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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起去神剑山庄吧!”深知此时自己不招人待见,但南宫远还是厚着脸皮提出,生怕自己被借机甩下。
月上中天,繁星闪耀,正值深夜时分,徐徐凉风赶来虫的低鸣,凑着热闹。
“南宫公子是想伺机救人么?还真是痴情啊!”轩辕景嘲讽道,其实从南宫远的反映也猜到他知道了真相,虽然蝶儿嘴上说已经淡忘了,但轩辕景还是视南宫远为危险情敌,本能的防备着。
“难不成轩辕公子想在此过夜?”性情刚强的南宫远岂能再三忍受轩辕景的讽刺。
“本公子就要在这休息,如何?”倔脾气上来的贵公子谁也拦不住,有谁能想到这般争吵的两人曾是歃血结盟的兄弟呢?
浴火重生谷中蝶 魔教教主君子建
“若轩辕公子觉得此美时美景不愿离开,那恕我等不奉陪。”
哥哥生死不明,虽心知无性命危险,但皮肉之苦定是不少,心念哥哥的我自是无心与轩辕景纠缠,落了话语,转身便走。
“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当然是陪蝶儿喽,去哪都行!”轩辕景见状立刻改口,为能跟随在侧硬是将明月星光胡说为黑灯瞎火。
轻摇首,莞尔一笑,我并未言语,一行人皆通武艺,由农晨曦前方领路,施轻功离开。
耸入云端的巍峨高山,光滑无附着的陡峭崖壁,时辰已是晌午,朦胧的雾仍未散去。
“那些林木乱世是一个阵法,若无人领路很容易迷路。”南宫远将手中信鸽放出,继而解释:“通常都是放信鸽通知山庄内的仆人下来领路!”
凝目远眺,眸光集中在前方阵法,看似杂乱无章的乱石认真瞧去确有一番门道,林荫鼎盛的丛林共有七颗假树可随时移动,当人走入乱石中时树木便开始悄无声息移动,石阵中沿直线踩位,当树成五角星时石阵中心便是入口,而五角星中心的正北方向那棵树便是出口,这就是卜机子研制的玲珑阵。
玲珑阵自玲珑棋局衍生,只需耳目灵秀抓准时机便可,卜机子亦算是蝶谷中弟子,不知和谢俊是何等关系?
“哼!”等候许久不见人影,心情不耐烦的轩辕景嗤笑道:“夜语蝶被擒,君子建一定得到信息早早下手,说不定此刻山庄已经空了,放信鸽不就是打草惊蛇告知对方我们来此吗?”
“就算过了这阵法,若无谢俊开闸门,君子建也无可奈何,山庄建在何等地方有何惊险,难道你都忘了?”南宫远反讥道。
农晨曦近前一步,打断两人:“谢俊重情重义已是江湖皆知的事情,忠心的仆人最擒,无奈之下放君子建进庄亦不是什么意外之事,性情高傲的他只怕还想着和君子建一决胜负呢!”
“他不会是君子建的对手!”沉默的东方昊插了一句,虽然江湖上并未公布君子建的武功排行,但出自魔教的东方昊太过清楚两者实力。
我若有所思的盯着前方,周旁争吵似并未听入耳中,静然水眸闪过一丝波动,敛起淡然笑意,换以肃然之色,道:“跟着我的步伐走!”
