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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云道:“我喜欢京城,”她拿着团扇,坐在一侧,“早知道就跟景华去扶桑了,或者跟宝钗姐姐去美洲了,起码不这么热。”
“我也想去。”孟嘉辰举手。
黛玉蜷起手指,敲了孟嘉辰的脑门一下,“你不是去过孟买一趟吗?怎么还嫌热?”
“我是在船上,都没有下来。”孟嘉辰调皮的说道。
王氏颇为无奈的抱着若云,一手领着史忻,“你们能不能小点声?”
缅甸那里特意找了两个精通汉语的宫人,听孟嘉辰抱怨,连忙道:“公主觉得热了,可是要风轮?”
孟嘉辰:“……没有冰吗?”
两个宫人大眼瞪小眼:“冰是什么?”
孟嘉辰用被子蒙这头,“我要去死。”
宝琴忍不住,到底是笑了出来,“南洋是根本做不了冰的,就算是从北方买冰,这里的气候和天竺西部不一样,就算是运过来也放不住,你就省省吧。”
“她们不嫌热啊。”孟嘉辰扯着自己的妆花镂空刺绣百蝶穿花雪纺纱褙子,一脸委屈的指着赤脚,穿着纱衣,七分裤,吊带露着胳膊和小蛮腰的两个宫人,“我这一身一身,晚上还要穿正装,杀了我吧。”
黛玉把孟嘉辰从床上拉了起来,“出去转转就好了。”
孟嘉辰还是比较听她这个先生的话,便乖乖的跟着出去了,宁云打算领上史忻,但是王氏不同意。
王氏把若云交给了侍女,道:“你们出去玩,别带你弟弟了,路上哭了闹了的,你可哄不了他。”
孟嘉辰走的时候对史忻拌了一个鬼脸,史忻嘟起嘴,不高兴的坐在一边。
缅甸素有别称,是千塔之国,顾名思义,走不出三步,便碰上一个塔,或三层,或七层,僧侣和还俗的行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路上,逢人便合十掌心一行礼,街上买槟榔的妇人卷着水烟,挽着裤脚,坐在棕榈树的阴凉下面,用宁云等人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
宝琴留心听了一会,指着一个妇人说:“她说她的女儿前年出嫁了,生了一个儿子,八两重。”
地面也和晋朝不同,晋朝的地面多铺成一块一块的砖地,或者是大理石的地面,而缅甸却多土路,路也和晋朝不同,踩上去是软软的,皇城没有围墙,皇宫沿着茂密的树林建造,出去便是茵雅湖,周围树木那茂盛的枝叶将白色的阳光挡去,投射下斑斑点点,泛在湖泊的边角,看上去宛如洒落的金子。
茵雅湖是缅甸皇城仰光最大的湖泊,一眼望去,澄澈的湖水倒映着蔚蓝的天空,不知名的小鸟落在了沙滩上,叽叽喳喳的调啾,捉起因为湖泊潮汐落在沙滩上的鱼儿。
因为孟嘉辰要出来玩,缅甸又决定称臣抱晋朝这条大腿,自然是不敢怠慢,不仅派了禁军开路,特意让大公主和王后出来陪着,缅甸盛产金子,女子们的打扮多用宝石和金银,看上去分外奢华和富贵。
完全看不出来像是被外敌威胁的样子。
大公主叫珀特涛,信佛,手里总是捻着念珠,缅甸信佛和晋朝不一样,不是供一个佛,每日烧香就行了,是从小进寺院修行,然后再还俗,可能也因为这个缘故,没有像一般缅甸上层人士,穿金带银,除了发髻上披挂着金玉头饰,衣物远远没有想像中的奢华,而是穿的白色的衣服,腰带是红色的,垂下来宫條。
王后是缅甸贵族家的女儿,没有姓,名唤马哈维扎雅卡拉,是将军司雷威的女儿,戴着黄金打的中心线镶着红宝石,金叶子和莲纹荷花点缀左右的王冠,说话声音很好听,就可惜宁云听不懂。
宝琴翻译道:“她们请我们去坐船游湖。”
