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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倒是不想想,没有她言传身教,大姑奶奶哪里能是这样的人,都说高嫁女,低娶媳,当年大姑奶奶出嫁那是下嫁,贪图那家的钱财,论家世根底是比不上齐家的。
齐家传达了表小姐要去陆家的消息之后,算是给了陆家一个交代,由于表小姐寻死觅活,被老太太喝令喂了让人使不上力气的药,又将企图带着云容离开齐家的大姑奶奶软禁在房里,也不知连着两天老太太和表小姐说了什么,只知道在第三天,表小姐一声不响上了马车,去了陆家。
而大姑奶奶直到第四天才被放出来,这时候木已成舟,大姑奶奶面如死灰地离开齐家,彻底和老太太母女俩反目成仇了。
陆家没有隐瞒事态的发展,陆夫人打了场胜仗,且不提她在后院怎么整治那位齐家的表小姐,她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频率忽然增多了。自从陆家少爷离世后,陆夫人就极少参加应酬,这回处在传言的中心,陆夫人表现得极为大方,将一个丧子之后依然强势的母亲形象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这么一来,至少明面上的那些传言都被压制了下去,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陆齐两家可以说都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陆家得到的同情分多一点,强势一点,因此在外面的脸面比齐家好看一些。
齐锦渔知道后不过一笑,就算齐家来找她她也不怕,连她最放心不下的齐锦宁都有老师有外祖,不再是任人欺负没娘的孩子啦。
花凛陆陆续续地又跑来好几趟,经常带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儿来给齐锦渔,换取苏文做的点心,也多亏了他这样乱七八糟的举动,齐锦渔倒是无意中又得到了一串金丝珠母,使得空间的进度达到了五分之四。只是齐锦渔不像其他穿越女那般对空间有强烈的依赖性,只是当成自己的一种附带福利,不会刻意去追求如何利用。
花凛好像变得很忙,每次坐不了多久,有意无意中透露出谢三的消息,说是谢三比他还要忙,不然肯定会来看望她之类的余余,齐锦渔心里生出不少好奇,再加上她在平陵城这里背靠崔家大树,过得平坦滋润,就叫苏文暗中跟上花凛去看看。
苏文大约也是觉得别院里护卫力量足够,分析下来齐锦渔安全度很高,再说他以前也有短暂离开过齐锦渔的时候,比如说那次半夜奔波去查探银芳的家人,于是就听了齐锦渔的吩咐跟上了花凛。
和往常一样,齐锦渔跑进空间里美美泡了个温泉澡,然后左右觉得没事做,就让人去请了崔元安过来,亲自煮茶给这位可亲的大舅舅喝,顺带着下上几盘烂棋。
齐锦渔下棋不是君子,她看别人下棋看得懂,自己下起来就毫无章法,因此常常要耍赖,崔元安每次都保持不了儒雅的棋风,两人七嘴八舌嚷成一团,叫人看了下巴都要掉下来。
这次也是,崔元安正指着一处棋路讲给齐锦渔听,忽然别院外传来了悠悠的笛声。
“咦,这吹笛之人不俗,我倒不知道这附近人家有哪位善吹笛。”崔元安摸着下巴侧耳倾听。
齐锦渔眉头微跳,这曲子……那人不是在南澜城,要暗杀南澜城主吗?怎么来了这里?
