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司徒余的用心,西华子怎能不知?只要离开张无忌,他们保准活不过明日正午!另外,自师傅死后,司徒余进犯,自己便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前几日纠集了几位往日要好的师兄弟,同上昆仑伺机刺杀司徒余,夺回掌门宝座,可是没想到这司徒余精明之极,反害得那些师兄弟丢了性命,自己同卫四娘仓惶逃命,他终于自知再也没有翻牌的希望了,此刻天可怜见,武功与势力天下无双的张无忌竟然发善心救了自己,就是给他做条狗,以后的前途也还要强过做昆仑派掌门啊!只要博得张无忌的信任与欢心,到时要夺回昆仑派杀了司徒余和他的全部党羽,还不是易如反掌?这可比投靠神秘兮兮不知是人是鬼的神衣门受其支使辖制强多了!此时不趁热打铁拼命攀附,更待何时?
将心比心,西华子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会有人黄袍加身也不穿的。是以一股混个开国功臣的心思瞬间便涌上了心头,越想越觉有理,越想越兴奋!
西华子的恳求令张无忌直感哭笑不得,今后自己安家落户,或许会需要个家仆婢女什么的,但西华子这尊邪佛实在太大了,他可用不起。当下婉拒。韦一笑直接哈哈大笑。最后待西华子痛哭流涕地说只要离开张无忌,司徒余马上就会杀了他们,张无忌救人也要救到底的话,张无忌才勉强让他们骑马跟在身后,一起西行。待过得两日,他们自行离去,方才一起上路了。
卫四娘受伤很重,不能独自乘马,又不能剧烈颠簸,带着他俩,几人的行程立时慢下了许多,这下便连一直深深同情卫四娘的辉月使也急了。但这两人总是咬牙拼命坚持,寸步不离三人,每每停下休息,西华子又总是奔上奔下,拾柴烧火,打水做饭,拾掇马匹,等等等等,什么活儿都抢着干,当真像个忠诚老实的奴仆一般将众人伺候得好好的。韦一笑常常故意刁难折辱他,他也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笑脸相迎,一副只要让我相随,我的性命便是你的了,想怎样都随主子的意思,这下,就连韦一笑都有些不忍赶他们走了。
后来果然发现有司徒余的弟子尾随,离得虽远,但只要他能监视张无忌,岂能不被张无忌发觉?张无忌心下暗怒,提气将来人呵斥了两句,那几人离张无忌等人足有一里多地,高山相隔,每每连人影都看不见,可张无忌的话音怎地就能如在耳边响起,震得脑内嗡嗡作响,心窒头晕之下,好半晌才恢复过神智来。惶恐之下,哪敢再跟?忙回去复命了。
张无忌暗运了谢逊的狮子吼,又不似谢逊那般内力发散,凡是附近的人都受影响,他凝聚了一股真气,将这声音以喇叭形传播了出去,传到那几人那里,也只他们左右数里受影响而已,韦一笑等人只闻其声,其余的感觉就没有了。
眼见沿途偶遇人者,再无中土人士,张无忌心中更加焦急难耐起来,终于一日无法忍耐,将西华子一通大骂,带领韦一笑、辉月使打马飞驰而去了。几日相随,西华子已经得知张无忌此次前往波斯是为救一位女子,而那名女子,西华子和卫四娘都是见过的,西华子盘算,要令张无忌收留自己,必得先立功,好在自己年轻时曾在西域以及波斯传过道,学得不少胡语,正好一用!卫四娘对张无忌的成见早无,又欲报恩,当然赞成西华子的计划,于是顶着伤痛,不惜翻越重重雪山冰峰,前往波斯。
加恩山脉位于现今伊朗和阿富汗的交界,山脉比不得中国的许多名山高大雄伟,风景绝美之处也不多,四季不化雪的地方甚少,辉月使口称加恩大雪山,那是心中对此山有一种神圣的崇敬,说话语气不由得加重了而已。进入山脉,韦一笑见此山沟曲徊环绕,人烟稀少,时而森林密布,时而又寸草不生,顿时放心不少,劝张无忌道,此地地形复杂,极易潜逃躲避,人烟稀少,气候干燥,给养难继,必然不适合大批人马久留,倘若波斯军队现在还没有找到小昭姑娘,必然会撤去大部分的人马,散于四周集镇要道,这对于咱们的营救极为有利!
