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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他面前已经乱成一团,四周有落石落下,他只感觉自己脸颊都被热气烘烫了,落石乱窜,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哪间牢房,这时,他心底是浓浓的自责,要是他刚才直接把婳儿带走,就不会出这些事了。
他的心好痛,眼里好似闪过一抹红光一般,什么都不管朝前面冲去,“婳儿,你在哪里?婳儿,我是你的祁翊,你要撑住,我来救你了!”
“咳……世子……”正在这时,那对面的一堆乱石中,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祁翊一听,立即听出这就是婳儿的声音。
听到这里,他心时大喜,当即道:“婳儿别怕,我来了,别害怕!”
看着面前堆得高高的落石,他不敢想象婳儿被压在下面的情景,想到这里,他一把扑上去,双手就那样去搬那些还烫着的石头,也顾不得掌心传来的疼痛,还好,这些石头还十分潮湿,不是十分烫。
可没几下,他两只手指头已经挖出了鲜血,听到婳儿微弱的声音,好像在鼓舞他一般,他更加用力的挖,曾经高高在上的金贵男子,如今浑身是伤,手指都挖出了血,仍在搬那些石头。
“世子……我在这里,不要担心我。”南宫婳眼里迸出滚烫的泪水,刚才发生坍塌时,爹爹和娘亲当场被木头砸中,幸好牢门被羽落事先开了,否则她们根本出不来。
爹娘被砸中后,她就赶紧叫他们逃,她则在后边领着喜妈妈、玉萼等人跟上,可就在混乱中时,南宫蕊儿在跑的时候突然推一她一把,把她往落石最多的角落里推,才被推进来,大片石头就落到地上堵了她的路。
喜妈妈等人哭着不愿意离去,直到她拿着匕首指着自己,说要是她们不走,她就死在她们面前,几个人才含泪的跑了出去。
她不怕死亡,只是恨自己没报完仇就遇到人生的一大挫折和低谷,幸好她呆的地方横着一块大石板,石板又悬在两块小石头上,上边掉下来的落石才没砸中她,她不过是轻微受伤罢了。
看着祁翊在上边挖土堆的样子,南宫婳难受的支起身子,努力将头抬起来,当她看到双手都染满鲜血的祁翊时,心中溢起浓浓的感动和心疼,“世子,我很平安,你放心,我没有受伤。”
“傻瓜,都怪我不会保护你,我是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怎么保护你,你不要生气。”此时的祁翊,眼里透着浓浓的无辜,又有着男儿的血性,他咬牙将面前的石块全部推开,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脸上竟然挂得有泪痕。
南宫婳本来一脸的感动,听到祁翊有些无辜的话,也尴尬的红着脸,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前世就谈过,真对不住祁翊,人家虽然很男人,不过这方面却有些害羞,不过,他已经做得够好的了。
像袁逸升,那可是玩过不少女人的情场老手,知道女人喜欢什么,随便一个动作眼神就能讨得女人的欢心,而祁翊却不同,有时候他虽然很疼她,但他却不懂怎么表达,是因为他没对别的女人那样过,这么干净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男人,她很庆幸自己的幸运。
正在这时,祁翊已经不顾手上的疼痛,咬牙将面前的石块全部推开,又迅速上前,将横在南宫婳身上的那块大石板一掌击开,一击开后,他就迅速把南宫婳抱起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满眼的宠溺、关切、担忧交织着。
正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南宫婳感觉头上的房顶已经塌了下来,祁翊见状,一把抱住南宫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像小猫一样抱在怀里,然后披上那条已经温热的被子,迅速朝外边跑去。
被祁翊抱在怀里,南宫婳尝到从未有过的关心,这世间,恐怕只有他愿意为她生,为她不要命,她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发香,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没几下,祁翊已经冲破阻碍,冒着火舌石头,不要命的冲到大牢门前,这时候,南宫昊天等人全都爬在原地朝他们招手。
祁翊则将南宫婳捂好,不顾前边已经窜起的一道火墙,哗地滚落出去,一滚出去,他身上已经沾满火星,他立即抱着南宫婳在地上滚了一圈,将身上的火扑灭,这才迅速站起身。
“婳儿,你有没有事。”
“世子,你怎么样了?”赵氏和童哥立即朝两人走去,赵氏瘸着一条腿,后边的喜妈妈和玉萼们一个个都哭着冲了上来,童哥立即拿来衣袍,给他的世子穿上。
赵氏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婳,刚才她们逃出来时,婳儿硬是不让她们救她,怕拖累她们,这么一个善良的女儿,她已经想清楚了,哪怕御哥儿鸿哥儿出事,她也要坚决的说出真相,保护婳儿。
祁翊眼时已经冷眯起凤眸,扫了被火舌吞噬的大牢一眼,突然一把抱起南宫婳,朝她坚定的道:“婳儿,我什么都不想管了,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鬼地方!”
