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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安闻言诧异非常,龙越离已起身离座,冷笑:“好一个狂妄的邵云和!朕倒要看看这个天下到底鹿死谁手!”
狼烟再起,龙越离兴兵十万猛烈进攻燕州其余各郡,郁可鸣领兵有方,迅速攻下了三皇子拓跋宛褚手中仅剩的燕州郡县。于此同时,邵云和也不再隐藏实力,带五万精兵一路东进,向狄国的帝都而去。战事十分激烈,两队人马仿佛心有灵犀一样各自为战却又互不相犯。只可怜了三皇子拓跋宛褚不明所以,被两边猛烈夹击节节败退。
狄国陷入了一片混战中,邵云和一边攻城一边收编溃逃的狄国|军队以补充军力。而龙越离则攻城掠地,毫不含糊。狄国上空连白云都染了灰黑色的战尘,天际间灰蒙蒙的,大军过境,寸草不生。可以预见不论谁胜谁败,狄国没有三年无法恢复元气。
这就是战争。
马车吱吱呀呀,周惜若睁着幽深的大眼看着沿路上的荒芜。前边逃难下来的狄国流民三三两两,面容憔悴肮脏,一个个犹如草原上会动的腐败草堆,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烈日当空,天渐渐炎热,空气中干热的气息中仿佛还夹杂着血腥味,说不出的难闻。
周惜若长长吐了一口气。正在这时前边有人骂骂咧咧,说的是狄国话。周惜若听了一会,隐约是谁阻拦了去路被士兵呵斥。士兵要赶那人离开,那人却。过了一会,车厢的车门打开,士兵把一个面目肮脏的女人丢了进来。
周惜若不禁吓了一跳。那女人长发纠结,身上的衣衫破破烂烂,早就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水……水……”那女子闭着眼喃喃道。
周惜若见她唇上干裂得起了泡,连忙拿了身边的水囊喂了她喝水。那女子一碰触到水,就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一把夺过水囊拼命喝了起来。好不容易她解了渴,靠在车厢中歇息了好一会。她这才幽幽地睁开眼,打量四周。
她对上了周惜若一眨不眨的美眸,不禁深深怔忪住。
周惜若见她眼中有警惕之色,遂用狄国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士兵抓了起来。”
她被完颜霍图抓走之后就一路向燕云山而去。可是到了燕云山之后完颜霍图却扑了个空,龙越离早就挥师北上攻打燕州。完颜霍图无奈只能再此折转往东。这一路上完颜霍图不再威胁她,可是对她也并无多少优待,只日夜派人严加看守。
所以她好奇这女子怎么会突然拦了完颜霍图的车队。
那女子听得周惜若的问话,眼中警觉之色未消半分。她往车厢中缩去,抱着双臂冷冷打量眼前的周惜若。
周惜若见她如此以为她是害怕,伸手要搭上她的肩头,柔声道:“你不要怕,我也是被他们捉来的。你……”
“放开我!”那女子怒喝一声,说的竟是齐国话。
周惜若一愣,心中顿喜,连忙用齐国话道:“你是齐国人?我也是。”
那女子冷冷看着她,眼中的神色并未因为周惜若说了齐国话而缓和几分。
她声音冰冷,闭上眼道:“我不是齐国人。我累了,要睡一会。”
她说完当真躺在马车上就沉沉睡着了。周惜若看着她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不禁深深皱起了秀眉。车队又继续前行,一直到了中午才停下来歇息。看守周惜若的士兵示意周惜若可以下车吃饭活动筋骨。周惜若看着马车中依然沉睡的女子,犹豫了一会还是上前拍醒她。
她的手刚触到了那女子的肩头,那女子的眼睛猛地睁开,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周惜若被她那一双即使脏污都不掩美丽的眼盯着,心头一震,只觉得她十分眼熟。她正要开口询问,那女子已一把推开她径直下了马车。她手力道不小,周惜若被她推得跌在了一旁。而那女子自顾自下了马车,见到士兵在发干粮,就上前讨要。
周惜若下了马车,拿了干粮慢慢地啃着。她一边吃一边偷眼看着那女子。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半路突然出现的女子十分眼熟,可是就是想不起她是谁。
那女子两下三下吃完干粮喝了水,也不随别人去溪水边洗手洗脸,而是就这么脏兮兮地靠在马车边等着继续上路。
周惜若打量了她半天都猜不透她的来历,索性不再猜,去溪边打了水,又洗净了面上的尘土和汗水这才向马车走来。那女子飞快看了她一眼,冷冷别过头去。
周惜若看她的样子是打定主意不与自己有半分牵扯。她轻声一叹:“这车队要走的方向是狄国的帝都,这路上漫漫,姑娘难道要装聋作哑一路?”
