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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看那不是关古威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有两个年轻的护士从我们身旁经过,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
“真的耶!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是谁啊?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年轻的小护士开始对我指手画脚并投来了打量和怀疑的目光。
“很有可能哦!你看他们还手牵着手呢!”
我被一语惊醒,立刻尴尬地欲挣脱自己仍被紧紧牵着的手。可是阿威却反而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拉着我快步走出了医院。
× × × × ×
“关古威你牵够了没啊?还不放手?!”我忽略心头的悸动冲他嚷道。
阿威终于放开了我的手,“大姐,我刚才可是在救你呢!”
“救我?”
“你想想看,要是我们那时候刻意松开手,不就表示默认她们的话了吗?!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听不到继续往前走。”他说着再次拉了一下头上的帽子,“没想到我乔装打扮过还是让人给认出来了……”
“抱歉,是我拖累你了,我不该找你来这种地方。希望她们不会爆料给媒体。”
阿威轻敲了一下我的头,“说什么呢?!好朋友之间哪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况且我们又没有向她们表明身份,大可以对媒体说是那两个护士看错人啊!”
我笑了笑,“总之坚决矢口否认就是了?”
“没错!对了大姐,你不是说今晚很闲吗?我最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餐馆哦!走,我们去吃夜宵~”说完加快了脚步走在前面。
“你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吃啊!”
“还不是拜晓爱所赐,谁叫我们都那么喜欢享受美食呢?”
“哦?看来你们走得蛮近的嘛!”我压下心底莫名涌上的一丝酸酸的感觉笑着调侃他。
“大姐,你在暗示些什么?”阿威回头横我一眼,“我跟晓爱就像我和你一样,只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怎么会一样呢?我又没有你们认识那么多年……”在阿威的心中,晓爱一定占了很大的份量吧!要不然他怎么会时常把她的名字挂在嘴边呢?感情需要时间一点一滴地慢慢积累,光是这一点,我就已经远远地比不上了。
“大姐你就别再逗我了!We’re impossible!”
“关古威,我想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nothing’s impossible!”
阿威抓狂地扯扯帽子,迈开大步把我远远地抛在后面,“饶了我吧,大姐!”
我望着他充满活力的背影,轻笑着握了握刚才被他牵过的一只手。
阿威,你一定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跟父亲以外的男人牵手呢!就连黎华,也从未曾这样与我十指紧扣……
时间,可以让一段感情升温,也可以把一份感情冲淡。有时候我不禁会怀疑,自己和黎华,到底能够走多远。
CHAPTER13
“若绮,是我。最近还好吗?”
“……嗯,我很好。”我握着手机笑道,“最近电影进入后期制作阶段,王大哥应该也很忙吧?”
“嗯。其实我今天找你,是想让你来演唱《威尼斯之恋》的主题曲。”
“我?我可以吗?”
“若绮,我不是跟你说过,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吗?”
“……好吧,如果你不怕我把这部电影的音乐搞砸的话,我愿意去试试看。”
王大哥轻笑一声道:“好,那你找个时间过来EAMI录音吧!我已经跟那里的制作人说好了。”
“嗯。”
于是在第二天,我来到了这家鼎鼎大名的金牌唱片公司。
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工作室,却怎么也找不到传说中的那个录音室。我郁结地在迷宫似的楼层中闲逛,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给王大哥,却在走廊尽头看见一道有点熟悉的纤细身影。
“Hi,徐小姐!”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率先朝来人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里?”徐心宁手扶着墙壁,眉头深锁,脸色有些苍白,“来找黎华?”
我假装没有看出她的不对劲,笑着答道:“不是的,我今天只是过来录电影主题曲。徐小姐呢?”
“我来这里自然有我要做的事,与你无关。”她别过头,目光闪烁。
“那……我还要去找录音室,先走了。”见她仍旧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我只好识趣地离开。
“方若绮。”她又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还有事吗?”
“你还是快点跟他分手吧!”
我怔怔地转过身望着她,“……为什么?”
徐心宁冷冷一笑,“你难道还没有看出来?”
“看出……什么?”
“这次你们的绯闻出来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找媒体澄清。若是在以往,他一定会主动对外称他和某某只是普通的搭档兼好友。可是这一回,他没有。直到有记者不死心地追问,他才说你是他非常欣赏的一位女性朋友。”
“可是,他也没有直接承认我,不是吗?”