“世子,不要,千万不要!”跟出来的含笑和童哥脸上都是一片乌黑,两人在听到祁翊这么一说后,全都吓得神情紧绷,要是世子就这样逃走了,那武穆王府,还有那些麾下的暗兵,以及侯府、中威伯府,所有与两人有牵连的人,必然死路一条。
而且,如今边关防守严厉,想逃了去并非易事。
正在这时,一大片御林军哗哗的从四处奔了过来,领在最前头的是策在马上,一身戎装的楚澜,他满目阴沉,一看到祁翊,便厉声道:“世子,难道你真的置武穆王府于不顾?”
祁翊冷地挑眉,狭长的薄唇冷勾,同样沉声道:“皇长孙好巧的心思,出现得那么及时,想必,这火场也与你脱不了干系,你说如果本督告诉皇上,皇长孙刻意纵火烧掉大牢,放了这么多犯人逃窜,惹得京城不安,皇上会如何反应?”
楚澜没想到祁翊如此的能言善道,眼眸立即深黑一片,正要说话,这时,一名身着紫衣的副将从远处策马奔来,南宫婳一看,这不是上次在军营看到的许由俭么?
许由俭一上前,看都没看皇长孙一眼,迅速走到到祁翊面前,拱手道:“南宫小姐,我们将军已经将两位小少爷救下,如今正在送来的路上,他请你别担心。”
许由俭说完,二话不说,转身就策马前去,速度太快,时间太短,看得楚澜一头雾水,难道,祁翊还和楚宸烨有联系?
听到这话的赵氏已经满脸浸泪,她立即扑到南宫婳面前,紧紧拉着她的手,朝她和祁翊小声道:“世子,麻烦你带我和婳儿进宫,我有事要告诉皇后,这能救婳儿的命。”
祁翊见状,犀利的眯起眼晴,立即将南宫婳抱起,后边的人将赵氏扶着,楚澜的人以为他要逃走,正要阻拦,祁翊已经冷声扬眉,“本督奉旨带南宫婳进宫面圣,皇长孙,你不会想抗旨,阻拦本督吧?”
“你!好,我就看你是进宫还是趁机逃走!”楚澜冷哼一声,随即策马跟在后头,祁翊则将两人扶上马车,含笑等人立即打马上前。
南宫婳一直疑惑,武穆王府不是与楚澜一派,是太子一党,为什么楚澜要做这些事,难道,他在怀疑祁翊什么,或者这其中另有隐情?
