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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煞气地指向七夜和花美娘两人;命令洞内所有的蝙蝠道:“将他们啃噬的骨头都不许剩!等他们死后,我要用整个蟠龙谷村民的血来给她祭祀!”
黑压压的一片蝙蝠通红着豆眼,露着森寒的白牙蜂拥而上。
七夜退后一步,拉着花美娘的手向着蝙蝠相对而言少些的地方跑去,只是刚跑没几步,便发现容道里,迎面飞来了无数只蝙蝠,他法力受限,自知寡不敌众,勉力一抖披风,手臂一弯将花美娘护在怀中,另一只手拼尽全力挥动着一夕剑,将蝙蝠斩杀于剑下。
花美娘贴在他胸前,听他心跳声如擂鼓,隐隐透出些不支,就是被护着,她也能感觉到露在外面的小腿被尖锐的牙齿刺穿的痛感,耳朵旁都是锐利的撕咬声,她心悸地想挣脱出来,看看他现在的状况怎样,只是他的手却如铁臂一般将她禁锢了起来。
她贴在他胸口,被他护在披风里,突然有些后悔,“魔君,你不该跟来的。”
蝙蝠挤成一堆,翅膀扇动的声音竟像是万钧雷霆般震耳,七夜转动手腕剑舞的飞快,白光闪动犹如一个银色光罩,前来的蝙蝠纷纷落地,不一会儿路道上便躺了许多具残缺的蝙蝠尸体,但是他周身刺骨的痛意依然在蔓延,因为这洞内的蝙蝠真是太多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自他记事以来从未有过施展不出法术这样的事,也从未这般觉得事情无法掌控,然而身为王者的那份骄傲,让他不屑于退缩,他道:“别说傻话了,我们一定能安然无事。”
蓝色的火焰朝着那个洞口喷了进去,却像碰到了镜子一般被弹了回去,火龙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猛然扇动着翅膀避了开来。
空旷的山野间,巨大的蓝色火龙在半空中转动着眼珠,她似乎在用某种法术窥探着从洞内传出来的强烈欲念,是一个人拼命想要另一个人活过来的欲念,火龙的眼珠慢慢变了蓝色,幽幽的蓝色,烟雾一般覆盖住了整片山林。
“云郎!云郎……”
嗜血的眼睛在听到这一声声呼唤之后,骤然恢复了清明,秦思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面前伊人容妆艳丽,妙目流转间现了丝丝笑意。
他惊喜万分:“苒妹,你活过来了?”
秦思突然一阵头痛,他抬手扶着额角,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记得当时正在用寻路珠取花美娘的内丹,接着……
筱苒莲步微移坐在了他的旁侧,伸手帮他揉了揉额角,“你受了伤,快躺下休息吧。”
他一愣神间摸到了柔软的被子,这才发现他是躺在床上的,他拉着她的手犹自觉得很不真实,“我是怎么了,洞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筱苒笑靥如花,微微拂袖掩唇,“你忘了,你用花美娘的内丹救了我。”
秦思恍惚地摇摇头,“我真的用她的内丹救了你,可是……罢了,你活过来就好。”他缓缓伸过手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这百年来的相思之苦,等待之苦在看见她的一刹那竟都不算什么了。
“我是怎么受的伤?”
“你连这个都忘了?”筱苒捂唇轻笑了起来,秦思微微有些赧然,她便不再逗他,笑道:“当时你用花美娘的内丹救了我之后,不忍心让她就这么死去,毕竟那是两条人命,所以便运功将一颗千年蝠王的内丹摧入她体内救治她,谁知在快要收功之时却见她的夫君闯入,后你急忙于他解释,可他却不听,与你打斗起来,所以你才受了伤。”
“哦?原来是这样。”秦思看了看房间的布置,知是山上的村民的民宅,“那花美娘现在怎么样了?”
筱苒指了指旁边的一户人家,“她没什么大碍了,现在他夫君正陪着她。”
这几天,蟠龙谷里似乎笼罩着一层疑云,七夜记得他和花美娘当时明明被一群蝙蝠所包围……奈何醒来的时候他们却同在一间屋子里,一个女子告诉他们山洞里发生的事情,但是似乎跟他们记得的不大一样,但是他们却都没有与其争辩,因为七夜和花美娘发现在山洞外面他们居然也施展不出任何法力,就像一个普通的村民一样,而那个女子就是冰棺里被他一剑劈成齑粉的女人。
花美娘觉着她从小跟着金光降魔除妖还未曾见过这样的事情,“那个女子难道是在我们都晕过去以后才复活的?”
七夜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和我都没有亲眼看到事情是怎样发生的,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花美娘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七夜护着她受蝙蝠群攻的事情来,她着急地伸手去解七夜的衣裳,“你被蝙蝠咬到哪了,快让我看看!”
七夜握着她不安分的手,嘴边沁出一抹笑来,“我没事,说起来也奇怪,真像那个女子说的那样,我身上一点被蝙蝠咬过的痕迹都没有。”
花美娘自然不肯听他一句话就作罢了,当时牙齿刺破身体的声音是那样刺耳,“不行,我非得看看才放心!”
屋里的门被敲响,平安的娘还未等主人应声便闯了进来,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七夜放下花美娘扯着他领口的手,捂唇轻咳了一声便道:“大娘,可是有什么事?”
平安的娘愣了过来,她穿着棕色的布衣布裙,稳稳地端着两碗热粥,咋咋呼呼地高兴道:“哎呀,是这样的,流云让我来看看你们醒了没有,顺便给你们送两碗粥,不过我看你们小两口亲亲热热的,似乎也没有时间喝粥,那我先把粥放下了,你们记得一会儿喝。”
她关门走的时候还冲着花美娘眨了眨眼。
这个大娘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她自觉还没有那么剽悍。
“当当当!”
