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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皮,拉开她的嘴巴,一脸的激动。
老太太本以为孙女们第一个瞧的是她,没想到南宫珏只顾着自己的娘亲,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霎时,她脸上便是一阵阴霾。
南宫婳见状,温婉淡笑的走到老太太面前,轻轻拉起老太太的手,看得老太太一脸感动,泪花儿都快蹦出来了,果然,嫡出的跟庶出的就是不一样。
南宫雪去给成姨娘看病,胡乱摸了一把成姨娘的肚子,脆生生的道:“姨娘这肚子尖尖的,依我看,是个男孩儿!”
南宫雪话一蹦出来,当即惹得众人忍不住哄笑起来,不过笑过之后,老太太便失望的摇了摇头,看病是这么看的么?简直是胡扯。
她也没指望南宫雪能有什么医学上的进步,便道:“雪儿你根本没学医的天赋,再加上你又懒惰,算了,以后你好好学习舞蹈,这舞蹈学得好,将来也大有用处。”
南宫雪巴不得老太太这样说,忙给老太太行了个礼,站在边上围观去了。
在老太太一声令下时,安辛本想第一个上去给她扶脉,毕竟她是一家之主,当她一只脚才踏出去时,发现大小姐已经先去了,她脸上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忙迅速朝赵氏走去,生怕小小的南宫怡赶在她前头。
南宫婳抬起老太太的手,不经意的一回眸,便发现祁翊正温雅深邃的盯着自己,他的眼神带点灼热,使得她身了微怔,忙闭上眼睛,安心去扶老太太的脉。
接着,她又轻轻翻了翻老太太的眼皮、口舌,又回忆了下书里的内容,朝老太太笑道:“祖母你别担心,你只是忧思过虑,显得气血不足,面色苍白,婳儿给你开张补药方子,就这样吃几天,便会好了。”
“咦?你这口气像模像样的,我没注意,还以为你是医术老成的太医呢!”老太太十分得意,自己孙女优秀,将来便是侯府的荣耀。
祁翊也微微一笑,眼里的赞赏很明显,他轻拂衣袍,道:“看来大小姐平时做足了功课,再加上她又很关心世祖母,所以一探便知世祖母的病情,世祖母有此孝孙,真是幸福。”
被祁翊这么一夸,南宫婳忍不住面色潮红,老太太听了,更是满目赞赏的看向南宫婳,如今她对南宫婳是越来越满意了,也越来越信任。
南宫珏听到南宫婳被夸,心里当即如遭雷击,她忙收了手,朝老太太恭敬道:“祖母,姨娘脾、肝虚弱,气血不畅,看像是内分泌失调,姨娘最近应该月事不调。”
老太太听了,只是淡淡抬眸,“那你说,该如何治?”
南宫雪在边上白了南宫珏一眼,自己娘亲月事不调,她肯定早知道,拿知道的东西出来卖弄,真丢人。
南宫珏当即仰起头,一逼名医派头的样子,口若悬河的卖弄道:“用香橙花入肝经,能够疏肝解郁,理气和中,灵芝入心,能补肾补肝,用少量益母草来熬莲藕木耳老鸭汤,多服食几次,姨娘的月事便能恢复正常。”
“世子,她说得对吗?”还未等老太太开口,苏姨娘已经抢先发问。
祁翊眉头微微轻蹙一下,毫不留情的道:“错了,看苏姨娘的症状,应该前几日月事不调,这几日已经好转,但她心气心血不足,气滞血淤,使得脸上长了几粒痘痘,这是心病入侵之症,心中郁结看似小病,但一旦发病严重,其破坏程度可与心脏病一拼。”
“啊?”南宫珏登时傻眼了,迅速垂下眉头,暗自咬舌,她依稀记得娘亲前几日月经不调,看那症状也比较像,没想到却说错了。
“依你看,该如何治她这心病?”老太太不给南宫珏辩白的机会,冷冷瞪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便朝祁翊问道。
“心病还需心药医,多吃多看,多笑多动,少思少想,切勿妄想。”
祁翊简略说完,便不再看苏姨娘,目光微沉,可她的话却像一记铁锤般重重击在苏姨娘心上,听到那句切勿妄想,苏姨娘登时只觉得失了面子,一阵尴尬。
