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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十夜,她双目盈满热泪。
为了不让她担心,他甚至装作毫无异样的和她一起吃饭,她摇晃着他的肩,泪水一滴滴的落到了他脸上。
或许是金璎璎喂他吃的药起了作用,昏迷不醒的南十夜居然缓缓睁开眼睛,一看金璎璎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他蠕动着发紫的唇道:“傻丫头,别哭。”
他挣扎的坐起来,伸出指尖为她揩去脸上的泪珠,“我没事。”
“你还说没事!”金璎璎拿出那把匕首,“要是你真没事,会留下你防身用的匕首和梨花针,偷偷地不告而别吗?十夜,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不肯和我说真话!幸好啾啾发现了你的异样,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南十夜定定看了激动的她一眼,叹息一声,“这次我中的毒,我毫无头绪,这毒怪异无比,我逼不出来,压制不住,连玉露冰心丸都起不了很大的作用,看来是无药可救了。”
“所以,你不想拖累我,就自己偷偷走掉?”
“玉露冰心丸只是暂时抑制住毒性的蔓延,等再发作时,估计更严重,因为到了洞穴后,我发现手脚开始渐渐变得没力气,而眼睛里也痛得像有沙子在刮,看东西视线变得模糊起来,我担心这毒性不久后会令我失明,那时候我就会拖累你。这茫茫雪原上,带着犹如一个废人般的我,你如何能平安走回驿站,说不定到最后,我们两个都会因此命丧这冰原之上。”
“十夜……”
“如果没有我,也许你能在彩翼的带领下安全的回到驿站。”
金璎璎忽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流得更汹涌,“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活得很开心,你错了!我只会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到你的伤情,十夜,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
南十夜摸摸她的头发,长叹一声,“你何苦如此倔强。”
金璎璎忽然抹了把泪,从她怀中仰起脸,激动的道:“十夜,你不可轻言放弃啊,虽然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但是,只要回去了,找到医者,说不定有人能懂这毒的啊,你想想啊,在王府,那个什么蔓藤千鸩的毒药,不也很稀罕吗,还不是有刘先生会解,你不要丧失信心啊。”
她搀扶起他,“我们先回去,这外面风很大,又冷,你本来就受伤加中毒了,要是再受了风寒就糟了。”
她扶着南十夜重新回到洞穴里,又将怀中的药瓶取出来,到了一粒塞入他嘴里,“这是用翡焱冰魄丸,虽然不是解你毒的特效药,却也是能解百毒的奇珍,而且还能帮你护住心脉保存气息。”
南十夜吃了药丸,在地上又躺下来。
金璎璎守在他身边,一刻也不敢睡。
“我没事的,你睡下吧。”南十夜看着疲惫不堪的金璎璎道。
金璎璎摇头,“不,我要守着你。”
“你也累了一天,又跑了那么多路,我看你两个眼睛都睁不开了。不如这样吧,等会要是我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叫你,你睡会吧。”
金璎璎固执道:“不用。”
她守着他,大睁着眼睛。
可是,一天的劳累让倦意一阵阵的袭向她,她的两个眼皮开始不听话的打起架来。
困意越来越沉……
天终于慢慢亮了。
晨曦的曙光从洞穴外射进来,将蒙蒙亮的光线照在歪在墙边熟睡的少女面上,少女头歪在墙上,身子半倚着墙面,长发凌乱的从肩头披下来,她的脚边还依偎着一只灿金的小鸟。
洞穴内的火堆已熄灭。
那光线慢慢照到少女脸上,少女慢慢睁开眼睛醒了。
她揉揉眼睛,小声嘀咕了句,“哎,怎么睡着了。”
她看了眼洞穴外,就爬到躺在她附近的男人身边,见他闭着眼睛也在睡,她唤了声,“十夜?”
地上的人没有回答,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于是伸手推他,嘴里喊着,“十夜……十夜……”
地上的人在她的推搡下毫无反应,宛如一个没生命的偶人。
一种不祥的感觉抓紧她的心,她再也忍不住了,用力去推着他,大声哭喊着他的名字,“十夜,你醒醒啊!十夜,你看我一眼啊!”
她顿时涕泪横流,抓住他的肩又是一阵猛摇,而他却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她颤着手,将手指放在他心口摸了摸。
还好,有热气。
她明白一定是在昨夜自己睡着之时,他毒性发作陷入了昏迷中。翡焱冰魄丸虽然能护住心脉,但是不能防止毒素扩散。
这可怎么办?
他昏迷不醒,无法走路,而她又背不动他,若是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别说万一他醒不过来,就是在这等待的时间也是弥足珍贵的,不如将他弄回驿站,找人来救他。
☆、第15章 命运的重叠
怎么办呢?他一个大男人她怎么拖得动他呢?
她蹙眉细思,当她的目光落在身边的那把金色的玘瑕剑上的时候,脑中划过一个主意。
她望着地上的南十夜道:“十夜,你不可以死,一定要等我回来!”
她抱起彩翼朝着它道:“啾啾,你的主人现在昏迷了,我需要你的帮助。”她说完带着彩翼奔出洞。
树,哪里有树?
