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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刺得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睛,她伸手捂住眼睛,最后那手颓然的下滑,轻轻捂住整张面庞,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她陷入奔溃的边缘,这突然之间听到的真相让她有种无法承受之重,将她的整个心灵几乎要压垮。
她茫然的在街上兜了一圈,没有去山里采药,而是失魂落魄的回到宫里。
这一夜,她在床上辗转难眠。
婉伶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她直勾勾的望着下人房里简陋的破窗,兀自怔怔出神。
十夜……原来那日你没来赴约,是去杀人了。
杀人?九月初三?
那个被挖心的人不就是九月初三死掉的吗?像挖心这种残忍的事,也只有被刻骨的仇恨所驱使才可能做得出,难道十夜就是……那个挖心杀人狂?
她不敢相信这个想法,但是所有她知道的蛛丝马迹正在很准确的指向这个推断结果。
华阳镇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那张恐怖而平凡的脸,她的心开始颤抖,随着那张脸的被忆起,她想起了很多往事,如果南十夜就是华阳镇的那个杀人狂,这些曾经疑点重重的往事就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那么,他易容成长生的真正动机绝对不是为了取款方便;在王府里当自己亲眼目睹到他杀害玉夫人时,他敲晕自己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栽赃陷害;而他明明深爱自己,却又拒婚的理由也昭然若揭。
她的心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凉意,如果不是婉伶告诉她,她或许还被蒙在鼓里,想到这里她愤恨的咬咬唇,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想起南十夜那犹如黑夜般的深邃目光,她的心凉飕飕的,为他那眼神中的凄迷,更为他那眼神中不可覆灭的恨。
她愤怒的攥紧身上盖的薄被,明天她就要去当面和他对质,现在的她想通了所有的事件后,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南十夜就是那个杀人狂。
她很愤怒,那种愤怒让爹死去的仇恨像把烈火在胸膛熊熊燃烧。
十夜,你为什么要杀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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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小树林,默然无声。
树影惨淡的映照在地面,投下斑斓的影子。
那些树影上,一个青衣少女负手而立。
斑斓的树影,使得她一半的脸庞隐没在阴影中,另一半露出的脸庞上,那一双喷火的眸子暗蕴怒意。
她在等人,等着那个人的到来,她要当面质问他,为何要杀了她的爹,为何要欺骗她的感情。
脚步沙沙,是她所熟悉的脚步声。
她站在那里没有动,甚至没回过身。
她的背后,一个黑衣男子从路的尽头走来,风吹动他的黑衫,发出哗哗的猎猎声响。
他的面容平静如水,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虽然瞧上去英俊而潇洒,但是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睛,目光流转间,冷傲之气不经意的流泻而出,仿佛是贴着生人勿进的标签,使人望而生畏。
他从路的尽头走来,缓步走到少女身后停下,嘴里吐出两个字,“璎璎。”
少女背着身子低下头在看着脚尖,她听到叫声,淡淡问了句,“十夜,那日私奔你为何没来?”
南十夜沉默了一会,“那天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因此失约了。”
“很重要的事?”金璎璎冷冷道:“什么事这么重要,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整整一夜,你却根本没来,你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等那么久。”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不是不能来,而是不想来。”
感觉到金璎璎的口气不对,南十夜上前一步,伸出手按在她肩上,“璎璎,你生气了?”
“你不要叫我璎璎!”金璎璎猛然拍掉他的手,霍然转身,“那夜你没来,你去干什么了,你不愿说,我来说,你去杀人了,去杀死你的仇家了。”
南十夜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他盯着她说不出话。
“九月初三,城南李老爷被人挖心而亡,整颗心脏被人挖出还捏碎了扔在一旁,这是你做的吧?”
南十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默不作声。
☆、第37章 你是真凶
“其实,你就是华阳镇的那个挖心杀人狂,对不对!”
见南十夜依旧不做声,金璎璎继续道:“在华阳镇,我无意中看到你在山中杀人,你想杀掉我灭口,不想却被我装死蒙骗过去,发觉受骗的你于是追到街上,又被我巧计从你眼皮子底下脱逃,勃然大怒的你随后又惊讶的发现我在四处张榜找陈铧,你就易容成长生假意接近我,说知道陈铧的住处,实则是想趁机杀我灭口。这期间,你极有可能发现我是你仇人的女儿,暂时压下了想杀我灭口之心。为了骗取我的信任,你刻意设计了让我在客栈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好引出你的另一个身份南十夜,顺便还能演一场苦肉计,当看到为了保护我而被打得头破血流的长生,如何不会被他而感动呢?所以在那场戏里,长生是被拒在门外的仆人,不能跟着我一起进去,这样就为你制造了时间差,你完全有时间趁这个功夫易容换好衣服,再到中堂去见我。为何我能肯定那时的南十夜是你本人装的,因为你冷峻的气质是没人能装出来的。”
南十夜依旧没说话,只是用一副等着她继续说下的表情看着她。
“在溶洞里,你屡次三番的救我,当时我没起疑,但是,现在想来你若是全然不会武功,在那个暗河水底如何又能斗得过那个巨型鲶鱼;在那个阴森森的洞穴中,你如何又能破解画像和鬼影之谜;以及在那个黄金藏宝室里,你如何能打开那个巨型石门,若非武功高强足智多谋的人,怎会有这般的能耐,这又岂是一个在山里砍柴为生的樵夫所会有的智慧呢?这种种疑点都被我当时对你的信任所掩盖,试想一个如此用命在救我的男人,我又怎么会去怀疑他对我有着不好的用心?”
