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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杀了知更鸟……”
着名的童谣谁杀了知更鸟一出,该隐和唐蝎子的脸色更不好了,要说这首童谣虽然歌词恐怖了点,可实际上曲调非常美好,玛丽薇莎摇着小脑袋轻快的唱着,更显其中的雀跃和换了。
可惜该隐和唐蝎子听着这童谣怎么想怎么觉得心里不舒服。
就在此时,突然马车一阵颠簸,最终停了下来。
该隐立刻开门走出去,心下出了口气,厉声道,“出了什么事?”
车夫慌张地道,“有个人突然冲到道路上……”
“岛国人?”紧随其后的唐蝎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倒在道路中央的女子身上,她穿着艳红色的和服,宽大的袖袍铺满地面,黑色波浪长发高高的束在两边,眉目精致美丽,只是此刻她却趴在地上,嘴里叼着一只麻雀。
“这是……露琪儿?”该隐惊讶的看着女孩,“克罗威尔家族的长女,雷纳德叔叔的女儿……”
“啊!她就是被恶灵附身的女孩!!”车夫惊慌失措的道。
女孩歪着脑袋看了看该隐,突然扑了上来,该隐正准备后退,就听到一个响指,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出现在旁边,接住了昏倒的露琪儿。
“您也是克罗威尔伯爵邀请来的吗?”
“正是。”该隐不解,“你是……”
“呵呵,一会见。”转身,男子离开了。
唐蝎子看着他的背影,表情阴晴不定。
雷纳德·克罗威尔伯爵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他有一位继任的妻子,一个可爱的长女以及妻子带来的继子,只可惜前几天长女露琪儿在一次降灵仪式上被恶灵附体,现在正处于神经失常中。
当然,克罗威尔伯爵自然不希望家丑被该隐知道,所以在礼貌的招待了该隐一行人后,就快快的,快快的将人赶回了卧室,并于深夜开始举办降灵仪式,希望将女儿身上的恶灵驱散。
该隐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厅堂,并正式参与了仪式,他始终觉得那个叫做克雷哈德的降灵师是个骗子,所以在举办仪式的非常专注。
仪式如期举行,勉强还算顺利,但在最后关头,露琪儿暴起伤人,同时周围一片漆黑,拉住熄灭了!
待到重新点好蜡烛,他们才震惊的发现,雷纳德的继妻,死了。
而露琪儿痊愈了。
就在该隐参加降灵仪式的同时,唐蝎子坐在卧房里,静静的擦拭着手里的盘丝竹笛。
玛丽薇莎坐在一边,打着瞌睡,蔫蔫的道,“亚伯哥哥不睡吗?”
唐蝎子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冷冷一笑,“我等该隐,你睡吧。”
许是这个笑容太过惊悚,玛丽薇莎倒是被吓醒了,她干巴巴的道,“哦,我们一起等哥哥吧。”
唐蝎子不置可否。
他细细的检查着身上带着的毒药和毒蛊,又检查了一遍盖勒特友情提供的魔法防御物品,半响,他起身,推门,准备出去。
背后,玛丽薇莎紧紧的攒着唐蝎子的衣角,“亚伯哥哥?”
“放手!”
玛丽薇莎呆呆的看着唐蝎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泪水落下来。
“亚伯哥哥,你还会回来吗?”
唐蝎子一愣,他沉默良久,才道,“也许。”
然后,他干脆的甩开玛丽薇莎的手,狠狠的将门关上,然后大踏步离开了卧室。
他的目标,是北塔楼。
那里,有个红名提示一直在响。
他叫亚克西斯。
——该隐,你个骗子,父亲……根本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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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想要炮哥?最少也要四十章后了,不过炮哥会来的。
☆、圣器
要说唐蝎子最恨的人是谁?那绝壁不会是将他弄进来的曲云。
好歹曲云还给他了一个教主嫡传,号火鲤的五毒壳子和技能,那包裹里的东西也都没变,装备也不少一个,还免费送他了不少金子,虽然目的让人愤恨了点,可这待遇真心还行。
至于何红药,最起码在他年幼时也给予了一定庇护,教导了他不少真正的五毒技能,还因此多了一个便宜舅舅何青葙和古怪精灵的表姐何铁手,虽然最开始他很恨夏雪宜这个爹,可要和亚克西斯一比,那夏雪宜这早早去死的爹真是太美好了!
