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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会,用了最笨的方法,沿路逢人就问,终于从无数人的嘴里拼凑出长生的足迹——这个狗奴才居然直奔北方而去。
站在岔路口,金璎璎一阵疑惑,这北方不就是去京城的方向吗?那个狗奴才要去京城?他去京城干什么?
她也毫不犹豫的去了京城,只为去抓回那个狗奴才。
这一路追踪还真追到了京城,站在繁华的街头,望着如潮水般的人群,金璎璎犯愁了,若说之前沿路追寻他的足迹好找,因为荒郊野外沿路就那几家客栈,找他一个行色匆匆的旅客,还是比较容易的。
可是,这黑压压的人群该怎么找?
最后,她用了那个最俗的方法——悬赏。
她雇人在全城最繁华的地段贴上寻找长生的告示,但凡有知其下落者,一律赏银一百两。
一时之间,这成了京城之中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长生这个人的名字迅速传遍大街小巷。
而在金璎璎住的客栈,这两日也立时来了不少自称见过长生的人,但都被金璎璎识破他们都是假的,他们根本都不认识长生,只是为了骗她钱财而来。
金璎璎一筹莫展,坐在客栈后门的台阶之下。
天色已渐渐暗了,想起毫无音讯的长生,又想起长生那样对自己,她一口气堵在胸口,忍不住悲从心起,禁不住的嘤嘤哭泣起来。
昏暗的天色里。
那个美丽的少女坐在台阶上,抱膝放声痛哭。
这自然引得店里的小二,探头探脑的在一旁张望。
“混蛋,长生你这个狗奴才,等我抓你回来,就叫你做我一辈子的奴才!”少女清脆的怒骂声,听得一旁的小二目瞪口呆。
少女骂完,又自嘤嘤哭泣起来。
小二看得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转身打算走,少女却忽然抬起头,大喊了一声,“小二!”
这一声娇蛮的呼喝,吓得小二一个哆嗦。
但他还是不情愿的走上去,问道:“姑娘有何事?”
“你们京城男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是哪里?”
“男人最多?最热闹?”店小二抠抠头,想了想,“这里男人最多最热闹的自然就是醉湘楼。”
“醉湘楼是什么地方?”
“赏花的。”店小二干笑两声,“明天晚上酉时,醉湘楼会是全京城最热闹,男人也会是最多的地方。”
“哦。”金璎璎点点头。
她坐着又想了一会,还是想不明白这赏花的会是什么地方,慢慢踱到前厅,她找了个男人问道:“大哥,你们那赏花的醉湘楼到底是干什么的?”
前厅坐着一堆形形色色的男人,看到一个甜美的姑娘在问醉湘楼,不由都嘿嘿邪笑起来,那笑容都有些不怀好意。
其中一个回道:“干什么的,自然是赏花的。”
“赏花我们庄里多得是各种花,长生为什么非要到哪里去赏不可?”金璎璎很不满道。
“嘿嘿,姑娘,此花非彼花!”说话的男子露出色迷迷的眼神,笑容显得更加淫猥,“那种花是男人最爱赏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美艳无双!”
金璎璎瞧着那笑容很不舒服,别开脸,却发现四周的男人在听到醉湘楼去赏花一个个都笑得很淫荡,很色,她感觉有些不对劲,索性不再理他们,一甩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心底那个信念依旧不变。
她要抓回长生!
