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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见我一脸茫然也不着恼,仍是笑道,“小姐忘记小的了,可那白狐的画总不会忘记。几年前您和您家爷同来的,您家爷还好吧。”原来是他!我想起了几年前那个有些绝望的夜晚,不觉微微一笑,“你倒是记得牢,他很好,多谢你惦记着。”
老板听了笑着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着,“像您二位这样的玉人,真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凡是过目的人哪里有不记得的,何况爷对小姐的那份疼惜,小的此生还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呢。”
老板说得颇为情真意切,我听了心里却是一酸,这样疼惜我的人,他竟如此绝然,就这样弃我而去了。我微微叹了口气,没再看那老板,转身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抬眼时是一个张灯结彩的门面。我看着眼熟,就立着琢磨了一阵,猛然想到这原来是几年前十四撒谎带我出来逛夜市吃饭那家饭馆。
我才欲抬腿,一直跟在身后的秦旺急匆匆跑上前来拉住我,“主子,这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我看着少年执拗清澈的眼神,微微一笑,轻声轻语地安抚他,“十四爷在这边包了包厢的,我早就来过。”言罢也不管秦旺一脸的惊异狐疑,径自走进饭馆。
走进饭馆跟老板说明来意,才说了“十四爷”三个字,老板便是一拍脑门,诚惶诚恐地把我领到十四包下的那个包厢。
这屋子还是像几年前一样的清爽雅致,天仍是黑幕般的天,月仍是白玉般的月,甚至花船来往时的曲调都是那旧日的抑扬顿挫,只是我的心却已经干涸枯萎。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我轻轻地跟着那曲调唱了一段,似乎终于品出了这折戏的味道,世事无常,我的姹紫嫣红又交付给了谁呢?带着几分凉意的泪水静默无声,我又轻轻地唱了一遍,心里的窒闷伤感无处可去。如果此时就倒下不醒倒是好的,可是,我却偏偏是没有那种胆量的人,人生对我来说是一条苦修的路,我只能慢慢地熬着,慢慢地走着。
小二端了酒菜上来,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我坐在桌边,端起酒杯啜了口酒,转头却如遭雷击。
原来那墙角的书桌上方,挂着一幅字,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朝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我抚着颤抖的心默默念了一遍,思绪晃晃悠悠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傍晚,我睡眼朦胧,却惊见桌上空无一物,原来那幅他说喜欢便拿去的字,竟不知在这里静静悬挂了多久。只是当日里十四看着这幅字,或者正平添了对十三的怨恨。想到这里,我心头大恸,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做错的究竟是谁?
我怀着满腹的惆怅喝了一盅又一盅,竟连什么时候醉倒在桌上都不自知。待到有知觉时,好像在荡秋千一般,晃晃悠悠,高高低低,坎坎坷坷。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惊见十四深刻俊挺的五官就在眼前,猛然清醒过来,原来自己正被十四打横抱起,走在自家的院子里。
十四把我扔在床上,复又直起身子,沉着脸低头睨着我,墨黑的眼睛里全是即将到来的*。我看着他无情而冷酷的黑眼睛,忽然想到了宝柱的死,看着他竟是无比地惊惧,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血淋淋的场景,就像伊尔根觉罗氏描述的那样,极尽血腥和残酷!
于是我又产生了想要呕吐的yu望,伏在床头忍不住地干呕起来。十四显然没有想到我醒来后竟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只得先收起他的愤然,手忙脚乱地帮我轻轻拍着后背。
可是他不拍还好,手掌一触到我的背时我似乎看到了木棍落在一片血泊中的场景,“哇”的张口便吐了出来。
望月和喜殊进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了十四一眼,对着一脸铁青的十四只说了一句话,“你出去,别让我恶心!”
说完这句话我便倒下又睡了过去,我没有看到十四是怎样暴怒地走出屋子,可是我在朦胧地梦境中却想到了一件事,十四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阳光而爽朗的少年了,人生的多舛迫使他变得阴郁而可怕。而我,为了不连累到更多的人,只能忘记宝柱的死亡,忘记那件血腥的令我作呕的事情。
再醒来的时候又到了掌灯时分。
我睁开眼睛,十四一脸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漠然地望着我。我咬了咬牙,一面克制着自己一阵胜似一阵的冷意,咽了咽口水,笑着道,“我好像醉了……不清不楚的,明日再说吧。”
十四没有料到我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片刻,竟是怒极反笑,“你看看天色,我守了你一晚上,天都快亮了才把你抱回来。你又吐又睡地折腾了一整天,你还醉哪门子酒?”
