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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正常意外事故的意外结局后,看着于呆子跑远后,人们又都望向我。好像,我要么应该继续与肇事者理论,要么应该给报社打电话,要么就应该讲两句给大家一个解释才可以谢幕一样。
“恩,谢谢大家古道热肠,热心帮助,现在……现在大家都回家吃饭吧。”我朝四周围观的人和开货车的司机摆摆手,溜之大吉。
在警察叔叔赶来找我们相关人员录笔录之前,我这样没有身份证的妖怪,还是赶紧撤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人群渐渐散去,有人一边走,已经一边打电话给朋友讲述正常神奇的车祸,那个勇敢的毕业生,和那神奇的经过。
神奇吗?的确神奇。
人类说这是神奇,是幸运,是命运。而对于妖怪,神奇之处,必然有神奇的原因。
以那辆车当时的速度,是不可能在撞到于呆子的一瞬间就停下的;以那样的质量与速度,是不可能只将于呆子撞出去三米的;以于呆子的血肉之躯,受到这样的撞击不是不能毫发无损,但是这实在是一个小之又小,近乎奇迹的小概率事件。
于呆子救我出乎他善良的本能,而以上三点综合在一起,却是超乎寻常的不可思议。
那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有什么人,用外力,改变了这一切。
我的目光在周围每一个身上穿行,凝神感受每一个人的微妙气息,寻找空气中的蛛丝马迹。
刚才,我没有提出帮于呆子去找他妈妈,其一,那是于呆子心中的秘密,他一定更想自己却面对解决,其二,便是为此。
很快,我在马路对面,找到了答案。
信号灯变为绿色时,我回到不久前我奔跑过的地方,将手肘支在路旁的绿色邮筒上,我低头打招呼,“嗨。”
那人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我了。
于是,我缓缓俯身蹲到那人身边,扭头问他,“张伦,你是谁?又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张伦?”
作者有话要说:句子:诺小亚,别说我不是亲妈,这章其实是我给你的福利章。
诺亚:哪里福利,差点让我的于呆子挂了,正想找你算账啊魂淡!
句子:于呆子暂时性昏迷的时候,你看看,你个傻子做了神马?
诺亚:我伸出一只手,想把于呆子紧闭的眼皮拉开。
句子:睡美人看过吗?睡美人是怎么睁开了眼睛。
诺亚:。。。
句子:所以啊。。。≮我们备用网址:。。≯
诺亚:啊啊啊啊啊啊啊!
☆、伦
作者有话要说:1。 作者胡说此章提到正文前,不好意思,句子友情提示:神仙无人性,考试很BT。正在吃东西的童鞋,请吃完再看此章。
2。 终于写到这里,当句子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想与众妹纸们分享。此章中张伦的三重考验,句子看自《神的故事》岳麓书社,2005年版P93。
挠头,发现那几年买了好几本岳麓的神仙书啊,以前都没留意是一个出版社的。
3。【最牛掰最精分最纠结的人是杨度】
感兴趣的童鞋可以自行百度,句子就不在正文里说了。套用度娘百科的一句简介:杨度,拿过秀才,参与过公车上书,当过满清四品。和康有为、梁启超、黄兴是好友,跟汪精卫、蔡锷、齐白石是同学,怂恿袁世凯称帝,赞同孙中山共和,北伐时说毛泽东能得天下,救过李大钊,是杜月笙的师爷,入过佛门和国民党,最终由潘汉年介绍,伍豪(周恩来)批准,秘密入党,他是一名文人。
膜拜神人,真的厉害。
“嗨……小手机……”
张伦背靠邮筒坐在路边;满头汗水;大口喘着粗气,才勉强说出这么四个字。
哟;他倒是对我知根知底。可是我对他的根底却一无所知;有一箩筐问题等着要问。于呆子的师弟;N大的研究生张伦童鞋;为何你追寻你师兄跑到这里?又为什么把自己折腾的精疲力尽?而且……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手机?”我忍不住问道;这世间我自己不说就知道我原形的,只有豆制品家族的那两个渣啊?