这时,赵氏在吩咐喜妈妈等人等孩子时,一上车就将南宫婳紧紧搂在怀里,眼泪潺潺的往下流,她轻轻抚摸着南宫婳的秀发,用无比温柔的声音道:“婳儿,让我再抱抱你,以后你就不属于我了,你属于别人,而我,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娘只想求你一件事,不要怨娘,原谅娘亲,还有你的两个弟弟,如果娘不在了,请你替娘照顾一下他们。”
“娘,你说什么呢,婳儿听不懂。”南宫婳隐约有事发生,什么属于不属于的,她有些搞不懂了。
只是她一直奇怪,为何娘亲在逃难的时候,手中都不忘握紧那只红盒子,一直抱在怀里,好像比御儿鸿儿还重要。
赵氏只是淡淡垂眸,却不知道怎么说,此时,祁翊已经听出了端倪,他温柔的抱着南宫婳,聪明如婳儿,她又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只是她不想去知道罢了。
在众人忐忑的心中,马车已经缓缓驶向皇宫,看到这一幕,楚澜阴沉的脸更加的阴沉,祁翊当真什么都不怕,杀公主可是死罪,他还敢带犯人进宫。
没想到他真的不带南宫婳逃跑,如今南宫婳已经是死路一条,他敢进去,难道,有什么必胜的法宝?想到这里,他赶紧策马跟上。
南宫婳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祁翊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肩,像哄小孩子似的,在她耳边轻声呓语。
这时,只听到马车已经在皇城内停了下来,早有收到消息的常青山已经冷然站在宫门前,见众人一下马车,便道:“世子你们走运了,楚将军已经把假冒的孙月清抓住,如今正在大殿受审,但光是这样还不能证明南宫姑娘无罪,皇上和皇后满脸的悲戚,如果这事处理得不好,恐怕姑娘还要遭罪。”
又是楚宸烨,南宫婳心里对他真的是感激到不知道怎么报答的地步,叔叔暗中帮她这么多,让她无以为报。
赵氏此时深吸一口气,抱紧手中的红盒子,南宫婳记得有一次进凤莛轩时,看到母亲在盯着这个盒子发呆,当时她不以为意,如今,这却像是一个装着秘密的盒子一般,令人迫不及待的想打开。
这时,只听到大殿口的一名太监朗声道:“宣祁总督进殿!”
祁翊立即将抱着的南宫婳放下来,牵着她朝大殿走去,此时,大殿里,皇帝和皇后眼睛红肿,两人盯着大殿中央案桌上栖霞的尸体,边上的妃嫔们一个个都在小声哭泣,没想到皇帝对公主的感情那么深,非要当着公主的面审问人犯,再为公主报仇。
地上跪着满目阴冷的孙月清,孙月清侧面的雕花玉椅上坐着神情冷戾的楚宸烨,楚宸烨一看到南宫婳进来,见她脸色苍白,不过却无大碍之后,这才松了口气,拳头也不再像刚才那般紧绷。
在看到南宫婳踏进来的那一刻,皇帝和皇后两人都瞪大眼睛,毕竟,孙月清还没认罪,南宫婳还是有嫌疑,只是皇帝没想到,祁翊竟然把南宫婳带进宫来,眼里已经是一片愤懑,恨不得将南宫婳杀了为栖霞报仇。
看到众人愤恨的目光,赵氏立即上前一步,此时,皇后也看到她,立即将脸甩开,根本不看赵氏一眼,对她来说,赵氏是杀害她女儿凶手的娘亲,她无法原谅。
赵氏立即上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将手中的盒子逞上,朝皇帝皇后道:“臣妇有罪,请皇帝皇后处罚,臣妇隐瞒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么多年来,臣妇一直心中有愧,吃不下睡不着,都是因为这个秘密哽咽在心里。今天,为了我的婳儿,不,为了真正的公主,臣妇决定将实情说出来,皇后娘娘,其实栖霞公主根本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南宫婳才是,婳儿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她才应该荣冠八方,你们错怪她了。”
第129章 封长乐公主入主东宫
赵氏说完,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起身,一个个都好像吞了只苍蝇似的,神色各一,登时,场面就炸起锅来。
座上的皇帝和皇后当即双目眦裂,不可思议的看向赵氏,而南宫婳心里就像被雷击一般,一下子炸了开来,她只觉得自己汗毛倒竖,全身发抖,身子已经不听使唤的发起抖来。
公主?这个离她很遥远的词,这个只能是皇族人才有的称谓,怎么会与她这个平头老百姓有关,娘是不是在开玩笑,为了救她,所以撒了这个谎。
而祁翊与楚宸烨皆同时眯起眼睛,冷冷的看向赵氏,又看向脸色苍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