“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承认了,别忘了他的身份。”徐心宁最后深深看了我一眼,“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才跟他在一起,但如果你对这段感情抱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我劝你还是及早抽身,这样子于你、于他,都是最好的。”
我站在原地目送着徐心宁走远,直到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回过头,我看见了王大哥深沉的双眼。
“若绮,跟他分手吧!”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烦意乱地叹了口气,“现在渐渐意识到,我似乎从一开始,就犯下了一个很大的错误,然而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弥补。”
“就按自己心中所想的去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支持你。”
我由衷地冲他笑了笑,“谢谢你,王大哥。”
× × × × ×
EAMI的录音棚内,我在制作人林明扬的指导下,戴上耳机,和着带有异国情调的伴奏,看着乐谱开始吟唱……
“埋葬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未来飘着cappuccino香气
我离开了你
丢掉你送给我的旧毛衣
没有行李我一个人旅行
飞过层层的白云
到陌生的国度里
也许就可以把你忘记
让我在威尼斯迷路
独自狂欢庆祝
用孤单的舞步
编织成华丽的演出
就把自己放逐
在直觉的地图
也不必去在乎
谁会是幸福归属
听着圣马可广场的钟响
漫步在那黄金色的阶梯
我伪装自己
面具也无法遮盖的忧伤
无处躲藏随着裙摆飘荡
嘉年华歌舞升平
前世今生的欢愉
谁在乎是现实或梦境”
(许慧欣《威尼斯迷路》)
一曲完毕,林明扬对我露出赞赏的表情,“Perfect!方小姐,你真的很有当歌手的潜质,应该考虑往乐坛发展的!”
“谢谢!您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我微笑着回答。
“太好了!周小姐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EAMI期待你的加入哦!”
“那么主题曲就这么定了。”王大哥也在这时笑着走了过来,“若绮,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礼貌性地跟王大哥和工作人员道别后,我走出录音棚,经过一个休息室,一眼便看到了里面那个坐在沙发上、拿着笔往纸上涂涂写写的人。轻轻走到他身旁,我低下头打量他无比专注的侧脸。
与以往常在我面前露出的嬉皮笑脸不同,此刻在认真创作的阿威,比平日少了一分散漫与天真,多了一丝内敛与沉稳。
“大姐,我知道我长得帅,但你也用不着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瞧吧?”阿威慢慢抬起头,冲我绽出了一如既往的干净笑脸。
我随即移开视线,“少臭美了!我是见你难得这么专心致志的模样,不忍心去打扰你而已。”
“切,真不坦率!”他边说着边站起来。
“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还不走?”我问他。
“刚好今晚很闲,想找个人陪我打打牙祭。”阿威又在用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我看。
“你要请我吃饭吗?”我笑道。
“你有空吗?”
“我……”手机在这时响起,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朝阿威笑了笑,走到一边接下来电。
“若绮,你刚才找我?”磁性的声音噙着丝丝笑意。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有事想见你。”
“你在哪里?”
“EAMI。”
“我来找你。”
合上手机,我回过头身后的人说:“关古威,对不起,我想我没办法陪你吃饭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嘛!”他笑着拍拍我的头,转过身,“那我先走啰!”
“好的,再见。”不知为何,在说出“再见”的那一刻,我觉得心中泛起了一股淡淡的不舍和失落。
CHAPTER14
“我刚才,见到了徐小姐。”
黎华挑了挑眉,“她跟你说了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把目光移向了车窗外,“……黎华,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想问什么?”
“你跟徐小姐,认识很久了?”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和心宁从小就认识。”
“哦。”怪不得黎华和徐心宁之间总有一份莫名的羁绊与默契。虽然之前也曾传出过他们的绯闻,可均被两人以“好朋友”一笑带过。
“我和她的关系就如亲兄妹。”黎华继续说道,“这是属于我们两家人的秘密,从没有对外人公开过,因此媒体便一直以为心宁是我的正牌女友。”
“嗯。”
“你发简讯给我,就是为了问这个?”黎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方向盘,平静地问。
深吸一口气,我定了定神,“我……还有一件事想对你说。”
“嗯?”
我转过头看着他,“我们,分手吧!”
“你是认真的吗?”
“是。”眼睛在接触到那双犀利的琥珀色眸子时迅速移开,“对不起……”
“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爱你。”我垂下头,淡淡地道,“分开,是必然的结果。我不想继续维持一段看不到未来的感情……而且,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懂你为何会选择我。”
“这就是你的理由?”黎华抿唇轻笑,笑容里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既然不爱,为何又要在一起?”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还能够说什么呢?王大哥如此,黎华也是如此,我皆不是值得他们爱的那个人。
“那么告诉我,你爱的到底是谁?王瑞恩,还是关古威?”黎华冷冷地问。
我错愕地抬起头,“你怎么会这样想?”
黎华从车上翻出一叠照片,“这些全都是我托人从某个杂志记者手上买回来的。”
我拿过照片一张一张地看,上面有王大哥,有阿威,还有唯一的女主角——我。尽管是偷拍,但照片上的人都清晰可辨,大多是王大哥在威尼斯对我表白时的“暧昧”画面,包括那个蜻蜓点水式的吻。
还有一些是我和阿威一起出去吃饭时的照片,阿威偶尔拍我头的亲昵动作在照片里展现无遗。而透过照片我才发现,自己凝望阿威时的眼神是那样的专注,以及自己流露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和自然。
把我的惶惶不安看在眼里,黎华露出一丝冷笑,“要是这些照片被刊登出来,以那些八卦记者的渲染功力,不仅是你,就连王瑞恩和关古威,你们全都完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若绮,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一个男人?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爱上你?”黎华深邃的目光此刻显得更加深沉,“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深爱的女人。”
× × × × ×
民歌餐厅
“所以你就跑了!?”筱筠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