“你的气息……和呆在于庸泽身边时;一模一样……”张伦说着,在力竭之中;还扯出了一丝笑容。
路边车多人杂;不远处还是车祸现场,这里实在不一个适合言说彼此秘密的地方。我扶起张伦,朝五十米外路边的豆浆店走去,“走吧,张伦童鞋,看你这么虚弱,我给你补充点儿能量吧。不过,吃人嘴短,你懂的……”
我们在店里靠窗的角落坐下,这个时间段不是饭点,店里没什么顾客,我点的两杯豆浆,五个韭菜盒子很快就摆到桌上,我装模作样在拿过一杯冰豆浆放在自己身前,用吸管吸一口,当凉凉的豆浆快碰到唇边时,再松开咬着吸管的牙,豆浆就又顺着吸管流回杯中,我上上下下玩得不亦乐乎。身后,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我背上,暖暖的,舒服得要命。自从我的改用了太阳能电池,不论冬夏,都对太阳特别有感情了。
我对面,张伦在我晒太阳玩吸管的功夫也没闲着,快速地消灭了五个韭菜盒子,又招呼服务员再来两个千层饼,两个麻酱饼,两个糖饼,外加两份份咸豆浆。
“你这种吃饭的做派,还真像是我认识的那个张伦。”我由衷地感叹。
“我本来就是张伦。”张伦咽下一口糖饼道。
“不仅仅只是张伦而已吧。”我朝他会心一笑,“说吧,是神仙,妖怪,还是魔?”我把自己知道的这几个物种统统列了出来,供他选择。
张伦大口咬向麻酱饼,满嘴食物的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眯眯地摇了摇头。
摔,还跟我装!看我年纪小好骗啊!
“难道你还想说你自己就是个纯人类?!”我一拍桌子吼道。
“嘘——嘘,低调……低调……”张伦满嘴食物说话含混不清,三两下咽下麻酱饼后,他拍拍胸口正色自豪道,“我就是个人类啊。”
“真的,”他无比真挚地看着我,“如果没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你会怀疑到我吗?其实今天你怀疑我论据也是非常不充分的,我就不能是正好路过这里吗?又正好没吃早饭低血糖了在路边休息吗?”
我勒个去,您在这儿坑妖怪呢您,我虽然生得晚,也不能这么忽悠我啊喂!我愤然吼他,“正好,哪儿那么多正好?!”
用柯南揭露真相只有一个的豪迈与气势,我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张伦的鼻子,“张伦,你这家伙可疑得从头到尾,我怀疑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啊?”张伦眨巴着眼睛看我,丝毫没有放慢嚼千层饼的动作。
“眨什么眼睛,装什么天真,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毕业你可耻不可耻?你这个两百多岁高龄的研究生。”
张伦吃吃喝喝的动作稍慢一分,还未停止。
我继续进攻道:“还记不记得去年夏天,你和小师妹一起在于呆子寝室吃西瓜,你们玩手机里的软件,有一款叫photoage,当时根据你的面容,软件分析后,显示出来的年纪是275。我还暗自喝彩智能机的花哨软件不过如此,其实,photoage算得一点儿不差,对不对?”
“再后来,有一天在实验楼自习室,王导的狐朋狗友白教授来访,于呆子因为白教授问话,把储物间的钥匙给你,你望着那钥匙楞了几秒,就把钥匙递给一旁的钱锐,让他去储物间拿东西。其实,你的犹豫与转交不是你懒,当然你也的确不勤快。”我咽下口水,“根本原因是,你知道储物间里设下了无影之壁,你根本就进不去,对不对?”
“还有,你的那把钥匙!你藏在自习室最里面抽屉,压在各色密封袋底的那把古色古香的钥匙,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对不对?”