老太太也讽刺的看了苏姨娘一眼,“大概你平时想多了,世子让你少思少想,切勿妄想,你照做就是了。”
这下子,苏姨娘更是一脸涨红,却只能恨恨的拽着手绢,不敢发飙。
安辛在给赵氏仔细看过后,朝老太太微笑道:“侯夫人身子还是有些虚弱,不过较之以前,好多了。她也没什么大毛病,只需多吃点山参、黄茂、白术等补药,外加一些药膳,便可大好了。”
“嗯,说得不错。”祁翊难得的点头夸奖。
安辛一双眼睛便水汪汪的盯着祁翊,安静的退了下去。
赵氏也笑着点头,目光看向南宫婳,道:“安姑娘也大有进步,不过我还是想让婳儿帮我看看,考考她。”
南宫婳便放下老太太的手,走到赵氏面前,认真的执起赵氏的手,将玉指搭在她手腕上,仔细摸了一下,她突然瞪大眼睛,眼里闪过一缕欣喜,但还不确定,再次切脉。
看着南宫婳动作如行云流水,老太太眼里尽是惊奇,都知道大小姐私底下在学,没想到已经学到能够切脉的地步,果然,没有天生的笨蛋,只要肯努力,都能慢慢成功。
见南宫婳摸了摸,思考了又思考,苏姨娘忍不住嗤笑道:“婳儿,你才学多久,哪里懂切脉?”
南宫婳则淡雅一笑,有些不确定的道:“母亲的脉为滑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应是气血旺盛养胎之现象,往来之间有一种回旋前进的感觉,似流动脉,我觉得,母亲似乎是有孕了。”
南宫婳淡然说完,却听得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老太太是一脸的欣喜,苏姨娘则是满目嫉妒,成姨娘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赵氏也是欣喜得忙问南宫婳,“婳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准不准?怎么安姑娘没诊出来?”
这一说,边上的安辛脸色已经微沉,颇有些难看。
老太太高兴得忙看向祁翊,朝他笑道:“世子,可否烦请你为夫人诊上一诊?”
祁翊点头,走到赵氏面前,将一块绢布搭在她手腕上,修长的指头轻轻覆了上去,嘴唇紧抿,目光若有所思,在仔细诊过之后,点头道:“小师妹说得一字不差,这的确是有孕的滑脉迹象,这脉有如盘走珠的感觉,恭喜世伯母,你有孕了!”
“啊?”赵氏高兴得一脸激动,眼里已经噙起欣喜的泪水,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怀上了,这下老太太也高兴得拍了下椅背,“还是婳儿聪明,竟然一看就知道是滑脉,来,祖母有赏!”
说完,老太太取下手上一枚帝王绿老坑手镯,这镯子通体发亮,莹润光泽,一看就是上品,拉过南宫婳的手,就戴到她手上,同时取出颈上的一串玛瑙镶金宝珠点翠项圈,亲自走到赵氏面前,给她戴上。
这下子,侯府像炸开了锅似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医术有了进步,竟然能迅速诊出夫人的喜脉,在这场隐晦的比试中,大小姐当之无愧夺得第一,其他几位小姐表现都很一般,这下子,老太太更宠大小姐。
南宫昊天一听到赵氏怀孕的消息,高兴得一下朝就跟着左明往侯府跑,毕竟这正室生的孩子,比妾室的十个孩子都金贵,他怎么能不高兴。
就算赵氏这次生的是女儿,将来对于侯府也大有助益,如果运气好是男丁,更是侯府的福荫。
这下子,南宫昊天去凤莛轩的次数更多了,整日满面春风,眼里似乎只容得下赵氏,连怀了孩子的成姨娘那都很少去,这让所有人都看得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变成赵氏才好,毕竟侯爷不仅位高权重,身份尊贵,而且还是正值中年的俊削男人。
接着就这样又过去两个月,这时候已经进入秋季,天气已经微微寒凉,这时候,已快到宫里皇后裴莞儿三十五岁的生辰宴,宫里邀请王贵公卿以及官宦人家进宫赴宴,要求把官家到适婚年龄的子女都带去。
