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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利的要高大威武。
在汗帐外的空地上，正在生火铐羊，四名赤着精壮上身的突厥勇士，把被用铁枝串起的羔羊涂汁转动烤烧，香气四溢中割下羊肉送给宾客们品尝。
草原上的各方势力就这么席地而坐，围着火堆喝着皮囊里的羊奶，吃着新鲜嫩滑的羊肉随意说着什么，不时传来哄笑声，气氛倒是显得时分的温馨和融洽。
颉利和突利也是相谈甚欢，充分展示了叔侄俩个的友好情感。
草原上的宴会不像中原那么的注重仪式，更加的亲切自然，中原的皇帝总是高高在上，让人不敢仰视，以此来展现自己的权威，特别是在礼教盛行的年代里。
我特别不习惯他们的饮食方式，那种装着羊奶的皮囊竟然是互相传递的，每个人喝两口之后再递给其他人，一点都不讲究卫生，可你不喝的话又说不过去，所以只好入乡随俗，我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也不知道他们的笑点在哪里，于是只好闷头吃东西，还好这个我比较在行。
“圣主怕是不习惯这里的生活。”赵德言来到我身边，淡淡的说道，“赵某已经在突厥过了几十年，有时候就会把自己当做突厥人，这里的汉子简单质朴，勇猛好战，不像中原人那么的奸猾，只要你付出真心就能得到回报。”
“国师深得大汗的信任，实在是我圣门之福。”我敷衍道。
对于赵德言的出现我十分的警惕，因为在草原上女子的地位比较低，所以这种草原上各大势力的碰头会我实在不适合带着绾绾或者傅家姐妹前来，而寇仲和徐子陵也没有出现，想来他们还在替跋锋寒疗伤，我现在处在一个很危险的境地，赵德言可以随时秒杀我。
何况一个阴险的家伙说别人阴险实在是有些可笑，他的奸诈在开圣门大会的时候我已经深刻的领教过了，他应该不会把香玉山的死怨恨到我身上吧？
“有时候午夜梦回，赵某依旧忘不掉的还是中原景物，江南风情。”赵德言抒情道，“说起来赵某还是地道的江南人，当年师傅杀了我的全家，一把火把偌大的宅院烧个干净，赵某虽是年幼却还有一些印象，那场大火一直烧在我的心里。”
“那可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后来我把我师傅给杀了。”赵德言轻描淡写的说道，“圣门是一个残酷的门派，我们以实力为尊，不虚伪做作，师徒之间无非是一个传承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只有真正做到了绝情断义，才能变得更加强大，这就是圣门在那些正统势力的打压之下还能存活的原因所在。”
这个恐怕也是圣门越来越偏激的缘故，因为这个“斩俗缘”的仪式实在是太过悲剧了，看到一个资质好的孩子为了收他为徒就把他全家都杀了，那个孩子成了最大的牺牲品。
如果那个孩子还有记忆的话就会想着报仇，即使是没有了记忆当他了解到圣门的这种仪式的时候也会猜想他的师傅是不是杀了他的家人，仇恨的种子一旦扎根就很难拔除，当然这种仇恨会激发这个孩子练就卓绝的武功，这样就会造就一个对社会仇恨思想偏激的强者。
不知道以前的绾绾有没有这样怀疑过祝玉妍？
不过从她收武则天为徒的时候并没有杀害武家的人来看她是不太喜欢这种“斩俗缘”的方式的，当然这其中或许有其他的内情存在，我在内心里还是希望绾绾大小姐拥有一个健康的心态。
“言帅为了圣门付出了这么多，实在是让我汗颜啊！”我示弱道，“其实我这个圣主只是个摆设而已，对于圣门的历史了解的不多，你也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有没有我对你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这个赵某自然了解，中原局势瞬息万变，邪王和阴后想要一较高下，我也要为突厥的利益早做打算，大家都是各为其主罢了。”赵德言低声说道，“烦请圣主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大草原上风光无限，圣主还是多欣赏一下草原风物为妙。”
“呃……”我顿时一呆，随即低声的说道，“说实话你把我留在这里真的没用，石之轩已经离开了，祝玉妍你恐怕也拦不住，两个大人物都走了，你留下我在这里干嘛？”
既然他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透彻了，我也不好装傻，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留住圣主就能留住圣女，据我所知青璇大家是邪王的唯一破绽，尚大家和阴癸派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只要你们留下统万城内，赵某相信这对邪王和阴后会有很大的制约作用，所以还是劳烦圣主在此安心住下，让赵某已尽地主之谊。”赵德言平静的说道，“何况我相信圣主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我在中原也有些消息来源。”
“如果我一定要走呢？”我试探性的问道。
“你看看这漫天的火光，看看这连天的营帐，还有这数万的突厥勇士，你确信自己可以走的了么？”赵德言自信的说道。
“那个，我要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烤羊腿，每顿不能少于四个菜，羊奶我喝不惯，每天要喝新鲜的牛奶，要有专门的丫鬟服侍我，我要学骑马，我还要有……总之我要过这里最舒适的生活。”我快速的提出了条件。
“如你所愿！”赵德言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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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围城内外
这个时间落伍的计时机无意中包涵对人生的讽刺和感伤，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
－－－－－－－－－－－－－－－－－钱钟书《围城》
方鸿渐是个被动的、无能的、意志不坚定的、经不住诱惑的人，更是一个失败的人，他的失败是因为他面对现代社会残酷的生存竞争和严重的精神危机而缺乏与之对抗所应有的理性、信仰、热情和力量，也因为他还不算是个卑鄙的人，还有点自知之明，有时候还想保持一点做人的尊严。
这种人生是尴尬的人生，在他的身上或多或少的都能看到我们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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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住所之后我们就开始讨论从赵德言那里得到的信息，我相信这个家伙绝对是认真的，他想把我们困在统万城内，必定有着很大的图谋。