韦一笑心中有数,小昭如果没死,那么她的老娘,也就是他的老伙计紫杉龙王,那个蛇蝎老女人也必没有死,以张无忌和自己的武功轻功,便是当真深陷千军万马,也有十足的信心救了小昭回归中土。但以张无忌的性格,岂能不救小昭的老娘?娘的倘若这黛绮丝身体好好,她武功不在我之下,当可自保,但若她不幸受伤,甚至身患重病呢?我姓韦的岂不是还得背她?那可倒了霉了!
黛绮丝的美貌曾经令韦一笑也意乱神迷过几天,但这女子太骄傲,以为自己是女王,别人是叫化子,正眼不看一下也就完了,偏偏看了还要有那种蔑视、鄙视的眼神,韦一笑二十岁出头就以一身绝世武功做上了明教四大王之一的位置,原本春风得意也想找个好姑娘过点舒坦的小日子的,但那连着几次的鄙视,将他的信心浇泼得荡然无存。韦一笑对自己的相貌本无信心,再加上自己因为练功,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不宜接触女人,心中就总有这方面的自卑感,被她打击后,则彻底地灰心丧气,就此更加苦练武功,以至弄得自己的身体更加差,每过几日便要到鬼门关打转一次。这样看不起自己的女人,自己便是一眼也不想再见到她,何况还要背她?我韦一笑不敢有违教主的号令,但偏生心胸便没那么开阔!怎么办?倒时我韦一笑倘若正眼看她黛绮丝,我就不姓韦,姓黛!这辉月使小娘皮我不是想搂又不敢么?在那女人的面前,说啥我也要搂一下!气死她!但愿我们找到他们时,围困大军已经撤去,老子就不用接近她了,出了波斯境,老子立刻先行开小差,溜之乎也。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找到小昭她们,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她们逃往何处了。
三人进入了一个山谷,谷中一条小河蜿蜒流淌,清澈透底,两旁山坡延展开阔,布满了青草和紫色的野花,蝴蝶蜜蜂,成群结对地翩纤其中,马儿行走在此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垂头丧气,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张无忌也得稍展眉头,极目四顾起来。
唯有辉月使,越加紧张起来。她将黑布长袍从头裹到脚,只露一双眼睛在外,再也不走在张韦二人之前,而是在他们三丈之后指点前进方向。
自从进入西域后,所见女子大都如此打扮,张韦二人倒也没有奇怪。辉月使早早交待他们,此处有一个部落,他们去打听情况,须得佯装成商人的模样,她现在是张无忌的女奴兼向导,来波斯收购地毯和藏红花,这是先来打问价格来着。这个部落以前是信佛的,百年前转信摩尼,现在却已经叛教,成了阿拉伯附民了!所以辉月使不得不违心换了穆斯林的装束,改骑马为坐马,以免引起众相哗然。
很快便看到人烟了,只见这小河两边的草滩上,不断矗立起一顶顶地帐篷,牛羊马匹,就像云彩一样散漫在河畔以及山坡上。远远见到生人,便有硕大的牧犬狂吠奔来,连锁反应一般,远处的狗也跟着狂吠起来,不一会儿,犬吠声便蔓延了整个山谷。这阵势,倘若普通人,又走在地上,便先给这些狗吓破胆了。
辉月使果然说道,便在此处静立,等待来人罢。
果然不一刻,便有七八骑吆喝着奔来。那四五条黑犬龇着牙满口黄牙围绕着三人狂吠不休,声震耳鼓,韦一笑听得心烦之下伸舌头卷了一下嘴唇,嘿嘿笑道:“真是狗仗人势啊!若在我中土,这样的死狗,早被我姓韦的杀来下酒了!”
辉月使听得心头发恶,心想中土明教当真步入邪道了!摩尼明尊教导我们不茹荤腥,此人却不是酒就是肉,现在还想吃狗肉!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堂堂的护教法王?
