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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颇为谙熟,反倒是张无忌看似有意无意间的只字片语,却是直指他们在武学之上的障碍疑难,让他们时觉豁然开朗,明悟在心。
这三人都是天资聪颖之辈,如此一来二去之下,他们心下又哪里会不明白,这两年来自己三人在武学修为之上的突飞猛进,其实均是拜自己的无忌孩儿所赐。
甚至在武学之外,张无忌在其他方面的一些表现,也让他们无不啧啧称奇,惊异不已。
见得多了,他们也便渐渐习惯了张无忌现时的状况,接受了眼下自己的这个无忌孩儿,在武学、医学,甚至对这大海大洋之上的风向水流、物候风华的认识,都要远在自己三人之上。
自然,最让他们三人欢喜的是,那场古怪的经历之后,虽然自己的无忌孩儿看起来稍显成熟,所思所想,往往顾虑周详,不类孩童,但却仍是怀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于自己三人孝敬孺慕,依恋万端。经历了这两年来的朝夕相处,他们心下却是早已看得明白,那场古怪的经历只是给自己的无忌孩儿平添了一番高深莫测的本事,但却终究未曾改变张无忌的心,眼前这个拥有着莫名潜力的孩子,仍然是自己至亲至爱的无忌孩儿。
哪怕自家逢巨变之后一向视天为贼的谢逊,也不由得第一次对老天爷生出了几分感激。
谢逊却是突然开口说道:“等到风向再转的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就要回转中原,虽然五弟、五妹现下功力大进,无忌孩儿一身奇遇,更是古往今来,世所罕见,但也绝不可太过大意了!”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一家三口”之语,他们四人,在中原大地之上,正邪分明,几为生死仇寇,因缘际会流落以这冰火岛上,刚刚结义之时,也还有着其他的盘算,然则谢逊经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对,却是早已是血浓于水,情逾骨肉了,张翠山夫妇自是认为,无论在冰火岛上也好,回归中土也好,自然是四人一体,同进同退,是以张翠山虽则听在耳中,却是未及为意,殷素素心思细腻,心下微有不安怔忡之感,但也没有再往深处细想。
惟有张无忌明白谢逊的话中之意,心下微叹之际,却不由得在一旁暗暗沉吟了起来。
谢逊仰头,感受着长风拂面,显是想起了中原大地的许多事,许多人,又自开口悠悠说道:“五弟的尊师张三丰真人,自是胜过谢某良多,自然也有其他高手,比谢某要强得多了……强得多了……”
张翠山与殷素素闻得谢逊突发此言,都自不由得一愕。
方才谢逊提及中原大地卧虎藏龙,他们都知道他是在告诫无忌孩儿虽然得逢奇遇,却未可过于自大,是以也都能明白。
然而眼下看谢逊说起此语,却是唏嘘不胜,感触良深,两人心下都是大为困惑。
张翠山不由得皱眉说道:“难道江湖之中,除开师尊之外,当真还有人武学修为比三哥更为深厚么?”
谢逊遥对海之彼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仅仅是顺口答道:“我怎么能跟他相比?差得远了,差得远了!简直就是天差地远!”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与神情之中,竟然不自禁流露出了敬仰钦佩之意,悠然神往。
张翠山大奇,心下微有不信之意,他对于恩师张三丰奉若神明,但自忖张三丰之武学修为虽然举世罕有,若与谢逊相比较,只怕也不过是能稍胜半筹而已,当真高出谢逊甚多,说得上“天差地远”,岂不是将自己恩师也比下去了?但他素知谢逊的名字中虽有一个“逊”字,性子却极是倨傲,倘若那人的武功不是真的强胜于他百倍,他却也是决计不肯服输的,是以不由得一时沉吟不语。
这两年来,他的武学修为,眼界见识,固是大进,自觉一日千里,然而谢逊却也仍自要稳稳地胜过他一筹。
他来至冰火岛上之前,格于年纪所限,武学修为尚且未臻大乘之境,而张三丰深明道家之旨,冲和谦抑,便如同大海之中的礁石海岛一般,露出水面能为人所察觉的,往往却不及其全部之万一,而谢逊那日在王盘山上扬刀立威之时,所显现的武功威势又着实让张翠山刻骨铭心,在心目中已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是以对于张三丰与谢逊之间的武学差距,有了这样的错觉成见,却也是不足为奇。
谢逊想起往事,却是悠然神往,一时唇边露出微笑,一时却是攥紧拳头,却是未曾顾及张翠山夫妇的心绪变化,良久方自长长一叹,脸上露出惨然之色,咬牙切齿道:“莫说是他,就连……就连他,我此时只怕都尚自抵敌不过!”
