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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一得了消息就老早守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从早上等到了临近中午,才算是看到臭和尚的脸。
林璐本来被太阳烤得昏昏欲睡;这个时节寒风刺骨得;可不是守在外面吹冷风的时机;突然听到外面一片喧哗声;人群涌动中传递出来某种喜悦兴奋的气息。
他立刻明白这就是正主到了;精神一震,赶忙踮起脚尖往城门外面探头。他早早来了就是为了守着一个视野最好的地方;无奈林琳一行人此时离得是有点远,他个子不够高什么都看不到,一时间恨不能把脑袋从脖子上拔下来。
虎牢就在旁边守着,低头也不出声,突然看到林璐十分不耐烦地招手:“你过来过来,让我踩着你看看是不是真来人了。”
虎牢一听,立刻一个寒噤打了出来。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承担不了林璐的体重,关键是自家主子这都要回来的时节,他可不敢跟林璐发生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以林琳的脾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虎牢立刻干笑了一声,低头道:“大爷,您不用急成这样,等会儿二爷从宫里回去林府,您想看多少眼都成啊。”
林璐瞪了他一眼,撇撇嘴巴:“拉倒吧,那你别把我当傻子耍,他这一进了宫,等闲三两天出不来,我到哪里见他去?”
他这两年任着工部一个不大不小的闲职,对里面的门道多少也弄懂了点。别说琳琳回来还要被某个脑残龙拉着问东问西,就光是到军机处做述职报告,没有一天的洋水功夫是磨不下来的。
林璐一想到自己还要苦巴苦熬等上三四天才能见到个真人,心中悲戚不胜,此时仍然伸着脖子想见人一面。
林璐走在所有人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闪亮亮的戎装,目光一错不错直视前方,丝毫没有回应两旁欢呼人群的意思。
两年多不见,高不高的看不大出来,林璐就觉得林琳黑了也瘦了,他还想再看,被虎牢一拉袖子,才反应过来周围的百姓们纷纷跪了下去,就留下自己傻乎乎地站着不动。
行进的部队略有些骚动,一个林璐看着眼熟的高个子小子正策马走在林琳后面,见状附耳不知道说了啥,他就看到臭和尚终于转过头往这边看了看。
林琳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林璐却似乎看到对方笑了一下,他还想再看,对方已经走了过去,这个时节也没给俩人说话的份儿。
他也不顾跪下行礼了,翘起脚来继续看人,见林琳也很给面子地一路扭头看他,林璐说不清楚心中是喜是悲,顿了顿脚,推开拉着自己的虎牢就想追过去。
“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虎牢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冲撞刚刚为国立功的军队可是重罪,他闹不清楚林璐这是抽的什么疯,死死把人拽住了,“大爷,您放松点,二爷马上就回来呢。”
林琳骑在马上把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颇有些得意,想当初林二爷他单相思的日子过得多么黯然神伤,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表白心迹,现在林璐终于也开了窍,知道疼人了。
想想也是,林璐对他都是两次外出打仗回来后,态度才格外和悦热络,林琳琢磨着自己以后是不是也时不时失踪个三五个月。
他没有多长时间胡思乱想,很快就到了皇城门口,这里不让骑马,林琳率先下马,转头对着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那个高个儿副官道:“居庸,等会解散了,你先打发人回去一遭,跟大爷报平安。”
林琳说起来林府从来都不是用“拜访”的字眼,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称“回去”的,话里话外都透着亲近。
居庸低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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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璐还是第一次见到居庸,不过他老看着居庸的身形有些眼熟,见人把话说完后就老老实实守在旁边,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心中有点异样,禁不住问道:“我们以前见到过?”
当然见过,您老考试那天的一半试题答案还是我给送的呢。居庸眼皮也没有抬,乖乖低着头:“下官是典型的大众脸,没准您之前见到过类似的人也说不定。”
同样是林琳从小带到大的手下,虎牢是对着林璐自称“奴才”,居庸却是自称“下官”。林璐推测此人可能已经有了官职在身,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官。
他唉声叹气了半天,就见于皖凌撩着帘子进来:“大爷,咱家姑爷和大姑娘回来了,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当然要出去看了,自家妹妹出了月子还没见过呢,林璐虽然估摸着外甥外甥女见不到面,能亲眼见到大人平安也很心满意足了。
福隆安比照着两年前大婚的时候,脸色滋润了不少,似乎因为散发了青春活力,甚至还长了点个子,跟林黛玉站到一块越发显得郎才女貌,贵气逼人。
林璐看了一眼,见林黛玉弱柳扶风把手搭在福隆安腰间,颇为不高兴地翻了一个白眼:“喂,珊林,我妹妹这才刚过了月子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了?”
福隆安闻言十分委屈地用一种写满了“你看你看你哥哥又找茬挑我的不是”字样的濡湿目光看了看自家老婆,不过仍然很心疼地低声道:“你看,我就说吧,让你每天多吃点燕窝粥,就是不肯听。”
林黛玉自小就生的娇柔纤细,怎么补也吃不胖的身材,不过虽然肉没涨多少,身体恢复得还不错。
尤其瓜尔佳氏一下子多了孙儿孙女,爱若至宝,对林黛玉也当心头肉护着,多少补品不要钱地往房里塞,就是林黛玉向来不爱吃这些略显油腻大补的东西。
林黛玉闻言真是哭笑不得,连连摇头,手上轻轻用力把他推开,这点力道真不算大,福隆安却仿佛受了重伤一样,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苦哈哈道:“玉儿,你怎么这样对我?”