表面是皇后的生辰宴,实际上,算是一个男男女女的相亲大会,只不过这相会大会比较高级,里面都是苍祁的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按照皇后下的帖子,侯府的嫡女必须赴宴,但帖子上却没说允许庶子女去,所以整个南宫府,所有人都在为南宫婳进宫赴宴作准备。
苏姨娘和南宫珏自是恨得要命,老太太和侯爷却十分高兴,如今南宫婳进退有度,端庄识礼,由她进宫赴宴,定不会给侯府丢脸。
南宫婳对于进宫也很忐忑,因为到时候碰到的全是非富极贵的人,如果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会连累整个侯府的,有时候,这样的场合,她宁愿不露面。
来到凤莛轩,此时赵氏的肚子已经有三个月大,而成姨娘还有十几天就快临盆,南宫珏的惩罚已经完成,据说,她原本白玉般的手指都被孙嬷嬷折磨得磨起茧子了。
平素她对孙嬷嬷十分嚣张,这次她落到孙嬷嬷手里,孙嬷嬷自然是百般刁难,这件事做不好,就要重做或者打板子,有时候一天南宫珏都吃不上东西,晚上还得跪祠堂,偏她又很好学,一大晚上还眯着眼睛看书。
赵氏此时正捧着一只红木盒子发呆,眼里似乎浸着晶莹的泪,好像那红木盒子里有什么神秘的令她神思的东西似的,看南宫婳进来,赵氏似乎吓了一跳,忙顺手将盒子盖上,装作拿起边上的络子开始打。
“婳儿来了,你成姨娘快生了没?”
“恐怕还有十来天,母亲别急,对了,祖母说过几日便是当今皇后的生辰,咱们侯府嫡女必须参加,到时候,娘亲一个人在府里,定要万事小心,别让别有用心的人进来,知道吗?”南宫婳很是担心母亲,生怕自己不在,苏姨娘会暗害母亲。
还好,自从上次南宫珏被罚后,苏姨娘暂时停了小动作,做小伏低的伺侯爹爹,母亲又怀孕了不能行房事,爹爹到常去苏姨娘那,不过,他也常来看母亲,一刻也没忘掉母亲,看来,母亲的改变令他很满意。
一听到皇后生辰,赵氏身子咯噔一下,一张脸登时苍白起来,身子差点坐不住,浑身攸地发抖,定定的盯着南宫婳,一脸冰冷的道:“你不能去!”
南宫婳不解,忙道:“为什么啊娘亲,我听祖母说,在你未出阁之前,和皇后还是好朋友呢,你俩关系那么亲,这些年怎么没有联络过,我为什么不能进宫呢?”
南宫婳觉得十分奇怪,怎么一听到皇后,母亲就像遭受雷击一般,面色惨白,双唇无色,一下子失神落魄的瞪大眼睛,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好像被恶魔追赶一般激动。
赵氏吓得转了转眼珠,千万不能让婳儿进宫,这么多年来婳儿一直都没进宫,正是老天爷在帮她,为她当年作的孽事做弥补。
婳儿这前一直沉默寡言,很少露面,她却不觉得遗憾,毕竟这样不会生出风波,如今婳儿变得如此聪明,她本就不是普通人,是天上的凤凰,这样的人,定会展翅高飞,怎是侯府困得住的?
真是这样的话,婳儿进宫一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会给侯府惹来祸端的。
想到这里,赵氏越来越怕,心里颤抖得厉害,拉着南宫婳不忍的道:“那宫里到处是豺狼虎豹,为娘怕你去受委屈,与其受委屈,还不如不去。”
“可是,祖母已经回皇后了,说我要去,如果贸然爽约,皇后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她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到时候要是恨上了爹爹,咱们侯府也不好过。”南宫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让她去,可皇命难违,其实她也不想去。
赵氏则缩紧瞳孔,拍了拍手,又道:“你去可以,但到时候你不能出风头,尽量低调,不要与人起争执,不要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