那女子恶狠狠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生平最恨齐国人。你若不想死就闭嘴!”
周惜若失笑:“你既不是齐国人,看样子也不是狄国人。你到底是哪里人?”
那女子不再回答,冷冷盯了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真是个古怪之极的女人!周惜若心中道。此时车队还未启程,她趁这个机会在四周寻了野果,他们一路上吃的东西很少,除了干硬的馍馍就没有别的了。士兵有时候会去打猎,有时候打不到野物一连几日都只能吃馍馍充饥。周惜若找了许久,只找到了几个看起来青涩的野果,她小心用手帕包好了走来。
那女子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她看了一眼周惜若手中的果子,忽地开口:“那些丢了,不能吃!”
周惜若微微诧异,一低头,手中的野果颜色彤红,不像是有毒的样子。
“丢了!吃了会死人的。”那女子见她犹豫,冷冷道:“你手中的果子叫做蛇果。吃着很甜,但是吃多了人就中了毒,半天不能说话。你不信你吃两个试试。”
周惜若一听毛骨悚然,连忙把手中的野果丢了。
那女子见她害怕的样子,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周惜若看着她突然展现的笑靥,脑中灵光一闪,忽地失声道:“原来是你!”
那女子停了笑,冷冷问道:“你说什么?”
周惜若不敢置信,走到她跟前,拿出手帕沾了清水忽地往这女子肮脏的面上擦去。那女子尖叫一声拼命地躲避。周惜若被她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仓促躲藏的女人,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是秦国公主,耶律筝儿!”
耶律筝儿目光躲闪,半晌才冷笑道:“怎么?想不到我还活着吧?”
周惜若打量她全身上下,只觉得心口闷闷地难受。曾经艳冠四国的明月公主,那个傲气凛然的耶律筝儿如今竟然落魄成了这个样子。
耶律筝儿察觉到了她打量的目光,恼羞成怒,美眸中喷出怒火:“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这双眼珠子挖掉!都是因为你!还有因为你们该死的齐国,我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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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筝儿也出现了哦!她会做什么事呢!大家一起来猜吧。
她怎么能相信,在狄国内乱中下落不明的耶律筝儿竟然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第三百三十三章 俯首称臣
耶律筝儿的凶狠样子却没有令周惜若退缩。唛鎷灞癹晓她上前急忙问道:“公主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耶律筝儿见她认出了自己,于是不再伪装,狠狠瞪了她一眼,径直去溪边打水洗去脸上的尘土和污垢。周惜若追上前去。耶律筝儿洗完,露出往昔娇艳的面容。可是周惜若看着她还是她,却觉得今日今时的耶律筝儿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耶律筝儿。
她的眼中神色冰冷木然,不再是从前在齐国皇宫中见到傲气凛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明月公主。
耶律筝儿一回头对上周惜若探寻的眼神,她心中不由冒起一股恼火,冷哼一声:“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在这狄国呢!”
周惜若叹了一口气:“我是被完颜霍图抓来的。浒”
耶律筝儿看她的待遇也不像是被请来的贵宾,眼中的冷色渐渐和缓。她冷冷道:“我是来投靠完颜云祈的。听说他不就是你曾经的夫君邵云和吗!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只会利用女人!”
