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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凤悄声跟王氏说的:“袭人有孕了。”
“谁的?贾政的?”王氏樘目。
“宝二爷的。”熙凤无奈的回答道。
王氏摇头道:“怎么弄的?”语气里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熙凤说话就刻意带上了几分冤枉,“我怎么知道,袭人那丫头一直都说她喝着药,没有停过,自从太太给了二两银子一吊钱,本来就是许给她一个姨娘位置,陪陪少爷,倒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偏生弄出来一个孩子。”
她叹了口气,“本来李家就不疼不痒的,这次更是没办法跟人家说这件事,都不能开口,说起来,何家太太这些日子还好过吗?”
史忻原本说了一门亲事,两家都合过了庚帖,结果何家的那个小女儿,本身先天弱,感了风寒,便去了。
王氏叹了口气,“白发人送黑发人,死的还是自己的女儿,那么大一点点,自然是……唉。”
“我们活人能做的,都有限。”王氏有几分庆幸自己的三个儿女都算是平安。
她前几日在生若云之前过去吊唁,看何家家人哭的可怜,罗氏险些就哭死了过去,她这个女儿是早产生下的,每日喝药代替吃饭,银子如同流水般花着,但最后还是没有留下来,“我们也只能说是为活人做些事情了。”
宁云到底和何家有交情,除了银钱上,顺便当了趟红娘,帮何家的前几个女儿给许了亲事。
几个人就这么说着,天际泛了蓝。
新的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了
跟我说,七六五四三二一,一二三四五六七,新坑要开始了哇咔咔
☆、第86章 宝钗问对
太后虽然因为薨逝在了正月里,但葬礼办的还是十分的隆重。
等过了头七,京城里的雪晴了;天气渐渐的回暖;民间的白帛丧服也除了,一些功勋门第和宗室家里还挂着丧,但是执行的也不算是特别的严格。
尤其是有小孩子的家里,三个月茄素,怎么也日子难过。
比如说薛家,说是守着守着,薛姨妈到底心肠软;夏金桂又刚生了女儿;还是让下人把吃食换成了荤菜居多的样式。
夏金桂夹起一个小笼包子喂给了女儿;“小心点,别烫着。”
她女儿笑嘻嘻的点了点头;乖巧的抓起一个点心,含含糊糊的说道:“凉;吃。”
薛姨妈掌不住,笑道:“这孩子真是跟她娘贴心。”说着剜了薛蟠一眼。
夏金桂有几分不屑的看了自己那堪称是拦泥巴扶不上墙的丈夫一眼,跟薛姨妈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年头,悔教夫婿觅封侯的人有,教夫婿封侯但夫婿就是不上道的也有,这若是前者,倒也罢了,偏生轮到这后者,要是孩子再不争气些,那就没有什么指望了。”
薛姨妈哑然。
薛蟠本来有几分气性,但是一来二去,被夏金桂给收拾狠了,低着头不说话。
夏金桂见薛蟠气势弱了,道:“还有最次一等的人家,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宝琴抬眸看了宝钗一眼,宝钗持着筷子顿在半空里,半晌后轻轻放下,道:“今日是谁排揎嫂子了?”
连宝琴都听出来夏金桂明里暗里讽刺的是薛蟠之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薛蟠的德性真的是……谁都知道。
“这家里,有你大哥在,谁还能给我眼色看不是?”夏金桂笑道,“妹妹你也忒多心了吧。”
她今日真是起床就得了不快。
宝钗只好一笑,说道:“那就好。”
谁知道夏金桂却不依不饶,跟薛蟠说道:“你说可是?就算你不过是一个不成器的,下人还是叫你一声爷。”
她定要跟薛蟠吵上一架,下下火,这件事才算是过去了。
薛蟠本就是一个爆仗脾气,把碗一摔,霍地一下站起身,“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那得分人。”
薛蟠真的给气哆嗦了,“你……过分……”
“你睡了我的丫鬟,我就把她给抬了通房,你说,到底是你过分,还是我过分?”夏金桂说着,眼泪哗的一下就下来了,哭泣着跟薛姨妈说道:“母亲,你倒是来评评理啊,他这不是青天白日,红口白牙的污蔑我吗?我哪里过分了?”
