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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作案的动机,不是吗?发现丈夫有情人,往往会令一个女人丧失理智。”马森的话不留半点儿余地,几乎把陆雪逼进死胡同。
然而,陆雪却并不反驳,她顺着马森的思路说了下去:“你说的没错。婚姻中的第三者常常让女人们绝望得采取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如果那天晚上在鲜花舞厅真的查访到了我丈夫的情人,我大概也会一反常态地弄出一个‘案件’来,比如抓破对方的脸或是揪着对方的头发狠狠地揍她一顿。遗憾的是我什么也没找到,警官,所以,我不会毫无来由地去作案,去滥杀无辜。即使我真的发现了丈夫的情人,也不至于去点燃熊熊大火,以一个花季少女的生命作为惩罚第三者的代价,这太血腥了。”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刘凯赞同地说,“我们还是回到这个挂件上来。我突然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这个挂件会不会是吴建以前送给你的?”
陆雪冷笑一声:“你绕了个大弯子,其实就是想说,是我将这个挂件掉在了火灾现场,对吗?”
“这只是假设。”
“那也只能是假设了,警官,我甚至没有摸过这个挂件。我丈夫很忌讳别人接触这个挂件。他之所以详细地给我讲了挂件的故事,就是不允许我碰它。”
刘凯“唔”了一声。
“那——你认为这个挂件是由谁戴到鲜花舞厅员工宿舍,从而失落在火灾现场的?”马森问,“会不会是你丈夫将它送给了他的情人?”
陆雪脸上的表情急剧变化着,苦笑道:“我丈夫将挂件视为生命,连我都不可以摸一下,他会将它送给情人吗?”
陆雪的断言让两个警官不禁面面相觑。还好,他们毕竟是久经沙场之人,很快用冷面将失色的神态掩饰过去。
刘凯蓦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陆雪,用犀利的目光盯住她,问道:“请你坦白地告诉我们,有关你丈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来白云市后,一定发现了什么!”
陆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她很快恢复了镇定,两手一摊,说:“如果我知道些什么,就不会鲁莽地撞进鲜花舞厅,为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了。”
“这么说,你认为挂件是吴建掉在火灾现场的?”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陆雪果断而又坚决的口吻再次让两个警官惊诧不已。同时,她也把自己推向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刘凯和马森几乎同时在想:她为什么要这么肯定地认为出现在火灾现场的是自己的丈夫?如果真的是这样,吴建无疑就成了杀人凶手。她是因为怨恨才栽赃陷害,还是想借此洗清自己?抑或她说的就是实话,凶手真的就是吴建?可动机呢?吴建有什么理由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一个伴舞女郎……
“从挂件失落在鲜花舞厅员工宿舍来推断你丈夫就在火灾现场,应该说有一定的逻辑性。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吴建为什么要杀死那个女孩?”刘凯索性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他希望通过这种直白的对话,挖出陆雪内心深藏的东西。
“你理解错了,警官。我没有说我丈夫就是凶手。和你想的一样,我也认为我丈夫没有杀死阿云的动机。”
“那他在现场干什么呢?”
“这你应该去问他。”
陆雪这个颇具幽默的回答,让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两位警官不禁哑然失笑。
刘凯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表,又扭过头,望着窗外已泛白的天空,对陆雪说:“谢谢你的协助,陆女士,很抱歉耽误了你的休息时间。”
“这么说我可以走了?”陆雪问。
“是的,你可以走了。”
陆雪这才将进门后一直紧攥在手里的手袋拎到肩上,连“再见”也没说,快步走出门去。
“就这么把她放走了?”马森不甘心地问。
“有什么办法?我们没有拘留她的理由啊!”刘凯踱到窗前,打开窗子,一阵清凉的晨风吹进来,他深吸一口气,不无遗憾地说,“那天夜里,她仅仅是去了鲜花舞厅而已,没人看见她和阿云之间有过接触,而阿云本人已经无法开口了。我们仅凭她去过舞厅就拘留她,也太牵强了。毕竟,小挂件上刻着的是‘吴’字而不是‘陆’字。更何况,她把小挂件的来历讲得真实生动,对鲜花舞厅之行也解释得天衣无缝。”
马森坐在桌前,翻看着记录,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的笔录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可我们就是抓不到把柄。她简直像个泥鳅,在我们的指间游来游去,最终逃脱。”
“也许她真的是无辜的。”刘凯慢条斯理地说。
“不是她,那会是谁呢?”许久,马森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
“至少有三个人值得怀疑。”刘凯说。
马森抬头看着刘凯:“除陆雪之外,吴建应该算一个。如果真像陆雪所说,挂件只有吴建本人才有可能带到现场。”
“不错。”刘凯点点头,“还有陆雪口中那个在鲜花舞厅偶遇阿云的朋友。这个人始终都在穿针引线,是他告诉陆雪有阿云这么一个人,从而把陆雪引到了鲜花舞厅。”
“你相信真有这么个人吗?陆雪是个编辑,她可是很会编故事的。”
“这我知道。但我觉得在这件事上陆雪似乎讲了真话。如果没有那个人的‘偶遇’,陆雪无端地在吴建失踪三年后才上门找阿云,就毫无道理了。”
马森想了想又说:“那这人杀害阿云的动机呢?”
“我也很费解。还有,如果出现在现场的人是吴建,他失踪三年之后,突然出现,并有意丢下随身佩戴的小挂件。他有什么必要这样做?”
马森默默听着,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三角形,又在三条边上分别写上“陆雪”、“吴建”、“无名氏”,在三角形的中间,画了一个大问号。
“倘若无名氏确实存在,那么,他与陆雪、吴建又是什么关系呢?”马森看着纸上的三角形问。
“无名氏会不会是陆雪的情人?”
