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莫影一惊,立刻追问。“你说山庄被查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又关朝廷什么事?”
“杀个继室是不关朝廷的事,可这灭族夺金的重罪可就是关朝廷的事了。”
“灭族夺金?”
“金信云在十多年前伙同他人灭掉了一个叫玘瑕的地方,将那里的黄金洗劫一空,并将那族里九百余口人全都杀死了。”
“不,不可能!我师父才不是那种人。你骗我!”高莫影站起来,激动的想冲过去揪住百里熙的衣领质问他,无奈身中的迷药未解,手脚乏力之余,他也只是拖动铁链勉强走了几步。
“金信云就是这样的人!”百里熙阴冷的道。
高莫影低下头。两手紧握成拳。
山庄被封了,那师妹在何处容身呢?师妹现在如何了?
他不由着急地问道:“山庄既然被封了,那我师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你师妹被抓入宫中为婢了。”
高莫影如遭雷击,师妹入宫当宫女了?
他心念百转,眼前自己身上的迷药未解,加上被这镣铐给困住,硬拼无异以卵击石,唯一的方法就是趁百里熙放松警惕之时,再找机会逃走。
百里熙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你别想逃,我告诉你,谁敢帮你逃,下场只有一个……”
百里熙拍了一下手掌,两个男仆抬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过来,啪的一声扔在地上。
“你看看她是谁?”
地上的尸体血肉模糊,从脸到身体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仔细地去辨认,高莫影才看出这竟是个穿红衣裳的女孩子。她身上布满血红的鞭痕和被某种野兽噬咬过的印痕,全身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瞧上去惨不忍睹。
高莫影端详了一会,目光落在那红衣之上时,他心里一个颤抖。
这尸体莫非……是梨花?
“梨花?”高莫影的声音在颤抖。
“哼,那个丫头居然敢背叛我,敢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字——死,当然死得舒舒服服那是在做梦,这丫头是先挨上一顿鞭子,再将她扔入恶狗群里,被恶狗活活咬死的,你没看到她被恶狗咬得求饶的模样,你没看到她发出惨叫在地上打滚的样子,哼,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想起中午时她还对自己充满向往地说想去看看庄外的世界,到现在却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高莫影发出控制不住的怒吼,拼尽全身力气向百里熙扑上去,由于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再加上他是突然发起攻击,百里熙没防到,被他愤怒的一把扼住了脖子。
百里熙大惊之下,立刻伸出一手攀上他扼住自己脖子的手,一使力,一个过肩摔,就将他给重重摔在了地,他整整衣领,沉脸唤来两个家仆,“来人,灌药。”
高莫影这时也被百里熙带来的手下给按住无法动弹,又有一个仆人端着一碗药走入,合三人之力,不顾高莫影的反抗,硬是把药灌入高莫影口里。
高莫影服药后,顿觉头昏沉沉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要死了吗?那师妹呢?师妹怎么办?他不甘心啊!他极力想睁开眼睛,却抵不过眼前逐渐变黑的视觉。
他昏迷过去,人事不省。
百里熙冷冷看着倒在脚下的高莫影,唇角挑起个莫测的冷笑,“哼,鹰的儿子,又有什么必要留在玉剑山庄,喝下这碗药你将不再是高莫影,你将忘掉所有的前尘往事,忘掉所有的一切,那时你将是落梅山庄的少主百里影。”
他示意仆人们将高莫影安置在床上,也没等他醒过来就转身出门而去。
☆、第42章 毫无希望的人生
他方才给高莫影喝的药是一种可以忘掉前尘往事的药,喝下这碗药后,再度醒来之时,他将忘掉玉剑山庄,忘掉金信云,忘掉金璎璎。
他走在回廊上,唇边荡起的是得意地笑。
他就是鹰,而高莫影就是他的儿子,这个秘密至今还无人知晓,即使是死去的金信云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会安插一枚棋子在他身边。作为金信云的大徒弟,又是他十分信任的人,别说金信云会怀疑到他身上,就高莫影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个棋子。
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他在襁褓之中就开始启动,十多年前,当他决意去灭掉玘瑕族时,就决定通过他刻意制造出来的事件,将自己的儿子们安插在其余那九个人的身边。这样他就可以扮成货郎游走于他们之间,在不引起这九个人注意的情况下,从他们嘴里打听到这九个人的情况,以便时刻监视他们,一旦有异动,为了保守当年的秘密,他就会杀人灭口。
哼,金信云恐怕到死都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徒弟竟然就是鹰的儿子吧。
也正因为他平常女人多,儿女也多,并不在意在计划中会不会死掉一个。比如说高莫影十岁的那场大火,他就不信在这样的场景里依金信云的性格会袖手旁观,当然,如果金信云当时没依照他的计划被引到那里,或者是目睹这一切,也没有出手去救出高莫影,那么被烧死的也就只是一个儿子而已,他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如今,当年的那十人已经死了八个,有三个是被南十夜杀了,还有四个是东窗事发被朝廷杀了,剩下一个金信云也自杀了,现在,除了剩下自己。就只有金陵的司马擎没死。
南十夜,果然是个不容忽视对手。
下一个就轮到了你,你可别得意!
********************************************
时光流转,三年多的时间一晃而过。京城依旧繁华如昔,只是里面的人和事已经面目全非。
城北的一户土屋里,门扉紧闭,斑驳的墙体破旧不堪,老旧的木门上张贴的年画都脏兮兮的,残破不已。
内屋的炕上,坐着一个绿衫女子,衣裳不但洗得发白,还缀满大大小小的补丁,一头黑发用一块蓝布包裹着。
女子用针线缝着衣裳。缝一会就咳上一阵,她面容沉静,只是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砰——
一声推门声之后,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进了屋,他喝得醉醺醺。一身酒气。
女人见到男人,连忙放下衣衫走过去,担心道:“相公,你几天都没回家了,这是去哪了?”