她越说越生气,语声也越大。“溶洞里,你不小心露出掩盖在长生面容下的另一张面孔,还骗我说那才是你真正的脸,可是现在想来。一个人只可能有一张真正的脸,你南十夜这张脸我曾是试探过,这才是真的,也就是说你那时的话都是假的,溶洞里那张隐藏在长生面容之下的脸,或许是你怕遇到什么意外之时,脸上易容的东西脱落了而伪装的出另一张脸,你,好阴险好卑鄙,搞了三张脸混淆我的视线。”
她深黑的眼睛开始闪动着泪光。为着眼前男人的欺骗,但她依旧咬着牙继续发泄着胸中的怒气,“在王府里,你知道我深陷王府,你担心我死了。就不能利用我来接近我爹,杀我爹来报仇,就远赴关外请来刘先生为我医毒,但在你杀害玉夫人的那次里,你无意中又被我看到你行凶的场面,你当时只是把我敲晕了放在凶案现场,那时我还以为你是想栽赃陷害。现在想来你这么做的目的肯定不是这样,我要是被官府误认为凶手,你不但不能将我顺利的弄出府,还会让你向我爹用来复仇的棋子少了一个,所以最合理的解释是,你担心我会发现这个杀人狂是你。这只是你用来混淆我视线的又一个手段而已,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当时极有可能在我没苏醒之前,都一直在现场守着我,以免我真的被人发现。直到我醒后吓得跑了,你才离开了。”
南十夜也不得不佩服金璎璎的推断大部分都是对的,他终于开口道:“有两处不对,第一,我发现金信云是我的仇人,实际上是在见到了那个黄金藏宝室之后,之前我并不知道。第二,我从关外请来刘仲平救你,并非想利用你,而是我真的不想你死,其实在那时我就已经爱上了你,只是你一直不知道而已。”
南十夜从正面的承认,让金璎璎心如刀割,虽然早已预料到他就是那个杀人狂,可真的得知时,她的心痛得还是无法忍受。
她还没说话,听到南十夜又道:“在那个藏宝室里,我见到了很多似曾相识的黄金饰品,我就知道金信云就是我的仇人。在此之前,设计接近你,不过是想趁着你爹庆生宴的机会,看看宾客里面有无当年行凶之人。”
“当年行凶之人……看?”金璎璎想了想,“这么说我爹庆生宴之时,你也在场?一个仆人是不可能看得这么清楚的,除非……你当时也在场,这在场的,能进入山庄的,和我有关系的除了长生就是陈铧,莫非那个陈铧其实也是你易容的。”
她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喃喃道:“肯定是你,你会弹琴,你会易容,陈铧就是你扮的!”
“不错。”
“你为何不用你真正的身份南十夜去呢,你这个身份不是我爹的生意伙伴吗?”
“用陈铧弹琴才能找出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在见到陈铧这个人,本身就是一种很强大的杀伤力,更别提他的琴声。”
“这和陈铧有何关系?”
“因为,惨案发生之时,陈铧也在场。”
“陈铧也在场?”
南十夜却没再回答,似乎不想再作答。
“你是十年前那桩灭族惨案中的幸存者吧?”
“是。”
“你的仇人看来还真不少,被你挖心而死的华阳镇那个,还有醉湘楼那个,还有王府里的玉夫人和蕊夫人……”
金璎璎还没说完话,南十夜忽然打断她,“这玉夫人和蕊夫人并非我的仇人。”
“不是你仇人,那你为什么杀她们?”
“江泓耀临死骗我说庆王就是当年主谋去灭族的头领,我信以为真,因为,我没想到他在临死之前还会骗我。我当时以为庆王就是那个主谋,可王府很大,庆王一般身边都有护卫保护,他自己功夫也不弱,要想抓他出来并非易事。于是,我就写了封信,约他去山上见面,他若是不出来我就杀掉他的一个夫人,逼也要将他逼出来。结果他不予理睬,我就杀了玉夫人和蕊夫人。”
“你好残忍,若说那些被你挖心的人是罪有应得,那蕊夫人和玉夫人呢,你杀害像她们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像这样的滥杀无辜,不会良心不安,不会夜里作噩梦吗?”
☆、第38章 对质
“滥杀无辜?我从不滥杀无辜。”南十夜道:“这两个女人死有余辜,谁叫她们想害死你!”
“害死我?”
“蔓藤千鸩的剧毒,就是这两个恶毒的女人下的,这主意是蕊夫人出的,这毒药是玉夫人出钱买的,毒计是两人一起想的,因此,她们都该死。”
金璎璎不想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在王府时,她就奇怪这下毒的是哪个夫人,蕊夫人想害她,她是知道的,她只是没想到她自以为冰释前嫌后的玉夫人和自己做了朋友,也只是虚情假意的在蒙骗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是恨自己恨得要死。
她沉默了一下,还是道:“那你也不该杀了她们。”
南十夜很生气的道:“那日,若不是我易容成陈铧,入王府教梅夫人弹琴,在府中偶遇到你,根本都不知道你快要死了,而你也有可能就这样命归黄泉。”
“那不是偶遇,是我有意在等你,只是我没想到陈铧其实是你易容的。”
“看到你变成那个模样,我一眼看出你是中毒了,因为以前我在关外曾有幸见到过一个中了此毒的人,而更巧的是那个世上唯一会解此毒的人我也认识,于是我拒了你托我送信请求,连夜快马加鞭赶赴关外,请来我的那位朋友给你解毒。当时,为了让你相信我确实是贪财的,才设下让庆王用高价加上那匹汗血马来换那药材的幌子。”
“原来如此。”金璎璎喃喃的道:“我知道你想杀光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