孟嘉辰用手当扇子,“好啊。”
宁云和黛玉也跟着过去了,皇船倒是不小,湖水没有什么大的潮汐和风,船身也稳,水面的凉风吹来,倒是带来了几分的凉意,周围的树木隔开了喧嚣,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光景。
黛玉靠着船舷说道:“其实除去气温,这里是一个不错的隐居之地。”
宁云笑道:“听宝琴说,一年下六个月的雨。”
黛玉一脸的惋惜,“不是吧。”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喜欢下雨天气,但是近来却最不喜欢下雨。
“你说暹罗,缅甸,天竺,论富饶,都比我们富饶,但是如今却只能依附于晋朝,才不至于沦为泰西的殖民地。”黛玉看另一条船上珀特涛和孟嘉辰交谈,还是不由得感叹了这么一句。
宁云却道:“我们晋朝不富裕,但是地大物博,进可战,退可守。”她顿了顿,“其实还得说是皇后娘娘为人比较激进,正好赶上了好时候,挫了泰西的锐气,不然等泰西侵占了所有的南洋,对晋朝形成了包围,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很多事,不是你有良臣猛将就能解决的,因为国家大事,还是皇家的主意。
就比如乾隆就是一个目中无人不自量力的人,嘉庆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家伙,只不过偶尔愿意听别人的话而已。
黛玉凝眸,道:“你说这国家,到底需要的是良臣,还是需要明君?”
宁云沉默了一会儿,道:“有明君,无良臣,不过是末代之君,若是有良臣,想干出来一番实事,只能是君无权。”
黛玉看了一眼孟嘉辰,伸手从湖面上摘了朵莲花,闻着莲花淡淡的香气,若有所思的说道:“其实纵观古今,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首辅的抱负可以实现,但是皇帝的抱负,多半都不能实现。”
“现在就说这个话题,有点远了。”宁云笑说:“我们看不到那时候的。”
几人从湖上一直呆到了太阳下山,快到了国宴的时辰,这才下了船,梳洗了梳洗,等着鸿胪寺的人到齐了,这才进了到了正殿。
缅甸吃饭的习惯和晋朝不同,先上主食,后上甜点,最后才上热菜,红黄相间的咖喱蟹,猪肉,鱼肉,肉都是拌着香草这些味道相对浓烈的调料上来的,还弄来了一盘子的半熟的蔬菜,配三种酱,猪肉酱,鱼肉酱,还有一种酱是辣椒大蒜和虾仁的一种混合体系,最后在晋朝集体目瞪口呆之下来个一份茶叶沙拉。
“这不是茶叶吗?”黛玉有几分诧异。
宁云将卷心菜和番茄用筷子轻轻的拨开,挑起一片墨绿色的叶子,半天后说道:“这绝对是茶叶。”
两个人有几分同情的看着和缅甸王一家坐在一起的孟嘉辰。
孟嘉辰看见这么一大盆的拌茶叶就想呵呵,但是作为公主,文化差异这东西一直都有,问题是人家把人家认为最好的菜给你端上来了,你不仅不能说这是啥,还得硬着头皮吃下去,这简直比上次去天竺还要痛苦。
孟嘉辰以为泰西菜就很难吃了,什么炸鱼和炸土豆,什么味道都没有,弄个浓汤,还是不酸不甜不知道是啥味道的那种,谁知道今天才知道,最奇葩的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东南亚这几个地方我木有去过缅甸,但是太太去过,听太太说茶叶沙拉很难吃
景色描写来自太太照回来的照片,听说缅甸原来的皇宫是挨着湖的,最后被英国弄没了
这章怎么写的想旅游杂志呢?
