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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从觉明大师那里折回,沿着林中小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通往浮阁的一条路上。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去那里,今年簪花节,要不是为了觉明大师一席话,他连白苍山都不想来。
谢三脚下不停,自己应该还是不放心永安书院和云泉书院的比试吧,既然来了白苍山,只是去看看而已……就是这样。
心里快速闪过连他都觉得诧异的念头,手指在温润玉蝉上抚过,谢三抿抿嘴。
随口问了个丫鬟永安书院所在的浮阁之后,谢三走近浮阁,还没进门,就看到里面人影晃动,传出连连喝彩之声,微微皱了皱眉,他就是不喜这种场合。
丫鬟们都被他谪仙般的风采所倾倒,居然没有人上去迎接,谢三淡然地踏进浮阁。
他一袭雪色锦袍,宛如披着清辉,再加上他绝世的风姿,天生就是耀眼的发光体,不同于花凛的绝艳,是不染尘埃的清贵高洁,谢三的出现,顿时让浮阁之中陡然安静下来。
柳公显然也很诧异,但还是在接受谢三的行礼之后,让他与花凛一起入座。
等谢三坐下,那边云泉书院所在的浮阁也已经知道了消息,略略停息了片刻之后,比试接着进行,浮阁里又重新热闹起来,但谢三这时候到来,显然让永安书院的人气冲上了新高。
齐锦渔从他进门开始,就觉得脑袋里有千万匹神兽奔腾而过,他不是不来吗?
更令她纠结的是王七开始用无比暧昧的眼神在她和谢三之间来回巡视,甚至齐锦渔还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感激和敬佩……等等,齐锦渔心里shen吟了一声,难道他以为她刚刚去净房,是去找谢三了?
齐锦渔一晃头,视线和纠结万分的齐锦宁对上,于是,她只能默了。
谢三轻轻瞥了齐锦渔一眼,他自然发现齐锦渔看这个看那个,就是不看他,心情忽然好了些,边上羞红脸的丫鬟替他倒上酒水,他也没拒绝,顿时又让关注他的人大为吃惊,谢三少爷不近女色是众所皆知的秘密,在外从来不要丫鬟侍候,难道那丫鬟入了谪仙的眼?
众人看那丫鬟不过清秀,身材平平,不由得摇头,谢三少爷的口味太难猜……
“齐姐姐……谢三哥哥,怎么在看你?”楚采采歪着头,忽然拉着齐锦渔问道。
“啊?”齐锦渔飞快地扫了眼谢三,果然撞上那人墨玉般眼眸,好看的唇角朝她勾了勾。
齐锦渔脸黑了下来,说道:“大约是看我和我哥哥长得像……”
那边王七蹭到了谢三身边,估计是在纠结比试琴艺的事情,谢三淡定地重新拿了个杯子,自己倒上饮品,那羞红脸的丫鬟顿时脸色大变,在周围同情和讥讽的目光中退到角落。
花四歪过身体,兴味盎然地拿走那杯谢三没动过的酒水,笑着说道:“谢三,你又惹姑娘伤心了。”
谢三微微一笑,优雅地拿起杯子,在什么场合可以喝酒,他对自己清楚得很。
“花四师兄,你帮我说说呀,我这琴艺上去肯定就是丢脸。谢三师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弟我受罚吧?”王七娃娃脸拧成一团,可怜兮兮地说道。
花四举起另外一只手里的羽扇,敲了敲王七的头,“王七师弟,这可是你自己抽签抽到的。”
王七哭丧着脸说道:“抽签的时候不是谢三师兄不在嘛……不是写诗不是作画,偏偏叫我抽中最不擅长的琴艺,谢三师兄,你就帮帮我。呃,要是我输了,书院也丢脸呀。”
花四哧地笑出来,说道:“输了你一个不碍事。哎,谢三,王七出去找你的时候,见着你和锦渔妹妹了?”