林黛玉抿着唇角笑个不住,拿帕子轻轻掩住唇角。
妈的,当着我的面秀个屁恩爱,林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撇了撇嘴巴:“行了行了,外面风大,黛玉你赶紧进来,别闪风着凉了。”
福隆安赶忙从地上跳了起来,亲自搀扶着自己的宝贝媳妇,柔情脉脉道:“慢着点,我扶你进去。”
“二爷也注意些,我看哥哥新换了门槛,比旧的那个高,千万别跌了。”
两人甜甜蜜蜜相互扶持着走进了房门,林璐看得呲牙咧嘴,不忿到了极点,真恨不能往福隆安屁股上连踹三脚解气。
“子毓怎么样了?”林黛玉一进了门就转头问道,眉目中俱是浅淡笑意,“我听二爷说,子毓可了不得了,周全着回来不说,还立了大功。”
林璐颇有些牙酸,默默点头,也没说话,自顾自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谁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三五个月才来一封书信,要不是我自己长了耳朵打听,还真不知道他在那边情况到底如何。”
福隆安神情一肃,解释道:“倒也不能怪八阿哥呢,外头打仗最注意隐蔽,尤其是他们在回部人生地不熟的,才更不应当暴漏自己。八阿哥给皇上递折子都是两个月一次。”
他最近这两年也是混出了头,在成功办完把夏紫薇和金锁打包送到蒙古的差事后,渐渐从乾隆手上得到了不少实差,虽然还没进军机处,却是公认的下一届军机处的领军人物。
福隆安有时候就喜滋滋地傻乐,他觉得现在的福气都是美美老婆给他带过来的,这才嫁了几年啊,抱得美人归得偿所愿不说,儿女双全,事业上也是一帆风顺。
福隆安每次想到这个,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也没管他亲亲大舅兄便秘一般的脸色,忍不住握了握林黛玉的手。
滚滚滚,在家旁若无人就罢了,他妈的到他的林府耍威风来了。林璐憋了一肚子的气,好不容易把俩人赶走了,自己埋头喝闷酒,就感觉一阵寒风吹过来,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谁啊,这么嚣张?”林璐正是心中不爽,没好气地抬头一看,一个激灵打出来,酒立刻醒了三分。
房门“砰”地一声被重重摔上了,下一秒他就四脚腾空被拽了起来,有人附耳道:“想死我了。”
林琳颇为不耐烦地说完,一把直接撕了他的衣服,埋首在脖颈处亲亲咬咬:“有没有想我?”
林璐缩了缩脖子,耳根有点发热:“喂——喂——我说,咱俩久别重逢,不应该先说说话培养一下感情吗?”
培养个屁感情,这两年他都快憋死了。林琳翻了一个白眼,直接把人丢到书房里间的床上:“嗯,等完事儿再说。”
127、异常情况
林璐长长叹了一口气;懒洋洋趴在床上挺尸;昨天折腾了一晚上;他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掉了,缩在被子里很想直接睡死过去。
身上盖着的被子被人掀开,一阵微凉的空气灌了进来,林璐动了动胳膊想要把被子扯回来,无奈手臂都是酸软的;只能乖乖继续趴着不动弹装死。
林琳看着他这个摊煎饼的小模样很有成就感;轻手轻脚地把人翻转过来,抬手给他揉着腰腹部;声音也比往常放得轻柔:“感觉好点了吗?”
“滚滚滚。”林璐真心不想搭理他,有气无力地翻了一个小白眼;“你从军机处回来了?”太快了点吧;他又没睡多长时间,而且再怎么说皇帝也该留在那里吃晚饭的。
“嗯,你睡了大半天,我把宫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林琳轻轻一抿唇角,想起在军机处的事情,目光略有些发寒,“我估摸着,皇帝可能要对我动手了。”
林璐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也顾不上喊疼了,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动作做了一半被林琳给摁住了:“躺着别动,别拉伤了筋骨,你好好休息就行,不用发愁这些事情。”
“我也听旁人说了,这次你掌握着这么大的军权在外面游逛了两年,不少大臣都担心你的心也给跑野了。”林璐叹了一口气,刘统勋这两年已经离世了,倒是他的儿子——大名鼎鼎的刘墉跟他委婉提过一两句,八阿哥若是回朝,境况堪忧。
林琳眼皮也没抬,宽慰他道:“事情也不至于如此,他现在一共才有几个儿子活着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更是有限,刁难和求全责备虽然有一点,不过并不过分。”
这简直就是一通屁话,你这才刚回来一两天,人家当然不会一上来就狂风暴雨削你一顿,什么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
林琳听完后半天没有出声。
林璐看他的反应更加以为境况不好了,赶忙道:“那怎么办呢,你抓紧收拾东西跑路吧。”他在危急关头还生出了一点文人的气质,装模作样感叹道,“人都说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还倒是一句俗话,没想到确实如此。”
林琳禁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微微牵动一下唇角笑道:“这倒是奇了,我还没见过你什么时候这么富有诗意呢?”
他才不信这是林璐突然间有感而发,就林大少爷肚子里面那点墨水,林琳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人家这也不是俗语啊,好不容易装一次文化人,也不知道提前多做点功课。
其实这是刘墉昨天刚告诉他的,林璐颇为心虚地转移开了视线,想了想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林琳不是很在意地紧挨着他坐下,眼睫微眯,“他要是时不时骂我几句也就罢了,要是真做的太过分了,军机处那些老臣也不会乐意。”
林琳其实没有弄清楚乾隆态度为啥突然改变,他出去打了两年的仗,前面一年半时间都是好好的,后来半年骤然乾隆的书信就停止了,这其中必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