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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越来越多。
丁香终于支持不住,手肘一软,整个身子匍匐在了地上。
金璎璎没想到丁香为了鞋子和自己拉扯一番后竟会自己倒在地上,顿时也被这一切吓得愣住了。
她惶惑站在那里,六神无主。
“香儿!”一声惊呼从左斜面传来。
随着惊呼声,金信云已然箭一般冲过来一把打横抱起地上昏迷过去的丁香,看也不看金璎璎一眼,疾步往前走去。
他抱着怀中的女子,一脸的急切。
一盏茶的功夫之前,丁香差人过来请他去,说是刚学了新的曲儿,要给他解闷,他自是兴高采烈的随同丫鬟来到荷苑,却不见丁香,一问在荷苑的王婆子,也就是丁香的姑母,才知道丁香一盏茶之前是去了璎儿的咏月楼。
对于璎儿和丁香,他深知她们势如水火,心下说这下可糟了。
他风急火燎的赶到咏月楼,不想还是晚了。
当他看到倒在地上在痛苦呻吟的丁香,还有那透过裙子渗出的大片血迹,他顿时如遭雷击,面如死灰。
一到荷苑,他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在咆哮:“来人,快来人!”
那个王婆子和另一个丫鬟见状,也大惊失色,过来帮忙将丁香给搁在了床上。被搁在床上的丁香,经此折腾醒过来,颤着嘴唇道:“老爷……”
她的脸庞和唇因为失血,已经有些发白,隐没在一头乌黑的发中,双眸也因为疼痛无力地眯着,她的脸上和额头上都淌着疼出来的冷汗,金信云不由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香儿!”他凑近床头,握住她的手道:“你不会有事的。”
“孩子、我的孩子……”丁香一只手依旧捂在肚子上,脸上是伤心和恐慌。
“孩子会没事的,香儿你别担心。”
丁香不信的摇着头,流着泪蠕动着唇,“我的肚子好痛……老爷……求求您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强力支撑着,用虚弱的声音又道:“老爷……别怪小姐,她不是……不是有心的。”
“香儿,到这时候你还为她说话!”金信云狂怒,一拳砸在床边的墙壁上,竟将对面的墙壁砸出一个拳头大的坑,“那个逆女,不提也罢!来人,快去找郎中来……不……稳婆……”
正当金信云急得乱成一团麻,旁边的王婆子上前道:“老爷,老身以前在村里做过稳婆,也接生过很多婴孩,就让老身来吧!看这情形应该是小产了。”
看着一身鲜血,脸色发白的丁香,金信云也不再迟疑,“好!”
门,砰的一声在他们面前关上。
也将金信云的担忧和焦急给关入了门内。
第四十九章 背后的秘密
丁香的孩子小产了!
这一日,金璎璎坐在池塘边,心里充满愧疚。
幽静的小池塘,波光粼粼。
金色的光芒跳跃在池水上,如同金色的梭子飞织着水面,锦鲤跳跃在池水中,光芒闪耀。
她并不是有意的,但是,丁香会小产确实和她有着莫大的干系,她有些愧疚,虽然事后爹并没有狠狠的骂她,但这却着实比骂她一顿更难受。
她抬起目光,不经意间却发现爹匆匆忙忙的往庄门的方向走去,感觉像是想出庄,那模样看起来有些古怪。
爹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她一时好奇心起,悄然尾随在他身后也出了庄门。
远远尾随着他,她瞧见爹七绕八弯的去了同在巫灵山的南通寺,紧跟着他入了寺院,她偷偷瞧见爹竟去找了寺里的方丈。
爹找方丈干什么?还偏要选个僻静没人的地方躲着说,这说明他们讲的话应该很机密,不想被人偷听到。
带着疑问,她躲在一处浓密的灌木之中,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远远望去,她看到金信云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脸也憔悴了一圈,眼窝深陷,他的面上呈现出一股悲戚之色。
他和方丈两人在谈论着什么,她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谈论的内容。
“施主,多谢您的捐助。”方丈感激道。
金信云摇摇头,“我所做的也只是这些,可是不管是捐出多少钱,做了多少好事,我的心里还是很难过。”
他仰头望天,露出无可名状的痛苦表情:“唉,一定是曾经的那些孽,才会让我痛失自己的亲生骨肉!”
“施主,世间本有因果循环,有因就有果,现在果只是当初的因种下的。”那个慈眉善目的方丈摸着花白的胡子道。
金信云仰望着天空,“大师,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自从将璎儿接回来后,我最爱的女人,我的妻子竟然没多久就病死了,而璎儿现在变得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和立场,一切都按自己所想的为所欲为,这都是我把她惯坏了,我现在很后悔。唉,这一定是报应!报应啊!”
“施主还未忘记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我如何能忘?”提起那件事,金信云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这事虽然过去了十多年,可是在这些年里,每当到夜里,我都会无法入睡,都会被发自心底的愧疚和悔恨缠绕,那种来自内心的折磨,从来没有一日让我安宁过。”
方丈望着他,目光澄净,“施主,往事就让它随风去吧,你该将那些愧疚,那些悔恨赋予行动,用善行来造福其他的人……”
他们后面的话,金璎璎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了。
爹和方丈之前的交谈落在耳朵里,如同五雷轰顶。
自从将璎儿接回来……
爹从哪里把她接回来?她隐约记起很久以前曾经听过山庄里很老的仆人说过,自己不是金信云的亲生孩子,当时,她以为是那个仆人说着好玩的,也没放到心上,不想现在听到这段话,又通过那番联想,其冲击力有多大,对她而言是可想而知的。
她愣在那里,化为一尊石雕。
就连她爹和方丈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茫茫然的走在回庄的路上,她失魂落魄的像个偶人。
八岁以前的记忆,她确实毫无印象。
不管怎么想,她也想不起那时是在哪里,做了什么。虽然,爹一再告诉她,八岁以前,她和爹与娘一起是生活在巫灵山脚下的一户猎户,为何她的记忆中却找不到一丝关于它的痕迹。
她到底是谁?真的不是爹的亲生孩子吗?