王七小脸蹭儿就白了,八卦大家说,可不能当面跟当事人说啊……早知这样,打死他也不会说。
谢三手一顿,放下杯子,俊美的面庞带着温润的笑意,“恰巧在花林中遇到齐小姐而已。”
“恰巧啊……”花四想从谢三脸上看出些许端倪,然而谢三一向都是滴水不漏的人,他很快就放弃了,笑着说道,“锦渔妹妹年纪小,家里又只有小师弟一个亲人,我们做师兄的以后还要多照顾一些才是。”
谢三从容地点点头,花四眸光一动,笑容愈发灿烂。
正说着,云泉书院所在的浮阁之中,忽然一道清越宛转的笛声响起,犹如一线银泉抛进碧空,划出了优美无比的耀眼弧线。
王七脸色顿时变得古怪,叫道:“怎么他们竟拿吹笛的来比琴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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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阁之中,觥筹交错,没人注意到齐锦渔微微一颤,浅口杯盏的果子露都洒出了一些在外面,秀眉倏然拧了起来。
笛声……她最近每天晚上都有听到,都快条件反射了。
那吹笛之人气息悠长,试音过后音调一变,齐锦渔脸色也变了,身后柔蓝同样俏脸发白,贴近齐锦渔轻声说道:“小姐……是晚上……”是最近晚上一直在庄子外吹笛的那个人!
柔蓝或许不知道那人是谁,齐锦渔却清楚得很,只是冉泽怎么会到了对面浮阁,并且吹起了笛子呢?她之前用精神力在空间里观察,并没有看到他。
柔蓝见齐锦渔不说话,掩饰着心里的忐忑,拿了帕子将齐锦渔手边洒出的水渍擦去。
想了想,齐锦渔还是忍不住动用精神力进了空间,往对面浮阁“看去”。
对面宽敞明亮的座中,同样坐满了华服美衣的贵人,以及永安书院的那些学生,持着一把玉笛吹奏的正是一身紫色宽袍的冉泽。
浮阁外临水浮台上的美艳丫鬟手里拿着个彩球进来,将彩球呈给了柳公。
柳公拆开彩球,从里面取出一张纸,看过之后,顺手就递给了永安书院中坐得最靠近他的花凛。
“中场助兴?”花凛轻笑一声,细细听着那个笛音,转头对谢三说道,“他们知道你来了,想要放弃这琴艺一关,这吹笛子的人倒是不同凡响,可惜不是云泉书院的人。”
王七听了激动了,娃娃脸上满是庆幸,“不比琴艺?那我就不担心受罚了,老天保佑。哇,果然还是要谢三师兄来镇场子。”
谢三淡淡一笑,目光从齐锦渔身上收回,落在花凛凑到他面前的纸上,去年他只参加了一场琴艺比试,将云泉书院那名弹琴的学生羞愧得当场割裂了琴弦,发誓今后再不弹琴,看来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但是,这无关紧要,他现在好奇的是齐锦渔那一瞬间的失态,以及之后神色变得呆滞,他不知齐锦渔精神力进入空间,以他聪明绝顶的智慧,不难将这突然响起的笛声和她的失态联系在一起作为思考对象。
上首坐着的柳公不会去干涉比试的进行,既然是云泉书院提出的要求,只要花凛他们做决定就好,反正云泉示弱,对永安来说没什么损失。
这笛音听听也是不错,尤其在比试进行到一半,许多人注意力和精神都跟不上的时候,能够调节一下人的心情,然而,随着音调曲律的变化,只觉得笛声越来越贴近人的心神,几乎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杯子筷子拿在手里,顾不得吃上一口喝上一口,整个人轻飘飘地随着那抑扬清越的笛声飘荡起来。
就连听谢三弹琴都会昏昏欲睡的楚采采,都张着小嘴听得认真,那些不懂音律出身比较低的人,也一时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笛音了。
柳公端着杯子,表情越来越惊奇,忍不住朝谢三看了看,要能和这笛声抗衡,恐怕只有谢三的琴声,可这人居然不是云泉的学生,只是个被邀请来的客人。
“倒是比晚上吹得好。”齐锦渔暗暗想道,晚上听着幽幽的,让人心里发酸发寒。
虽然城主不追拿刺杀他的杀手,但冉泽这么高调地出现,总有他的原因,齐锦渔朝苏文看了一眼,冷峻的管家显然也发现了,浑身冒出冰冷的气息,除了楚少臣,周围靠着他的人都不自觉地挪开了一点。
齐锦渔忍不住想笑,苏文虽然是机器人听从她的命令,但有时候流露出来的情绪比人类还强烈,就好像前面不允许他来找她,她通过两人之间微妙的联系,接收到了苏文剧烈的抗议情绪。
要不是系统出品的机器人管家绝对不会背叛和反抗,齐锦渔还真怕苏文哪天就不听话了呢。
一曲终了,笛音似乎还回荡在空中,又过了一会儿,许多人才恍若惊醒,纷纷鼓掌喝彩起来,花凛笑得妖孽,将手里那张纸揉了揉丢进酒杯,“谢三,云泉的这个中场安排得不错呀,接下来不比琴艺,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王七唯恐天下不乱地建议道:“要不谢三师兄也来个中场助兴?”