第一章 原来是青楼
华灯初上。
京城的夜是喧嚣热闹的。
各种揽客用的角灯纱灯霓虹似的高高挑起,粼粼比比的黑底漆金的市招,灯火里闪着金光,小摊小贩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展露出这个城的繁荣和昌盛,而飘荡着霏霏艳曲的酒楼妓馆,却如同这个城奢华夺目的彩衣,晃荡着使人目眩神迷的彩光。
穿过坊巷市井,金璎璎停在这间名为“醉湘楼”的楼前,她着实没想到名字起得如此之雅的地方,竟然会是一家青楼。
这青楼从外观上看,确实雅致得紧。
楼的四角挑着镂空雕花的长串浅黄角灯,剔透玲珑,雕花的门**覆着粉色的帷幔,青砖台阶上摆放着鲜艳的花卉,一股股浓浓脂粉香直飘入鼻。
金璎璎瞧着门内搔首弄姿的艳丽女子,皱皱俏眉。
她此刻又易容成了男人。
一张丑脸上,尖嘴猴腮不说,脸上还有道紫色的瘢痕,那丑陋的程度绝对是超乎了人类的想象。不过,这次她在脸上还点了颗黑痣,和紫色的瘢痕遥遥呼应,使人有看了一眼就觉得很恶心的感觉。一袭同样普通的淡蓝衫子略微有些旧,衬得身材偏瘦小,这样的她即使走在人群中,也没人会认出她是个女人。
至于为何要扮成丑陋的男子,客栈里那些男人淫猥的笑,让她觉得这个赏花的地方似乎不太妙。更重要的是,长生会易容,在没有寻得他之前,她若是以自己的模样出现,他肯定一见她就会立刻掉头跑掉,装成这样的话,长生绝对认不出来。
她很得意的想着,也迈步跨入了门槛。
青楼里,景观也太出她意料之外。
其实这间醉湘楼实为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里面的女子俱都才艺双全,貌若天仙,是文人墨客、商贾巨富出入之地。
楼里共有七位绝世美女,分别是以七种花命名:玫瑰、蔷薇、牡丹、傲梅、丹桂、芙蓉、清荷,这七位美女背后自然是有强硬的后台做靠山的,因此,能够屹立于楼内,乃至整个京城数年不倒。
但是,数日前出了一件怪事。
京城的大街小巷,突然都被贴上一张奇特的画。
画中女子轻纱覆面,体态妖娆妩媚,那一双露在面纱外的勾人眸子,只是一个眼神竟会让人有种销魂蚀骨的奇异魅惑,那欲抱琵笆半遮面的神秘,更使人心生一窥真容的强烈欲望。
这个美人就是近期突然出现在楼内的婉伶姑娘。
她的来历成谜,唯一知道的是八月十八会在醉湘楼舞上一曲《雪羽纱》,据说这个舞蹈会是空前绝后的震撼,因此,京中的男人们才会在今日全都蜂拥到醉湘楼,只为能一睹面纱之下,佳人真容和绝世舞姿。
更为让男人们热血沸腾的是,她不同于楼中那七位红牌姑娘,她是无主的,今天也是她卖身之日,能够出得起最高价的人,今夜就能她和春风一度。
所以,尚未到《雪羽纱》开始的时间,这醉湘楼就络绎不绝的涌入各种商贾名流,文人墨客,整个楼里显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金璎璎一脚踏入楼内,就开始东张西望。
她的眼眸忽地一亮,前方有个穿着青布衫的男子正在往前走着,她看得分明,那个背影不就是长生的吗?
她又惊又喜,继而大怒。
长生那个狗奴才还真来嫖妓了!好大的狗胆,原来他就是没钱嫖妓,才抢了她的壶来换钱!
她不由怒由心生,一个箭步冲上去,一只手抓住他背心的衣衫用力一拧,又重重一逮,破口大骂道:“长生你个狗奴才,居然敢来青楼嫖妓!”
她的骂声一起,周围的人纷纷向她投来惊诧的目光。
可她毫不在意,但是,当前方那个男人转过头,先是一惊,仿佛被她的丑容所惊吓,接着才很害怕的,结结巴巴的道:“什、什么?”
金璎璎顿时化为石雕。
这个男人居然不是长生!
她僵硬的放下手,若无其事的拍拍手,“错了,认错人了!”
