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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人能够记起他的名字。
“不用担心。”善良温和的春之女神看着她的从神,安抚道:“大概是谁的恶作剧。”
神祗们相互看了看,最终也没能找出导致这个结果的原因,只好附和他们的主神的这个说法。
喜欢恶作剧的神明很多,大概是这个神祗不小心得罪了谁被整了。
这在奥林匹斯山上很正常。
尤其是这个被人遗忘了名字的神祗人缘算不上多好,对于他被报复的事情,不少神祗都表示理所应当并且喜大普奔。
他们并没有忘记这个神祗,只是突然记不起他的名字了而已。
奥林匹斯山上能做到这一点的神祗有不少,可数数却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从神们老神在在,连对失去了名字的神祗最基本的安抚和同情都没带上分毫,默默把视而不见这个技能点满。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对于眼前这个神祗来说,并不仅仅只是个恶作剧。
心里发慌的神祗低垂着头,抿着唇在从神们的注视下回到了他的位置。
在繁忙之后的空闲中,失去了名字的神明终于坐不住了。
他承认自己人缘真的很糟糕,但朋友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但是他发现他的那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没有再找他了。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难得的主动去找了他的朋友,朋友们瞧见他的时候态度依旧熟稔,然而在想要喊他的时候却卡住,半晌反应不过来。
“你到底得罪谁了?”一位朋友问道,“这样的事情,与其说是恶作剧,不如说是惩罚。你的名字被遮掩在迷雾之后,我们即便想起你,也只会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我们之前就想去找你,但是却因为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你的模样而作罢。”
“是啊。”另一个点了点头,“只有在看到你的时候才会想起来,你最好去道个歉,否则后果恐怕会很糟糕。”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敷衍的笑了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只有他和那道声音知道,名字的丢失不是恶作剧,这不是“遮掩”,而是“剥夺”。
要知道,不论是神祗还是人类,名字都十分重要。
哪怕只是用一个短促的发音作为自己的代号,相识的人在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子里马上就会浮现出他的模样和相关的事迹。
而当别人忘记了你的名字,除非是十分亲密的、会时不时想起你的人还会对你有特别的记忆和关注之外,其他人在没有人跟他们提起的情况下,根本不会想起你来。
以前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多么重要。
直到现在连他自己都想不起自己的名字。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几乎能想象到自己所要面临的未来了。
他并没有特别亲密的朋友,这意味着他会被诸神慢慢遗忘,成为被这个世界抛弃的可怜虫。
他以前从来不在意有没有人记得他。
——而现在他却因为别人的遗忘而惊慌不已。
他是个神祗,无所不能的、高高在上的神祗,怎么能变成连尘土都不如的可怜虫呢!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绷紧了神经,他离开了奥林匹斯山,来到了人类的城邦里。
比之人类俊美了不少的外貌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奴隶主们注意到这个青年身上并没有奴隶的标记,他们看了看青年身上华贵的衣物和白净的皮肤,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神祗高昂着头,享受着被众人瞩目的荣耀。
瞧,即便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也会用这样惊叹的目光看着我。
神祗这么对自己说,他的目光转向一个像他走来的男人,漂亮的眼睛眯了眯。
青年温和的神力和外貌注定了他看起来良善无害。
满怀恶念的奴隶主靠近了他之后被温和的神力安抚,心里那龌龊的心思顿时被压了下去。
这个老奸巨猾的奴隶主像个初次坠入爱河的小年轻一样,在衣袂上擦了擦手心渗出来的汗水,“那、那个……不知道我是否有荣幸邀请……”
“邀请我,然后给我打上奴隶的印记?”神祗无不嘲讽的看着他,让这位奴隶主感觉连灵魂都被看透。
“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奴隶主顿了顿,“我承认一开始的确……但我真的是诚心的邀请你。”
神祗冷哼一声,淡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奴隶主只觉得这个青年真是直白得可爱,“你是贵族家的孩子。”
神祗没有说话。
“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奴隶主带了那么一丝小心的问道。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温和的对待一个陌生人。
“名字?”神祗挑了挑眉,微微一顿,“你觉得,我的名字应该是什么?”
每个神祗甫一诞生,他们的名字都是既定的,除却被主神剥夺或者新赐予了神格的特殊例子之外,他们的名字都与神职直接挂钩。
他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就不可能拥有一个新的名字。
“你……”奴隶主开口就想夸赞对方的相貌,却皱着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皱起眉头看向神祗。
这个世界的神祗从来都不把自己跟人类的生活区分得多么明朗,他们虽然生活在凡人不允许踏足的奥林匹斯山或者海界或者是冥土,但依旧有不少神祗喜欢混迹在人类之中。
奴隶主的眼界并不低,他已经开始有些怀疑。
如果这是个神祗……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被他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原本因为众人赞叹的目光而压抑住了的怒火和惊慌如同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奔腾而出!
“你在看什么?”神祗声音冰冷。
“我……”
“想不出来名字吗?”神祗靠近了奴隶主,一直平静而温和的目光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你为什么不能说出我的名字?”
神祗的眼神看起来并不是发怒,反而在神力的作用下变得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
奴隶主被这眼神看着,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想你的名字不应该由我来取——神明们会赐予你最美的名字。”
“哦,是的,我有个很美的名字。”神祗偏了偏头,“曾经有。”
杀了他。
给我杀了他!