谢三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温和地说道:“王七,花四还没同意永安书院的提议。”
王七顿时蔫了,脑袋里灵光一现,飞快地扑到花四身后,苦着一张娃娃脸哼道:“花四师兄,我错了……”
“花四,去查查吹笛的这个人。”谢三垂眸摩挲着腰侧的玉蝉,淡淡说道。
那边齐锦渔想得比较多,她知道冉泽的杀手身份,这时候倒是在想他混进来是不是又想杀谁,白苍山这么大,人都集中在这边,偏僻的地方几乎没有人,是换装和诱杀的好地方。
哼,齐锦渔在心底狠狠哼了一声,今天白苍山守备森严,不光有守备的官兵,还有各家的护卫和私兵,将白苍山里里外外裹得跟铁桶一样,冉泽要是在这里捅了马蜂窝,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这曲子真好听,回家我也要叫大哥送我根笛子。”楚采采握着小拳头,双眼亮晶晶地说道。
楚采采的三分钟热度来得快也去得快,不多时就又回到花凛身上,而齐锦渔每当想到对面有个冉泽,就忍不住用精神力到空间里去偷偷观察,他人生得高大俊美,又能吹这么好的笛子,周围聚拢了不少敬酒的娇艳少女。
齐锦渔没有读心术,也不想听那群莺莺燕燕的娇声软语,看他收敛了杀气,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频频举杯致谢,看起来倒没有想要脱身去刺杀什么人的意思。
各种比试一直进行到了黄昏时分,明媚的阳光转变为金灿灿的夕阳,像金纱一般笼罩在浮阁上面,从各座浮阁和亭台楼阁里飘出的美酒气息甚至比南芸花香还要浓郁了。
两个书院之间比试出来的诗词歌赋已经传抄成册,相信在南澜城也已经流传开去。
随着浮阁里面的人渐渐告辞散去,齐锦宁终于坐不住,跟师兄们打了个招呼,快步走到了齐锦渔身边,“妹妹,我有话和你说。”
兄妹俩走到浮阁外,齐锦宁显得很是纠结,眼神飘忽着不知在看哪里。
“哥哥,你要说什么?”齐锦渔好笑地问道。
“妹妹,你……你和谢三师兄……”齐锦宁觉得问妹妹这种问题太为难了,就算他现在在书院学习,渐渐磨了性子,问出来还是磕磕碰碰。
她和谢三……齐锦渔脸黑了黑,那个王七!事情的真相绝对不能告诉齐锦宁,无论是空间,还是她和谢三之间的互动,“我和谢三少爷没什么,哥哥不要听人胡说。是我不小心在林子里扭了脚……”
齐锦宁听到这里,急急打断她的话,低头紧张地盯着她的脚说道:“妹妹哪里扭伤了?疼不疼?”
齐锦渔笑着来回走了几步给他看,“就稍微扭了一下,现在不疼了,哥哥不要担心。就是在林子里恰好遇到了谢三少爷。”
齐锦宁松了口气,这时去想齐锦渔前面说的话,在王七和齐锦渔之间,立刻就选择相信妹妹,开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然而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谢三师兄……妹妹觉得怎么样?”
不得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