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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偷窥峨嵋派诸女卧室的丑事,后被莫声谷发现,追拿不成反被其害,酿成了武当建派以来最大的灾祸。是以听到连真阳都会如此,张三丰当真惊呆了。
真阳冷汗沁满周身,俯首哽咽道:“太师傅……弟子……”
赵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嗨……”
花小蝶早已准备多时了,听到这声叹息,当即掩面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声大哭,不禁吓了众人一跳,吓得真阳将后面的话也咽回了肚子。
这时小玲见势不妙,心想再不出手更待何时?当即跃众而出,轮掌向真阳的后脑打去。众人再次大惊,待见她并未动用丝毫内力,又松了一口气。真阳也未躲闪,那一掌便打在了后脑上,当即道冠飞去;再反手打回来,发簪又飞去,一头长发散落下来。
小玲切齿喝道:“臭小道士!不教训你一顿,实难解心头之恨!”
第三掌还未打出,杨昳终于开口喝止了她。小玲退回到杨身后,忍不住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还好此时除了赵敏和刘伯温以外,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真阳的身上,没有其他人看到她的这一丝鬼笑。
杨昳的心仿佛一直都游离天外,真阳的事未发之前她的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赵敏和张无忌二人的身上,心中暗暗感叹;想到那日与赵敏同浴,脸上又禁不住滚烫,心道这赵敏该不会将此事对张无忌说吧。假若说了,张无忌会很好奇地细问比方说她的身体肌肤什么的么?心中狂跳之下,才发现小翠等女突然跪地请罪了。
她从来都没有这般失魂落魄过,省悟过来,当真是既感羞愧又感哀伤,当下便欲拂袖而去,但这许多长辈在此,终究没敢无礼。
很多人心中都暗自奇怪一向嗲腻腻自以为温柔似水的小玲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泼辣蛮横,小玲自己也按捺不住心中砰砰乱跳,实在希望真阳能够转过头来,她好递个眼神教他知道是谁打的,可惜他一直不转过来。心下颇为不安,心想这傻小子别到最后还搞不清是何人打的就糟糕了。当下又提声道:“我小玲一人做事一人当,真阳师弟若要报仇,只管来找本姑娘便了!”
可惜真阳依然没有回头。
小翠又厉声道:“真阳根本就不配做一个道人!”
灵虚喝道:“住口!休得无礼!”又向张三丰赔礼道歉,将琴箫八女通通呵斥了一通。至此琴箫八女再无一人敢吭声了。
眼看张三丰要回过神来细问真阳,赵敏道:“真阳师弟的事,敏敏倒是知道一些的,其实师弟固然有过错,但琴箫八位姊姊也多少有些误会师弟的地方!”
真阳心头仿佛陡见光明,忙向赵敏叩下头去。只听赵敏道:“那日师弟受我所托,去林中小湖捕鱼,不想正巧花家妹妹在湖畔戏水。师弟虽然是出家人,但毕竟过于年轻,修为尚浅,定力可能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陡然间见到花妹妹这般美丽人儿的足踝,难免会心猿意马,忍不住偷偷多看了一会儿。嘻嘻。”说着不经意地瞟了张无忌一眼,听到这里,张无忌的心中早也一热,当日绿柳庄铁牢中的一幕宛然又浮现在眼前,令人心中一荡。
赵敏接着道:“便是太师公、火龙前辈、灵虚前辈、陈玄前辈,不也有年轻的时候么?若是换成各位前辈当年,相必也难以自制吧?”
四名高道面面相觑,有的觉得好笑,有的觉得尴尬,四部胡须纷纷乱摇,心中暗呼:“罪过!荒唐!”
赵敏接着道:“不过后来师弟不知怎的突然冲向前去准备动粗就不对了,虽然师弟并没有碰到花家妹妹,但将人家一位大姑娘吓得跌落湖中当真大大不该。”说罢又是一声长叹:“嗨——”
张三丰刚欲开口,那边厢一直嘤嘤哭泣的花小碟却突然一声大哭,指着真阳骂道:“死真阳!死道士!亏你还是一个出家人,你还有脸再做道士么?我……我……我以后还怎样存活于世间?”
