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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看的有些心疼,跪在一旁的蒲团上,接过十四阿哥手上的黄纸,扔进火盆里:“十四弟,心里头难受就哭出来吧。”
“十三哥,我答应过额娘要做巴图鲁,巴图鲁可以流血,不兴流泪的,我会是额娘的骄傲。”十四阿哥声音干涩,双眼通红,双眼有些湿润,到底没有哭出来。
十三阿哥轻轻叹了口气,搂住十四阿哥:“十四弟,别忘了,你还有四哥还有我呢。”
至于康熙,他们皇阿玛的眼中从来都只有一个太子太子而已,其他的儿子不过是点缀。
十四阿哥把头靠在十三阿哥的肩膀上,有些疲倦的闭上双眼。
四阿哥看着两个亲密的弟弟,心里头一暖,两个弟弟和睦,也是他乐意看到的,他看着德妃的棺椁,轻声说道:“额娘,你就放心去罢,我会好好照顾十四弟的。”
八月底,德妃下葬,十四阿哥也瘦得快要脱了形,四阿哥极去放心,日日盯着十四阿哥的膳食,虽说为了守孝,每天食素,四阿哥却也嘱咐小厨房每日一碗参汤熬给十四阿哥补身子。
“爷是说禀告万岁爷,让十四阿哥到贝勒府上去住段日子?”宋芷岚意外的看着四阿哥,现在倒成了好哥哥了。
“是啊,我实在不放心十四一人待在宫里,估摸着就是这两个月该搬了。”四阿哥面色平常,虽说要守孝,百日中不能与妻妾共赴巫山,但是白日里还是喜欢来宋芷岚这儿坐坐。
“也是,妾身记得福晋当初去侍疾的时候,德妃娘娘就特地嘱咐福晋好好照顾十四阿哥,没想到……”宋芷岚轻叹了一口气,坏心眼一起,就想戳破德妃的计谋。
“倒是福晋成了最后伺候额娘的人。”四阿哥扯扯嘴角,如今他对德妃的感情倒是心平气和了许多。
“妾身倒是听福晋说,那时候并不得见德妃娘娘的面。最后辞别德妃娘娘的时候还隔着一层纱帐呢。”宋芷岚略微有些诧异的说了起来,口里带着惋惜。
“没见过额娘的面……”四阿哥目光一闪,他得的消息里有说德妃并不是红疹而是毁容了,只是他确实见过额娘白纱布下那白皙柔嫩的肌肤。
“是啊,请安的时候,福晋还有些不安,忧心德妃娘娘的病儿呢。”宋芷岚随口说道,仿佛只是不经意的提起一般。
见四阿哥陷入沉思之中,宋芷岚便不再搭话,德妃的计谋并不是全无破绽,康熙没往她身上想,完全是托了救驾的福,而康熙又亲眼所见德妃完好无损的面容,若其他人说德妃容貌已毁,只会让康熙认为是泼脏水在德妃身上,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已。
而四阿哥可就不一样了,他已经过了十四阿哥那天真冲动的年纪,与德妃的情感并不深厚,又受过德妃的心伤,初闻德妃逝世,确实会心神俱震,难掩悲痛。只是回过神来之后,只要抽丝剥茧,到底能发现些微事实,能知晓多少真相,端看四阿哥有多少手段了。
四阿哥不愧是有耐心的人,趁着替他塔拉氏问诊的由头请来了徐太医,在问诊完之后,四阿哥在书房里端着茶碗并不说话,一旁的徐太医冷汗津津的还算镇定。
“徐太医,我就问问我额娘的红疹是冲撞的什么?”四阿哥淡淡的开口。
“回四贝勒的话,德妃娘娘饮食不洁的当口,又有宫女折来一张红插在花盆中,才使得娘娘起了疹子。”徐太医毕恭毕敬的回话,无论如何他只知道德妃娘娘的病儿就是起了红疹。
“是吗?劳烦徐太医了,苏培盛,送徐太医出去。”四阿哥目光黝黑的盯着徐太医片刻,只看得徐太医心惊肉跳。
待书房里只剩下四阿哥一个人的时候,四阿哥有些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他已经问过十四弟,自打德妃生病之后,即使见十四弟也是隔着面纱,若只是普通的红疹,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若他想的是真的,那简直是太疯狂了。德妃的脸毁了,所以才趁康熙在永和宫的时候,放火烧了永和宫。
四阿哥手脚冰凉,一股子寒气自脚底直往上冒,冷他毛骨悚然,四阿哥几乎不敢想下去,永和宫大火之后,康熙便下了罪己诏,这火预示着天谴啊,若是被皇阿玛知晓……他和十四都完了,怕是会被打落泥潭永无翻身之地。