薛姨妈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不参合。”
“你们也评评理……”夏金桂转向了宝琴宝钗两人。
宝琴懒得说,直接端了一屉包子,一碟点心,一碟小菜回房了。
眼不见心不烦。
宝钗默然,也不说话,因为反正最后吵完了,第二日两个人又好了,整个薛家都习惯了这样的冲突。
“我可没有出去乱搞过。”夏金桂坐下,扭过身子不看薛蟠。
“你一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什么理跟我吵?当心我用三年无出休了你。”薛蟠的痛脚就在年轻时候不懂事,也惹了一身官司,如今人年长了,又当了父亲,恨不得把少年时候的事情通通给埋了,不料夏金桂却喜欢提。
“我本来就不是母鸡,下哪门子的蛋?”夏金桂直接呛了回去。
“……”薛蟠指着他的女儿,“无出就是没儿子,和母鸡有什么关系?你这妇人休要强词夺理。”
“生不出儿子那是你无能,关我什么事?”夏金桂说话向来都是直白。
薛蟠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今天到底谁招惹她了?这么大的火气?”宝钗摇摇头,问了莺儿一句。
莺儿也知道今天这一出是怎么一回事,便趁着布菜的机会,跟宝钗说道:“今日大奶奶从娘家那里得了不快。”
“怎么回事?”
莺儿这才一一道来,“大奶奶不是要做主给蝌二爷说亲事吗?想把娘家的表妹说给蝌二爷,但是却被贾府的邢大夫人给抢先了一步,然后被亲家太太给数落了一顿。”她陪着笑脸,“这不,还生气呢。”
“我知道了。”宝钗点点头。
她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
她看了夏金桂一眼,大家都不容易,也不好多说什么。
“对了,我一会儿要进宫,这件事情娘你就多费心了。”宝钗把事情的始末跟薛姨妈说了,“要不然我就能去跟大嫂子说了,不过委实是抽不开身。”
她如今是守社女,事情多,来往的人物也杂,不痛不痒的,就通通的交给了薛姨妈处理了,比如家里的事情。
薛姨妈道:“你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
宝钗笑道:“还好有娘。”这才收拾一番,宫里都是戴着丧,便找了一件白色的雪纺纱织金裙,银色金银双线滚绣的立领中衣,盘了流仙髻,但是没有戴太多的首饰,因为没有诰命,也不敢用玉,就零星点缀了些银簪。
宝钗生的端庄雍容,银盆脸,水杏眼,这样一来,更显的整个人都气度不凡。
莺儿忍不住说道:“姑娘真漂亮。”
“宫里穿黄袍那个,才真的漂亮。”宝钗苦笑道。
她也是做过后妃梦的,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母仪天下,受到万民的敬仰。
实际上连贾府那个素来有二木头之称的贾迎春都封了宁妃,她却带着薛家,商海沉浮,有着宫里的勾心斗角,受着累,却没有娘娘的命。
不过在卫若竹手下当妃子,想来也是步步惊心。
宝钗想起凤椅上的那个女人,坐凤椅,披凤袍,谈笑间尽论天下事,纤手盈盈,却握天下权柄,杀伐决断,胜负都不曾眨眼,自问自己当真是做不到这地步。
多少心里是有几分怨气的。
杨贵妃还有个好哥哥,她却有一个不成器的薛蟠。
但是她不后悔,既然当时没有选择弃薛家不顾,出嫁将自己摘出去了事,而是选择当了这个守社女,有她一日,就有薛家,她挑起来了这大梁,担起了薛家家长的责任,无论前路是明是暗,就算是没有路,她也会生生的走出来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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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宝钗上前行了一个屈膝万福礼。