——就算死了,还设下了陷阱弄死了蹂躏他的何红药=V=
自从进入庄园起,红名提示就不断的响啊响,而且他也察觉到一股恶意的目光始终笼罩着他,再看看红名提醒上的名称……我擦这不就是那个号称被老哥该隐弄死的混蛋爹吗?!
这一刻,他想起了该隐接他回来后的平静生活,突然觉得很讽刺。
这个阴毒的男人,是不是就这样遥遥的注视着他和该隐,然后端着殷红的酒液,恶意的呢喃着,该隐和亚伯的悲剧呢?
他走出院落,朝着北塔楼走去。
该隐一直说亚克西斯恨他害死了母亲,也就是姑姑克里斯汀,所以他惊骇之下,赶在亚克西斯动手前,该隐在亚克西斯的烟斗里加了毒药。
然后亚克西斯死了。
临死前,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说,该隐,果然是该隐,杀母弑父,这罪孽,将伴你终生。
因此在伦敦上流社会中,该隐的名声才如此隐晦而黑暗。
可站在北塔楼门外,一个念头不可遏止的涌上心头。
该隐是如此看重亲情,那么爱护他,那么喜欢玛丽薇莎,那是不是说明,当初他下毒毒杀亚克西斯,根本就没下重手?
也或者说,该隐根本就没有杀死亚克西斯,只是逼迫亚克西斯离开而已。
唐蝎子的脸色苍白如纸,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好像杂草一样疯狂生长起来,根本就无可制止。
该隐究竟是不是在骗他?
唐蝎子不知道,可他却觉得,自己好像坏掉了。
明明不该如此猜忌该隐的,明明不该不信任他的,明明是他将他拉回了正常世界,明明他是爱着他的啊!!!
他伸出手,手臂颤抖,手指痉挛,想要推开门,可却始终没有推开。
“你在害怕什么?我亲爱的亚伯。”
一个优雅的,低沉的,却又阴森的,并带着深深恶意的声音响起,“推开这道门,我们可就久别重逢了!”
唐蝎子浑身一个激灵,他猛地抬头,一脚踹开了塔楼的门。
门里,一个穿着浅灰色风衣的男子站在漆黑的阴影里,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那猩红的烟斗火光。
门外,尽管他穿着最高的破军套装,可依旧狼狈不堪,满身戾气,他的面容不断扭曲着,目眶欲裂。
“这表情,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亚克西斯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着怀念,“克里斯汀死前和你的表情真是一模一样呢!”
他深吸了一口烟斗,呵呵道,“要不要来一点,巴西雪菲,味道很醇厚的。”然后他的语气中满是挑拨,“和当初该隐给我点燃的味道一模一样呢!”
“他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亚克西斯先前走了一步,月光正好落在他露出的半个侧脸上,那削瘦而锋利的线条勾勒出他冷酷的面容,他就那样淡淡的笑着,可眼眸中隐藏的狠毒与阴冷却如条毒蛇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唐蝎子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道,“你还活着。”
“如你所见,我还活的好好的。”亚克西斯上下打量着唐蝎子,“其实我倒是很好奇,当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毕竟整个庄园都焚毁了,可里面却没有你的尸体。”
“是你动的手吧!”亚克西斯的口气很笃定,“你是我的孩子,你是该隐的弟弟,你也是罪孽之子,你……又怎会纯洁?”