☆、第91章 朝天下
孟嘉辰觉得从缅甸出来;就不用尝到这些很是奇葩离奇古怪的菜;不过她放心早了;因为沿途经过了多少国家;她就有幸尝到了多少奇葩的食物,这么一回想起来,还是那拌茶叶不是最最雷人的。
当她们到了天竺的时候,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在暹罗赶上了泼水节被泼成了落汤鸡;顺便参与一下各国内部的权力斗争,就已经是四月份了。
天竺炎热多雨;四月份正好步入了雨季,孟嘉辰宁云等人下船的地方也不巧,禁卫和福州两广水军交接的地方是在西藏的脚下,背风雨从早上下到了晚上;港口的海浪起复,偶一露出太阳;不过半日便被阴云淹没;这雨就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雨太大,最后统一决定,家眷都不下来了。
宁云最后都没办法,自己撑着伞,跳上了舷梯,从她们坐过来的船跳到了对面的军船上,士兵穿着甲胄,防雨的帆布盖在了红衣大炮之上,两广总督曹安一早就候在那里,见孟嘉辰等人过来,一行礼道:“公主,郡主,侍中。”
孟嘉辰一摆手,“免礼免礼。”她把伞合了,将伞柄转了一个圈,把水给甩了个七七八八,才拎进船舱里去,道:“终于知道为什么泰西会挑在那样一个时候发难了。”
曹安深以为然,道:“天竺十月份之后才进去旱季,理论上雨季并不适合海战,故多半都绕开这些月份。”
孟嘉辰叹了口气,“我们来的不算是晚吧。”
“正好就是约定下的日子。”曹安毕恭毕敬的回复。
本身这日子就是晋朝自己定下来的,什么时候孟嘉辰到,什么时候交割银两,晋朝再从港口撤军。
“不过臣倒是有一件事情要跟殿下禀报。”曹安拿出来一叠文书。
孟嘉辰接过来,看见一排排连成了一片的蝌蚪,瞪了曹安一眼,“谢谢,本宫真不认识乌尔都语,不是假不认识。”
曹安默。
孟嘉辰递给了宝琴,道:“什么意思?捡要紧的说。”
宝琴粗略的浏览了一遍,道:“泰西是从天竺撤军,但只不过是撤回了埃及,同时顺便把天竺王室的人给绑走了,现在控制着天竺东部的是叛军。”
按照协定,交割完银两晋朝就应该撤军了。
但如今看来,晋朝撤军了,天竺最后还是泰西的。
但是,晋朝也看上了这块盛产金银和香料的土地,况且晋朝打了这么多战争,也需要来几次额外的收获。
孟嘉辰抿抿唇,想问候一下当时草拟条款的那几个次辅,首辅的父母亲属祖辈,最后想起来自己还加了两条,就默默的把话给咽了回去,有几分郁闷的说道:“条约有什么漏洞可以钻吗?”
宁云道:“当时那么多人分析了那么多遍,定是万无一失的,又是汉语,英语,乌尔都语三种语言各一份,它们也有原件。”
宝琴道:“也不一定,天竺是两组势力,一个是王室,另一方是叛军。”
听见宝琴这话,宁云和黛玉相视一眼,黛玉见孟嘉辰眼睛一亮,大呼不好,可不,两个人没说什么的时候,孟嘉辰就跟曹安说道:“我们能通过非朝廷的渠道私下接触一下天竺的叛军首领吗?”
面对孟嘉辰的脑洞,宁云三人给跪。
曹安有几分诧异,“公主,这……”
黛玉想了想,道:“这样不好,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就是战争的由子。”
扶持叛军上位,还扶持一伙信仰和天竺皇室信仰截然不同的上位,这弄不好玩脱了,就是整个南洋起事的节奏。
孟嘉辰一摊手,“我想不出来别的法子了。”
宁云想了想,“可以参考一下当时扶桑的事情,先帝对于扶桑,不是先商业扶持,等定出来胜负,之后再……”
她顿了下,手一挥,斜斜的虚砍下。
“要紧的还不是这个吧。”黛玉瞥了宁云一眼,对这三个想法集体跑题的无奈了小半天后才说道,“要紧的是,下午交接银两的时候,我们应该怎么说。”
孟嘉辰如同黑色水胆宝石一般的杏仁眼滴溜溜的看了薛宝琴一眼,道:“你算是贴身翻译,不算是朝廷鸿胪寺的人,对吧。”
宝琴点了点头。
“那你说话过分些,翻译的措辞激烈些,应该不算是朝廷的态度,是可以代表个人的态度吧。”孟嘉辰一脸期待的看着宝琴。
宝琴:“……这。”
鸿胪寺卿:“……”
孟嘉辰拍拍宝琴的肩,“没事的,我有的事情不能说,有的话不能说,有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