我呆了呆,看着窗外微微有些发暗的天色,流露出尴尬的苦笑,十四看着我沉声道,“你这样究竟为了什么?”我敛去嘴角眉间残存的几分笑意,低声道,“为了十三,我求你们放过他。”
十四眼眸一冷,道,“别说了,如今谁也做不到。”我没有出声,低头默着,确实,如今沾上太子之事的便是一身腥,谁还敢为十三蹚这浑水。
十四见我低头不语,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好歹时刻都照应着他,但是你呢?你有什么打算?”我听了抬头望向十四,他在跟我要报酬?我想到这里不禁苦笑起来,十四果然不再是以前的十四了,他的斤斤计较专于算计几乎令我惊异了。
“你又去过四哥那里了……”他叹了口气,话里似乎是十分的气愤,但是我却觉得更多的是无奈和挫败。于是我默然不语,只是看着他。十四哀伤地望了我一阵,见我直直地盯着他,便咳了咳道,“我也不会白白照料老十三。”
我默了一阵,十三啊,这恐怕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一点事情了,于是微微点点头,轻声道,“你也不要怨恨胤禛,总是我不好。我再不会与他有连,我想去江南住一段日子,希望你能答应。”
十四脸色渐渐冷凝,低头想了一会方道,“能够如此最好,你在那边好好调养身子。想回来时便回来吧。”
我听到十四的首肯心中微微刺痛,敛眉想了一阵,方道,“寒烟会陪伴他左右,你答应我,像小时候一样回护他,衣食住行不能差于他在外面。若有奸佞小人……你一定出面解决,不让他再受一点点的迫害。”说完我又笑了笑,目光转向遥远的地方,“你没忘记吧,从前十阿哥欺负十三,你还跟比你高出不少的十阿哥打过一架,头都破了。”
“……然后十三哥就开始苦练功夫,打架再也没有输过谁。”十四的脸上也是一片怅然,我心中一波一波的疼痛,为什么?我们明明拥有过这样相亲相爱的童年,为什么却成了如今这样难以跨越的仇恨的鸿沟?
十四看着一脸哀伤的我,目光沉沉,神色古怪,既像生气又像欣慰,过了一阵方才轻轻颔首。
我心里一松,转身背对着十四躺下身。十四独自立了一阵,见我一言不发地侧身躺着,叹了口气,便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时又似乎踌躇了一下,低声道,“你不要恨我。”我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汹涌而下,如今的我们,哪里还能简单地用恨与不恨来衡量,我们之间不仅阻隔着我和胤禛的生死相依,阻隔着十三头顶上见方的天空,更阻隔着宝柱的鲜血,但是我们一同长大,多年来又如此相濡以沫地生活在同一个家里,恨或不恨,我竟也说不出了。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三 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八十七章 幽禁
卷三 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八十七章 幽禁
醉酒的那日之后,我发现自己被幽禁了起来,我偶尔起兴走到王府的大门口,喜殊就会紧紧跟在我的身后,并极为礼貌地劝我回去。她是十四钉在我这里的一刻钉子!我心里恼怒着,但是无论我怎样怒目相向,她都是一幅安之若素的神情,倒好像我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其实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只是我无法忘记宝柱的事情,我不忍心身边的任何人因为我再受到伤害,更何况是一直陪伴和精心照料我的喜殊。
心中实在烦闷不堪的时候,我就会到马厩去看悦儿,事实上我现在也就只能去去马厩了。
“秦旺,你觉得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摸着悦儿的鬃毛,有些怅然地低声开口,像是在问秦旺,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秦旺还是一脸憨厚地站在我的身后,却是比从前更加沉默了些,“福晋……奴才说不好,王爷他……是个好人。”
我微微叹了口气,想笑却是笑不出来,目光轻轻地投向遥远的地方,那边……是雍亲王府的方向。好人吗?我的眼里又有了一点泪意,却是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了回去,“谁又是坏人呢?难道十四爷是坏人?”
虽然十四做了这么多让我。痛恨和畏惧的事情,但我还是知道,十四他并不是坏人,有时候好人和坏人的界定并不是那样清楚地,就像十四他们说的,如果他们是阴谋和龌龊,那胤禛又光明得到哪里去?又或者如果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十四,那么今天站在我的对立面的人不是就变成了胤禛吗?
秦旺听出我话里淡淡的嘲讽,便。抿着嘴沉默下来,只是他却没有忍住,“福晋,奴才只是觉得王爷是好人,奴才的恩人其实就是王爷手下的一个人,如果那天没有王爷的命令,恩人应该也不会发现奴才,秦旺……怕是早就没命了。”
秦旺淡淡地说了几句,我微微。转过头,看着夕阳里少年坚毅而忠贞的脸,一时间甚至有些质疑其自己来,“那天……是什么样的?”
秦旺却没有回答我,只是接着道,“奴才听说十四爷。打了婧福晋一顿,听说是为了宝柱的事情……那位主子三天没下床。”十四打了伊尔根觉罗氏?我有些愕然地望着秦旺,努力消化着这件有些滑稽的事情。过了半晌,我微微苦笑起来,心里对伊尔根觉罗氏也是存了几分愧疚,这个可怜的女人,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秦旺还是看着我,清澈的眼神让我微微有些失神,“。福晋,王爷个是对奴才都能慈悲为怀的人,而十四爷……他对您好。”
我拍了拍悦儿的背脊,慢慢走出马厩,就好像没。有听到秦旺最后的那句话一样。
傍晚十四过来。用晚膳,我们各自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望月和喜殊默默在一旁侍候,屋子里呆着好几个人却静的可怕,偶尔碗筷碰触在一起发出一点声响,却怎么都透股子尴尬劲儿。
他这是何苦呢?我微微苦笑着,又想起晚膳前和秦旺的对话,却越发地没有勇气抬头了。
过了一阵,十四端起茶碗漱了漱口,转头吐在望月捧着的盅里,看着我貌似不经意道,“我已在杭州置好了宅院,人手什么的也都安排好了……过完年动身,你带着望月和喜殊吧。”
我心里一紧,头虽没抬,端着碗的手却微微颤抖起来。十四如今果然雷厉风行,对于把我这个不守妇道的正妃遣送出京想必十分心急。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抬头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