按照我们对赵德言这个人的了解，他除了心狠手辣之外，还善于钻营弄权，本来草原上各部落的局势并没有现在这么紧张，就是因为赵德言的到来，帮助颉利对各部族进行拉拢、分化和打压，从而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
这样当然做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巩固颉利的势力和权威，可同时也让草原上其他部落和颉利离心，这让颉利失去了大多数部族的支持，突利才能趁势而起，和颉利抗衡。
也就是说赵德言把中原的那一套搬到了草原上来，却没有考虑到草原上本来就有的传统，以至于这些政策有些水土不服，造成了颉利目前的危机，这就是理论和实际不能很好结合的典型。
中原的谋士最擅长的就是权谋，这些家伙都是以阴险而闻名的，看看《三国演义》就知道，那里通篇讲的就是谋士的权术，把谋士这个行业写的淋漓尽致。
那么目前赵德言就面临着信任危机，当然颉利可能并不会怪他，毕竟他是为了颉利着想，可其他的部落就会有些想法，这个时候就需要转移目前的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对外发动一场战争。
而中原就是他们最好的目标！
“突厥人把我们困在这里无非是不想我们对外通风报信，还可以牵制住一些中原上的势力在必要的时候进行笼络。”在分析了上述原因之后，绾绾总结道。
“他们南侵的话首当其冲的是李唐，这对我们很有利，按照我们本来的计划也是让突厥人拖住李世民，然后我们去攻打洛阳的，赵德言没必要困住我们，而是应该放我们离开，这样对突厥对圣门都是有利的。”我不解道。
“若是李唐放突厥人入中原呢？”绾绾反问道。
“这个……不会吧？”我讶然道。
这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因为我总觉得人不可能那么无耻，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是有原因的，可仔细想想这些手握权势的枭雄们是没有道德底线的，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
一旦李唐放突厥人入中原，那窦建德就是被冲击的对象，要是窦建德跨了，突厥人长驱直入，可以一直打到长江南岸，整个中原腹地都会成为突厥人的游乐场，普通的百姓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突厥人是不会在中原久待的，当他们抢够了杀够了玩够了，他们还是会退回到草原上，那时候李唐就出来收拾残局的时候，李唐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长江以南的大片领地，老百姓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
和整个天下相比老百姓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一堆消耗品罢了。
以赵德言和李建成的关系来看，这种情况还真的有可能发生，这是对李唐和李建成有利的事情。
所谓成王败寇，当李唐取得江山之后，历史还不是由他们自己来改写，在历史上他们只会说自己击败了突厥军恢复了中原河山，而不会提到他们把突厥军放入中原的事实。
就像是历史上对李世民的高度评价一样，而杨广总是作为反面教材作对比，由此可以看出唐朝的那些史官们谄媚的嘴脸，还有后世的历史研究者的无耻之处，从历史功绩上看杨广比李世民取得成绩要大的多，只是杨广最后失败了而已。
我还是无法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啊！
“这种情况还少么？”绾绾讽刺道，“自从隋朝灭亡之后，每一次突厥人南侵，这些势力有谁反抗过么？李渊当初也是向突厥称臣的，只是自己做了皇帝之后才为了顾及颜面开始遮丑。”
“好吧，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我无奈的问道。
目前的情况是整个统万城被数万突厥军队包围着，即使再高强的武功也无法做到万人敌，万箭齐发的场面可不是闹着玩的，真的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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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我们在城内一筹莫展，而城外的那些部落酋长们似乎也在商议着什么，这两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跋锋寒缓过来了，正在按照《换日大法》的口诀在练习着，有双龙的《长生诀》进行辅助相信很快就能恢复过来，而祝玉妍也没有向他们动手。
在我从跋锋寒那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是宋阀的二公子宋师道，这实在是让我太惊奇了，而让我更加惊奇的是他带来的一个消息。
美仙和白老大正在离这里不远处的一片戈壁滩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是因为有生意所以才到江淮军的，然后就听到你们被困在草原上的事情，白将军和东溟夫人就决定带人来救援你们，我和舍妹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宋师道缓缓说道。
“你们接到消息的时候我们才刚刚来到草原上。”我沉吟道，“你们有见到杨虚彦吗？”
“影子刺客？”宋师道诧异道，“我们并没有碰到。”
“那江南的局势呢？鄱阳帮的动向怎样？”我急切的问道。
“我们一路急匆匆的朝塞外赶，并没有关注江南的局势。”宋师道回答道，“难道江南局势会有变动？”
若是宋师道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事实应该是这样的，当我们刚到草原的时候，身在江淮军的美仙和白老大就接到了一个假消息，那就是我们被困住了，这其实是调开美仙或者白清儿的一个计策，而说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一个值得她们信任的人，很可能就是阴癸派的某位长老。
这样做是为了给杨虚彦刺杀白老大制造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