见崔元安听得入神,齐锦渔精神力进入空间,迅速一扫,赫然“看”到紫袍翩翩的冉泽靠在别院外的垂杨上,还引得不少人惊羡围观。
哪里有这么爱出风头的杀手!齐锦渔无语了。
收回精神力,齐锦渔正要开口,崔元安站了起来,拂了拂袖子,说道:“我要出去看看,要是能结交一番,那也不错。”
“大舅舅!”齐锦渔皱起眉,她是不愿意崔元安和冉泽有接触的。
崔元安还以为是齐锦渔恼怒他不陪她下棋,笑着说道:“下棋可以天天下,这吹笛人可不是天天有。”说完,比他来时走得还快,一阵风般在齐锦渔目瞪口呆中奔出院门。
齐锦渔在心里骂了句,她敢保证冉泽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不是她自作多情,八成就是因为她。现在苏文又不在家,她一个人进空间是没事,可是崔元安怎么办?齐锦渔对这个便宜大舅舅还是很喜欢的,哪怕他一下就被笛声勾了去,哼,有机会一定要让他听听谢三弹古琴。
等她追出去,崔元安已经和冉泽接上了头,两人还一副详谈甚欢的模样,冉泽朝齐锦渔看了一眼,不知和崔元安说了什么,崔元安大喜的模样,居然领着他往回走。
“大舅舅,就是这个郎中在簪花节吹的笛子,落了永安书院的面子。”齐锦渔一开口就先泼他一脸水。
“啊?”崔元安惊讶地看看外甥女,反映过来她居然认识这个吹笛的俊美男子。
冉泽挑挑眉,并不做回应,而是歉意地看着崔元安。
崔元安邀了人家,不能就这么堵在门口,纵然意识到有些不妥当了,但还是客气地请冉泽入内,别院里是崔家地盘,要是齐锦渔不高兴,早点送他走,就是可惜了这一手好曲艺。
齐锦渔只得用眼神警告冉泽,冉泽似是发现了苏文不在,嘴角边的笑意越来越浓。
等门关上,走在前面的崔元安忽然一声不吭地软软倒了下去,齐锦渔大惊失色,冲上去用力将崔元安扶住,周围气氛顿时萧杀起来,跟她出来的丫鬟合力扶着崔元安,暗中的护卫都现了身。
“我是来找你的,叫他们都退下,你跟我走,可保你舅舅性命。”冉泽扬扬眉,仿佛周围人全是空气般对着齐锦渔说道。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齐锦渔愤怒了,她就最恨别人用她亲近的人威胁她,低头看崔元安嘴唇面色发黑,呼吸微弱,顾不得多想就从空间里拿了可以解毒的药水往他嘴里灌。
冉泽扫了一眼边上蠢蠢欲动的护卫,这些人不是他的对手,他唯一忌惮的那名冷峻少年不在这里。看着齐锦渔往崔元安嘴里灌不知名的液体,冉泽眼神变得奇异,她身上果然有许多神奇的药水。
“你跟我走,我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冉泽说道。
“不可能。”齐锦渔断然拒绝,药水不负重望灌进去一点,崔元安的脸色稍稍好转,呼吸也平稳下来,但显然不能彻底解毒,依旧嘴唇发黑。空间的药水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劲敌,齐锦渔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我不该救你。”
不该放过那么多次可以杀他的机会。
“不妨告诉你,这种毒用龙绿晶制成,除了夷陵王室的秘药,无人能解。”他已经很惊讶了,齐锦渔手里的药水居然能缓解一部分毒性。
原来是作为未知物质的龙绿晶,难怪空间药水不能完全起作用。
齐锦渔管他什么人能解呢,她一开始还觉得冉泽皮相不错,杀手这个职业她也没什么反感,顺带捡过他的命,还多多少少对她表达过谢意,因此从头到尾并不想和这个危险人物撕破脸,甚至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事到如今,齐锦渔只能说,别怪她用非常手段。她有的不仅仅是苏文,更是一个装着她所有游戏收藏的空间。
而且苏文感应到她的信息,飞快赶了回来,以他的速度,已经在百米之外!
