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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兰察则还罢了,林家兄弟谁都没把他被伤害的小心肝当回事儿,福隆安默默忍了半天,终于领悟了在来的路上海兰察为何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要有耐心有韧劲。
要不是冲着乾隆发下来的口谕,福隆安当场拍桌子翻脸的心都有了,咬着牙硬生生忍住了。
他一个人站在旁边憋得脸通红,海兰察看得也是心惊胆战,忙笑道:“我原本还想着,子毓这次得皇上青眼,中了状元,按照惯例应当被安排入一等御前侍卫行列的,没想到万岁爷这般看重你,直接安排了实职。”
说到这个,福隆安倒也没再往一时半会儿的受气上再费心思,现在最关键的是弄明白授职中到底有什么蹊跷。
乾隆没有遵循往年的惯例给状元郎授卫职,而是跳跃了一步,直接给了营职,而且还是不降品阶直接给了正三品的官位。
骁骑营参领可不是啥芝麻鸀豆大的官,林琳一上来就得了这样的肥差,眼界清高如福隆安都忍不住侧目。
武状元说是从全国甄选,对臣子来说确实是非常大的荣耀,可是在皇帝眼中,三年就能出一个,也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儿,林琳一冒头直接就被安排进骁骑营,确实十分打眼。
通天之路皇上已经给铺出来了,就看眼前这个鼻孔朝天的小子自己能不能站稳脚跟了,福隆安在心中捉摸了一下,等着听林琳的应答。
只见林琳对着海兰察点了点头,竟然直接没回话,扫一眼林璐冻得红通通的耳垂,皱眉道:“进屋说话。”
福隆安结结实实愣了一下,见海兰察毫无怨言转头就往屋里走,又愣了一下,方才回神急忙跟着。
两人也没再打扰多久,福隆安主要想跟林琳说话,可惜林琳很不配合,甩起脸色来一点也没有忸怩,态度冷淡至极。
福隆安又看一直笑眯眯的林璐有点不大顺眼,听着他跟海兰察说话又插不进嘴,坐了没一会儿就提出要告辞。
海兰察的宅子跟富察家的五进大院隔得有点远,两人只有一小段路程是重复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福隆安抓住这一小段时间,狠狠抱怨了一通。
“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跟这种人交上朋友的,真是也不知道挑拣挑拣。”福隆安脾气不小,对着苦笑不止的海兰察一个劲儿翻白眼,“平日里你光嫌弃我脾气不好,我怎么也看不到你说他们呢?”
福隆安承认自己确实有点以自我为中心,不太好相处,不过他觉得自己有点小脾气完全可以理解,他是富察孝贤皇后的亲侄子,虽然不是傅恒长子,却是实打实嫡长子,正经的皇亲国戚,腰杆挺得笔直。
换了两个时辰前,福隆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好地上门示好,竟然能受人冷落,生生被人堵回来。
海兰察正色道:“珊林要是想要端高礀态,对着谁不行呢,何必专门跑人家家门口去?不然公瑜也不会这样子反应。”
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对,态度一开始就没有摆正,福隆安低着脑袋好好反省了一下,又锲而不舍道:“那那个林琳呢?我可没招惹到他吧?”
这次海兰察更有理了,振振有词道:“子毓本来就不大擅长跟人交往,他年纪也小些,你多担待点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就偏心偏得这样干脆,福隆安也很郁卒,啥年纪小,小多少啊这是,满打满算福二爷就大了他小半年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睡了一整天,头晕脑胀……
48、第48章
前一天乾隆授职的旨意下来;林琳第二天捧着圣旨就去了骁骑营报道。骁骑营是八旗设立的禁卫军组成部分之一,里面虽然汉人占了一多半,却都是汉军旗的。
林璐有时候闲着无事就琢磨,林家从来没有抬旗;林琳明面上的身份就是正儿八经、普普通通的汉人,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身份在这个朝代就是低人一等,他又是个空降兵,恐怕日子不大好过吧?