慢慢的四阿哥眼神狠戾起来,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考虑失败的后果,他得为自己打算,皇阿玛前些日子已经清洗过一遍奴才,显然并没有往德妃身上想,自己要好好的思量思量了。四阿哥紧紧咬住牙根,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
65、还是过渡
太子看着还在奋笔疾书的四阿哥;抽抽嘴角,手里的黑木绘四君子折扇一合;随手轻敲了一下苏培盛的脑门:“苏培盛;四弟这是第几天了?都把户部当自家书房了?干脆给他搭张雕花大床不是更好?”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苏培盛被敲了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慌忙行礼请安。
“臣弟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没让人通传,四阿哥听到苏培盛的请安生,忙停下笔,起身一甩马蹄袖。
太子一抬手:“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多礼。”上前两步,掀开衣摆坐在了一旁的大炕上,指了指炕头的另一边:“坐下说话罢。”
“多谢太子殿下。”立在一旁的四阿哥一板一眼的行礼谢恩之后才坐了下去。太子摸摸脑门;老四就是这里不好;太多礼太守规矩;不过这个小缺点和忠心支持自己,一心办差不抢风头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伺候的宫女轻手轻脚的端来茶水点心,太子吃了一口,滋味实在一般,就放下了。仔细的端详四阿哥的样子,消瘦苍白的面上隐约泛着青色,双眼通红布满血丝,还挂着青黑色的眼圈,一看就是辛苦狠了,一身的疲倦,孝期才过了一个月,这四阿哥就把自个儿给折腾成这样,太子重重叹了口气:“老四,听二哥一句劝,公务不多就好好的休息休息,你这幅样子,让二哥看的可是忧心。”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臣弟不过是……”四阿哥停住嘴,有些沉闷的低下头,他怎么能休息好,每次闭眼都被康熙发现真相大发雷霆的噩梦惊醒,一个人背负着这么个惊天秘密,让他每日都倍感沉重。
“得了,二哥知晓,过两日就是你开府的大日子,皇阿玛特地准你三天假,到时候可要请二哥去乐呵乐呵。”太子笑的从容,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颇有几分兄长气度的拍拍四阿哥的肩膀。
“一定的,到时候还请太子殿下赏脸。”四阿哥面上一派认真的样子,这些天过的有些浑浑噩噩,若不是太子今儿说到开府,他都差点忘记了。
“你啊,都说让你叫二哥了。”太子摇头一叹。
“礼不可废,太子殿下是储君,当做弟弟们的表率。”四阿哥还是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哥俩好的时候叫二哥无妨,可若是得罪了太子,随口一句不敬兄长可就是授人话柄。
“唉,四弟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太子忍不住失笑,心中确觉得满意不已,摆摆手:“行了,今儿就到这儿,你快回皇子所去休息。”
“……”四阿哥动动嘴唇,还不及说些什么,就被太子止住了:“这可是皇阿玛的吩咐,别跟孤提什么公务。”
太子自称孤的时候,就是命令,四阿哥只得打了个千儿:“那臣弟就先行告退。”
待四阿哥退出门,太子微微变了脸色,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德妃这次救驾有功,皇阿玛差点就追封了贵妃,可惜德妃身份到底不够,兼之永和宫大火,实在是不好张扬,又怕提了老四的身份,让老四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今儿一看,老四倒还算是本分,最好一直这么本分下去才是,不然……
太子脸上重新挂上矜贵的笑,起身往乾清宫走去,自己还得去给皇阿玛复命呢。
九月中旬,天气已经凉了,四阿哥沉默不语,秋风拂面,倒吹了人脑子清醒不少,如今皇阿玛对永和宫失火的事儿已经停止了明察,至于会不会暗中继续彻查,这个倒是说不准。