“冉泽,我不想与你为敌,可是……”齐锦渔抬起头,笑容甜美而冷漠,“你太小看我了。”
冉泽笑容凝固在脸上,他飞速地侧开身体,但还是有一缕锐利的剑风从他身侧擦过,切开了他的衣袍,带出一抹殷红。
苏文鬼魅般出现在了齐锦渔身前,毫不掩饰的杀机汹涌而出。
“你不想要解药了?”冉泽不料苏文这时候出现,顿时知道事情不能顺利进行,心里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杀手也学会威胁人了?”齐锦渔冷冷看着他,“我要解药,也不会放过你。”
第五十七章 。。。
冉泽不明白齐锦渔哪里来这么可笑的想法;他倒不是真心想毒死崔元安,只是想借此把齐锦渔带走;省的多一番手脚。
在齐锦渔救了他以后,他就觉得非她不可;只是为了完成自己成为杀手以来的目的,不得不暂时避开她,现在目的完成,他还活着;当然要来找齐锦渔。
这时候无论是齐锦渔还是晕迷的崔元安;还不知道南澜城巨变,那名深受城中人民敬重的城主被人发现死在了书房,还保持着和人交谈的姿势。为了防止混乱;城主府果断封锁了消息;正星火加急往上京汇报。
杀死城主的人,正是冉泽。
当他成功得手之后,借着城主府封锁留下的时间,通过秘密渠道第一时间向夷陵王传达了消息。夷陵王大喜,令他尽快返回夷陵王城,脱离杀手身份,祭奠其母亡魂之后继承封位。龙绿晶之毒也是随着夷陵王的诏令一起送到他手里的,和印章一样,是夷陵王室才能持有的特殊物品。
时间紧迫,冉泽无法在晋空逗留太长时间,因此只能出此下策,将齐锦渔掳走再做打算。他对自己还算有自信,以他的才貌身手和在夷陵的地位,不怕折服不了一个小小的女子。
然而他真的小看了齐锦渔。
就像齐锦渔和苏文之间有空间系统作为契约维系存在,以前的虚拟世界中也有一种特殊的稀有道具,齐锦渔在拍卖场中买到过一张,那就是用来契约奴仆的道符。只是游戏里不允许攻击玩家,因此这张道符的唯一用途就是收藏。
苏文将长剑斜斜横在齐锦渔面前,剑尖上还有一滴血珠,是冉泽的血。
冉泽看着齐锦渔拿出一张窄长的黄色纸片,将那滴血接住……一股令他大感不安的焦躁涌上心头,他做杀手以来,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边缘,也从没有这样心悸的时候。是一种强烈到让他无法掌控自己生死的恐怖感觉。
“你一定不知道这是什么,除了我和苏文,没有其他人知道。”齐锦渔轻声说道,细白的手指里忽地闪过一抹淡淡的血光,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在齐锦渔眼里,那张契约道符像是活了一般,引导着那滴血液分出细细的血缕,渗透到道符的内部,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复杂图案,随着光芒闪过,道符失去作用,而那个图案缩小之后,印在了她右手食指的指尖上,一隐而没。
顿时,齐锦渔有了一种感觉,仿佛面前那个男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控制之内,包括他的思想,她叫他往西走,他就不会往东,并且永远不能对她产生恶意。
真是好用的道具,可惜只有一张,就这么浪费了……齐锦渔惋惜地叹了口气,幸好本来她就没想过要用道符去控制什么位高权重的人,要说最有权势的那就是皇帝啦,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冉泽复杂地看着她,心知不妥,却无法说出任何对她不利的话语。
“解药拿来。”齐锦渔不废话,直接命令道。
冉泽皱眉从怀里摸出个小瓶,走上前递给齐锦渔,他这个动作惹得周围护卫又是一惊,怕他继续对齐锦渔不利,然而苏文淡淡地朝他们看了一眼,浇灭了他们的冲动。
“你们都下去吧,大舅舅他没事,这次不怪你们。”齐锦渔清声说道,这些护卫用来挡挡普通高手还行,要真是冉泽和苏文这个级别的,他们不够。
让苏文想办法给崔元安服下解药,齐锦渔冷眼打量冉泽,说实话她对他很不爽,甚至早就起了杀他的心,但一张收藏级的道符用在了他身上,要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说吧,你要带我去哪里。”齐锦渔问道。
冉泽苦笑了一下,不得不回道:“我想带你回夷陵。”
齐锦渔抬抬眉,并不要求他使用敬语,问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