又是一阵敲门声,花美娘心想这个大娘这次倒是有礼貌,只是未免来的频繁了些。
打开门一看,却是一名蓝衣妇人,她生的很美,眼影透着微微的蓝色,唇如点绛,眉若远山,花美娘和七夜都对她起了防备之心。
花美娘问道:“你是谁?”
美妇人进了房间便转头将门关了起来,眼睛一闭,再次睁开便成了蓝色,“我是那条火龙,也是蓝魔—诸葛流云的母亲。”
花美娘到是没那么吃惊,她只看她的相貌便已猜到七八分。
七夜眉峰猝然皱起,“蓝魔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么?”难道老师当年竟是顾念兄妹情谊将她放了?
蓝魔一惊,她本打算告诉他们此刻都是在梦里,可乍然听见这声质问,她才隐隐觉得此人并非那么简单,能听懂龙语的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甚至与阴月皇朝有关。
“你是?”
“阴月皇朝的圣君!”
蓝魔眼中划过一丝惊诧,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讶异了,她几乎脱口而出:“这不可能……”说出来后她才自觉失言,一夕剑本就是阴月皇朝圣君的专属之物,她早该注意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蟠龙谷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第71章
蓝魔想起了二十年前她为殷月诊脉的一幕,抬眼望向眼前的男子;分明不会是殷月的儿子;难道她为了稳住阴月王朝的根基偷抱了别人的孩子?
原本邪魅弯长的蓝色眼线微微挑起;泄露了她此时的神思,花美娘观察着她的神色;觉得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看了看七夜;七夜也似有所觉与她对视。
在七夜和花美娘开口询问之前,蓝魔转身将木屋的门掩上。
三人在桌前坐了下来,花美娘很好奇他们此刻的处境;七夜在见过那个死而复生的冰棺女子后更是心存疑问;索性便直接问道:“我们此刻是在何处?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们是否知道事情的缘由?”
蓝魔看着这个眉眼之间满是威严的男子,心道却有六道圣君当年的风采,“其实你们此刻都在秦思的梦里。”
“秦思的梦里?”花美娘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蓝魔有造梦的本领吗?或许……每一个魔都有自己独特的法术。
七夜听到她的回答倒不感觉奇怪,“那么他的这个梦能持续多久?”
为什么让他们进入秦思梦里这个问题似乎不必再问,因为那个女子的魂飞魄散,秦思已经疯了,若不是为他营造了这样一个梦,恐怕谁都救不了他们,蓝魔真的是个很聪明的魔。
蓝魔略微思索了一下,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突然某一刻他想起了那个女子的死清醒过来,这个梦就会破碎,而我们可能都会因此丧命。又或许他永远都想不起来,甘愿留在梦里,那我们也会安静地在这里生活……”
花美娘打断道:“难道我们一直要被困在梦里不能出去?”
很显然,七夜也想知道这点。
蓝魔低头想了一会儿,“虽然是我为他造的梦,但是这个梦如何发展不是我所能掌控的。”
七夜直起身,缓缓站了起来道:“你是想要告诉我们,此刻我们也只能顺其发展,听天由命。”
蓝魔笑道:“不错。”
花美娘点点头,不管怎么样她睁开眼睛发现她和七夜两个人都还活着,这一点还是值得心情愉悦的。
“娘!”
一道声音终止了他们的谈话,蓝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角似乎有晶莹的光一闪而过,她等了二十年,二十年了……绝色的面容在听到这一声呼唤之后即刻转了过去。
七夜和花美娘也朝木门看去。
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高壮男子笑眯眯地背着猎刀走了进来,跨到蓝魔跟前,笑的像个孩子,“我就说哪里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又过来串门了!”
他的笑容愰花了花美娘的双眼,她不禁低叹道:“诸葛流云?”
诸葛流云踮脚笑了笑,“怎么了,花师妹?见到我有那么惊讶吗?”他伸过手去拍拍七夜的肩膀,“走吧七夜,该去打猎了,我们都在等你一个人!”
七夜微微迟疑了一下,向门外看了一眼,的确聚集了很多男子,甚至里面有一个人十分醒目,那人就是秦思,旁边一个女子拿着绢帕在为他擦拭额头的汗珠。
花美娘自然也注意到了,环顾了一下她和七夜此刻的家,走到挂着猎刀的地方取了下来,把他手上的一夕剑换下,“去吧,正好你可以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万事小心!”
她的眼睛里在传递着某种意念,七夜左手拿着猎刀,右手安抚似的握着她的肩膀,露齿一笑:“放心吧,你在家中等我回来。”
诸葛流云嗤笑着,扛着猎刀拉起七夜往外走:“去打个猎至于这么不舍吗,快走快走。”转头挥挥手,“娘,等我回来!”
男人们上山打猎,女人们在家中做饭洗衣,这是山间固有的和谐生活,花美娘虽然在京城污浊之地长大,但是心底却也是有些羡慕种花锄田养鸡的生活,可能跟她爹淡然的性子离不了关系。
他们走后,她便跟着蓝魔、平安、平安她娘还有村里其它的女人到河边去洗衣服去了,甚至一起去的女人里面还有那个从冰棺里复活的女子,只是她没有见过那女子的脸,所以还是听蓝魔说了之后才认识的。
日出日落,村子里很快便落下了一层金色的余晖,花美娘挽起袖子抄起锅铲叹了一口气,刚把柴火点上,大锅里热着油,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点……
“你身子好些了吗?”
后面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花美娘扭头一看,不觉手指冷了冷,冰棺里的女人?
筱苒伸出细长柔嫩的手将案上切好的菜递了过去,“可以放菜了。”
花美娘抿唇接过,将菜放入锅中翻炒起来,不动声色的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