她眼中的戾气深重,美艳的面上都是愤世嫉俗的神色。周惜若想起邵云和心中思绪复杂万千,想解释的话却不知该怎么对耶律筝儿说起。她与邵云和恩怨纠缠,不要说旁人了,就是她自己都弄不明白。
耶律筝儿擦了把脸,看着她,问道:“完颜霍图抓你干什么?崂”
周惜若道:“借兵。不过看样子皇上并不买他的帐。所以完颜霍图只能带着我继续走。”
耶律筝儿想了想,忽的咯咯笑了起来。她媚眼如丝,似笑非笑地道:“原来龙越离更爱江山不爱美人呢。如今狄国乱成了一锅粥,龙越离不乘着这个时候分一杯羹真的说不过去。”
周惜若张了张口想辩解什么可是却也只能黯然沉默。
耶律筝儿见她垂头丧气,心中有种得逞后的欢喜。她故意道:“看来你也是命苦,被一个个男人利用完又抛弃。只能在这苦寒之地无家可归。”
周惜若不愿和她计较。这时候士兵呼喝着她们上马车。周惜若知道又要赶路了,于是与耶律筝儿上了马车。
耶律筝儿神情自若,随遇而安的样子令周惜若不由问道:“你投靠邵云和做什么?”
耶律筝儿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一是为了活命,二是为了打败你们齐国报仇!”
她眼中的恨意深深,俨然早已入骨入心。
周惜若顿时语塞。现在的耶律筝儿早就性情大变。她为了报兄长之仇嫁给狄国的老皇帝,发十万骑兵攻打齐国。狄国老皇帝死后她又嫁给狄国的大皇子,摄政掌权。可是到了最后狄国拓跋皇室内讧,大皇子在变乱中身首异处而她在乱军中失踪。从一介天之娇女到现在一无所有的女子,耶律筝儿的经历不可谓不坎坷。
她可怜她,可是她又怎么能告诉她:当年秦国二皇子在驿馆中被烧死却是邵云和暗地的杰作?!
耶律筝儿见周惜若怔怔盯着自己,恼道:“你看着我干什么?!”
周惜若明眸黯然,轻叹:“一定要报仇吗?”
耶律筝儿咯咯一笑,冷冰冰道:“不报仇我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吗?如今龙越离已来到狄国,他一定会和邵云和打一仗的。到时候邵云和一定需要用到我的。”
周惜若看着她眼底的狂热,越发觉得她可怜。
她轻声道:“你难道就没想过景安吗?”她抬起乌黑的眸子看着耶律筝儿:“景安对你……”
她还未说完,耶律筝儿就像是被猛的踩到痛处,从车厢中跳起来一把掐住她脖子,怒道:“不要提起这个人!”
她的手劲奇大,周惜若被她捏得喘不过气来。她盯着耶律筝儿,喘息着一字一顿地道:“公主你就承认吧!你不是为了报仇,你是恨温景安不爱你!可是……你错了。他对你是有感情的……只是造化弄人!”
耶律筝儿慢慢放开了她。周惜若捂着脖子咳嗽起来,她声音嘶哑:“你是秦国的公主,就算温景安不喜欢你,你依然可以在秦国有很多好的世家子弟可以挑选,是你想不开偏偏走了这条路。”
耶律筝儿已恢复平静。她冷笑:“是!你说得对!是我自己要选择这条路。可是我却全是拜他所赐,所以他一定要看到我亲手毁了他所谓的精忠报国!我要他的心血毁于一旦!”
周惜若看她眼底的恨意,心中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连几日耶律筝儿都与周惜若同乘了一辆马车。完颜霍图并不是时时都在车队中。耶律筝儿投奔来的时候完颜霍图刚好不在车队中。过了几日,完颜霍图回来,士兵就带着