男人粗暴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毫不怜惜的一揪,“钱。给我钱……”
女人一听就知道他又去赌了,顿时泪眼婆娑的哭道:“相公,你不要再去赌了,我们已经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光了!”
“哭哭哭!你这个丧门星只知道哭,要不是你当年硬要皇上赐婚给我。我会像这样倒霉?要不是因为你爹的事,我爹又怎么会被牵连而客死异乡,说到底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害得我家破人亡,官途无望,你怎么不去死!”说到怒处。他一巴掌扇过去,打得女人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女人捂着脸哭道:“相公,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贱人,你把钱藏哪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做了很多鞋子拿出去卖,钱呢,藏哪儿去了?”他一把拎起女人的衣领,将她拖拽过来。
“没有钱了,都买了米。”
“我叫你骗我,你这个贱人!”男人抓住女人的头发,按在地上,使出生平的气力,拳脚相交,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打得累了,他才开始在床下,抽屉里,枕头下开始翻找,这找了一阵子,还真被他在枕头芯里发现了几锭碎银。
他心满意足的将银子揣入怀中,正要出门,不防地上的女人扑上去,抱住他的胳臂,哭叫道:“相公,不要拿走这些碎银子,这是买米和酱醋的,你要是再拿去赌,我们就会饿死的啊!”
“臭婆娘,少在这里碍手碍脚!”他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随后扔下她扬长而去。
“相公……”
她伏在地上,哭成了泪人儿。
这是一个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家,丈夫好赌又爱酗酒,即使是家有贤妻也无济于事,贫穷依旧如影随形。
他们就是三年前被皇上贬去永泰的丁正廷夫妇。由于受到其父犯下罪孽的牵连,丁正廷被贬去那样的地方做县令,自然再无出头之日。
最开始的半年,他还雄心勃勃的想改变那个地方,让它能振兴起来,变得繁荣富强。然而,残酷的现实打击了他的理想,恶劣的地理环境和人心的涣散,任他再怎么努力,也依旧改变不了那个地方贫困的现状,到最后,他也很少再审理案子,也变得破罐子破摔,得过且过的过日子了。
这样毫无作为的他,在一年多以前又被罢官,并且被贬为庶人。
这对于一向自视甚高,出生名门的他来说,就是一种怀才不遇的沉重打击,他从此借酒浇愁,彻底放纵自己,并且还染上赌博的恶习,不到半年就将家里的东西全都输光了。
金璎璎面对这样的现状,也无力扭转它,丁正廷赌输了,就会回来找她要钱,不给钱就拳脚交加。
为了能养活两人,金璎璎什么样的苦都遭过,什么样的罪都受过,她去过小酒馆卖艺,幸好以前在山庄有学过弹琵琶,去小餐馆洗过碗筷,直到最近三个多月,她的身体差多了,才在家做了不少鞋子袜子拿出去卖掉,不想拿出去卖出奇的抢手,每日都有很多人争着抢着来高价买走这些鞋袜。
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她只是抹去嘴边的血迹,又抹了抹泪水,颤巍巍的站起来拿起一把锄头,到院子里的枣树下,用锄头刨出埋在树下的一个蓝布包。
这里面装着这三个月以来卖鞋袜、洗碗攒下的血汗钱,因为怕被丁正廷找到拿去赌,特意深埋在树下。
☆、第43章 爹的遗书
她拿起这个蓝布包,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碎银子,加起来也有五十多两左右。
她想了想,还是从里面取出十两银子,并留了封信给丁正廷,说她要出门办事,这十两银子是给他吃饭的,千万不要拿去赌博。
她这才背起包袱,关上门上路了。
她要用这剩下的银子去一趟玉剑山庄,她只是弄清楚爹让人带给她的遗言是什么意思。
两个多月前,一次在大街上她遇到山庄里的一个老仆人,这个老仆人对爹忠心不二,可是说是爹的心腹,爹生前十分信任他。
这个仆人告诉她,老爷曾在死前,叫他带句话给她:在他的书房里有一封他留给她的遗书,至于遗书放置的地方,他曾告诉过她。
这个仆人还告诉她说,原本爹的意思是如果他有什么不测,那么在他死后的第二年,再告诉她有这封遗书的事,不想金信云死后还不到一个月,朝廷就查封了山庄,还抓了她入宫为婢。
这个仆人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在山庄被封后又生了场病,等病好后攒足盘缠赶到京城,找到宫里后,才得知她被皇上赐婚给丁正廷,远赴永泰。
永泰路途遥远,老仆再也经不起颠簸,只好留在京城,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她,不想还真被他给等到,只不过已经迟了三年。
听闻爹有遗书留下,她悲喜交集。
爹当年突然自杀,留下疑点重重,她也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看看爹的遗书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这一路倒也顺利,她很快乘坐马车辗转到巫灵城,再换乘马车来到玉剑山庄附近。
站在玉剑山庄的附近,她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激动又是感伤。
山庄还是熟悉的山庄,只是门上多了那显眼的黄色封条。凝望着那黄色封条,他无限悲凉。
她想了想,并没去拆那封条,反而沿着墙根走了好长一段路。在一处墙壁下停住。她半蹲下来,用力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