四阿哥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些个钉子早已收到命令,安分守己的不再联系,至于将来,四阿哥打算更加韬光养晦,谨慎敬业,最好的掩饰就是忠于皇阿玛忠于太子。
脚步不停,四阿哥边走边想,太子今儿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得把这心结放一放,免得太过引人侧目。
刚进皇子所,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两声叫唤:“四哥。”
四阿哥止住脚步,不用说就能听出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转过身子:“十三弟十四弟。”
兄弟两肩并肩的快步走到四阿哥面前,打了个千儿:“四哥今儿回来的真早。”
兄弟三人并肩一起走,十三阿哥欲言又止,还是开口劝了一句:“四哥好好保重身子。”
“倒是让十三弟担心了,四哥省得。”四阿哥摸摸十三阿哥的光脑门,语气带着两分温和,听的十四阿哥侧目打量了四阿哥,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光顾着伤心,都没察觉四哥的脸色简直就是过度劳累伤心的样子。
“四哥,是不是弟弟让你忧心了?”十四阿哥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前有德妃护着,现在又有四阿哥照顾着,却长进了不少。
“说哪儿的话,照顾弟弟,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有些局促的样子,满心的复杂,虽说德妃为了十四阿哥做绝了事儿,但是他也跟着受益不是。
兄弟三个用了晚膳,四阿哥快要搬到贝勒府里,皇子所里倒显得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十三阿哥很有眼色的要告辞,十四阿哥厚着脸皮跟着十三阿哥到隔壁去了,倒让四阿哥省下了不少应付的心思。
四阿哥看的烦闷,还是到了宋芷岚的屋子,进门就看到宋芷岚正抱着半岁的弘昀,一旁的大格格宁馨规规矩矩的挺直腰板坐着。
“怎么这个时辰才用晚膳?”四阿哥刚刚陪着两个弟弟用了一些,又吃了一回子茶,过了快一个时辰了,宋芷岚这里才摆着饭呢。
“方才宁宁醒的迟了,弘昀哭闹的厉害,好容易才哄开心了。”宋芷岚起身行礼之后,四阿哥坐下,看了一眼,都是清淡的素菜。
“阿玛一起用膳吧,阿玛都瘦了。”宁宁抿着嘴唇很认真的叮嘱。
“阿玛的宁宁会关心人了。”四阿哥心情好了一些,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添副碗筷上来。”
伺候的宫人立刻摆上了素色的碗筷,还到小厨房多加了两个小菜,宋芷岚见到四阿哥这些日子眉头紧锁,有时候还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是想通了德妃做的好事,不过四阿哥本来就是细心的人,如今更是心思重了。在宁宁的娇憨讨好之下,四阿哥倒是少有的好胃口,喜欢的菜多用了两筷子。
命人撤了膳食,宁宁一个人趴在小几上,握着毛笔一笔一划的认真描红,四阿哥偶尔出言教导两句。宋芷岚抱着胖乎乎的儿子,看着父女两,心情倒也不错。
“过两日就得搬出宫,你这儿倒是清闲。”四阿哥环顾了屋子,当初这屋子还是自己布置的,没想到住了这么些年了。
“万事有福晋呢,再说妾身这儿嬷嬷、乐琴、夏花都是能干的,没什么可费心的。”宋芷岚把儿子的小手从嘴巴里拿出来,用帕子擦擦,这孩子就是个馋娃娃,什么都往嘴里塞。
“你倒是惯会躲懒的。今儿怎么换了茶水?”四阿哥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发觉不是碧螺春,味道还行。
“是他塔拉妹妹送来的普洱茶,滋味挺好,这两日都泡的这个。”宋芷岚不以为意,比起碧螺春,她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