“这阵法……”南宫远深知此阵玄机,多次入庄经过此处都未能解之一二,正出言阻止,伸出的手却被轩辕景毫不客气用折扇打落。
一手帅气捻开扇子,徐徐而摇,轩辕景神色无比得意,扬声道:“我相信蝶儿,愿意将自己的生命托给她。”
东方昊和农晨曦早已跟上,轩辕景语落之际也紧紧跟随,心中嘲笑,南宫远本应是最了解蝶儿之人,此刻却出丑,一切皆是咎由自取。
飘渺宫内存天下武学经典、集天下阵法大成、合史上精彩兵法,而飘渺宫更归附蝶谷,自然蝶谷主不会将这小阵放入眼中。
传言中蝶谷主以武功霸天下,殊不知蝶谷除了天下第一的医术,更有四大强势的暗门,即是飘渺宫、无泪城、神影山庄、天海阁,此四大势力远远强于江湖上明面所知的四大山庄。
知晓蝶儿身份的轩辕景自然也知晓了这些秘密,不会傻得说出来,只会嘲笑南宫远的愚蠢,是他自己选择了错过,而错过就是放弃,逝去流水不复返。
周身罩华,隔绝了尘嚣,凝神石阵耐心寻找阵眼之处,玲珑阵我也是只晓得大概,天下无一模一样的玲珑阵,因为创建者的玲珑心每时每刻都不相同。
距离阵眼几步之遥,即将步入林阵时,前方忽然显出人影,被绑在石柱上,双臂摊开悬在两端,瞳孔紧缩,我紧紧盯着那人,是大哥。
农晨曦见此异状,第一反映就是看住少主,决不能任她肆意冒险。
“久违了!”一身红衣,如鬼魅般现身在石阵中,声阴柔诡异。
蝶谷主!南宫远身形一阵,望向众人却未见异常反应,原来,真的只有他自己是笨蛋!
“久违了!”淡然回以一言,视线一直都是凝聚在哥哥身上,我可以断定,哥哥的武功尽数已失。
其实,和君子建尚谈不上熟悉,但也有着牵连,他,曾在蝶谷拜师学艺,后不知是何原因独自离开,算起来,他应是我师兄。
当年,自顾不暇的我根本没有过多精力关注周围的人和事,只是知道师父曾捡了一个孤儿,其他的印象不深,只见过数面的师兄自然不会再十多年后记得。
今日,再度相见,虽然君子建已经祛除幼时的童真,但轮廓间还有着几分相似,依稀可辨,这样,为何他懂得蝶谷阵法和武功也有了解释,本是俊俏男儿,为何要弄得如此阴柔造作呢!
“没想到师妹竟然能认出我这个师兄来,更没想到真正相识是在这种场面,以往师妹不曾认真看过我吧,将来名满天下的蝶谷主怎肯将我这无名小卒放于眼中呢!”画着浓妆的君子建冷冷自嘲,是怨天的不公,是恨命的不同。
往事就是往事,现在翻出来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我半点不想和他叙旧。
“怎样才肯放哥哥?”移开视线,眸中冷冽一片,我直接问道。
“我还以为师妹会否认这人是你哥哥,趁我放松警惕时救人呢!”君子建转而变脸,一副失望的样子,仿佛刚才根本不曾抱怨过。
“不知道君教主对此人是否有兴趣呢?听说她还是你的枕边人!”熟悉的声音从侧边响起。
玄玉辰迈着慵懒的步子打着哈欠走出,雅然的笑意挂在嘴角,负于背后的手扯着一根绳子,绳子另端栓在一个蓬头污面的女子受伤,头发乱糟糟的挡住了女子的面容,身上衣服褴褛不堪,走起路来蹒跚着脚步。
“我玄玉辰向来是怜香惜玉之人,位列三美人之一的百花宫主自是娇容美色,可惜我接手之时就是一个废物,没用了用处的人,我向来不手软,君教主,这人你还要吗?”玄玉辰说着悠闲自在,不曾察觉此刻的地点气氛不适合他耍宝说笑,用夜语蝶能威胁得了君子建吗?显然不能。
浴火重生谷中蝶 化骨成灰恩怨逝
“她是夜语蝶?”南宫远吃惊的指着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虽然知晓农晨曦等人对小蝶的爱护之心,也想到夜语蝶不会好过,但仅一日,人便变成这般模样,着实出乎南宫远的医疗,不免有些讶然。
“也是南宫公子捧在掌心的小蝶姑娘啊!”轩辕景张口便是嘲讽。
农晨曦等人虽未开口,但表情的鄙夷也说明了他们的心声。
本已绝望的夜语蝶此刻如飘萍枯叶抓住一丝生机,然求救对象非委以虚蛇两年的南宫远,而是更加冷酷无情的真正主人君子建。
干枯苍白的双手不停挣扎,意图向前冲,但筋骨抽断的夜语蝶只能在地上缓缓爬动,嘴里呜咽着,哼哼哈哈却难以清晰的吐出一字。
轻蔑扫了一眼,我并未同情此刻的夜语蝶,想来是舌头被辰拔掉,这点折磨还算轻快,不知身上看不到的还有多少伤痛,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
“这等废人本教主看不上眼,飘渺宫主是不是下错了赌注?师妹,令兄的价值如何,就看师妹如何决断了!”悬挑的桃花眼绽以风情,男儿之身增了几分娇媚,原来君子建早已不复往昔。
春风叹,丛花生,物是人非,几度转圜何念初?