闹了个大笑话,金璎璎在众人好奇地目光下,开始在人群中搜索,这看了一圈倒是没看见长生,她又将目光投得远点,开始打量起楼内的布置。
醉湘楼内,场地被粉色的拖地纱幔一分为二,靠右的这部分场子正前方是个圆形的巨大戏台,高约五米,台宽十米,圆形的穹顶雕着着金色的莲花,支撑四角的柱子上浮雕着描金的祥云、花鸟。
穹顶上,有数条粉色的细长丝带飘逸垂下。
戏台下方正是看台。
看台分为五排,呈半弧形的环绕着戏台。
靠左的被纱幔隔开的就被作为外厅,外厅上边设有酒桌,有寻芳客或搂着姑娘在调笑,或兴致盎然的喝着花酒。
金璎璎看了半响,又将目光转向看台上。
看台下观舞最好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又矮又黑的男人。
这人四十来岁,身材已微微发福,身上穿着件滚着金边的月白绸衫,一双眼睛倒是色迷迷的,瞧得让人怪不舒服的。
金璎璎挪开目光,心下有些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长生,这狗奴才躲哪去了?
正自想着,忽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嚣张的喝道:“老鸨,把你们这里最好的地方让出来给我们爷,快点!”
老鸨是个涂脂抹粉的胖女人,她扭着身子走出来,她瞧见这露面的主儿也像是来头不小,一张胖脸上立刻堆满献媚的笑,“可是,那排位置已经被人给订下了,而且都给订满了,现在……只剩第二好的位置!”
老鸨指指金璎璎所站位置的附近的那地方,赔笑着,“就是这边。”
“大胆!”说话的是个仆人打扮的男子,他颐指气使的吼道:“我们爷说要第一好的,就要第一好的!你竟敢违抗爷的命令,你知不知道我们爷是谁,他就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给打断了,“顺平,我们就坐这边!”
“是。”顺平回过身,望向身后的人。
那个仆人身后,站着一个英俊的蓝衣公子。
此人生得风流倜傥,一袭华服华丽光鲜,看起来就像个轻佻的花花公子,他手中摇着一把白色的折扇,优美的唇角,向上挑着一丝放荡不羁的轻笑,但他身上始终有种连轻浮也掩饰不住的雍容贵气。
蓝衣公子在那个第二好的地方坐下,一番争吵瞬间消弥于无形。
这时,一个姑娘过来附在老鸨耳边低语几句,老鸨脸色一变,转头对那位蓝衣公子陪着讨好的笑:“请公子稍作歇息,即刻就可一睹婉伶姑娘的风采。”她说完匆匆去了越过粉色纱幔,到了左边的外厅去了。
金璎璎瞧了蓝衣公子一眼,撇撇嘴。
不管怎么高贵,来逛窑子的都不是好东西!
她半转过身子,挑起珠帘眸光很随意的在厅中梭巡着。
忽地,她的目光定住了。
第二章 初恋老情人
阔大的外厅中。
靠近纱幔的圆桌边,一个年轻男子的侧影跃入眼帘。
男子穿着一件月白衫子,衫子有些旧,感觉像是经过风尘仆仆的跋涉,他耷着肩,垂着头,一副很落魄潦倒的失意样子,看模样就像是从哪里来的穷酸秀才。
他手握酒杯正一杯杯喝着酒,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他酌酒的姿态却甚是优雅。
金璎璎目光落在那个背影上时,立刻胶着在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是他,纵使化成灰也不能忘的他,是那个魂牵梦绕只在梦里的他!
即使从自己的角度,并不能看到他的整张脸,但仅凭着那侧影和那动作的姿势,她就一眼认出是他。
她激动万分,凝望着那个熟悉的侧影陷入了回忆中。
那年,她才十五岁。
偷溜出庄的她,为了体验自己易容的效果,扮成一个脸上生着恶疮还流着脓液的丑陋小乞丐,在悦宾楼下乞讨,却因此遭到横行在这个地盘上的恶丐的打骂,是他在众人围观却无人援手的哄笑声里挺身救出了她,还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先治好病后,再去找份工养活自己。
那一刻,他就这样走近了她的心里,拔动了她的心弦。
丁正廷就是他的名字。
远远凝望着远处痛饮的男子,她情难自已的忘了周遭的一切。
桌上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人在看自己,只是拿起壶想给喝空的杯子续上酒,不想酒壶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