可是,爹是那样的疼爱她,满足她的一切需求,从未拂过她的任何意愿,这样的爹会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她这样的好吗?
所有的疑问纠结在她心中,找不到出口。
她也无人可问,想起爹对方丈形容的话:骄横跋扈,目中无人,完全不顾及他人的感受和立场,一切都按自己所想的为所欲为,她真是这样的吗?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这么惹人厌,除了那个南十夜。
回了庄,她又分别去问过夏羽平、司马瑞枫和陆银鹏,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的,师妹很可爱,又聪明又美丽,又怎会有人讨厌这样的她呢?她是他们心目中的独一无二的太阳和月亮,他们都很喜欢她。
她不甘心,转身又去问了高莫影。
“大师兄,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很惹人厌?”她仰起脸,伤心地问他。
高莫影看着伤心的她,沉默了一下,点了下头,“不错,师妹。对于我们玉剑山庄以外的人来说,你肯定是不讨喜的,甚至是极端让人讨厌的。因为你从来不会站在别人的立场上为他人考虑问题,也不会在做一件事情前,想一想这件事该不该做,也不会去想什么样的话不该说,不会为顾及到别人的面子而委屈自己,这样到最后你会伤了别人的心而不自知。因为你是我们的师妹,我们才能够忍受你的无理取闹,可是外人却不会这么看,只会认为你刁蛮任性,凶悍跋扈。”
高莫影的话让金璎璎大受打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包括大师兄,恐怕也只是到今天才对她说了实话。
她垂下脖子,很落寞的道:“大师兄,我真的那样惹人厌吗?”
高莫影正待再说什么时,一个仆人匆匆过来,弯腰一礼,“影少爷,李老爷的货到了。”
“好的。”高莫影应声后,转身又对金璎璎道:“师妹,我先去看看货,还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高莫影转身走了,金璎璎站在风里情绪很低落。
大师兄的话确实打击到她了,她没想到南十夜说的话都是真的。
她垂下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慢慢地走着。
她边走边寻思着,忽地往右拐了个弯,去了丫鬟们住的下人房。她伏在下人房的窗下,也很凑巧,有几个小丫鬟正在里面凑在一块在聊天。
“哎呀,玉兰,你今天又被小姐打了?”一个很尖的声音道。
“是呀,今天不小心撞了小姐一下,被她给踢了一脚,腿到现在都还在痛。”另一个怯怯的声音道。
“小姐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何止霸道,简直就是骄纵成性,你没看她凶悍的模样,就像个蛮不讲理的泼妇一样。”
“你还别说,前几天不就是将她的裙子给踩了一下,她居然骂了我好半天,又让我跪在地上好久,膝盖跪得痛死了,瞧瞧她就这副德行,所以啦,当然就嫁不出去!”
“那是当然,男人们不都喜欢温柔贤惠的女孩子,谁会喜欢像她这种恶女,像她那种名声又不好,个性又差劲的恶女,还淫荡无耻到极点,和一个男仆去私奔,男人见了躲都躲不及,谁敢要她啊!”
“说的对啊!她以后就算嫁人了,也只会被她男人嫌弃,像她一无是处,又不温柔的悍女,没有男人会这样犯贱,去喜欢像她这样的母夜叉!”一个婢女恶毒的诅咒道。
“是呀,瞧瞧她整天一副很高傲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天仙呢,就算咱们庄的四个少爷都对她好,也是看着她是庄主的女儿才对她言听计从,她还以为是自己魅力无穷呢,哼,还真是丑女多作怪!”
屋子里随即响起一阵嘲笑声。
金璎璎越听越生气,越听越心凉。
这些个婢女背后竟敢如此说她的坏话,在她面前,她们的话可是不一样的,永远都是小姐是世上最漂亮的人,小姐又聪明又可爱,她们都最喜欢她……
那些话一句句在耳边回荡。
此刻有如被晒在阳光下,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的虚假,那么的刺耳。
原来,她们都是讨厌她的,远比想象中还要讨厌得多,只有自己一直被假象蒙蔽在其中而不自知。
她木然的站起身,转过身慢慢地走了。
夕照染红天际。
霞光淡洒小径。
天地间除了那一大片淡红的霞彩,以及周遭苍茫的翠绿,唯有她那一抹深黑的影子拖曳在路面上。
纵使她的背影是那样的高傲,但是,那自她身上透出的悲哀和难过是无可遁形的。
那宛如一层透明的哀伤,轻轻罩住她那颗孤独的心。
第五十章 朽木可雕否
夕阳西下,霞彩漫天。
淡红的云彩由浅到深,渐变成艳丽的浅紫,偶有残阳明亮的浅金穿透薄云,为霞彩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
轻盈的秋千上,荡着一个纤巧的身影。
火红的罗裙,飞舞的裙袂。
远远看去,像一朵娇艳的红玫瑰。
而这朵玫瑰咬着唇,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垂着肩,手抓着千绳,心绪却纷乱如麻。
她本是天之骄女,这偷听到的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在揣揣不安之余,又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惑所包围。
想起方才偷听丫鬟说的那番话,这股惶惑又转为怒不可遏,她禁不住的对着天空骂道:“混蛋,本小姐有那么惹人厌吗?”
风中,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你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