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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看了这两次,觉得太医就算走漏风声,但是做手脚的余地不大,首先每次都是三个太医来诊脉,都是年纪大的,旁边一堆宫女太监看着,三个方子开出来还要核对,交给专门负责妇科的院判斟酌备案,如果这三个方子差太多,来诊脉的太医就要增加到五个了。
下来就是抓药了,抓药有专门的医官,比如太医开了五福药,最后抓出来的是六副,随机封存一份,保管一年,保管也是有专门的人,双人双锁,做手脚的余地也少。
最后药是送到宫里熬的,宫里看的更严,药渣子也是要送出去按着方子再对一遍的。看了这么严格的管理程序,抱琴望天,大概能下进去的东西只有自己的唾沫和地上的灰了,没事,反正中药材里土也不少,多加几层纱布滤滤就成。
太后看见她这份谨慎劲儿,笑道:“真是不一样了,给自己养孩子比什么都重要。”
抱琴一扭头,“哪有,这是给陛下养孩子。”她现在是找出规律了,只要凡事往陛□上一推,那一准错不了。
不过这次太后叹了口气,道:“瑞诚每月去你宫里三四次,光见撒种子了,果子呢?”
好吧,这是古代尺度的被调戏,抱琴脸一红,道:“太后娘娘……”哪儿当人妈说这个的?而且我能说他种子质量不高么,这么多嫔妃,到现在才几个。
淑兰在旁边看着只是笑,等笑够了才道:“我当初也是两年多才有的,不着急。要是等翀虓再大一点,倒时候就是我照顾你啦。”
太后看着她们两个关系和蔼,也很是满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淑兰拉着抱琴一快从慈宁宫里出来,道:“去我宫里商量点儿事,二皇子没几天就百天了,等搬到太后宫里就得凑足四十个下人了,你来给我参详参详。”
抱琴有点惊讶,下意识就问了句:“柳常在肚子里那个也是这般标准?你宫里大看不出来,慈宁宫也空的很,不过启祥宫里哪里住的下四十个人哪,就算有一半是太监不住宫里,地方也不够啊。”
淑兰失笑,“你就操心这个,没看出点别的来?那个柳常在看着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抱琴突然有点沮丧,道:“我知道,她那一手,事先也没跟我通过气儿,虽然坑了吴妃,但是隐隐也有把我拉进去的架势,但凡有人多推一把,或者太后娘娘多想一步:她这话是谁教的,立马就到我头上了。就算我没出面,也能落个结党营私的名声。”
“结党营私是这么用的么?”淑兰笑了笑,又说:“还不算太笨。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她就是一心向着你呢。”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平常该做的别落下,省得落人话柄,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又来点事儿了。”淑兰想了想,还是又加了一句。
“我明白的。”抱琴回答道:“你看我进宫也这些年了,什么时候被人抓过把柄。放心吧,而且她去找谁告状呢,太后她轻易见不到,要是找你告状,你会向着她么?”
淑兰只是笑着不说话。
两人喝着茶吃着点心,抱琴又说:“而且吴妃知道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
对这个,淑兰倒是不以为然,“她父亲是吏部的,祖母是当年国公爷嫡出的大闺女,总是有那么点关系的。她又在妃位上,宫里人可不得给点方便么。”
“这倒也是,不过消息传的这么快,总让人有点不舒服。”抱琴咬了口点心,说:“横竖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宫规又严,确实没什么损失。”说到这儿,嬷嬷抱着大皇子出来了,抱着大皇子不撒手,抱琴道:“这小脸可真嫩,只是陛下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翀虓,当时见到我都愣住了,没一个认识的。”
在乾清宫里的瑞诚打了个喷嚏,跟在一边的忠永立刻上前轻声问道:“陛下可是冷了?添些衣服可好?”
瑞诚摆摆手,忠永又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会试已经考完了,试卷也改的差不多了,瑞诚桌面上摆的就是录取的,能参加殿试的两百多号人,按说这还没到殿试,皇帝看卷子看的挺没道理的,不过瑞诚从上台以来就恨不得立刻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各个方面抓的极其严格,于是这卷子,在放榜以前他还要再看看。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真正的天子门生呢,总得看看他考了多少名吧,小宝用来考试的材料还是他早先用过的书,皇帝好奇的很,还有点微妙的代入感,甚至在考试考完了之后还连着催了好几次,“卷子还没改好?”