张翠山与殷素素面面相觑,都是满肚子的疑惑,不明所以,但看着谢逊语意低廻,神色惨淡,却又不敢发问。
张无忌望着义父殆然若死的神色,心下却也不由得涌过一丝隐隐的疼。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他能明白谢逊方才那句话的话中之一。
前一个“他”,自然是那硬抗了谢逊一十三记七伤拳的空见神僧,而后一个他,却是让谢逊家破人亡的不世大仇-混元霹雳手成昆。
张翠山夫妇对于谢逊的武学修为,素有所知,是以一时之下,难以相信。
以张无忌此时的修为见识,却是心下明白,谢逊所言,确是事实。
他在梦中那一生里,武学大成之后,身任明教教主,先后与中原各大正派耆宿、蒙元所豢养的各路高手先后交手多次,若要说起品谈天下高手,只怕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
而在那一生所见的高手之中,除开自己的太师傅张三丰早已得窥武学至境,而那名自称活死人墓传人的杨姓女子来去如神,都让他感到深不可测之外,便应当以少林寺内以金刚伏魔圈同自己大战数番的三渡老僧为最。
三渡老僧之间虽然功力亦有高下之分,然则其中任何一人的功力,都要尤在玄冥二老之上。
而成昆的武功造诣,则大致与三渡老僧在于伯仲之间。
是以现在的谢逊,虽然经过自己这两年来悉心调治,体内因着强练诸家杂学而积下的内伤隐患已然尽行消除,又自悟出了好几种厉害的拳法,功力之高,纵然对上了玄冥二老中的任何一人,也能占到七分赢面,但要说对上成昆,只怕却还是输的可能居多。
毕竟现在的成昆,幻阴指神功尤在,又由空见神僧处骗学得少林九阳功,正是攻防俱佳,就是三渡老僧之中的任何一人,都不敢说能稳胜于他。
当世之间,除开太师傅张三丰之外,能制得住成昆的,只怕也只有自己一人了。
张无忌淡淡笑笑,现下他虽然不过七岁孩童,体内经过他改良后的九阳真气,也还未臻于大乘之境,然而他却自信哪怕是现下的自己对上成昆,也必然可以居于不败之地。
只是他也明白,谢逊终日所念兹在兹,无不是要如何报得那血海深仇,纵然明知不敌,都要以死相搏,绝不肯假于他人之手。
谢逊在这个时候,却是收起了心神,回过了头了,似是感觉到了张翠山与殷素素心中的疑惑,强笑道:“五弟,五妹,现下你们不日就要返回中原了,我心中有些故事,也正好说与你们听听!”