杀了他!
没有得到回应的神明微微阖上眼,百般不愿的喊出了那个名字。
——阿利库蒙,杀了他!
“你需要用一小部分神力来进行交换。”时隔三个月,得到了阿利库蒙之名的人终于再一次出声,他扫了一遍神祗能够进行交易的东西,开口说道。
拿走。
神祗后退一步,拉开了跟奴隶主的距离。
然后他冷漠的看着那个脸上堆笑的男人面上迅速泛出死灰色,然后倒在了地上。
死神被死亡的气息吸引而来。
这个手持宝剑的神祗诧异的看着神力温和的神祗,又看了一眼还有些茫然的灵魂,没有多说什么,将灵魂与人间的牵扯斩断之后引领亡魂走入冥土。
失去了名字的神祗默然的离开因为奴隶主的突然死亡而混乱起来的城邦,在郊外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你在,阿利库蒙。”他说,“把我的名字还给我。”
第4章 我要宙斯
“……”阿利库蒙挑了挑眉,对于这个神祗难得的主动搭腔有些诧异的意思。
不知道存在于何处的人的沉默让失去了名字的神祗十分不安,他迫切的想要拿回自己的名字。
神祗的拳头紧紧的握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把我的名字还给我!!”
谁给你勇气这么说的?
阿利库蒙这么想着,冷淡的出声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行。”他说。
没有名字的滋味,阿利库蒙比这个神祗了解的更加深刻。
在那一片虚无之中,他几乎要完全忘却自己的存在——不论是时间还是思维都仿佛静止了,他什么都感知不到。
这个神祗失去了名字还能够得到其他人的目光,能够在世间自由的行走,还能够凭借着他的存在肆意妄为。
这比他当初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利库蒙一点儿都不同情这个神祗。
事实上他看这个神祗就像在看一块还没吃完的蛋糕。
他太贪婪了,可是他的力量完全跟不上他内心强烈期盼和渴望,只能选择求助于外界。
阿利库蒙毫不怀疑,这个神祗早晚有一天会把他的一切都交易给自己。
不管是名字、身体、灵魂还是神格。
阿利库蒙一边这么下着定论,手中握着交易得来的神力,将之一点点融入自己的灵魂。
就如同春日阳光一般的温暖滋味,与这个神祗尖锐的性格截然相反,他的神力令人感到万分舒适。
阿利库蒙用这样的神力滋养自己的灵魂,务必要做到在未来得到神格的时候,他充盈着温和神力的灵魂不至于遭到排斥。
这也是他为什么选择取走一部分短时间内就能由神格重新恢复的神力的原因。
虽然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不管是这个神祗还是他的程序,都判定人命并不值钱。
甚至还不如让之前的三个水泽仙女失去居住地来得严重。
“我用我的什么跟你换?用什么才能拿回我的名字?”神祗急切的问道,头一次觉得对方的沉默和低存在感让他不安。
“……”阿利库蒙对于神祗能够想到这样的方式有些惊讶,他扫了一眼程序得出的结果,轻啧一声,“你的身体,或者神格。”
神祗急切的神情一滞,而后满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你凭什么拿走这些?!”
“我只是遵从你的*。”阿利库蒙以陈述事实的口吻这么说,“就凭我有能够满足你所有小心思的能力,而你自己却无能为力。”
“所有?!”神祗的神情顿时变得微妙莫名,他带了丝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说所有?”
“包括你对宙斯的想法。”阿利库蒙笃定的这么说。
“你要拿走什么?”
“你所有的一切。”阿利库蒙说完,稍微赞叹了一下宙斯的值钱程度之后,就放任沉默的神祗独自一人思考,自己则全心全意的享受起这个神祗温暖的、充满了春日清香气息的神力来。
他丝毫不担心这个弱小的二等神明会犹豫多久,事实上,即便是他选择的宿体是宙斯,阿利库蒙也完全有把握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只是花费的时间大概会十分长久。
阿利库蒙并不想做过多的等待,他对眼前这具身体的渴望比起这个神明对宙斯的渴望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利库蒙是有把握得到这些的。
他知道不论是神祗还是人类,一旦自己达不到的野心得到了满足,其他紧随而来的*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满足*的诱惑,即便是诸神之王也不能抵挡住。
宙斯虽然号称全知全能,但他的确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跟赫拉离婚。
宙斯身为诸神之王可以肆意妄为,但同样的有一定的限制——而阿利库蒙可以让他获得真正至上的权威和无所不能。
阿利库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开大了的金手指,就是可惜了浪费在一个毫无追求的二等神身上。
出乎意料的,这个神祗这一次犹豫的时间相当之久。
而阿利库蒙似乎也并不着急,他不紧不慢的维持着自己的步调,与阿利库蒙进行一些只能拿走他神力这样不痛不痒的交易,试探着自己的灵魂与春之花神神格的相容性。
同时也将这个神祗对于他的防备心和紧张一点点瓦解掉。
这些交易对于这个神祗而言几乎是毫无损失的,以至于在自己的*得到了满足却称得上不用付出什么之后,神祗眼中的阿利库蒙渐渐的变成了有些模糊的无害的形象。
害怕自己被忘掉的神祗这一年里活跃于其他神祗之间,并且在得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