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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不隔音,出外把风的韦一笑怕被人听见,故意不在客帐附近如厕,反向南鬼鬼祟祟地走出百多丈,去那野地中方便,引得附近伺候的几名勇士都跟了去。
这里的人们都已经知道这位客人能够徒手杀狗了,所以此刻客帐附近的人家纷纷将狗拴进了羊圈,竟没有甚么狗了,世界因此清静了许多。
那名女子不会说汉话,张无忌只见她们抱头痛哭,不停地说,却不知道她们说的甚么。心头甚是焦急。辉月使激动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旁边还有张教主,颇为过意不去地道:“她叫阿妮达,自小入教,供职德黑兰大摩尼圣庙食膳房,现年三十有三,是此次东行大队食膳主管。”
张无忌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火工厨师的角儿,忙道:“那么小……韩教主的去向,她可知道?”
辉月使叹了口气,道:“她随着教主一起逃入了深山后,于今年二月同教主进入了克蒙部落,可三个多月前,土库尔斯部落攻陷了克蒙部落,教主在常胜宝树王的亲自保护下脱逃,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不过明尊佑护,我圣教教主总算安然突围!”
张无忌心头血脉贲张,当下便恨不得立刻前往克蒙部落,寻找蛛丝马迹。但他总算还没有昏了头,勉强冷静下来,想到此女子的身份达拉汉等人必然知道,我选她而不选别人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虽然我张无忌不怕他们,但若露出马脚,令他们盯上,须对我营救小昭和总教人马不利!这可不是江湖争斗,可以依照江湖规矩放开手来比武较量,他们千军万马的,我绝不可能凭匹夫之勇救得他们脱险的!
主意以定,第二日一早张无忌便去达拉汉大帐,也不看美丑胖瘦,随便挑选了四名女奴,故意无限感慨地感谢达拉汉道:“没想到贵部落的女子也这般豪爽,一诺千金!本人是彻底放心了,既然你们大家都说你们的货量足质优,我这便前去告知家父,请他亲自前来!不怕公主笑话,哈哈哈哈,我对地毯藏红花可不大懂啊?价格是高是低,成色是好是坏,我可分不出来!”
达拉汉大喜,上前握住了张无忌的手道:“如此甚好!请公子这便写下书信一封,说明令尊所处位置,我立刻差人前去迎接令尊大驾!”
张无忌仰天哈哈一笑,趁机脱开她的大手,仰天笑道:“现下时局不稳,我们商人哪敢随便暴露大队驻扎之地啊?那处所在,荒无人烟,没有地名,本人可说不来,再说,那里也是我们秘密藏金的中转站,便是我这心腹随从,也是不大清楚的,所以怎可轻易示人?必须得本人亲自前往!在下只能在这里谢谢公主?意了!”
兵荒马乱,盗贼横行的时节,越大的商人越是小心谨慎,这倒容易让人理解,从他一个张无忌能聘请一位像韦一笑这样的战士保护就可看出一班来。但她们部落也有规矩,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全身而退的,因为谁知道这些狡猾的商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来骗吃骗喝,然后随便扯个谎便溜之乎也,再不回来了咋办?
但波斯人是最不耻于伸手要钱的,即使你拿了货要给钱,他们往往也是要先推三阻四装腔作势一番方才收取的。所以达拉汉也说了他们的规矩,要么派韦一笑前往,要么其他人都留下,达拉汉给他派几名部落中的勇士保护他前去。
这是本登部落的绝招,也是这一带的习俗,你客商来了,又吃又喝又宿,还要人伺候,不买他们的货岂能平白放你走?假如主子能留下,当然没说的,倘若主子离去却留几名下人,那是得要安排部落中的勇士跟随“保护”的。
张无忌欣然同意,既然说了只有他才能找得到父亲,自然非他去不可。带几名本登部落的勇士便带几名,不过既然又说明了那是个保密地区,所以勇士们至少在离此二十里之外等他。
这个要求令达拉汉犹豫了一番,但又没法拒绝,便嘻嘻笑道:“那么达拉汉亲自护送我尊敬而亲爱的勇士前往怎样?”