第一卷 重生冰火岛 第二十六章 慈悲心肠
(更新时间:2006…11…25 23:48:00 本章字数:2115)
“我在十岁那一年,因意外机缘,拜在一个武功极高之人的门下学艺。我师父见我资质不差,对我青眼有加,将他的绝艺倾囊以授。我师徒情若父子,五弟,当时我对我师父的敬爱仰慕,大概跟你对尊师没差分毫。我在二十三岁那年离开师门,远赴西域,结交了一群大有来历的朋友,蒙他们瞧得起我,当我兄弟相待。五妹,令尊白眉鹰王,就在那时跟我结交的。后来我娶妻生子,一家人融融洽洽,过得极是快活。在我二十八岁那年上,我师父到我家来盘桓数日,我自是高兴得了不得,全家竭诚款待,我师父空闲下来,指点我的功夫。哪知这位武林中的成名高手,竟是人面兽心,在七月十五日那日酒后,忽对我妻施行强暴……”
“啊”,张翠山与殷素素,同声惊叫。
天早已是黑了,他们盘坐在树下,却不料听得谢逊讲出了如此的经历。
张无忌对于这段往事,早已是耳熟能详,但此时听来,仍不自禁觉得心下替自己这名义父的际遇,涌起一阵莫名的慨叹。
自己这个义父,无论武功文才,都是一等一的人才,为人更是英风豪侠,敢作敢当,纵然是在梦中最后在少林屠狮大会之上受制人手,好不容易才能有机会与生平大仇成昆最终一战的时候,仍然甘愿先受成昆三拳,以了结一场师徒恩义,尔后终于复仇之后,却又自散一身武功,以了前缘,虽然他因着对成昆仇恨的渊薮,在武林上造下一身血债,一生善恶难分,然而无论是敌是友,却也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义父,端的是天地间最为磊落光明的人物。
只可惜,当日自己这个义父风华正茂、正当意气风发之时,却被他最为尊重的师傅成昆所算计,由此家破人亡,被这血海深仇的重负所压,不免性格大变,又兼尔后修习七伤拳法,心脉受创,手下越来越为狠辣,性情也益发暴戾,却让一个原本的江湖豪侠,变成了江湖之上人人谈之切齿的嗜血魔头。
一念及此,张无忌不免对成昆更自切齿痛恨。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张无忌对于成昆昔年与阳顶天夫妇的那一场瓜葛,也略有所知,阳顶天之妻子与成昆一场纠葛,委实可叹,然则成昆为了与阳顶天之恨,竟尔不惜将最尊敬自己的弟子全家弄得家破人亡,又复设计将为自己出头的恩师送上死地,其心计之阴狠毒辣,着实与禽兽畜牲无异了。
谢逊此时已然诉说道空见神僧拍他肩膀,他却是丝毫捉摸不住其行踪,又复欲以金刚不坏体神功硬捱他的一十三记七伤拳,以化解他与成昆之间的仇怨,其间情况,几多转折,听得张翠山与殷素素都自是屏息聚气,全神贯注,一时为空见神僧菩萨心肠所赞叹,一时又为成昆之阴毒而切齿。
张无忌也自微微叹息,以他此时的见识,也自然可以听得明白,空见神僧的武功,达到了一个何待骇人惊闻的地步,只怕除了全盛之时的自己与太师傅张三丰之外,再无第三人能胜过这位素未谋面的空见神僧。
自然,空见神僧为人所崇敬难忘之处,多半倒不在于其武功,而在于其悲天悯人之胸怀,在他心目之中,天下无一不可渡之人,甚至在被谢逊借其慈悲之心,使诈硬生生以七伤拳法震毙其肺腑的时候,心中也没有一丝半点的嗔恚之念,最终念念不忘的,仍然是如何化解谢逊那满腔的凶厉之气,端的是佛陀化身,菩萨心肠。
他临终时那一句:“但愿你今后杀人之时,有时想起老衲。”让谢逊最后一丝天良,始终未曾为仇恨所泯灭,昔日谢逊在舟中与张翠山比拼掌力,竟尔手下留情,放过了张翠山一条性命,细算起来,自己这一家人的性命,实则也是拜这位神僧所赐。
这位神僧用自己那一条命,却不知救回了江湖中多少生灵。
想到此处,张无忌对于这位素未谋面的少林神僧,不由得从心里涌起一阵景仰孺慕之意。
只可惜,如此光风霁月的一代高人,终究也还是葬身在了成昆的诡计挑拔之中。
成昆诡计诓骗空见神僧替他出头架梁,其用心,倒当真称得上一个险恶多端,无论空见神僧死在谢逊手中,或是谢逊为空见神僧所制所囚,总掌正道武林牛耳的少林与明教之间,却也就此结下了不死不休之仇怨,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肇因,大半便萌芽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