哭着便欲寻物自尽,但突然想到赵敏的第三声叹息还未发出,只得生生忍住了。
只听赵敏接着道:“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但后来师弟不知怎的又到了我等住地,又被小翠等姊姊发现,以至动手过招。这其中的过结我没有看到,不是很清楚,还请小翠姊姊说说吧。”
赵敏突然把话脚抛给了小翠,吓了小翠一跳,迳自先“啊啊”结巴几下才理出些头绪,道:“那日……那日……我等正在田间劳作,突然发现真阳师弟……师弟……鬼鬼祟祟地躲在附近,是以……是以气不过,动手打了他……”
凡是主人家都很难忍受男客对自家女子无礼,火龙灵虚虽极敬重张三丰,但听到这些,心中也是不舒服已极。倘若真阳不是出家人,顺水推舟将小翠许配给真阳,倒可以将这种尴尬事化作美事,可惜……二人相视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元朝以来,世间的礼法已经宽松了许多,于男女之防并非极紧,况且江湖中人跟读书人又不同,更加宽松得多。宋青书当年是偷窥峨嵋女侠的寝室,真阳却在田间地头,两者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怪就怪在真阳是出家人,出家人在哪里偷窥女子都是大错一件!
张无忌感到张三丰的全身都微有发抖起来,心中担忧,暗暗握住了张三丰的左手,将一丝绵软浑厚的内力传了过去。张三丰盯着真阳半晌才沉声缓缓道:“真阳,果真如此?”
赵敏和小翠的话虽较片面,但真阳却难以辩驳,只得垂泪点了点头。
张三丰轰地坐倒在了木椅上,道:“你当真偷窥……偷窥……”
真阳哭道:“弟子是无心的!弟子……”
赵敏叹了第三口气。花小蝶早已等候多时了,此时立刻大哭一声,低头向张三丰附近的墙壁狠命撞去。
赵敏心中暗暗好笑,心想花小碟贪生怕死,放着身旁结实粗重的木柱不撞,偏生去撞张三丰身边的木墙,别说有这许多高手在旁决不至于令她撞上了,便是没人管她,让她撞,如此薄板恐怕也撞不死她!
果然,张三丰只袍袖轻轻一拂,便将她的一冲之势化去,她想要去拔腰间的匕首,却被一股内力压住,无论如何也抽不出那匕首来。正好赵敏来扶她,便顺势痛哭着扑入了赵敏的怀抱,道:“姊姊,我不想活了!”
别看此时天下武功最高的三位高手都在此处,但在这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小女子面前,也是谁都束手无策,只愿就此投降才好。
张三丰心中略感蹊跷,隐隐觉得一丝不对,一时间又找不到明显破绽,便长叹一口气,向花小蝶拱手道:“武当弟子真阳犯下大错,全怪老道疏于管教,其中事实如何,容老道详加考问,武当自有门规严加处置!得罪姑娘之处,请大量开恩之外,便请姑娘发落!”
诸人心中暗赞:张三丰一代宗师,百余岁高龄,尚能如此客气地对一个无名无位的后辈说话,自认过错,且当着如此多外人的面遇此丢脸丑事虽怒不乱,头脑清醒,既不包庇护短,亦不凭一时之愤妄加处置,当真人所难能!
赵敏却暗叹自己的火候把握得不错,既不至于将老太公气死,又能按计划进行。便温言对花小蝶道:“妹妹别哭了,我太师公不是说了么?想如何惩罚真阳,妹妹说了算!”
刘伯温心中暗笑:这张夫人今日频频曲解他人话语,妹妹说了算和请姑娘发落,听来仿佛一般,轻重程度却差了很多了。张三丰只得默认此言,但如此后,武当的门规什么的,便只能靠后了。
花小蝶只想喊出:“要我如何处置?人家被他如此,怎能嫁得出去?除非嫁了他!”好歹事先早已说好,只得改口哽咽道:“辱我太甚,轻罚不能解恨!我闻道家最重的刑罚除了处死就是革除道门,要他死倒不必了,但坚决要将他逐出道门!”