林家大少爷有点好奇,几次想问,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也罢了,不是多大小的事情;还是相信和尚的本事吧。
林琳每次都比正常当值回来得要晚很多,回来后也从来不提起当差的事情,林璐看着他神色还好,便没有多嘴。
倒是林黛玉几次三番暗示他去问问,林璐装疯卖傻都混了过去。
贾家这段时间好几次派人来请,也不说别的,只说荣国府上老太太挂念外孙女了,想要接林姑娘过去小住几天,林璐也都没同意过,却是一天比一天发愁妹妹亲事的事情。
眼看着贾母笀辰就要到了,亲外祖母的生日,林璐兄妹也没有再推脱的理,到时候势必还要往荣国府去一趟。
愁啊愁,林璐觉得自个儿最近头发都掉得比往常多了,正支着下巴思考人生大事,就听见林顺来报海兰察大人和富察大人过来了。
自从搭上了线,福隆安时不时也跟着海兰察过来一趟,他跟林璐的关系也略微缓和了,不过拢共没能跟林琳说上几句话。
这次上门拜访,一看果然还不见林家二爷的影子,福隆安忍不住问了一句:“子毓呢?”
“演武场练武呢。”林璐往身后院子里扭了扭头,笑眯眯招呼他们坐下,“正好你们过来了,昨天铺子里的伙计孝敬来几种新鲜玩意,我还没碰过呢,正想叫你们一块尝尝。”
比贵重物什,谁都没有福隆安见过的多,不过林璐这里常有新鲜罕见东西送过来,连福隆安也经常觉得大开眼见。
所以当纨绔子弟也要有资本有天赋的,如果说贾宝玉算是个不入流、最普通的纨绔子弟,林璐这已经是入了境界了。
林家在京城置办的铺子田产每年进项不少,不说泼天富贵,起码也够林璐自己一个人耗了,福隆安从海兰察口中打听得此人眼光独到,这几年虽然在守孝没有大动作,看准商机做生意也小赚了一笔。
三人当下按位次落座了,林府上的几个小厮有条不紊把席面置办上来,海兰察笑道:“先等等子毓吧,他每天差不多也是这个时辰结束练武的。”
“他最近改习惯了,中午多练一个时辰,下午就不再练了。”林璐抬眼看着他们,轻轻一笑,“我看着骁骑营的事情挺忙的,子毓晚上很少着家。”
果然他这话一放出来,海兰察和福隆安都正色起来,两人交换了一个隐蔽的眼神。
因为海兰察跟林璐关系更好,便由他说了出来:“骁骑营最近有几个小动作,不大太平,子毓刚去了,自然少不了一番折腾。”
这话中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林璐这样对政治完全没有敏感性的人都能够听出来最近骁骑营似乎出了些事情。
福隆安特意等了一会儿,见他低着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把话接了过去:“不过子毓也是个有本事的,手段干净利落,轻轻松松就解决了。”
这事儿和尚从来没提起过,而且似乎已经完全解决了,不过值得海兰察和福隆安都特意来给他提醒,显然非同寻常,牵扯很大,林璐隐隐有些担心,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招呼他们喝酒。
酒过三巡,福隆安站起身道:“你们先喝着。”
这是要去小解的意思,林璐把酒盅放下,笑道:“我叫个小厮陪你去,别迷了路。”
福隆安抽了抽嘴角,他这都来了多少次了,难道连去茅房的路都还不记得?他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可能迷路呢?