还好他们栖身的地方旁边就有光秃秃覆着积雪的树,她奔过去,将玘瑕剑拔出,用力往树上一砍,这一刀下去,连她自己都吃惊的发出一声惊呼。
这玘瑕剑劈碗口粗的树木就像切罗卜般容易,让她目瞪口呆,立刻意识到这把匕首是把削金断玉的珍品。
但她已没时间发呆了,站在树旁,以匕首当斧头砍着树,虽然这匕首够锋利,她还是费了九六二虎之力才将这树给砍倒。
她弯下腰将树干从中央劈开,剁成数根四尺多长的长木,并在每根长木的两头上用匕首挖了两个洞,随后又在两洞中央又个打了两个洞。
她将它们一根根给扛到洞穴门口,将它们拼成一个长方形的木筏,又用她在丛林里割来的藤条从木头上的那些孔洞里穿过,死死打了个结,又用藤条再加固后,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木筏。
做完这些,她几乎快要累瘫了。
她顾不上歇口气,将洞里的南十夜给拖出来小心的搬上了那个木筏,并用藤条带住他的身体,免得他摔下去了,最后,她在长木最顶端的两个孔洞中又穿上长约四尺多的藤条,以藤条当绳子打算拖着南十夜前行。
她稍作歇息后,又探探南十夜的呼吸。
南十夜虽然依旧陷入昏迷中,但她喂他吃的翡焱冰魄丸似乎起了作用。虽然他依旧没醒,呼吸还算平稳,但她知道翡焱冰魄丸一粒也只能维持半日,她的小瓷瓶里还剩三颗。最多还能维持两日。
因此,她不能再等了。
她将用藤蔓拧成的绳子搭在肩上,拖着这个沉重的担架,开始向雪地里进发。
十夜,我一定要救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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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静悄悄的,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绝望地趴在泥地上,鼻端都是泥土的土腥气。
两手抓着地上的泥泞,他的泪一滴滴洒在泥土里,湿冷的风扑在脸上,他已麻木的没有任何知觉。
他的背后是个小小的洞穴。从洞穴口蜿蜒而出的是一条重物在上面拖动后的深深长痕。
他被族人遗弃了。
纵然他知道族人们都不喜欢他,可是他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将自己抬出来,扔弃在这荒山野岭之中。
起因是他患上一种怪病,族人害怕他是染了瘟疫,因此将他扔在这里让他自生自灭。
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个不详的人,但是,他真的没害过任何人,小小的他,只是渴望自己的族人能接纳自己。
这是他仅有的,最卑微的愿望,却终究还是奢望。
所幸。在那样的日子里,还有欣眉,如果不是她,他早已死在了这荒野里。
“旭阳哥哥,你怎么爬出来?”他被人扶起来翻了个面,她看到了一张纯真的脸。
是欣眉。
她发现了他脸上的泪。以为他是因为害怕而哭,她安慰他,“你别怕,你看那边,运你回去的东西我都做好了。只是我手太笨,做了三天才做好。”
他转脸,果然见到不远处放着一个用绳子和木板做成的担架。
她将担架拖过来,把因为身体极度衰弱而无力走路的他扶上担架坐好,又将系在木板前方的两根绳子抓紧穿过自己两侧的肩膀,吃力的将他拉起来就走。
娇小的她,拖着他走在记忆里。
那稚嫩的背影,在脑海里越走越远,似梦,又非梦。
欣眉……
木筏上的男人动了动,他感觉自己被人在拖着走。
他在动,虽然很缓慢,他确定自己确实是在动。
这不是梦,是真的被人在雪中拖行,那耳边不断响起的木料摩擦着积雪的吱吱声,不绝于耳。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如眼睛是飞雪连天的景象。
雪迎面扑下,在风中缤纷,像极了那漫山遍野雪白的桐花。花瓣一片片的飘舞,他已分不清那是雪,还是飘零的桐花。
他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用木头拼成的担架中,担架边缘缠绕着厚重的藤条,他就这样被人拖着再往前走着。
他动了动颈子,向后上方艰难的仰起头,当那单薄的人影映入眼帘之时,他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那个人影上半身向前倾斜着,粗大的藤条穿绕过她稚弱的双肩,她一步步的,很吃力的拖着他,缓缓往前走着。
他看得百感交集,思潮汹涌。
十一年前,是那个叫欣眉的女孩子也是像着这样将他从荒野里给拖回去,十一年后,依然是她,用相同的方法在风雪里拖着他,只是她的记忆里却已没了他。
这是命运的巧合?还是上天的玩笑?
看着那个坚毅的背影,他忍不住开口了,“璎璎。”
木筏拖动的声音掩盖住他的叫声,他很艰难的用手支起身体,想去扯动那斜上方金璎璎正拉着用于拖拽的那根藤蔓,无奈这般简单的一个动作,都像是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向上伸出的指尖尚未触碰到那根藤蔓,整个人就支撑不住的重重倒在木筏之上。
木筏突发的震动惊动了在前方正用力拉的金璎璎,她回头一看,看到南十夜的眼睛竟然睁开了,她立刻停下来,惊喜的扑过去,“十夜,你醒了?”
她喜极而泣,解开捆在他身体上的藤蔓,轻轻扶起他。
南十夜虚弱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让她的泪止也止不住了。
“十夜,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她又哭又笑。
“你不要再管我了……这样下去,连你也会回不了驿站,你还是自己走吧。”
“不,我不会扔下你的,要回去一起回去。”
“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倔!”他抬起颤抖的指尖,为她擦去脸上滚落的泪珠。
“反正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是绝对不会扔下你自己走的!”她的眼眸中闪着一种毅然,一种坚持。
“因此,十夜,你答应我,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坚持回到驿站。”她一把握住他冰冷的手。
望着眼前少女无法拒绝的坚持,他感动莫名,“好,我答应你。”
金璎璎又喂他吃了一粒丹丸,一边拉着他,一边和他不时的说话,然而,他的声音又慢慢消失在空气里,风中又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金璎璎大惊,赶紧停下来试试他的气息,见他还有气息,这才心下稍定,又弯腰拾起藤蔓拖起他,艰难的走在风雪中。
她边哭边走着,每一步都走的那般的艰难,却又那般的坚定。
大雪纷飞,寒风彻骨。
那个少女瑟缩着单薄的身子顽强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