心中想着,那七八人便打马奔到了。拉住马,伞形分开,中间一留着满脸花白胡子的瘦肖老者单掌抚胸颌首拾了个礼,嘀里咕噜地说了一通。张无忌和韦一笑面面相觑间,辉月使已下了马,双手执裙,走向前躬身还礼,转头对张无忌毕恭毕敬地道:“他是这里的长老巴库,问我们从哪里来,来做什么。”
这些人里除了这位老者面目尚显谦和慈祥外,其余人都瞪着眼珠,紧握马刀,显得甚是彪悍凶狠。这些人都是一个装扮,头裹重布,身穿灰白长袍,翻毛羊皮马甲,大胡子有黑有黄,掩盖了本来面目,看不大出年岁大小。张无忌见老者温和有礼,心头顿宽,忙抱拳道:“长老好!我乃东土中国商人,此番随家父前往耶路撒冷贩运了一批丝绸,回国途中,想要顺道收购一批精美的波斯地毯和美丽的藏红花带回中国,家父便命在下前来贵地询问贵地货物的数量和价格来了,如果合适,在下便回去告诉家父,带领驼队前来收购。”
这都是辉月使事先交代好的措辞,因为张无忌年纪轻轻,面白肤嫩,怎么看都不像万里贩运的商人,再说就他们三人三骑,身上还无甚金银,骗小孩也骗不过去,所以谎称背后还有一个做大老板的爹,方能天衣无缝。辉月使照着翻译了,另外又将那个子虚乌有的自家“老爷”的强大实力大加吹嘘了一番,意思是只要你这里货物量大、质美、价格公道,有多少老爷收多少,付大元硬通货元宝铜钱和巴格达金币都可以!
长老听了果然眉开目笑,双手交于胸前,颌首道:“感谢真主!愿真主安拉赐福与你,和您尊贵的父亲、母亲、以及家人!我尊贵的客人!还等待什么呢?快快去见我们土库尔思?本登酋长吧!”
涉及到别教的神,辉月使不愿翻译,于是只把最后一句话翻译给张无忌听了。张无忌听了佯装大喜,忙抱拳说请。随着这位巴库长老往前走。
作为一大行商,却用一个女奴作向导,是很可耻的。所以巴库表面虽然热情,实际与张无忌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辉月使想要上马,大汉们却一起瞪向了她,无奈,她只得牵着马在后面走。牧羊犬们越来越多,张韦二人骑在马上,又有长老陪着,牧羊犬们猜到他们是重要客人,不敢造次,便都围了辉月使一人狂吠。
在此地女人的地位极低,女奴则连狗都不如,所以众大汉均冷眼旁观,没有一人呼喝狗群。
摩尼教是提倡男女平等,圣女至上的,但无奈,如今波斯人自己的宗教被赶走了,从阿拉伯席卷而来的宗教彻底改变了他们。辉月使既感恼怒,又感凄惶,暗暗发誓找回教主后,誓要辅佐教主光复明教,重塑摩尼明尊在波斯大地的光荣!
而现在,一定要忍!
狗群狂吠不久,凶性再也难煞,竟向辉月使疯扑而上。辉月使不敢显露武功,心头惶急间不由大叫:“韦一笑,救我!”
韦一笑早看不过去了,不等她叫,身体已经离鞍而去。落上辉月使的马匹,伸手抓住了抱住头脸的辉月使的胳膊,猛地一提,将她提离了地面,但一条狗已经要在辉月使的小腿上了,这狗甚是凶恶,一口咬住便发现猎物要挣脱,于是立刻恶嚎着死咬不放,被韦一笑一起提了起来。
韦一笑怒极,再也顾不得什么打狗也要看主人的话,当下另一只手掌飞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狗的鼻梁之上,直打得它骨断肉裂,狗血四溅间终于松脱巨口,倒翻出去。其余猛犬见状凶性更是大发,立刻涌上来扑咬马腿马腹,惊得马儿当即嘶叫着人立而起。韦一笑足尖在马鞍上猛地一踩,抱着辉月使飞跃了出去。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