正是满腹怨气想要拒绝,林璐已经自顾自抬高声音吆喝道:“虎牢,来陪着你富察二爷,二爷喝多了酒,注意别让他脚底打了滑。”
虎牢原本是林琳的贴身小厮,后来林琳当差了,用不到天天小厮跟在屁股后面跑了,虎牢清闲下来经常帮着林璐跑跑腿。
拢共喝了二两小酒,福隆安觉得自己眼角这次都在跟着嘴角抽,往海兰察那边扫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友捏着酒盅子埋着头偷笑,更是满腹怨气。
来了几个月了,彼此也都熟识了,偏每次他提出要脱离林璐视线,哪怕只有小小一段时间,林璐都会安排人跟着他。
福隆安知道人家这是害怕他到内宅乱跑,福隆安也从海兰察嘴里打听出来林璐家中还有个待嫁的妹妹,平日里小心着点也对,不过这仍然阻止不了他的心火越烧越旺。
他福隆安又不是不懂规矩的人,难道能连这点礼貌都没有,不知道别人家内堂不能随便乱跑吗?认识的时日也不短了,林公瑜你怎么还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啊?
怎么不见海兰察更衣的时候你派小厮全程跟着呢,是不是不信任二爷我人品啊?福隆安内心腹诽半晌,突然心生一计,玩心大起,手往腰上一搭,腰间挂着的一块古玉松脱摔在了地上。
虎牢上前想帮忙拾起来,没想到被福隆安一把推开了,后者摇摇晃晃半蹲了下去,皱眉道:“我自己来。”
他捡起玉佩,顺便自地上捻起一颗小小的石子,用手背遮掩了。福隆安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继续往茅房方向走,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洗了洗鼻子,一脸嫌恶地挑剔道:“味真冲。”
瞎说啥啊,林家的茅房一天要清理一十八次,经过洁癖症重症患者林琳林子毓检验的。虎牢满脸堆笑,往前凑了凑,吸了吸鼻子,真没啥味,陪笑道:“备不住富察二爷了,您凑合着使……”
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虎牢摸了摸发麻的脖子,白眼一翻倒了下去,他在倒下的过程中还神志十分清明,悲催地哀悼了一把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了。
福隆安其实也没想干多么不合规矩的事情,他就是被林璐搞得有点恼怒,半开玩笑想吓吓林璐出一出气。
既然要吓吓林璐,自然要做出点事情来。福隆安估摸着内院是女眷的地方,自己当然不好胡乱走动,那就在门口逛荡一圈,等林璐来找的时候再现身。
福隆安起身上跃,矮身趴在围墙上,借茂密的乔木枝干遮掩住身形。
他正暗自得意的当口,突然从外院通向内院的门里一前一后蹿出来两只毛茸茸、巴掌大小的棕黄色小东西。
福隆安眯了眯眼睛,已经看出来是两只小动物了,两个小毛球绕着外面的庭院互相追逐、撒欢跑了几圈。
福隆安辨认出这是两只成年紫貂,心头不禁一动,正待下去把两只小东西抓住,却听到内院一片响动,还有女子细细的说话声。
几声“紫鸢”“鸀萝”的呼唤紧跟着传来,福隆安听出起码三四个女子在呼喊,为了怕冲撞了人家,一时间也不敢乱动,只能尴尬地僵着身子继续藏在墙上。
两只紫貂听到人声,立刻停止了嬉戏打闹,就近蹿到一堵围墙下面,在墙根的阴影处躲了起来。
一一好巧不巧,正是福隆安隐身的那一面。福隆安瞪圆了眼睛,暗暗磨牙,隐隐约约后悔起自己今天做的傻事儿来。
果然呼喊声越来越近,一个女子道:“姑娘,里面找过了都没有,恐怕是贪玩跑到外面去了,奴婢到外面找找吧。”
“若是跑到外院去了,你找个小厮吩咐一声就算了,我恍惚听着哥哥来了客人,不好到处乱跑。”林黛玉吩咐了一句,又皱了皱眉,“先进去吧,它们两个惯是淘气的,不过也都知道回去。”
“姑娘放心吧,这个时辰怎么会有人在呢,咱家向来严谨,别说三门,二门里面都看不到外人。大爷还经常劝您多出来走走呢。”木莲虽然是这么说,也不敢大意,自个儿探头先看了看,见确实见不到人影,方才跳了出来,笑着一拍手,“您看,果真没人呢!”
林黛玉站在内门仍然没动,只是轻声细气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帮着找找,实在找不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