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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啊,这就是我的命运,没入深宫。从此如关在金丝笼中的小鸟,养在金鱼缸中的小鱼。心微微地刺痛,慢慢散开,蔓延到全身。
“我会用一生来疼爱你。”他伸出手臂,把我收入怀抱。
是承诺吗?君王的承诺。如此郑重。似乎没有理由拒绝他。因为我心里,原本是有他的啊。这段日子的奔波,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想的最多,最深,最痛的,只有他。只是,他为何是君王,他若不是君王,我们就可以远离皇宫,象弄玉和萧史一样,形影相随,长相厮守。因为他是君王,我就必须进入深宫,和所有爱他的女人一起,为了他的爱,互相残杀,伤人伤己。
“那支曲子,是皇上吹的吗?”我轻轻开口。
“你想听吗?等一等。”铁桢快步走了出去,一会儿,拿了一枝碧绿的玉箫进来。
“我花了好些日子,终于把这支曲子吹熟了,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铁桢含着笑,将玉箫凑到唇边,轻轻吹奏。
谁令我心多变迁,谁共此生心相牵……
眼里潮潮的,我又流泪了。
“别哭。”铁桢住了箫,轻轻拥住我:“从此,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靠着他的肩膀,忽然抑制不住的抽泣起来。铁桢轻轻扶起我,低下头,吻干我脸上的泪珠,他的动作轻柔而又热烈。我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头轻吻,意识渐渐迷失。
“丽君。”他的唇烫得灼人,象燃烧的烈火,灵活的舌尖寻着我的舌尖,紧紧地纠缠着,使我无法畅快的呼吸。
不知不觉,我被他抱着倒在床上,身下的锦被柔软得象天上的云朵,躺在上面,让人只想永远沉沦下去。
铁桢俯身压着我,嘴唇移到我耳畔,在我的耳垂上轻轻啮咬。嘴里仍然断续着低语道:“小东西……就这样走了……我要狠狠地惩罚你……。”
心莫名的一悸,甜蜜里渐渐掺杂了一丝苦涩,难道方才和海山在船上的那一幕,都被他看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会怎么想,他嘴里虽然不说,心里却一定很不高兴,皇家颜面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失了信心。不告诉他耶朵和海山的事,也许失策了,但是现在告诉他,会不会有些晚。
他火热的手悄悄滑到我内衣里,抚上我的肌肤。我忍不住战栗了一下,一把推开他。
他微微一愣,很快扑身上前,将我紧紧地压在身下,热烈地吻我的脖颈,我惊呼道:“皇上。”
他的嘴唇移到我唇上,压着我的唇瓣,一边和我交吻,一边喃喃低语:“这里没有……皇上,……只有一个……想惩罚你的……男人……。”
腰上一松,腰带已经被他解开,方才的温柔,忽然变成狂野,我无法接受,忍不住失声呼道:“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铁桢喘息着抬起头,看着我:“你是我的,谁敢碰你,我就杀了他。”
被他话里的杀气惊呆了,我躺在他身下,脑子里一片空茫。他继续脱我的衣服,直到我的肩膀裸露在他眼前。这时,他忽然停住了,轻轻伸出手,抚上我光滑细嫩的胳臂,低低问道:“这颗守宫砂是谁给你点上的?”
“我二娘。”我答道,身子忽然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鼻子一酸,泪水从眼角轻轻滑落。
他沉默了一阵,侧身起来,捡起一旁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在我身上,系好我的腰带,把我轻轻拥入怀中,安抚地拍着我的背:“别哭,方才是我唐突你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心下忽然一苦,若不是那颗守宫砂,他会停下来吗?相爱的人不能彼此信任,也许是世上最可悲的事情。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慢慢止住哭泣,轻柔地开口:“铁哥哥,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柔情,我必须让彼此恢复信心。
他似乎愣了一下,很快收拢双臂,更紧地拥住我,下巴轻轻摩挲我的头顶,柔声道:“我说过什么?”
“你说,相爱之人,就该彼此迁就,包容,这样才能两情长久。”我伸出手,轻轻搂住他的腰。
铁桢无声地笑了一下,一只手探到身后,轻抚我的发丝,柔声道:“铁哥哥说过这句话。”
“你愿意迁就包容我吗?”我把手从身后收回来,轻轻抚摸他衣领上的飞龙盘扣。
“我愿意。”铁桢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很久,若是说出来,你会不会怪我?”我抬起头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眼中掠过一抹笑意:“不会,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会怪你。”话外音,你若是不说,我就只好怪你了。
大哥做了皇帝以后,比以前奸诈多了。我肚里又笑又叹,嘴上道:“是关于我和海山的事。你听了以后,不要生气。”
“好,你说,我听着。”铁桢侧过身,让我背靠着他。手依然抚着我的脸颊。
“我第一次见海山,是在杭州烟雨楼……。”我缓缓道来,将前因后果,尽皆细细说了一遍。耶朵的事,我犹豫了一下,暂时没说。
“原来是这样。”铁桢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海山竟敢如此对你,我若拿获他,定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他说话时,手握成拳,微微颤抖。
我暗暗心惊,在大哥心里,根本无法容忍别的男人对我的亲近,那么方才他说的那句,谁碰我,就杀了谁,竟是他的真心话了。
铁桢把我放倒在床上,将一床锦被轻轻盖在我身上,柔声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会,你睡吧。”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门外。他去做什么?是要下旨攻打江北吗?对铁哥哥,我现在是一万个放心,因为海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此情易断(三)
“小姐,小姐。”睡梦里又有人在叫我。
皱了皱眉,我不想理她。
声音却显得极有耐心,依旧不停地呼唤着:“小姐,小姐……。”
我终于耐不住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小兰溢满惊喜的脸,“小姐,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我一下坐起身,一把抱住她:“小兰,你吓死我了,我赶到荷花巷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小兰抬起头,泪痕满面,抽泣着道:“是大内侍卫救了我……。”她说到这里,忽然露出惊慌的表情:“小姐,皇上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是啊。”我点了点头。
“那可该怎么办?”小兰吓得又哭了起来。
“傻丫头,他若是要杀我,就不会救你了,他只是想……。”我叹了口气,没有马上说下去。
“他想干什么?”小兰急切地拉住我的手。
“他想娶我。”我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
“他要接小姐进宫?”小兰吃惊地睁圆了眼睛。“那皇甫少爷怎么办?”