教主绝情程度夜语蝶早已知晓,但还是希望能念着曾经的同床共枕之情说句好话,但没想到这般决绝,更没想到自己对教主一无所知,是啊,又有谁能知道他的秘密?蝶谷主是他的师妹,这瞒了多少人,只怕教主也是等着看自己的下场吧!
难堪的苦笑着,瘦弱着身子不停颤抖,经过一日折磨,夜语蝶早已认清现实,眼前状况更晓得一切真相已露出,南宫远不恨得要取她性命就不错了,何感奢求相救?
也许以前风光耀华的夜语蝶会不惜一切活着享受生活,但此刻,死亡,就是她最想得到的,生不如死的感觉太痛苦,她早就该料到,慕容蝶舞,不,应该是蝶谷主,绝非是她可以招惹得起,太多的小聪明只是加速燃烧自己的人生罢了!
一双轻灵之眸转而黯淡,哥哥于我心中的地位之重毋庸置疑,但此刻,我又能拿什么交换?抑或者,君子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久久沉默无言,唯有几抹身影伫立荒凉石山,明无幽草,却闻芳香。
“传闻蝶谷主乃天下第一高手,手中握有天下高手排行榜,今日,便以此交换吧!我与师妹比试一场,若输,令兄完璧归还,若赢,请奉上蝶谷!”风轻云淡,君子建无视农晨曦等人怒视,静静期待那“师妹”的答复。
蝶谷……哥哥……两者皆为人生最重一部分,哥哥乃血缘亲情羁绊,蝶谷乃娘亲最后所托,二者皆无法舍弃,除却迎战,我别无他选。
蜷首微点,眸光葳蕤,我抬首与其相视,声沉九霄:“请君教主指教!”
着重君教主称呼,只想其明白,在他选择离开之日,就无师兄妹称呼,听那刺耳之印,委实别扭。
君子建听的明白,嘴上依然道:“师妹,请!”
拂手一扬,锦绣长袍泠泠随风而卷,君子建负手傲然立于石块之上。
旋然飘身,体态轻盈,足尖点落在石块之上,我手中握着银针,蓄势待发。
猛喝一声,手中银针纷纷扬扬撒向君子建。
负后之手抽出,君子建握于掌间的是如蛇般灵软的长鞭,这般武器,与其一身红衣倒是相配。
银针皆被君子建的长鞭甩落,猛烈如风的长鞭呼啸而来,随之亦有芳香,果真是这种感觉,方才我并未嗅错,虽君子建在蝶谷习过武艺,但魔教教主擅长的还是毒术。
手伸腰间,复,扬手间,铮然长剑脱鞘而出,流光乍闪,于空中划出炫彩长虹,剑名流星,速如流星,势如流星,拂开气流,将腕间之力注入剑锋,我刺向君子建。
如白日贯虹之厉,如鹰击长空之气,下手间不留半分情,欲救兄长,只得今日嗜血。
剑倚天,人嗜杀,不过顺然片刻,君子建未料到中毒之后能有这般气势,那颇如君临天下的剑法令他心生怯意,一时躲闪不及,胸前划过血口,更是因学艺不精。
仍是倦怠神情,不疾不徐点了穴道止住血流,君子建无谓扬声:“我输了,你可以带走他了。”
一手解开绑住慕容天浩的绳子,将仍在发愣的人推给他妹妹,随后,君子建身影消失在漫无边际的林内。
当然,离去之际,君子建并未忘记处理那位昔日的枕边人。
身形悄动,在他人为反应之际,将昔日美人一掌毙于掌下,君子建未感任何愧疚或伤心,这般屈辱痛苦的活着,而他帮她解脱,应该是感谢才对,君子建亦知晓夜语蝶一直以来的爱慕之心,如此,死于心爱人手中更是一种幸福,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