马森的眼前一亮,将纸上的陆雪和无名氏用线连在了一起:“这就给了无名氏一个作案的动机。”
“他故意把吴建的挂件留在犯罪现场,目的是栽赃陷害,把我们的目光引向吴建。只是,吴建的挂件又怎么会落到无名氏的手里?”
“他有帮凶。如此想来,案件就变得清晰明了了。”马森用笔将陆雪与无名氏之间的连线加粗,“吴建的挂件是陆雪提供的。这起纵火案是他们二人精心策划的。”
“你的依据是,阿云跟吴建是情人关系,无名氏和陆雪为了报复吴建,合伙杀害了阿云。为了逃脱罪责,他们又设计将罪名强加给吴建。”刘凯凝神思索了一会儿,“按说这个推理是成立的,可一联系到吴建的失踪,案情又变得更为复杂了。吴建到底在哪儿?是死是活?如果确实是无名氏和陆雪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谋杀了阿云,那么,吴建还有可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听着刘凯的分析,马森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的确,看似明朗的纵火案,一旦与吴建失踪案合而为一,就又变得扑朔迷离了。一想到无名氏和陆雪有可能是连环作案的凶手,他就变得紧张起来。就在刚才,这个两手沾满鲜血的女人还在他们面前振振有词,他们甚至还相信了她的某些辩解,可转瞬之间,她已是十恶不赦的凶手了。这可能吗?
沉默了一会儿,马森问:“下一步,我们该从哪儿入手?”
“严密监视陆雪。三个嫌疑人当中,只有她在明处。如果无名氏和陆雪是同伙,他迟早会露面的。”
马森点点头:“另外,我去找《城市生活报》的田记者,侧面了解一下陆雪在单位都和什么人来往。”
“好的。顺便查清陆雪在翠微花园的具体住址。”刘凯说,“我想再去鲜花舞厅暗访,说不定能从那个叫阿丽的女孩嘴里掏出点儿什么。三年前,我去鲜花舞厅初查时,这个小姑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她喜欢吴建。”
“对了,火灾发生时,阿丽在哪儿?”马森猛然想起来。
“她的宿舍与阿云相隔两个门。听说当晚她住在本市的干妈家里。”
“你说这个阿云会不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三年前,我去鲜花舞厅调查时,谈过话的女孩全说不认识吴建,这些女孩中应该就有阿云。对了,让我查查原始记录。”马森起身打开靠墙放着的档案柜,从中抱出一摞卷宗,放在桌上。
刘凯也凑了过去。
“找到了,就是这本!”马森从中抽出一本封皮上写着“鲜花舞厅”四个字的卷宗,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阿云的名字出现在一张原始记录的第六行:我不认识吴建,从没听说过这个人。
这短短的一行字,让刘凯和马森都懵怔了。刘凯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又把那行字读了一遍:“这是怎么回事?阿云、陆雪,她们两人中谁说了谎?”
“阿云应该是认识吴建的,否则她就不会招来杀身之祸。”马森肯定地说。
“可三年前阿云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阿丽就很坦率地承认自己喜欢吴建,这对她没有丝毫的伤害啊!”
“只有一种可能——阿云的确是吴建的情人。所以在吴建失踪之后,她很害怕与吴建有什么瓜葛。”
刘凯的目光再次落在原始记录上:“还有一点我不明白,阿云既然想撇清与吴建的关系,为什么三年之后,又主动向一个陌生人承认她认识吴建呢?”
刘凯的问题把马森也难住了,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刘凯再次去鲜花舞厅的暗访并不顺利。他隐瞒了警察身份,自称是阿丽的一个远房叔叔,可并没有找到阿丽。
听说是阿丽的亲戚,同宿舍的女孩阿蓉话便多了起来。
“阿丽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住了。”圆脸大眼睛的阿蓉绞着手指,一脸担忧地对刘凯说,“打她手机也联系不上。”
“手机关机还是没人接?”刘凯问。
“有时是关机,有时是无人接听。”'。。'
“你能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
阿蓉没有犹豫,把阿丽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小纸条上,交给刘凯:“叔叔,你要是联系上阿丽,让她尽快给我打个电话。我都担心死了。”
刘凯马上答应下来。
“你能记起阿丽是哪天离开宿舍的吗?”他又问。
“你让我想想。哦,对了,是阿云宿舍起火的头一天下午走的。那天她刚好轮休,说是去看她干妈,第二天就回来。谁知,竟一去不返。”
“你知道阿丽干妈的住址吗?”
“不知道。”
听阿蓉这样说,刘凯心里不由一沉:难道阿丽也失踪了不成?
“这事你向舞厅负责人报告了没有?”
阿蓉摇摇头:“说倒是说了,可说了也没用。干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挺自由的,哪里给钱多,就往哪里奔。老板也不会太在意,还对我说没准阿丽去了别家。可是,阿丽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呢?跟我说一声也好啊!”
谢过阿蓉之后,刘凯直奔鲜花舞厅领班的办公室。
领班是个二十七八岁、身材高挑、年轻貌美的女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职业女性的孤傲和干练。
刘凯向她表明身份后,才说明来意。
“对不起,阿丽五天前已辞职了。”女领班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
“辞职?五天前她回来过?”
“不,她是打电话辞职的。”
“你这里有通话记录吗?”
“没有。”
“那么,你怎么能证明某个员工是辞职还是失踪了呢?”
“这应该是你们警察的事,我们不需要证明这些,警官。”女领班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