面,才是我最头疼的事。也许离开,真的更好。
“也好。”铁桢点了点头,不知为何,心中忽升起一抹喜悦。
“大哥,那我先走了。”天色已晚,再不回去,恐被人发觉。铁桢微笑颔首。回到相府,进了回廊,迎面碰到木寅,向我笑道:“妹夫,又去看戏了。”
“是啊,今日演的是霸王别姬,那演虞姬的,生的好一付标致模样。”我随口应付。
“哦,那明晚我也要去看一看。”木寅双眼放光。看不得他这付样子,我急忙借故离开。新房中已经熄了烛火。悄悄推门进去,看床上的秀珠,将一条被子卷成卷,挡在新床中央,如楚河汉界一般,不禁哑然失笑,蹑手蹑脚地过去,就在被卷外侧合衣躺下,静静地听着更漏,渐渐睡着了。
第二日早朝,大殿之中,文武百官整齐地立着,议了回事,兵部尚书出列道:“皇上,微臣刚刚接到八百里军情急报,匈国聚兵二十万,侵入边境,边关守军坚守半月有余,因为粮草不继,无奈撤军,匈军前锋紧随追赶,所到之处,连下七城,烧杀抢掠,惨不忍睹。”
玉阶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唏嘘之声,一干武将纷纷把目光投向立在左边最前面的海山身上,皇上也缓缓侧过头,向他问询:“九王儿,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海山缓缓出列,朗声道:“父皇,儿臣举荐皇侄铁桢率二十万大军亲征,铁桢自幼熟读兵书,文武双全,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语即出,朝堂之上又是一片哗然,皇上有些犹豫:“只是桢儿从未上过战场,此事不如让朕考虑考虑。”
木颜轻咳一声,出列道:“皇上,皇太孙殿下胸有谋略,武艺高强,胜过朝中大多将领,所缺不过临敌经验,这次正是皇太孙殿下在战场上历练的机会,老臣还可举荐一人,随同殿下前去,必保万无一失。”
皇上疑道:“是何人?”
木颜拱手道:“便是骠骑将军许知远。”
此言一出,又引来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许知远是许皇后娘家人,玉真郡主之兄,一向归于皇后一党,命他协助,其中用意,明眼人自然一看便知。
铁桢沉吟片刻,出列道:“孙儿愿率军前往,将匈军逐出中原。扬我天朝军威。”
海山笑道:“皇侄从未经过战事,更无沙场征战的经验,带着二十万精锐之师出征,可要万事小心啊。”语中暗藏讽意。
铁桢并不生气,含笑答道:“多谢王叔关心,侄儿虽未经战事,却有一颗报国之心,立于朝堂之上,就该为国效力,个人安危,又算得了什么。”语气虽平缓,却丝毫不让。
海山从鼻中冷哼一声,向上拱手道:“父皇,儿臣还要举荐两位人才,随同皇侄出征。”
高坐龙椅上的皇上,目光在两人脸上打了个转,问道:“是哪两位人才?”
“淮阳候,刑部尚书张好古可任监军之职,吏部侍郎木寅可任参军之职。”海山缓缓道。
皇上皱着眉,看起来有些犹豫。好一阵,道:“好,就依九王儿之言。”
经过一番商议,皇上颁旨封皇太孙铁桢为抚北大将军,率领二十万禁军,征讨匈军。同时下旨准了张帖皇榜,从民间挑选将领的折子。
皇榜张帖的当日,就有数以百计的民间习武之人踊跃报名,我暗中和大哥商量之后,决定限制在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人群中选拔,家中有妻儿的,或是只有一子的不得参选。同时在官家的府衙外立了两个重达百斤的石轱辘,只有能举起来的,才有资格报名,这样一来,到三日截止时,共有一百多人入围,接下来就是到兵部的校场展示武艺。
坐在高台之上,我无聊地看着下面那些施展拳脚的人,对武功我本是门外人,看不太懂,也不知是好是坏,反正大哥和少华、许知远他们会看。皇甫少华原来是去年的武科进士,封的是禁卫都外郎的闲职,,并未正式上朝理事。
头顶的太阳已渐渐移到正中,暖洋洋的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军士缓缓叫号,叫到的就上来演练十八般武艺,还有马上功夫。
勉强打起精神,端起眼前的花茶,浅啜了一口,未及咽下去,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窜入耳中:“一百二十一号苏堂。”
我扑哧一声,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铁桢扭过头,关切地看了我一眼,轻声问道:“张大人,怎么了?”
“哦,没什么,差点呛到。”我慌乱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场内,只见苏堂穿着一身青布衣裳,一脸冷峻,缓缓踱上场,伸手到兵器架上抽了一把短刀,面无表情地使了起来,使完,又放下刀,施了一回拳脚,眼角余光都没朝我这里瞟一下,恍若不认识我似的。
铁桢探过身子,顺着我的眼光看了看苏堂,也觉有几分眼熟,象是那日在佑民寺和玉真冲撞的男子。不禁疑道:“你认识他?”
“嗯,是啊,有过一面之缘,此人武功不错,特别擅长轻功,是个难得的人才。”我微笑答道。
“好。”铁桢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一旁站着的军士,军士飞身下去,对苏堂低声说了些什么,苏堂点点头,牵过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