张伦用纸巾擦擦嘴角的饼渣,“对。”
我一愣,他这么痛快就全应下来,我一时还不太适应,我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打算的。
那家伙将纸巾放在一旁,拿起豆浆杯,尝一口又说:“也不全对。”
啊?!
在我的注视中,张伦边喝边道:“我去年275,对。那把钥匙是老古董,对。但是不去储物间取东西,根本原因,还是我懒。”
我吸到嘴巴的豆浆差一点就咽下去了。
“我知道储物间设了结界,穿过无影之壁,我虽然会感受到滞力,但是也不至于会受重伤,因为——我是个人类。”张伦放下豆浆杯,神色平和地看着我。
我很少看到这样表情的张伦,八卦的,嬉笑的,不正经的张伦,我看过很多次,而他这样安详而平和的一面,却真的不多见。
“你是人?一个……276岁高龄的人?!”我的尾音禁不住上扬。
演艺圈里,不乏不老的传奇,晓庆,潘姑娘,雅芝,都是不老的神女,但是仔细去看,岁月还是在她们眼角眉梢染上了时光的风情。
可是您老笑起来连个鱼尾纹都没有啊!头发连半根白色的都没有啊!还混在N大攻读博士学位啊喂!
你让我相信,你,是个……人?!
似乎看透了我在想什么,张伦解惑道:“其实,比我长寿的人类,大有人在。比如,彭祖,你知道吧?”
“那位中华第一位职业厨师简武术文化鼻祖兼养生大师兼OOXX大师的,彭祖?”
“对。”
“那多么职务的神仙,谁不知道啊。”我不满,作为一个妖怪,这点儿知识我还是有的。
“准确说来,彭祖算不得神仙,他活到了八百岁余离世,还有一位青精先生,逾千岁时,面如孩童,日行五百里,我与那些前辈比,还差得远呢。”张伦满脸谦虚。
我却愈发不解,“以前,我偷偷看过许多典故和小说,凡人也是可以得道修仙的。张伦,你都活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想过,去修炼为仙呢?飞来飞去,好不快哉,又怎么会像今天这样,想救一个人,就将自己的气力消耗到这种程度。”
张伦笑了起来,“对于凡人来说,神仙不是那么好当的,今天既然我们谈到了这里,不妨给你讲讲我当年的故事。”
“那是两百五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正值乾隆年间,那时候N市还不叫N市,那时候考试还不考英语,我会试得中解元,准备去京城赶考。离开江陵前,我与几位好友江上畅谈,直到酒尽月落才酣畅而归,然后,我偶然遇到了一位神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亮色。
“后来机缘巧合,连着三天,我都在江陵不同地点见到了那位神仙。于是,第三次,她说,【吾仙人也。寻器于世,今事毕,当去。子有仙缘,宁相随乎?】此话一出,让我心念一动,科举功名一朝中第光耀门楣造福一方固然是金光大道,可成仙得道造福苍生却是天下大道,我当即便下拜仙人,求她收我为徒。可是,我心中却也有一丝犹豫,神仙无欲无情,我虽心欲求道,却念家人为忧,割舍不下。”
“那位神仙见我如此,扬手截断一株青竹,嘱咐我将竹子悬于门梁之上,转身又朝我与竹子挥气念法。转瞬间,那竹子就渐渐化身为我的模样,家人听到声响奔入房中,将竹子化身的我救下,却以为我已气断身亡。整个过程之中,我一直立在一旁,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我的身影,听到我的言语。众人伤心欲绝,却也只能办理丧事将我埋葬。就这样,我了断了凡俗之情,专心跟随仙人修道。”
“可是啊,修道可比当年的科举和当今的高考国考还难!仙人给了我三重考验,看我是否能修得道中真理。”
我点头,这个我了解,初试复试面试嘛,从古到近的考试都是这么玩的。
张伦继续道,“我随神仙入山,披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