张无忌慌忙双手乱摇,道:“不可不可!本人区区草民,哪敢劳动公主大驾!如果那样,就算借本人三个胆儿,本人也不敢做这笔生意了!”
达拉汉很奇怪:“我对你这般好,为何反倒不敢做我们的生意了?”
张无忌道:“你想啊,你公主出行一趟,得要多少费用?咱们都是生意人,谁也不愿意做赔本生意,到时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钱都得算到我们的头上,那样我爹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达拉汉被逗得哈哈大笑,有心想坚持,但又想到自己贵为“公主”,不能那么贱,便趁机捏一把张无忌的脸蛋,笑道:“去你的咱们都是生意人!那你且去吧!记得速去速回哦?”
张无忌道:“我爹离此处近五百里地,这一来一去,十日之内必然赶回!”
“五百里?这么远?”达拉汉又有些后悔没有坚持同他一道前往了,胆此时张无忌已经拱手告辞称要回去先收拾一下行囊了。
自张无忌挑选女奴显示出极差的眼光后,达拉汉的心中当真信心倍增,心想凭自己的身份、凭自己的床第功夫,这小白脸还不手到擒来?现在妨碍的,只是没有过多的接触机会而已。假如到了那连鸟都没有的荒野,天一黑,还不是我可怜的达拉汉的天下?还不任由可怜的达拉汉为所欲为?实在不行,可怜的达拉汉便用强,老娘往他小白脸的身上一压,他不依从也得依从!嘿嘿!这小子小气怕花钱,达拉汉便率领几名勇士尾随而去,到了野外,便由不得他了!
达拉汉立刻点派了十名最能征善战的卫士,交代他们一定要盯好了张公子,待他独自进山后,要仔细观察那里的山势,那里不是他们的秘密藏金之处吗?等他们走后,咱们便派几千兵马前去寻找挖掘!哈哈!达拉汉从来都是人财都要要!
韦一笑直怪张无忌没让他去,他去独自一人,行事多么方便?不像张无忌,还要被跟几个尾巴。张无忌道,他不亲自去,心内终究不安,再者,他出去有人跟随,则必不防备韦辉二人,如能找到小昭,给个信号,他们立刻就可带着阿妮达脱身。这次出去若不能找到,这戏说不定还得演下去,我便找个盗贼山头劫他一批驮马钱财,带着这些尾巴回来继续谈生意!
这两天来张无忌连番用智,坚毅果断,一改常态,韦一笑实感高兴,虽然不能出去同教主一起放手大干,心中遗憾,但对他的吩咐,自不敢再有异议了。
每日傍晚是从矿坑底部碎石场往坑顶输送碎矿石的时候,由于矿坑又大又深,波斯人没有命令奴隶身背肩抗,沿着足有十几里长的盘旋山路将那沉重的矿石运出坑去,而是在坑北和坑西上方和中部堆场打下了数十座木塔,塔顶安装滑轮,以长索相连,系以巨大的藤筐,将矿石自坑底运到中部,再装框运到坑顶。
这也算是较先进的“机械化”运输了,大大地提高了运输效率,又极大地减轻了奴隶们的劳动强度。
矿坑内是由三千勇士职守的,每隔数月换一批,坑顶却以五十里间隔分布了两层防线,足有七千名勇士,那矿石便是要趁夜,由骆驼运往数十里外的秘密矿石冶炼厂。
本登酋长通过这些年来的急速扩张壮大,已经发展到了拥有两万多精壮兵力的强大实力,但这矿坑,本登便投入了上万兵马,可见他对此地的重视程度!不过这里驻扎在坑外的士兵除了晚间收货的时分,绝少大队集结,平常看来也不过是极其分散的一队队数十人。一百人的小队而已,借名巡逻、搜捕异教徒,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特别注意。
矿石装框和拖拉藤筐是极需体力的苦力,拉去干这活儿的都是青壮劳力,这时不知怎么,那北坡上一通混乱,竟有人打起驾来了,进而很快引发一场骚乱,有些强壮彪悍的奴隶抢夺了勇士手中的兵刃,将勇士搠死在肮脏的矿石上!