听到提起他,我不禁微微皱眉,大哥方才在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谁碰我,就杀了谁。他会怎么对少华?虽然我心里对少华早已没有爱,但我却不能让他因为我,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我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想到这里,我轻轻叹息一声,提高声音道:“还提他干什么?”
小兰惊道:“小姐。”
“没有了我,他还会有一千一万个选择,妻妾成群,儿孙满堂,那才是他想要的。”我淡淡道。大哥是个聪明人,一定猜到小兰会和我谈起婚约之事,否则这房里,怎会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可是,他和小姐有婚约在身,于情于理……。”小兰嗫嚅道。
“这婚约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从未把它放在心上。”我有意加重语气道。
“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小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婚事是老爷订的,老爷若知道你想悔婚,一定会很生气,若是不小心气坏了身子,可该如何是好?”
我苦笑了一下,爹爹一向清高,当年辞官归乡,就是因为看不惯官场的黑暗,如今却因为我,又被推上了官场,虽说圣旨上写明不奉诏不需上朝,但他终究成了朝廷的一员,吃的是朝廷的俸禄。大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接我进宫,另一方面,也是在明明白白地暗示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吧。
我若是孤身一人,自可有千万种方法远离皇宫那个是非窝,可是爹娘呢?他们都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只盼着能够安渡晚年,尽享天伦之乐,我却无法带他们走,但我又怎么忍心抛下他们?
这时,门忽然开了,铁桢大步走了进来,小兰急忙施礼道:“皇上。”
“嗯。”铁桢略略点了点头,转头看着我,露出微笑:“你身子好些了吗?”
小兰忙道:“奴婢告退。”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铁桢径直走到我身边坐下,抚了抚我额前的乱发,低声道:“你方才说的话是真的?”
我暗惊,方才的话,果然都被他听在耳里,幸好我说的,都是他想听的话。
一念及此,我轻声道:“是真的。”
铁桢笑了笑,自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这是你爹孟学士写给皇甫夫人的信,你看看吧。”
我急忙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上的语气十分谦和,先提了两家的世交和情谊,接着话峰一转,言道小女丽君,在江宁时曾许一位姓刘的官宦人家,还未成亲,就遇神人索命,非福寿之命,无奈之下,以次女代嫁,这次到京城,巧遇多年世交,一时未经思量,匆匆将女儿转配皇甫家,却未将此事坦言告之,未免有欺瞒之嫌,心甚不安,反复斟酌之下,决定将两家缔结的婚约解除,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信末言道,等他日到京,再当面向夫人谢罪。
我看完信,抬起头,吃惊地看着铁桢。
他也微笑地看着我,表情有些无辜:“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把我对你的情意,还有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你爹娘。”
以我爹那样的性子,知道皇上对我家有救命之恩,这次更是亲赴杭州,解救他们于危难之中,又得知我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就算皇上不逼他,这退婚书也是非写不可的。
只是,这退婚书爹早就写好了,他却直到此刻才给我看,是因为什么?
倘若他没有在门外听到我和小兰的对话,他会不会一直瞒着我。
莫名的,我忽然觉得很累,大哥太过工于心计,身为皇帝本该如此,要不如何坐稳江山,如何应付那些心怀叵测的王公贵戚,怀有异心的朝中大臣。
只是,对所爱之人,也要如此吗?
似乎看出我的顾虑,铁桢笑着在我额上亲了一下,低低道:“丽君,有婚约在前,终究有失礼法,解除婚约之后,我和你就再无阻碍了。”
明知他说得有理,这样也好,至少少华不会有性命之忧,皇甫夫人很快就会为他另择名门闺秀之女为妻,我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为什么不说话,是在怪朕的自作主张吗?”铁桢托起我的下巴,看着我。
怎么能不怪?相爱的人之间,不是要互相信任的吗?虽然心中有怨,但我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毕竟是古代皇帝,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我很明白。
“臣不敢。”我低声道,没有看他。
铁桢微微皱眉,忽然把我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在我耳边柔声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若是要怪,就怪我吧,只要你不再离开我。你想怎么怪我都可以。”
他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象个君王,倒象一个想得到我原谅的普通男人,我心中不禁一震,忍不住抬起头看着他。
他低下头,轻吻我的发丝,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