卫若竹也是一袭白衣,犹如先帝过世之日,不过眉间已经多了几分当日没有的凌厉,少了几分女子的妩媚。
“起来吧,赐座。”她见外臣的时候说话的语气分外的柔和,但能感受到上位者的气势。
宝钗闻声又行了一礼。
“本宫今日寻你来,不过就是为了谈谈家常事。”卫后笑了笑,“说到底,你我两家也算是有几分的亲戚关系,知无不言就是,不比拘礼。”
卫后的母亲姓薛,也许在几百年前和宝钗她们金陵的薛家有几分亲戚关系。
皇后前来攀亲,宝钗自然不会拒绝,而是和煦温婉的笑了笑,说道:“那民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起来,你们薛家是皇商,生意做的也不小,远的从南洋一直到泰西,近的从库页岛到了象郡,就是在你父亲手里,也不过是和先帝合作,买办和扶桑州的军火生意,谁知道到了你这里——本宫记得户部还有人要看你的笑话,却是越办越大,若是商户也能任官,你这功业,可是把户部尚书都给比下去了。”卫若竹曼声说道。
“这民女可是不敢当。”宝钗深知卫若竹话里话外的意思,连忙站起来一福身,自然是不敢居功。
“都说了是随意谈谈,”卫若竹摇摇头,“你却还是这般。”
宝钗这才坐了下来。
“那你就说说,我们晋朝的商业,比之前朝,比之泰西,比之法国,优在哪里,弱在哪里,隐患在哪里?”卫后捧着茶,悠悠然说道。
她这话一出,宝钗便冒了汗,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帕。
卫后的神情也变了,刚才还有着几分和蔼亲切,现在被凌然之气一扫而尽,令人望而生畏。
也许这就是皇家人。
宝钗定了定神,想想说道:“我国国势自然是蒸蒸日上,但若是说忧虑有还是没有,这民女当真是想不出来一个恰巧的答案。”
卫后话说到这份上,自然是不想听什么我国千秋万代的瞎话。
但是若说的太过分,触了卫后的逆鳞,她和整个薛家,都完了。
宝钗在这里斟酌着自己的说辞,却想起了宁云和黛玉,不得不承认,到底是官宦家的女儿,见得多了,说话的分寸也自然有了。
她的话果然引起了卫后的兴致,卫后用手支着下巴,眼睛含着笑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忧虑在什么地方。”
宝钗想了想,道:“若是说本国,自然是没有的,银钱就那么多,每年朝廷铸的,流通的就是那些,到了先帝的时候因高宗帝喜动兵戈,国库空虚,开了九龙,广州,华昌,苏州,杭州,松江等十四个口岸,银钱自然是源源不断,所以说本国,商业的隐患,那绣业举例,说破了天不过是不过是绣娘和老板的银钱纠葛,即便是矛盾激化,最大程度上也不过是户部插手,保障一些银两,但若说是扶桑和南洋,内患却还是有的。”
卫后扬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南洋名义上是我们得属国,每年供奉一些特产,但它们的皇室却无法抗衡泰西,有的甚至不能镇压当地的叛兵,我记得前些年暹罗内乱的时候,暹罗的国主向我国求助,户部拨了尽百万的纹银黄金,又是派兵,帮他们的同时,不过是为了南疆稳定,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宝钗顿了顿,“但是我们从泰西法国赚回来的银子,转手给了南洋,国内确实分文不留,这有几分可惜了。”
卫后勾唇一笑,“就算是可惜,那有什么法子,老祖宗的规矩,怀柔以致远,本宫皇后身份临朝已经受尽诟病,又不能再起兵戈。”她含笑说道。
“若是娘娘不嫌弃,我就毛遂自荐,愿为皇后娘娘解此忧虑。”宝钗猜出来卫若竹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洋频繁出事,一出事,大头银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