唐蝎子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听着。
“怎么了?我的亚伯,怎么不说话了?许久不见父亲,你的礼仪都去哪里了?”他嫌恶的看着乔汀身上的衬衫和礼服,“衣服也穿的难看死了,最近伦敦不不是流行束腰褶裙吗?回头我会让人给你弄几套的。”
唐蝎子抬头,平静的看着亚克西斯,之前的痛苦和愤恨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在试图激怒我。”他咧嘴一笑,“我的确很愤怒。”
亚克西斯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唐蝎子,刚要说什么,就见唐蝎子一甩手,一把极具东方风情的笛子就出现在手中。
“既然哥哥没杀死你,那你就去死吧!”唐蝎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幸好哥哥没杀死你,否则我怎么会有这样美好的机会,来亲手送您上路呢!”
一个迷心蛊一个百足出发眩晕后接一个眠蛊然后是幻蛊,唐蝎子走到亚克西斯身前,看着亚克西斯手上还未举起来的枪,他笑的很纯真。
然后他从包裹里摸出了一把庖丁小刀,对着亚克西斯的心脏就狠狠的捅了下去。
他笑嘻嘻的道,“去死吧!”
“玛丽薇莎?!”该隐看着门口的玛丽薇莎,心下稍安,“你怎么来了?亚伯呢?”
“哥哥,我听到尖叫声,就下来了,亚伯哥哥早就出来了,您没看到他吗?”
该隐闻言皱起眉头,他看了看厅中央雷纳德继妻的尸体,不确定的道,“我们出去找找看。”
他带着玛丽薇莎走出城堡,更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北面塔楼处有些响动,该隐带着利夫和玛丽薇莎朝北塔楼走去,然后他震惊了。
“父亲?!”
亚克西斯倒在血泊里,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小刀,刀柄上握着一双手。
“亚伯!!”该隐的心猛地缩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大踏步上前,一把扯过发呆的唐蝎子,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啪——!!
唐蝎子被打的有点发晕,他无意识的抬起头,看着该隐。
“你怎么能……”该隐看着茫然的唐蝎子,突然心中一痛,他一把抱住唐蝎子,泪水落了下来,“亚伯,你会没事的。”
“啊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在唐蝎子还未反应过来,该隐就手段迅捷的将他送出了英国,毕竟唐蝎子杀死亚克西斯的地方实在不好,可以说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下的手,根本就无法掩盖,可该隐也不可能看着唐蝎子被警局的人带走,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所以他将唐蝎子送到了德国哈里斯别院。
“亚伯,等我,最长一年,我就将你接回来。”
杀死了亚克西斯的唐蝎子一直在沉默,无论如何,亚克西斯都是他这一辈子的父亲,纵然他再怎么恨何红药,他都没有下过手。
可他还是杀了亚克西斯。
有什么东西,彻底失去了。
不过,好在该隐还是护着他的,他的这位哥哥还是爱他的。
所以,该隐……你是我仅存的亲人了……
一年后,唐蝎子收到玛丽薇莎的传信,该隐死了。
当时唐蝎子摔了盖勒特三座实验室,炸了半个山头。
唐蝎子以最快速度回到了伦敦。
“是父亲……”玛丽薇莎哭着抱住了曾经自己最害怕的二哥哥,可此刻唯一能给他支撑的就只剩下了唐蝎子。
“哥哥没有逃脱出爆炸范围,和利夫一起失踪了……”玛丽薇莎泪眼朦胧,“他们都说哥哥死了,可我不相信!!”
“哥哥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玛丽薇莎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着,将淑女风范丢在一边,哭的稀里哗啦。
唐蝎子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墓碑,他眨眨眼,觉得心里很闷很痛,他想哭,可泪水却落不下来,他使劲揉眼,眼角殷红如血,却始终无泪。
他一把甩开玛丽薇莎,喃喃的转身离开。
“我……要复活他。”
这一刻,他头一次无比清晰的明白了当年盖勒特想要复活阿丽安娜的心情。
那是一种,想要拿自己的全部,去换取对方一个灿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