号角急鸣,所有奴隶都被勒令停下手中的活计,分成一个个人群挤在一起,抱头蹲在地上,不敢稍有异动。
北坡的奴隶叛乱连矿坑总管大酋长家的二管家都被惊动了,他迅速调集军队,还未等叛乱波及开来,便将之团团围困了起来。
带头叛乱的奴隶乃是来自大阿富汗依不拉音部落中出名的英雄卓?依不拉音!只见他夺了一柄长标枪,狂喝声中接连搠死了三名本登士兵,本登部卒中一名斧队长见他勇猛,便弃了其他叛奴,举起大斧居高临下地自高地向依不拉音冲了去!这时依不拉音已经又搠死两名士兵了,耳听背后声如惊雷般地暴喝,竟毫不慌乱,回身便是一甩,标枪脱手,正中那斧队长的咽喉,长长的标枪自他的脖子穿透过去,直至枪杆中部。人死力衰,但巨斧凌厉之势犹在,咣地一声,深深地砍入矿石堆中。
依不拉音立刻抢上两步,捡起了那把大斧来,扭身横挥,砍入了一名自右侧奇袭过来的士兵的腹内,拔出跨上两大步前送,斧尖便顶入了一人的心窝!
依不拉音毫不停留,手足并用,飞快地爬上了矿石坡顶,振臂高呼,引得群奴精神大振,士气猛增。
站在坑顶观战的二管家乌斯曼冷冷地问:“这人是谁?哪里俘虏来的?”
一位长老忙躬身道:“他是依不拉音部落酋长的第四个儿子,名叫卓?依不拉音。勇猛善战,出了名的!”
乌斯曼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传令下去,谁能杀他,赏金币五百,女奴十名!”
将领刚由长老喊出,便有一四十余岁的波斯人接令,只见他手提两柄长剑,颚下黑须微微飘动,正是常胜王!
乌斯曼缓缓点了点头,常胜王便抚胸倒跃而下。他很快便冲入了反叛的奴隶当中,奴隶们见他服色鲜艳,知道是本登部落中的重要人物,自是拼命阻拦砍杀,但这些人又怎能碰到常胜王的边?常胜王步法又快又怪,几拐间,便冲过了这些奴隶,长剑顺势滑扫,便送去了几条性命。
眼见挡不住常胜王,有奴隶惊惶失措地大喊依不拉音的名字,提醒他小心。站在高处指挥大家往坡顶上冲杀的依不拉音也发现了冲上来的常胜王,他攥紧了巨斧,等常胜王窜出自己脚面的瞬间,一斧照着常胜王的头顶砍去。这一斧又狠又准又快,只要砍到,定能将常胜王从头顶开始,劈成两半!
常胜王早料到此招,身体迅速地向左一偏,便避过了当头一斧,他左手长剑毫不停留,径向依不拉音的右腰刺去。这是贴身硬拼的打法,依不拉音心中暗惊此人竟如此悍不畏死又伸手矫健,当下神力贯注双臂,硬生生将砍空的巨斧受了回来,顺势斜削,照样向常胜王的腰间砍去。这又无疑是一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常胜王心中暗笑,他的那剑岂是当真要刺依不拉音的右腰?只见他身体连旋之下,腾跃到了半空,左手剑似乎还在进攻对方右腰,右手剑却不知怎的,已将依不拉音的咽喉割断了。
常胜王从圣火令上参悟来的剑招,至今为之只有中原的张无忌才破过!区区一个仅有天生神力的依不拉音,怎在话下?
常胜王哈哈大笑,挥剑砍下了依不拉音的人头,挑在剑尖,站在矿石堆顶向反叛的奴隶们大声喝道:“该死的奴隶们!依照神的意志,你们的首领已经被就地处决了!你们还做无谓的顽抗吗?”
当下跃跃欲试、准备抢夺武器反叛的奴隶又抱着头蹲下去了,已经反叛了奴隶们的士气大挫,迅速被士兵们合围,砍杀的砍杀,缴械的缴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