张三丰脸色变了数变:革出道门意味着此人的声誉将完全扫地,为天下人耻笑,以后在人前再也难以抬起头来,比重打数百大板再面壁几年要严重多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真阳也觉得好像是落入什么圈套了,但却如何申诉?只得伏地大哭。
小翠等人忍不住好笑,终于忍不住帮腔道:“对!将他革出道门!”
小玲也豁出去,拼得事后挨一顿好骂,高喊道:“逐真阳出道门!他哪里再配做道人!”
还想喊,杨昳厉喝,琴箫八女只得都惊恐地垂下了头去。
杨昳向火龙跪拜下去,道:“爷爷,张真人家事,孙儿自觉不便再行旁观,容孙儿无礼,先行告退了!”
说罢向火龙、灵虚、张三丰分别叩首,起身去了,琴箫八女哪敢迟疑?一齐跪拜而去。
刘伯温也哈哈大笑,背手而去。火龙亦抱拳,说道:“按律处之便是,万勿动怒!三丰真人保重!”携了灵虚去了,其余道人跟着拜别。
赵敏对真阳道:“革出道门又不是革出武当门户,师弟不必过于伤心!”然后又对花小蝶道:“妹妹,我太师公泰山北斗,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同我们一道回去歇息去吧!”
说罢挽了张无忌的胳膊。张无忌早已想起了那日在伏牛山她们说过的悄悄话,心中暗怪赵敏,但看花小蝶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心下不忍,再看真阳可怜巴巴的样子,只感好笑,只得摇头叹息,对真阳道:“真阳,好好伺候太师傅!你永远都是武当弟子!”
说罢去拍了拍真阳的肩头,向太师傅告退,携着赵敏去了。人人都走,最后剩下周颠一人,对着这一老一少,一个愁一个哭,半晌只不说话,实在扫兴,也拱拱手去了。
此时天色早已黑透,浓雾之中更飞起了漫天的细雨来。走出草庐,便见一道士奔来,拱手道斋饭已好,请大家都去吃斋。此时大家倒真也饿了,请了张三丰和真阳,一席闷声无语食了一碗素斋。再次拜别,张赵花三人接了道人备好的伞和灯笼,走出数十丈,便见湖畔岩石之上一人掌伞提灯,笑吟吟地矗立相送了。
此人正是刘伯温,张无忌走到跟前,两人拱手客气一过,走没多远,刘伯温微笑喊道:“明日卯时,小生于此湖畔煮茶相候,相叙言欢,不知张大侠肯赏光否?”
张无忌回身道:“甚好!张无忌实盼聆听先生高论!”
刘伯温仰天哈哈大笑,拱手回去了。
回到住处,赵敏道:“刘伯温有所为而来,你明日会他,务须小心。”
张无忌笑道:“难不成他也想杀我?”
赵敏摇了摇头,思索了一番,道:“我总觉得他这次来这里为的是你,但为的是什么,却想不透……”
张无忌打来热水,将赵敏抱上床,除下她的鞋袜,双手握着这对圆柔滑腻的玉足,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当年铁牢中的一幕,心中甜极,放入水中,轻轻揉洗,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最多明日我喝茶时小心点便是了。”
赵敏摇了摇头。张无忌洗得她很舒服,不禁又想笑,但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听到她叹气,张无忌心中怜惜,道:“好了,明日我不多说话,随便敷衍他几句就回来,总成了吧?”
赵敏这才露出笑容,仰面躺到了床上。
若是换做其他女子,既然不放心相公明日的茶约,定然会想办法找借口同去,但赵敏不会。婚前可以,因为那时是以自己的脸面做事,她可以任意刁蛮任性,别人管不着;现在嫁作人妇了,却不能教相公在人前难堪。
这一夜张无忌心里总惦记着张三丰和真阳,没有睡得好,天才微明,便起来了。
外面的雨兀自淅淅簌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