不好不坏,瑞诚翻到一百四十多名的时候看到了梁叔保的名字,点了点头:嗯,不错,才读了三五年书就有这成绩了,可见是个刻苦的。
要说他这个名次,改卷子的官员们也是斟酌了好久,给低了皇帝不乐意,给高了,拜托,他才几岁,让那些白发苍苍拄着拐棍的举人们情何以堪。
没错,虽然卷子是拿纸糊了姓名的,但是那只是对外的说法,对内么。首先师从何家单单从字迹上就能看出来,大儒就那么几个,字迹都认得,官员的字迹也都眼熟,不会误伤到自己人的;二来就是文章的风格了,这个也是有迹可循的。改卷子说到底也是肥缺,还有补助拿,所以这些朝廷命官一个个都是门清,先把字迹相熟的挑出来,文章眼熟的也挑出来,当然还是有所谓的寒门学子入选的,只不过寒门学子好多都是野路子出身,资源和见识方面自然是比正经太学里出来的要差上一些。
“这字儿可真眼熟。”一名翰林院的院士道。
“拿来我看看。”负责监察改卷的内阁学士张大人缕着胡须道,他面前还放着杯清茶,桌子左边已经放了不少入围的试卷,这次是恩科,不用选太多,三百名截止。当然也还是要把卷子都看一遍的,然后再在尖子里挑拔高的。
不过这份卷子递到手上,他差点把茶杯推翻,可不眼熟么,批折子的就是这个字迹!陛下微服去参加考试了?没听在宫里当侍卫的大侄子说过啊,而且会试一考就是三场,每场三天,陛下可从没缺过三天一次的早朝啊。
吸了两口气平静一下,又把茶杯挪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张大人又仔细看了看卷子,笔力不足,没陛下的字锋利,总算是松了口气。
“拿东西来,把这糊名字的纸去了。”张大人略略放心,又吩咐道:“咱看看他的出身。”能跟陛下写一样的字儿可不容易,能拿陛下的字当字帖用的,可不得是有盛宠的么。
好么,白纸一去,眼睛又要掉下来了。这位梁叔保的出身写着“广和宫”,潜龙府邸啊,怪不得能拿陛下的字儿当字帖用,这文章做的也略略带有陛下的风格。
众人围坐在一起,面面相觑,有点儿为难了。这摆明了是来占名额的,只说单单天子门生这四个字,就算不参加科考,做个知州是没问题的,差一点从知县开始也行。这位来参加科举……
“宫里有个在乾清宫当侍卫的梁大福,据说家里有个弟弟今年参加科举,小名叫小宝。”张大人回忆片刻,隐隐记得侄子提过一句。
“那梁大福还有个在宫里当嫔的妹妹。”这是跟内务府有点关系的学士说的,“据说还管着宫女。”
“不能低了。”
“也不能高了。”
两下折中,选个中间数刚刚好。
方才发现这卷子的翰林院院士道:“看完了卷子还我,我要写评语。”
众人怒目,好容易有这么一次露脸的机会!
于是瑞诚再往后翻到最后一页,就看见卷子上的几句评语:
字体刚劲有力,多加练习必有所成!
文章紧凑!
观点鲜明!
可造之材!
瑞诚笑了笑,道:“忠永,去拿朕新写的扇子去,给这位……”瑞诚又看了看评语后面的属名,“给改卷子的诸位官员一人一份。”
瑞诚高兴极了,想着他要是能参加科举,想必名次要比梁叔保高上许多,要不晚上去抱琴宫里跟她说说?今儿虽然没有山药枣泥糕,不过她新进上的那个什么汤也不错的样子。
张大人晚上回家,收到陛下赏赐的扇子,还专门去了弟弟小张大人府上,兄弟两个喝着小酒聊起天来,说了没两句,在宫里当差的大侄子也回来了。
张大人眯着眼睛喝酒,道:“跟宫里的梁侍卫走近些,也别起冲突,他弟弟这次会试过了。”
张侍卫点头,“大伯放心,我又不是傻的。在宫里,只要梁侍卫当差,凤彩门里时不时就有太监送点心茶水出来,凤彩门进去就是内宫了,瞎子都知道他得宠了。”
张大人拿扇子敲了敲大侄子的脑袋,“好好说话!”看到大侄子不甘的眼神,又说:“这可是御赐之物,今儿才得的。”
小张大人做的是御史的职位,张大人又提点道:“他们一家子虽然出身不太好,不过你也别太较真儿了。”
小张大人也是一个白眼,“你还当是前两年么,我都吃过一次亏了,你也讲了不止一两遍了。这种出身,可以当成自我奋斗的典型教材的,不过关键还是看陛下的心情。”
张大人一把将扇面抖开,扇了两扇,觉得分外的凉快,又顺着弟弟的意思往下道:“宫里的娘娘出身虽然低,不过她爹都死了,死者为大,现在当家的可是她做了御前侍卫的哥哥,还有个马上就要青云直上的弟弟。”
“要是谁借着这个翻旧账,可真是往陛下脸上抽了。”小张大人赞叹道:“等过两年都站稳脚跟,又是陛下的一大助力了。”
“可不是,像这种家里没亲没顾完全没根基的,可不得紧紧跟着陛下么。”张大人说完自觉有点过分,瞪了大侄子一眼,“出去别乱说话!”
张大侄子闷了一杯酒,道:“我知道的可比大伯跟父亲多多了,据梁大福说,他弟弟梁叔保的名字是陛下亲自取的。”兴许是有点累,酒分外的上头,张大侄子红着脸憨憨一笑,道:“我嘴严吧,都憋了两个多月了,谁都没给说。”
张大人没忍住又敲了他一下。
小张大人的表情有点惨不忍睹,“没错,这就是我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好久没现身了,男主都快成背景啦,今儿拉出来溜溜!
感谢投喂的亲亲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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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晚上瑞诚去了抱琴宫里;先到后殿看了看已经有了身子的柳常在,在柳常在没忍住呕了两声之后,快步走了出来;在后院里吸了吸新鲜空气,觉得自己身上的味儿散了;这才到了抱琴屋里。
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天气热;抱琴叫的也多是拿香油调的凉拌菜,清脆爽口。
瑞诚吃了没两筷子;很是欣慰道:“小宝这次考的不错。”
这种养儿子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抱琴笑笑,“那是陛下教的好。”算算皇帝和她家弟弟的年龄差,要是皇帝努把力,说不定还真能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食不言寝不语,皇帝还沉溺在代入感中不可自拔,夹了两筷子切的快跟头发一样细黄瓜丝之后,没忍住,又道:“考官的评语也不错,小宝挺努力的。”
那是我家里的基因好,想归想,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早先在家里只能说是略略识两个字,都是到了陛下哪儿才学的。陛下真是……”然后配上个浓浓的亮晶晶的崇拜的眼神,瑞诚满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